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回 朝堂由来是非地 天子为剑当慎用
征兵八万，在并幽二州的充分发动以及各地官员的协力之下，两个月的时间兵员已然到位，二州百姓在其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各地都有老父送子，妻子送夫的情况出现。品書網 肖毅在二州耕耘多年的成果在此事之便提现出来，尤其是并州的预备役制度，令得三位郎是大加赞赏，在他们眼那些预备役士卒除了没有见血之外已然便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
八月肖毅率军迎回天子，紧接着又是一阵子的忙碌，秋收，征兵，司隶安置，一切紧张之都是井井有条，各位老臣也看到了当日皇甫林口所提的肖毅。每日不是州府是农田，不是农田是各军的练兵场，刺史如此难怪各地官员都是行下效，并州行政有如此高效亦不足为。
十月底晋阳下了第一场大雪，整个城市都是一片银装素裹显得极为美丽，街道的两旁有着很多孩童在打雪仗堆雪人，一片欢腾的气氛。但在各条主要大道你却看不见多少的积雪，马车行人来往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这个景象对于老臣们而言又是极为新鲜的，今日早朝朝之时他们看见了军队和自发街扫雪的百姓，那一刻他们显得十分协调。
皇宫的建造没有因为大雪的降临而停止，按杨善的说法转过年来献帝可以搬入宫，府苑的大厅作为朝会之所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这一处临时地点也足以令所有大臣满意了，外间北风呼啸天寒地冻，这里却是温暖如春，有着太原煤矿的不断开采，晋阳的供暖不成问题。尤其这座大厅还是器具所巧匠所建，不但暖和更是感觉不到一点的气闷。
如今器具所铸造技术不断提升，已然可以造出高质量的铁管和铜管，而工匠们又将之巧妙的隐藏在了墙壁之后。对此感受最深的是天子刘协了，在他卧室之旁的浴室，都是用造型精美的铜管将热水引流，室内更有着地下水暖，虽然不是皇宫但论舒适绝不在他未央宫内宫之下。
“陛下，叙起年庚陛下明年是十五之龄，这年号当要一改，亦要有正式之礼，如今已然有十州刺史书，礼不可废。”见礼之后便是司徒王允首先言道，十五岁在大汉便是男子成年，对天子而言则是到了他逐步掌握朝政的年岁，且到了晋阳亦不可再去沿用原本在西都之时的年号了。
“王司徒所言极是，我大汉以礼法治国，不可乱也。”常大夫伏完随后言道，自从肖毅将天子迎到晋阳，并以其名义发布了诏书之后，似刘焉，刘虞，刘繇，刘表等大汉宗亲已然正式表恭敬天子，此外冀州韩馥，兖州刘岱，徐州陶谦，凉州马腾等亦是附和，至少在表面大汉出现了复兴的迹象，天子再不似董卓之时并没有得到地方大员的承认。
“二位所言具实，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轻置，陛下，当要先定年号，再定皇后之选。”此时出言之人一身朝服，颌下白须飘洒很是儒雅从容，却正是新进被封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的肖元肖伯卿，堂更显精神矍铄。
刘协闻言没有立刻说话，眼光却是看向了武官列的征北将军肖毅，到晋阳的这月来他越与之接触越是佩服征北将军的渊博，他懂的实在太多了，不光是那些韬武略，更有不知多少杂学，自己的日子更是过的极为逍遥，每天都很是充实，和当年在未央宫不可同日而语。
肖毅微笑颔首却是没有出言，现在可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年号什么的那是钦天监的事情，置于皇后人选他心自然属意王美人，并为之做了很多的安排，不过朝堂之他对此亦不会说太多。初来乍到恒之还是要顾忌在朝的影响的，不能给人留下一个霸道专权的印象。
至少在表面肖毅一直要保持忠君谦恭的模样，他不希望如曹操当年一般弄出什么血诏，人人称之为弄臣。那样在朝他会有很多的掣肘，清除异己未必要在明面之，在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之前，天子的作用要最大程度的压榨出来，为此便是韬光养晦一些亦不在话下。
“王天监，方才司徒与肖公具各有言，这年号该如何更改？”在天子眼，征北将军的目光是在鼓励自己畅所欲言，而有了对方的支持他心更有底，当下便对钦天监主管王青言道，此事便是他的本分。
“陛下，各位大人，前往西都之时曾改元初平，如今迁都晋阳，各方都是表拥护天子，足见大汉气运再起，很快便会兴旺，因此用兴平当再好不过。”这改年号一般都是遇到大事之时，如迁都，又或大变，有的皇帝一辈子都只用一个年号，清代的康熙和乾隆能算其代表了。
“兴平？陛下，以微臣之见，此号可也。”肖元第一个出言赞成。
新任的御史大夫认可，其余群臣自然不会在此事再有什么意见，天子之后拍板便定下明年改元兴平。稍稍一顿，借着年号之事尘埃落定刘协又大胆的抛出了皇后的人选，果不其然便是在西都与他相伴的王美人。天子对之丝毫不吝赞赏之词，态度则显得十分的坚决，此既是他的真实心意亦不乏有心人从引导，内当然也与冷智的天耳脱不开干系。
“陛下，王美人性情温婉，不乏才学，在西都伺候陛下也是周全，不过论及出身却终究有些低了，以老臣之见伏郎之女温柔贤淑，气度雍容，当亦是皇后人选，王美人为夫人亦不亏待。”天子一言既出便有不少臣子微微点头，当然也包括冠军侯肖征北在内，片刻之后却还是司徒王允出言道，早在西都之时他便是一力要促成伏完之女为后的，亦不会轻易改变。
