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回 内房中三女合议 听云轩琴瑟合鸣

　　肖毅与王宇在内院书房相见之时，郑莹也将蔡琰何卫幽若二女请到了自己房中。恒之的一众妻妾，善理内事的便是三人，第五玲和秦蓉乃是学有所专，刘香则是个与世无争的性格。因此现在但凡有内府要事郑莹都是找二女商议的，有关甄宓之事在肖少夫人看来就有慎重的必要。

　　“以甄家家世和甄小姐品貌倒也差堪与我肖家相配，她既然对夫君专情，夫君亦不无此心，莹就该为此事，只是如何为之你我还需斟酌一番。”将大致情形给二女介绍一番之后郑莹是先给此事定下了基调，办是一定要办的，她们讨论的问题在于如何办，何时办，方才能够更为妥帖。

　　“此事自该由姐姐决断，倘若甄家小姐入我肖家之门，这如许商事幽若亦能与之分摊，姐姐说如何，我们自去做便是。”卫幽若闻言首先言道，自从得郑莹之助得了麟儿，她对这个大妇更是衷心佩服，甄宓之事早就听得提起，如今不过水到渠成罢了，况且如今庞大的商事的确让她力不从心。

　　“夫人，原本我们女儿家不该过问夫君大事，但最近肖郎与那冀州刺史袁绍之间似乎有些不睦，甄家乃冀州世家，袁家四世三公，倘若因一甄小姐有损大臣之间和睦似乎不妥。”蔡琰亦是出言道，不要忘了他的父亲乃是当朝大学士蔡邕，对朝廷的一些讯息和天下大势她了解的并不比郑莹少，当然二女的心思是一致的，这件事能否做关键是对夫君是否有利。

　　“昭姬所言极是，故莹方才便与夫君言及此事还要和几位先生多加商议，以戏，郭二位先生的眼光自然能助夫君抉择，莹想的是待那甄小姐到后你我先行与她相见一番，先以言语安其心，再以时势动其意，她既然能为了夫君抛家远行来寻，相比也定会与你我一般为了夫君大业着想。”郑莹微微颔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到底她还是以稳为上静观其变。

　　“姐姐说的妥当，倘若如此当最为稳正，以琰观之，这甄小姐聪明，也必能解夫人此中之意。”蔡琰闻言微微沉吟，片刻之后亦是颔首言道，郑莹的办法并无什么错漏之处，甄宓也的确算是能配得起夫君的女子。晋阳肖家绝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进门的，三女心中皆有着这份自傲。

　　“嗯，夫人和蔡妹妹说的有理，便如此为之，夫君从不负人，我晋阳肖家有姐姐主持亦绝不会亏待了她。”卫幽若继而言道，说心中没有一点不喜那是假的，但郑莹的态度依然明确无疑，况且自从跟了肖毅她也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夫君待自己亦情深义重，她也不必去枉做小人了。

　　“二位都如此想便好，今年夫君训练新军兴修水利，那府中银钱用的犹如流水一般，是以你我还需精打细算，府中开支能缩减之处若儿琰儿可要助我。”郑莹一笑话锋却是一转，并幽二州大练兵，前者兴修水利，肖毅自己可往内中贴了许多银钱，如今郑莹对此已然是极为习惯了。因此也在想着在家中开源节流，肖毅对待家人向来从不吝啬，便有所为之处。

　　“夫人说的是，其实我等平常用度有一半也就过了。”卫幽若先是看了一眼蔡琰，见她也是微笑点头方才言道，说实话他们的钱还真用不了。

　　“呵呵，各位千万不用如此，今年的投入是大了一些，但投入是和产出成正比的，不出两年，就能一倍两倍的收回来，倘若要开源节流为夫自有办法，再如何也不能苦了家人，尤其苦了你们为夫可会心痛。”此时却是肖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原来王宇已然离去，恒之来到门前恰好听到三女之言。他经过玉佩改造的五感远较常人灵敏，因此听得一清二楚。

