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回 凤翅鎏金神兵出 王佐之才借粮来
马车之中肖毅缓缓诉说，郑莹静静聆听，对于夫君的那段纨绔岁月她是早有听闻。晋阳三害，力压龙虎，百姓见之绕道，大姑娘小媳妇闻名远遁。更有烧人房屋夺人田地之举，总之一句话，坏到了极处。
可与肖毅成亲至今也将近两年来，郑莹在丈夫身上却看不见半点所谓晋阳三害的痕迹，偶尔一露的张扬也只是世家公子的常态罢了，反正她都不太敢想像传说中的那个人说变好就能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那反差也太大了，当是世人对夫君有所误解罢了。但就算心有好奇她当然不会对肖毅问起此事，连旁敲侧击也不会，但丈夫主动提起她听得就极为认真。
“如此看来，夫君对那小红姑娘确是真情，可惜了。”一番诉说之后郑莹不由叹道，对丈夫的话她毫无怀疑之心，除了夫妻之间的那种信任，肖毅的神情也透着诚恳，令人感叹，当下也是悠悠的言道。夫君自是情深，与那早亡的小红姑娘相比，自己今天的日子已然十分幸福。
“各人有各人之命，就以当年毅那个模样哪个姑娘又不怕我？希望为夫的失态不会失礼就行了。”肖毅说着话却是揽着爱妻靠向自己怀中。
“那是夫君本性纯良，或一时行偏却无大碍，夫君，若是那秦蓉姑娘能偿夫君心愿，此事莹儿倒是可以为之。”自然的靠在夫君宽厚的胸膛之上郑莹笑道，不得不言她是越来越迷恋和夫君之间这种独处的亲密。
“呵呵，貌似人非，何必了？莹儿，今晚你我可得努力才是。”肖毅微微一笑言道，随即却是贴近了妻子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郑莹入门之后一直未能怀上肖家的骨血，按后世的方法来计算今夜就是好时机。
“莹儿当然听夫君吩咐。”听肖毅说起努力二字郑莹心中好笑，不过怀上夫君的骨肉有岂能不是她心中所想？祖父为她占卜之言她可没对夫君说过，但肖毅也从未因此对她有任何的改变，足见一片真心实意。
“光听我吩咐可不行，还得配合，莹儿你最好能为为夫生上一对龙凤胎，这样芸儿也能有个伴了，省的天天跟在几个哥哥后面……”肖毅低语道。
夫妻二人一番私语，回到家中自然是琴瑟和鸣，而肖锋今日也算开了眼界，原来闭月阁是如此一副光景，倒颇为有趣。是夜他与乎茶格勒二人也是极为尽兴，一直玩到深夜方才回府，当然也谨记朱宝的交代。
第二日一早乎茶和格勒还在熟睡之中，肖大公子却早就起来了，从六岁开始他便是每日清晨习武从不间断，那股恒心毅力远超寻常儿童深得冷智的赞赏。而今天更有一件令他兴奋之事，上次父亲说起的兵器凤翅鎏金镗已然被打造出来，这可是肖锋心中一直期待的事情。
还没等他到家中演武场，已然闻听一阵兵刃破空之声传来，肖锋细细一听便知在演武场上之人定是自己父亲无疑，其他人根本舞步出如此的动静。而今日的风声又与往日稍稍不同，多有尖锐破空之声，也显然不是紫金双刃斧，想到这里肖锋加快了脚步，父亲已经在试兵刃了。
转过弯来演武场已然可见，果然父亲正在场中习武，那令天下英雄闻名的紫金双刃斧此刻插在兵器架上，而他手中舞动的兵刃似枪非枪，似槊非槊，那刃尖寒光闪闪利不盈血，刃尾之处则有一个月牙型的弯曲斜飞而出，岂不正是图样之上的凤翅鎏金镗？当真漂亮之极。
和寻常演武不同，今日肖毅显然用上了全力，不但兵刃破空之声大作，便是周围树上的绿叶也为之所激飘洒而下，落在肖毅身边之后又被那雄厚的劲道带动再度飞舞起来，最后竟是围绕肖毅形成了一道绿幕，令人啧啧称奇。而朱宝，冷智和其余护卫皆是退出三丈之外，十丈方圆的青石演武场上也只有肖毅一人在纵情习练，远离十丈亦是面上生寒。