华夏的后妃制度和官制一般也是历史悠久，除了皇后之外称号也是千变万化，汉末没有贵妃之说，皇后之下设三夫人六昭仪，再往下则是淑媛和良悌，到了晋阳之后肖毅已经为天子在民间遴选过一次各处美女，用以充实后宫之用，单单一个王美人是不够的，必须要做多手准备。
“司徒，这皇后之位首重德才，王美人西都之时在朕身边有目共睹，便是面对董卓这般残暴之辈亦毫不畏惧，无论德才人品都是之选？且便在后宫，亦常劝朕要多读诗书不可荒废，当足可为皇后之选。”刘协稍稍一顿，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坚持自己的观点，按征北将军的话他是天子，也是男人，男人该有自己的坚持，对王美人刘协有很深的感情的。
“司徒，王美人之事吾亦有听闻，的确是德才兼有，且更能与天子和睦，以后当能让后宫安定，既然陛下坚持，我等还是从之为，至于伏大人之千金当为夫人亦不差。”肖元闻言便道，此事他和肖毅没有任何的通气，完全出自自身的判断，而且王允语气之淡淡的指使之意却令肖公很不舒服，大汉天子九五之尊，岂能再似从前一般被人所左右？
“伯卿兄之言是也，陛下既然有意人才亦是不差，当要以天子之意为先。董将军之女亦是温婉贤良，也可为夫人之选。”这边卢植也是出列言道，他的言语很显然是倾向于肖公的，王允方才所言的确有些不妥。
“御史郎所言极是，此事当以天子为先。”肖元卢植两大重臣连番出言，王允却还想坚持，那边太尉杨彪见状不对也急忙言道，王子师一片忠心不假，但平素的为人的确很有掌控欲，此处已然不是西都。
肖卢二人再加杨彪，三人对一件事情持相同观点，王允知道此事已然是板钉钉，而他从肖公的语气之也能感觉出来他对自己的不满，杨彪此语则是一种缓和，他要再加坚持真的是不合时宜了。
肖毅一旁冷眼旁观，却也是津津有味，从当年入边军为一小卒到现在的征北将军带甲十余万，军之事已然没有他不熟悉的。而多年以来带领一众官员为幽并二州的发展尽力，这官场之事亦是经验十足。不过此二处和朝堂之还是有所区别的，低调的同时更是一种学习过程。
历史挟天子以令诸侯给曹操带来了巨大的好处，让他一跃成为汉末最具实力的诸侯，肖毅当然要学习其的好处，但也要摒弃另一些的错失。如曹孟德志得意满之后对天子毫无顾忌的压制便并不可取，在恒之心能将自己的意志通过天子之口说出来才是最为理想的方式，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也需要很多的技巧，但肖毅已然确定了主要方向。
朝堂之原本是个极为复杂的是非地，当年清流派老臣们一直都有着强大的对手，先是内臣，后是董卓，这让他们之间凶恶矛盾几乎都被掩盖了。而如今没有了敌人的强大压制，内部的这些矛盾因为各人观念的不同也必将逐渐显现出来，今日在殿围绕立后之事是一个开端。
父亲升任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对肖毅而言亦是有利有弊，但在他眼还是利大于弊，如今日的局面，倘若不是肖公出面想要压制王允可并不简单。能够位居司徒之位王子师绝不是草包，而且此次救出天子他亦有主导之功，旁人对之也多少都要有些忌惮。但绝不包括肖公在内，父亲为人最是刚直不阿，当年便因此丢官，如今性格却没有半点的改变，还更是老而弥坚，任何不敬天子的行为都休想过他这一关。
“肖征北，这年号立后之事既定，如何扬天子之德，朝廷之威还需多加斟酌，却不知肖征北可有所想？”王允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杨彪便转对肖毅问道，此乃朝堂之，他当然要用正式的称呼。而且肖征北是天子最喜欢对肖毅的称呼，因为征北将军可是他亲自给肖毅的封号。
杨彪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便向肖毅看来，天子亦是一般还更加期待，在他心征北将军一定会有妥善的安排，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成年归政原本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但现在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肖毅闻言也是来到堂，先对天子施礼之后方才言道:“各位大人所言具是，此事当非同小可，原本有各位前辈在，毅后学末进不宜多言，但既然陛下有意，太尉有言，毅便先行抛砖引玉一番，请各位指正。”
“哎，肖征北不必过谦，且不论战阵之事，这并州之处我等亦是有目共睹，如今大汉想要兴盛不能只靠我们这些老人，亦要有年青一辈不断涌现，恒之你设立南山书院是此意，轮到自己更要敢于担当。”杨彪闻言一笑言道，对肖毅的谦虚抑己他是欣赏的，但他的确需要承担的更多。而能让杨太尉有这样的感觉，也证明肖毅之前对自己的设定是成功的。
“太尉谬赞了，毅亦当有自知之明。有关明岁之事，毅考虑有三，一则围猎，也有祭天之意，二则阅兵，让三军士卒心存天子，三则正位，定讨伐国贼董卓之事，此人存在一天，便是对我大汉之辱。”肖毅一拱手便开始侃侃言道，此三事也是他和麾下商议之后的结果。
此刻郭嘉身为少府亦在朝堂之，但奉孝说实话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很多对大臣的分析和相关策略的拟定贾诩在其出了很多力，如肖毅的低调处事他便是大力支持，而在西都多时，和对一众老臣的性格和能力都有着自己的分析，给肖毅提供了很多的凭据。
“田猎，阅兵，讨贼？肖征北之言极是，且细细道来。”众人闻言还在沉吟，天子已然欣然言道，显然对此三事他都很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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