　　“妾身等岂能信不过夫君？只不过府中平日的确用不了这许多，倘若说到投入，不若夫君将我等节省之物也拿去投入，到时候还是肖府的好处。”肖毅说着话便就掀开门帘进屋，对妻妾这番心意他是颇为感动地，郑莹见状立刻迎上，一边为丈夫整理衣衫一边笑道，那些什么投入产出肖毅也早就为他们解释的清清楚楚，以三女的才智多听几遍亦能了解。

　　“不用不用，咱们府中都是固定资产，投资也要考虑风险的，这些花费更是必须，夫人手中当真有些余钱就到上党等处采购一些屋舍吧，说不得日后此处也不在晋阳之下。”肖毅笑道，如今雁门和晋阳的房地产行业已然发展的极为可观，尤其是晋阳，且已然有向周边城市发展的趋势。不夸张的说一句，今世若是提起赚钱估计没有人能赚的过自己。

　　“一切听夫君的便是，时候不早，夫君还是早些往琰妹妹房中休息吧。”郑莹颔首道，她和卫幽若对肖毅这方面的眼光是深信不疑，方才一番商讨，此刻已然不晚，到了歇息之时，夫君亦说过休息也要有所规律。

　　之前就与夫人说好此事，肖毅便与蔡琰一同前往她的听云轩，肖府妾室的每一处院落在扩建之时恒之都详细征询了对方的意见，亦有器具所众人精雕细刻，因此便是十分精致。似蔡琰的听云轩便要经过一大片竹林，时已初夏林中鸟叫虫鸣显得十分清幽，再往前更是假山清泉。

　　“夫君，甄家小姐之事还需细细考量，当年在洛阳之时众人便对那袁本初另眼相看，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诸侯讨董之时更为盟主，夫君若与之生了罅隙是否得不偿失？”一番沉默之后蔡琰还是对肖毅说出了心中之言，从父亲那里他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消息，这番话绝没有针对甄宓的意思，爹爹便和她说过肖毅与袁绍之间早已不似当初和睦。

　　“四世三公很了不起吗？我肖家还九代单传了，你夫君当然不会怕袁本初，放心，毅不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但若换了琰儿你，我也一般如此。”肖毅闻言先是轻松一笑，但见蔡琰绣眉微皱方才正色言道，爱妾很显然是在真心且自己考虑，他也不愿因为此事在他心中留下什么负担。

　　“夫君，琰儿心中有一，却不知……”蔡琰停下脚步又是问道，此时随侍的丫鬟们见状立刻就前行一段，拉开了和两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在大户人家这是保护自己的手段，听见什么不该听得东西就绝非好事。

　　“琰儿有事尽管相问便是，你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为夫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侍女的离开让肖毅更加轻松了许多，便是立刻言道，说到底除了穿越这个秘密之外，他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对自己的妻妾隐瞒的。

　　“夫君，方才王子安寻你所为何事？”蔡琰不再犹豫直接问道。

　　“啊？”肖毅闻言一愣，心道你这可都不挨着啊，再看看玉人却亦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这该这么说了？有心隐瞒吧前面的话又说的太慢，咱们肖大公子乃是天下有数的一诺千金之辈，更不能对自己的女人食言。

　　“夫君，是不是为那王司徒义女红儿？”没等肖毅出言蔡琰却接着问道，不关肖毅与王家关系颇佳，当年在洛阳蔡邕亦与王司徒友善，因此红儿蔡琰是见过了，即使以她的自负亦不得不承认单论容貌还要稍逊一筹。红儿的美不光会令男子迷恋，便是女子见了亦会生起怜惜之意。

　　“琰儿难不成你还和郑公一样会算卦？王子安前来正为此事，他说王司徒有将红儿献给天子之意，让毅早一点去王府提亲，我还不知该如何说了。”既然蔡琰已经提起此事，肖毅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前有董卓吕布，如今又是献帝，为国除贼也就算了，那现在又算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争取权力便利？前番不知是谁联合众人指责自己为天子扩充后宫过速呢。