到了五丈之处肖锋不再向前，停下脚步开始细细观察起来，平日里他与父亲经常会有演练，用的则是哨棒。结果不用多言，肖锋没有一次能撑过十个回合!因此十合对于大公子而言就是要突破的第一道桎梏。但今日再看父亲演练凤翅鎏金镗方知他最多只用了三成之力，况且眼前的神兵都还非是最为擅长，那么父亲在战阵之上运用紫金双刃斧是何等威力？
这个发现没有令肖峰失望，反而激起了他的争强好胜之心，如今的自己被父亲之间差距何止千里？但只要勤加练习他相信可以一天天将之缩小，父亲的无疑也是苦练而来的，宝叔常常和自己说起当年军营之中父亲是何等苦工？看来他的努力还不足够，日后当要更加勤勉。
渐渐的，肖毅的动作慢了下来，破空之声消失不见，可令人奇怪的是那些绿叶形成的幕墙却是越来越为浓密，都快看不见肖毅本人了。肖锋知道这是父亲真正的实力的提现，当然以他现在的境界是领悟不到那一点的。他是从冷智赞赏的目光之中看出了端倪，记得这位师父有一次和他提到过快中慢，慢中快的道理，当时也言及此只能靠自己慢慢体会。
“哈哈哈哈哈，好，第五师当真有鬼斧神工之能，这凤翅鎏金镗绝不在紫金双刃之下。”终于肖毅完全静止下来，绿叶落下围着他的身躯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片刻之后恒之是一阵大笑，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爹爹爹爹，这便是锋儿的凤翅鎏金镗吗？”肖锋第一个冲了过去大声问道，此时双眼紧盯父亲手中的兵刃是一脸艳羡之色，恨不得立刻就接过来舞动一番，看着父亲持镗而立不动如山的造型实在太过威武。
“嗯，五英精铁五煅而出，长一丈一尺五寸七分，重七十九斤十三两，好家伙，以后就是你的了。”肖毅微微颔首言道，待见肖锋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却又是正色摇了摇头:“不过锋儿你现在还不能用它，什么时候致明兄觉得你的枪术基础够了方可，你可知晓？”
“父亲之言孩儿当谨记心间，定要早一日用上。”肖锋看着父亲的眼光也是坚定之极的言道，以父亲这般顶尖高手所言必然有理，在肖锋身上也绝不会缺少恒心毅力，他也总有一天能仗此利器横扫战阵。
时间进入大汉初平元年六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天下诸侯的眼光焦点都集中到了青州，自领冀州刺史的袁绍以颜良文丑为先锋，率领八万大军开始进军青州，其弟袁术亦毫不示弱，在和荆州刺史刘表言和之后也是令大将纪灵为先锋率军征讨青州黄巾，中原一地又是战云密布。
袁绍攻略青州乃是必然之举，北面幽州已然被肖毅断住，冠军侯虽是已经返回晋阳，可猛将典韦的虎卫军依旧兵镇安县，再加上张辽的玄武骑，麯义的先登军，肖恒之表面上仍旧让刘虞担当幽州刺史，自己却在背后掌控，可你让袁绍向北发展与肖毅为敌，至少在眼前绝不明智。
袁术在年初开春之后曾与刘表有过一战，他原本想趁荆州刚刚安定之时将之纳入手中，不过终究还是小看了刘表的才能。不过半年时间刘景升已然得到了荆襄之地大多数士卒的支持，南阳一战，荆州将领蔡瑁刘磐发挥得力，令得袁公路并无所得。而青州之地他又不会放弃，既是强取不下只能与刘表言和，而后者此时又有新的敌人出现，便是孙坚!
