第15章 虞香

覃羽去了扬州已有五月，他在一处培养瘦马的院落寻到了虞香，便去信顾舒窈言明归期。他没有现身，只是找了人买下虞香，安排了一辆马车带人上昭都，自己暗中随行。

        快到昭都时，他先行一步去买宅院，也按着顾舒窈的要求用了叶卿卿的名义。如此，这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想着今日便可以回到顾府心情愉悦起来，也发觉自己已经将那里当作了一个归处了。

        覃羽办完了事，去了杏春楼买点心，他记着顾舒窈特别喜欢这家的云片糕，打算买了糕点便回去。

        不远处一人悄然观望后，隐匿身形后也离开了此处。

        “主子，发现钉子了。自从去年六月断了联系，我们这边的人一直找不到他。今日竟在眼皮底下撞上了。这是顺着他现在的身份查到的所有记录。”侍从递上一个卷轴。

        慕容泽阴翳的脸从屏风后露出，接过卷轴快速扫过，而后轻笑一声：“还以为他费尽心机端了孤一个窝点是想做些什么事，竟只是守在一个闺阁女子身边，做个奴仆？可惜了，本是个不错的棋子。”

        “先盯着，别让人跑了。”

        顾府

        顾舒窈将虞香安排进了顾府二房，因乔装一番并未显出本来容貌，顺利地混了进去。虞香并不知道买自己的人是谁，只知道对方告诉自己，服侍的对象是顾府二房老爷，让她靠自己的手段在二房站住脚，给二房夫人找些不痛快。

        对于虞香而言，她只想过好日子，这个买主虽然神神秘秘的，但到了扬州买瘦马的人，哪个不是抱着一些心思呢。左右她也不吃亏，运气好的话还能当个姨娘。

        “你们几个，动作利索点，最近夫人心情不好，都给我长点颜色！”赵妈妈瞧见几个洒扫婢女聚在一起闲聊，指着几人一通训斥。

        “是，赵妈妈。”众人鸟兽状哄散开来。

        虞香资历最浅，这几个婢女总将一些活儿扔给她去做，她也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干活。今日才将将扫完院子，天刚亮，又有姐姐过来吩咐，让她去接露水。

        据说许多大户人家的夫人都喜欢用露水煮茶，这可苦了下人们，天刚亮就要去接露水，晨起池边湿气有重，是个苦差事。那些一等、二等们才不做这事，都是丢给他们这些低等，等着夫人起身，再眼巴巴拿着瓶子，说是自己亲手去接的。

        虞香低声应了是，捧着瓶子向莲湖走去。待到湖边，她撑起小船向着湖心慢慢划去。露水接的差不多了，她便再次撑着船往岸边划，快到时听到不远处有小厮口称“二老爷”，心念一动。

        她将瓶子放在一旁，低头用池水洗去脸上的遮盖，一张娇媚的脸显露出来，而后她背过身去，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继续接露水。

        少顷，脚步近了，虞香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让小厮站远些守着。顾澜走到湖边，轻咳一声，“这是在做什么？”

        虞香手一抖，那瓶子便落入湖中，她转过头，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初春时分，莲叶才露尖角，如亭亭玉立的少女最美好的年华，此时半跪在船上的少女映着日光，让顾澜一时晃了神。

        “奴婢虞香，奉命在此处采集露水。”虞香低头，露出光洁的后颈。

        顾澜上前一步将人从船上拉上来，虞香一时无法站稳，身子朝前倒去。若此处有其他人看着，倒像是她扑入了顾澜的怀抱。

        顾澜低头挑起虞香的下巴，看着她紧闭双眼，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此时的害怕，“怕什么？你不认得我？”

        “奴婢近日才进府，在二夫人院内负责外院洒扫。看您衣着，应是二老爷吧？”虞香怯怯地回道。

        她感觉到顾澜的手指在脸上摩挲，身后退无可退，双手紧紧攀着顾澜前襟，乖巧的模样配上这张娇艳的脸，让顾澜心跳快了几拍。他俯身到虞香耳边，“今夜子时，到这儿来。”

        顾澜离开后，虞香匆匆回到院子里，又遮掩了面容去找二等的姐姐领罚，毕竟，她弄丢瓶子了呢。想着方才顾澜痴迷的神情，虞香忆及脾气火爆的二夫人，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当晚子时

        虞香卸去伪装打扮了一番，悄然前往莲湖。她循着记忆走到亭边第二间客房，推门进入。

        刚进门，还未适应黑暗，就被顾澜一把拽入怀中，她感受到停留在脖颈的气息，听着顾澜的喘气声，娇声开口：“不知二爷寻虞香有何事？”

        “这个名字取得倒是不错，嗯？香儿。”顾澜吻上虞香的唇，将她未尽之语尽数堵上，一室欢愉。

        顾澜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衫，扭头又拍了下虞香的臀部，满足地喟叹：“真是个尤物！”他见虞香红了脸往被子里钻，兴致上来又将人捞了出来，再行好事。

        “以后你就跟了爷，不过此事别让你们夫人知晓。”顾澜也知道动了夫人院里的婢女说出去不好看，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嘱咐虞香瞒好两人的事情。

        虞香应下了此事，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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