　　“红儿妹妹姿容当真无人能比，便是幽若较之怕也要稍逊一筹，如此女子常人可绝无法受之，夫君你就不怕红颜祸水？”蔡琰听得出夫君的话语之中带着一点点的怨气，她亦了解丈夫不是冲着天子而是司徒，对方也的确过分，三番四次寻衅生事，当下便是一笑言道，提起红儿的样貌更是极为真诚，不便自夸也只有以卫幽若作比，后者亦可称人间绝色。

　　“琰儿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难不成你还很赞成为夫往司徒府求亲去？”看着蔡琰面上那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肖毅不由问道，红颜祸水这句话他还是认可的，但不是所有的美丽女子都能达到祸水这一级别，眼前的爱妾可以，卫幽若亦行，当然也包括红儿！

　　“呵呵，俗话说好事成双吗，夫君既然已经接纳甄家小姐，何不再将红儿妹妹收入府中？前者夫君是有感他一往情深，这后者对夫君之意可也绝不在其之下。”蔡琰却是笑道，早在洛阳之时她就知道红儿早便已经心有所属，后来亦是慢慢得知此人便是肖毅，今日王宇晚间前来还能为了何事？一众妻妾之中她和郑莹最为要好，可对方毕竟是大妇，有上下之分。

　　倘若红儿也能入府，一来遂她多年心愿，二来自己也能有一个最好的姐妹，大户人家就是如此，再如何才女亦要去为自己的地位着想。而且和肖毅一样蔡琰对王允的这种做法亦是颇为鄙夷的，不是因为将红儿献给天子，而是指责夫君之时头头是道，轮到自身却区别对待。如此为之岂是君子之道？而且还要利用红儿，为的只是争取自身的利益。

　　“琰儿你当真如此想？”肖毅又再问道，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下定决心前往司徒府提亲，那样的确可以看看王司徒为难的样子，出掉前番胸口一口闷气，但这个消息毕竟是王宇提供，他总觉得有些不想为之。

　　“妾身方才之言都是真心实意，想来莹姐姐也不会反对。”蔡琰闻言颔首笑道，肖毅和司徒之间的关系倒不似他和袁绍一般暗流涌动，假如这桩亲事能成更能因此消解掉一场朝中的纠纷，那就是更加立下奇功了。且在她看来，肖毅只要按王宇之言这般做了，王司徒还真不太好拒绝。他是三公不假，肖公不也一般，且就以肖毅现在的地位也足以配上司徒之女。

　　“为夫还需斟酌，倘若真如此为之，总觉有些不够大气，今夜就不提此事了。”肖毅稍稍沉吟方才言道，倘若换了不是从王宇口中得知红儿对自己念念不忘，恒之说不得还真会立刻行此事，但现在与甄宓一般需要好好斟酌，他也和蔡琰一般想到了借此事和缓关系的可能，但也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王允与他是观念权力之争，不会因为一门亲事而更改。

　　“夫君，朝中之争每有鬼域伎俩，恰如兵者诡道，夫君亦不必事事求全。”蔡琰说完便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双手缠上夫君的右臂便继续往院中而行，此时天色已晚，此处又已然是她的院落范围，自然少了很多顾忌。

　　“嗯，琰儿说的是。”肖毅闻言点了点头，蔡琰还是很有政治眼光的女子，单论这一点她还要胜过郑莹卫幽若。看起来有时候自己的表现也太过老实了，是时候弄一些阴招出来也让对面那些大臣们尝尝，不必拘泥与堂堂正正或是什么恢弘大气，正如贾诩所言，权争亦如战场。

　　这边二人不再提红儿之事，很快便到了听云轩，进屋更衣沐浴，一阵悠扬的琴瑟合鸣之声便从内房传了出来。在听云轩这是极为常见的情况，琴瑟合鸣在此也会变成真正的事实，蔡琰的琴艺本就极为高超可在天下绝顶之列，但肖毅的鼓瑟也是极具功力，二人才能配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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