袁绍袁术兄弟皆对青州志在必得，徐州陶谦则是安于守成并不会与二袁相争，那么另一个对此地有心的便是兖州曹操了，讨董之后的一年多时间曹孟德兴军屯，促生产，召贤才实力发展很快，但今年兖州却是一场大旱!青州不可弃之，虽有黄巾数十万，但与二袁为敌久后必然不敌，于是乎曹操一边准备起兵一边也派人借粮，眼下能够找的也只有肖毅了。
虽是行休养生息之法，但此时肖毅的心情还是极为舒畅的，今年并州幽州的年景不差，后者的农耕也在逐步改良之中。河东河内二郡倒是遭到了黄河泛滥的影响，但后果并不算太过严重，抢救及时加上政策得当损失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之前的防灾措施也有一定的效果。
至于器具所的发展在白墨众人加入之后就更加令他期待，此外如奔狼铁矿的开采，南山书院及香山分院的招生，每一天肖毅过得都是忙碌而充实的，且那种看着两州不断发展的心情也是相当之好。
这一日肖毅正在州府之中听取杨善有关农具革新的报告，根据器具所的测算，倘若将三锻钢投入生产之中，将会给两州农业带来近一成的好处，且还能节省一部分人力。如今在所中已然形成了实验，总结，改良，再到投入实用的模式，肖毅对此极为赞赏。而器具所也是干劲十足，隔着门帘很远都能听见杨善中气十足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有力。
不片刻郭嘉前来，杨善则是完成汇报告辞而去，奉孝此来是言曹操遣使而来之事，那使臣正是他的故友，颍川荀彧荀文若。本来荀彧前来他和戏志才其中之一前往迎接便可，但随同他而来的却还有青州刺史文珏一家，他们当日脱险之后选择了绕道兖州，曹操得知之后专门派出军队接应，并待文珏一家如上宾，此次荀彧前来便恰好将之送来晋阳。
“奉孝，孟德兄这一手厉害啊，在公他是为国讨贼，在私肖某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加上这荀文若不但有才亦定当是个舌辩之士，看来此次毅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了。”待得郭嘉落座肖毅便是笑道。听到文珏一家被白帆礼送出境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总算是放下一桩心事，而当收到消息曹操这般对待姐姐姐夫之时他心中已有明悟了。
“呵呵，主公说的不错，曹孟德素来胸有大志，这青州黄巾他岂能放过？恐怕就算主公不借粮与他出兵青州也是必然。”郭嘉微微一笑道，根据天耳的情报荀彧来时曹军的调动已然十分密集，出兵就在眼前。
“本初公路皆视青州为囊中之物，孟德兄又岂能见此处旁落？奉孝，往后几月你我可有热闹看了，原本青州黄巾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自是无法与我大汉精锐抗衡，但如今有白帆在，又是拿下济南，倘若本初兄稍有轻敌，少不了要吃些亏了。”肖毅一摆手言道，反正他只是看热闹的。
“哦，听主公之言似乎对这白帆颇为推崇，倘若如此袁本初可不能有丝毫大意。”郭嘉闻言颔首道，对于肖毅的眼光他一向是信任的。
“若论临阵机变，白帆不如波才，若论武勇更不及子平等人，但他性格沉稳军务熟悉，又有能使行阵和睦之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加上那数十万大军，必须徐徐图之方有所得，一旦急躁必为其所趁。二袁一曹论统军之能当以后者为首，只不过天不与时，否则怕是早就动了。”肖毅正色言道，有白帆在青州黄巾便不是软柿子，换了自己怕也要大为头痛。
“主公之言是也，但此也为嘉最佩服主公之处，说起天时，其实今年并州并不比兖州强盛多少，可有主公号令年年大修水利开渠蓄水，怕是我方也要与曹孟德一般处境。当日言及军不损政，政能促军当真明见。”郭嘉收起笑容感叹道，他为天耳总管，熟悉各地消息，兖州干旱，并州亦有，但基础建设的齐备并州就要远远胜过，亦是没有太多损失的主因。
“启禀君侯，文刺史一行已到清阴，距离晋阳不过五十里。”郭嘉话音刚落已然有士卒前来报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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