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章 魔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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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贫道青玄子。”老道双目迸发精光，直盯杨悔看道。
杨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眉头一皱，却对这老道产生了兴趣，打量了青玄子一眼后，说道：“为何你不让我碰这黑莲？”
“这黑莲是你的魔心。”青玄子又道。
杨悔本想认真请教，没想到青玄子却言之无稽，令他大失所望。
青玄子没有理会杨悔的心思，手心一翻，掌心之中出现一只幼雏。
“二爷！”杨悔马上认出那小鸟便是二爷，心急之下便伸手去抢，可是手将触及之时。一道微弱光芒形成的屏障将他弹开数尺之外。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杨悔强压心头怒火问道。
“二爷？名字有趣。小友莫慌，只是牠受魔气所染，暂时不得离开我身边。”青玄子淡然笑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杨悔护短，看见青玄子手擒二爷便认定他并非善类。
“你可细观炙凰双翼。”
“炙凰？”杨悔疑惑道。
“也就是你所指的二爷。”
杨悔闻言，顺着二爷的身躯望去，双翅如炎阳赤红，可细看之下，后翼竟然沾上了漆黑浓厚的黑气。
“那是？”
青玄子收回了手掌，平放丹田位置，然后又道：“那就是魔气。”
“可笑，如你所言，难道这黑莲真的是我的魔心？言下之意，我便是魔？”杨悔冷地一笑道。
“魔本非魔，你道是魔，你便是魔，你本是魔，又不是魔。”青玄子故弄玄虚，所言芸芸。
“妖言惑众！你不让我碰，我偏要为之！”
杨悔本想青玄子会有所阻挠，没想到他处若淡然，甚至没有正眼望向杨悔。
杨悔见此暗忖如此甚好，想摘下一片莲叶，没想到当自己的手接触黑莲后，黑莲的黑气如惧狼之羊，四散开去，杨悔畅通无阻地碰上莲花一叶，杨悔手上一用力，便将莲叶摘下，那破损的位置涌出丝丝黑气，黑气顺着杨悔的手开始向形成綑绑之状，将杨悔困在其内。
“这…”黑气禁固了杨悔的行动，开始朝着七孔进入体内。
杨悔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气慢慢地将自己淹没。
一段段散碎的记忆开始冲击杨悔的脑海……
“旧…相…识…呀…”
杨悔看见自己如行尸般看着巨门、禄存，口齿不清地说着生涩的字句。
巨门、禄存斗杨悔…
四圣兽凭空出现…
大爷化身五彩麒麟…
大爷战戮…
戮败退…
一幕幕冲击性的画面涌现心头，杨悔双手扶头，脸容痛苦的剧烈扭曲，黑气却依旧地布满他身体每一处。
“我…我不是戮！”杨悔疯狂地想挣开黑气的束缚，任他如何奋力抵抗，依然徒劳无功。
“你…就…是…我…”杨悔忽地停住了挣扎，目无表情地说道。
“不…我不是你！”下一刻，杨悔又变回了那副痛苦的模样。
就在杨悔快招架不住之际，青玄子掌手朝天，姆指压着中指，弹出一点金光，直冲杨悔气海之处，金光所至，黑气纷纷退散。
“如今，你知道我没骗你了吧。”
“你…既然你是当初出手相助的青玄子…为何又会在这里？大爷又去哪了？”杨悔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一连串的问题浮面而至。
“这只是我的元神分身，用以助你压制魔心，至于五彩麒麟，牠现在正在收复人族运道，成则人族安矣，不成则人族面临覆灭的命运。”
“那你说，我真的就是戮？”杨悔低头看着双手，这每一寸肌肤、这每一种丝感觉，都是真真切切的属于自己。
自己为什么会是戮…
自己为什么不是自己…
“你想成为戮？”青玄子打断了杨悔的思索。
“我想成为戮吗…”
“不！我不是戮！我是杨悔！”杨悔双拳紧握，骨指发白。
“大衍之数，四十有九，天惑之数，遁去的一。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只要你走上自己的道，你就是自己。”
“但是…你要是走上戮的道！你就是戮！”青玄子以凌厉的眼神盯着杨悔看。
“我自己的道？”杨悔不知其所芸，何为道？
“天道三千，或化无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只能由自己去寻找。”
杨悔深吸一口气，又问：“我要在哪里找我的的道，我的道又该如何走？”
“道可以是天、可以是地、可以是一草一木、可以是片云骤风，道…无处不在。”青玄子似是疑非地说道。
杨悔想了又想，终得不出所然，当他再想深究其中时，青玄子喃喃道：“若再多说，便惹命数、触及天机，你好好想吧…”说罢，青玄子便闭合双眼，不再说话。
接下来，杨悔又在草原探索了一片，发现草原之内除了那黑莲和青玄子，其他地方均是无异，他又想与青玄子沟通，几番尝试同是徒劳无功，杨悔大感没趣，心内出现了离开的念头。
念头刚浮起，杨悔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山洞之内。
“嗯？这么方便？”杨悔没想到只一个念头就能传了出来。
“进入。”杨悔心念转动，看看能不能再次进入那片空间。
“不行？”杨悔张开眼睛后，发现仍然身处山洞之内。
“算了，还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是一个善于处理烦恼的人，既然解决不了，干脆就不去想了。
杨悔再探体内，金色光芒早已与丹府融为一体，丹府之内悬浮着一颗金色小球。这颗小球是杨悔在凝丹之时出现的，之前一直安存在丹府之内，此刻却是有了动静。
那金色小球若指头大小，散发出黯淡金光，当中还夹杂着点点黑色的异点。
杨悔看了又看，这颗金色小球除了恳在丹府之内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
“好，不想。”杨悔窥探一番后，发现整体上还是没什么改变。
杨悔收回意念后，丹府中的金色小球骤然膨了一小圈，那变化小得几乎可以忽略，膨胀过后，那金色小球又平静地悬浮丹府之上，这都已经是杨悔所不知道的事了。
“首领你终于醒了？”黑猴子发现杨悔醒了，总算放下心头大石，毕竟杨悔之前受伤太重。
杨悔松了松绷紧的双肩，舒展了筋骨后说道：“嗯，我没大碍了，其他兄弟怎样了？”
黑猴子看着还在熟睡的兄弟，说道：“能活下来的兄弟都只是受了轻伤，经过一晚休息后应该复元过来，但是…”
杨悔看着一众疲态尽现的兄弟，心里轻叹一声，一下子失去过半兄弟，整个三十六帐的人都处于伤痛的阴霾之中。
“整装吧，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可是兄弟们…”黑猴子不明白为什么杨悔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予，说起话来竟然有种卑睨天下的气势。
“死者已矣，难道你还要一直沉沦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中吗？这样下次的话，你们也离死期不远了。”杨悔站了起来，走到山洞边，又道：“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们整装完毕。”
杨悔说罢，便步出山洞不再回头。
黑猴子暗自紧攥拳头，他也知道再此下去只会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但心头上的伤痛挥之不去，面对杨悔的命令，他只能忍痛执行。
杨悔离开山洞后，先来到黑猴叙述的事发地方观察一番，地上布满了尸体和残肢，若是以前，他看见如此状况定然心有不畅，但现在的杨悔竟然对此无景无动于衷，冷眼以待。
“哼！”
杨悔发现地方有两组脚步，一组是朝着黑猴子等人身处的山洞移去，另一组则是向着山脚下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很快就确认，那些是人族的脚印，也就是说，李子扬等人正是向那个方向逃跑。
确认方向后，杨悔两步并一步地快速前行，神体一重大成后，他已经不需要运用灵气，单凭肉身就已经能做出超越运功的速度。
昨夜一场大雨，把脚印都冲得有点模糊，杨悔凭着浅见的脚印跟至一条小河旁侧就失去了线索，不过此处水源却是帮了他大忙，三十六帐待人已经有一日一夜没有进食，此地就解决了食水的问题。
“嗯？”杨悔刚想沿河追捕，就发现河道转角之处，有一山涧，隐约地露出一条巨大的虎尾。
如此巨大的虎尾，除了雷光虎所属，还能是谁？不过杨悔的目标不是雷光虎，更不是惹上他们，之前的一个虎牙就有够他受的了，他正打算绕道而行，却发现那雷光虎身前竟然跪着一个人类，定眼望去，那人竟然就是自己在追寻的李子扬。
“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做…你放过我…”李子扬身边躺着十几具尸体，看情况他们是被这批雷光虎所围捕了。
“区区人类，能为我们做些什么？”身旁的一只雷光虎以虎爪轻撩李子扬的后背。
“别…我…我知道其他在哪，昨天还有一批人跟我们在一起的，我知道他们就在…”
李子扬话没说完，一道身影掠过，剑影闪烁，击在山涧之山，溅起漫天水花。
“哦？”虎噩略感诧异。其实在杨悔出现之前，牠就已经能感受到一股杀意，只是牠还没多去重视，因为牠感受来者只不过凝丹境修为，可是刚才杨悔的一击，威力令虎噩不得不稍为重视。
“你害死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想要再出卖我们一次？”
看着飞身而至的杨悔，李子扬心中大慌，颤抖地说道：“怎…怎么会是你！”
“死吧。”杨悔不想与他废话，一个踏步上前，剑光一闪便割下了李子扬的头颅。
杨悔不是冲动的人，原本雷光虎处置李子扬，没想到这李子扬却想抖出黑猴子等人的藏身之处。
“大胆！”
一众原来还在看戏的雷光虎都前伏后仰地警戒起来，牠们之中就只有虎噩能预先知道杨悔到来，可见此人危险。
杨悔没有逗留，以剑挑起李子扬的头颅便想退去。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虎噩朝杨悔沉声喝道。
杨悔转头撇了牠一眼，嘴角上扬地冷笑一声后便纵身遁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所有雷光虎一涌而上，将杨悔包围在内。
杨悔转头撇了牠一眼，嘴角上扬地冷笑一声后便纵身遁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所有雷光虎一涌而上，将杨悔包围在内。
杨悔一手提着李子扬的头颅，一手持着日轮剑，扫视了十几只雷光虎一眼后，浑身一抖，气御剑身，原地转动将剑气横挥而出。一众雷光虎兽瞳一瞇，虎躯散发出灵压，灵压涌现之际，杨悔赫然发现这里的雷光虎竟然全是聚灵境！
众雷光虎硬接下杨悔的一道剑气，竟然也落下了一道浅痕。
“一起上，宰了这小子！”
杨悔回身一撤，刚才无意一式，没想到威力竟有如此之大，他低头看手中的日轮剑，暗忖日轮月牙未醒，能有这种威力，难道是我修为精进了吗？没道理，我还是凝丹之境，没有丝毫进展。
没待杨悔多想，一众雷光虎已扑身而至，杨悔架剑上前，手上用力一送，竟然将飞扑而至的雷光虎弹飞数丈远。
“这力道…就是神体一重的威力吗？”杨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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