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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太尉


  除夕过后,华雄也难得享受了两天安逸时光,到了正月,便备上了一份厚礼亲自前往张让府邸拜访,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再说如今华雄的锦衣卫跟张让并与冲突,二人也算是处在蜜月期,举荐之恩暂且不说,他华雄也需要维持好这一段香火情,以后好在朝堂之上引为助力!

  要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是活不长久的,如今朝堂之上虽然是外戚专政,但是官宦手里有权,可与之抗衡,加上一些皇亲国戚,宗室之内为皇党,一些久负盛誉的清流名士,专心只做学问,不懂朝政权谋,是为大儒,这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只是相对于两大巨头集团来说,都有些不够看,所以华雄早就为自己定下了基调,想要在外无后顾之忧,必须将朝堂基础给深深钉牢了,否则凭借天子恩宠,不得长久迟早要完!

  那都不过是一时的兴盛罢了!

  好在整个洛阳城中他华雄需要拜访的人也只有张让一家,平时又没参加什么聚会,自然不认识一些权贵名流,所以等他从张让府邸出来后,便算是了却了此事!

  不过华雄没想到的,光和六年,他的府邸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第一位主动上门拜访的朝廷重臣!

  对面刘宠的到来,华雄有些意外,急急忙忙大开中门,亲自出门迎接,将刘宠引入大堂之中!

  “云卿啊,老夫冒昧到访,勿怪勿怪啊!”

  华雄苦笑一声,看着一脸笑意的刘宠道:

  “太尉大人能光临寒舍,云卿不胜荣幸!”

  “这里可没有什么太尉,就有一个老头子,本来嘛,前些日子就想上门拜访,不过考虑到你最近政事繁多,只怕心力交瘁多有不便,趁着年节闲时,老夫一下子心血来潮,今日便过来了,顺带将家中珍藏的好茶给你带了些,尝尝?”

  华雄急忙接过刘宠手中的茶叶道:

  “既然是老大人的心意,那必须得尝尝!”

  “哈哈哈哈!”

  文人爱茶,武士好酒!

  大概自古就是如此了,华雄让下人送上一壶沸水,简单的将茶叶放入杯中冲泡一番,瞬间一道道热气蒸腾而出,绕过鼻尖透着一股清淡之味!

  说实话,华雄并不认识这茶叶,谁还能指望一个山贼有闲心饮茶表志,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将冲泡好的茶水奉给刘宠,不过刘宠确是满眼讶色,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他,看的华雄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云卿平时就是这么喝茶?”

  面对刘宠的发问,直接让华雄一愣,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讪讪道:“平时哪有闲情雅致喝茶,少时家道中落,也喝不起这金贵玩意,倒是让刘公见笑了!”

  刘宠摸了摸有些发白的胡须道:“原来如此,我辈之人饮茶虽说有沸水冲泡,但茶色本苦,所以还需添上几味调料,说为煎茶也不也过,云卿这一手直接冲泡,省了无数工序,倒也是第一次所见!”

  刘宠说完,便将茶杯中的热饮轻轻吹了两口气,然后淡淡润入唇边,一股青涩的味道充满嘴腔,让早就习惯煎茶的刘宠来说有些感觉不一样,扒拉扒拉嘴唇,舌尖却又突然涌上一阵阵清香,倒也算不上甘甜,只不过这种味道让刘宠一下子就爱上了。

  求而不得,一闪即逝,让他不由自主的多饮了几口,重新寻找这种感觉,片刻后,只感觉浑身上下被清香雅淡所包围,这才是读书人喝的茶!

  华雄看着一脸陶醉的刘宠,笑着道:“苦尽甘来?”

  刘宠点点头:“没想到这茶还能这么喝,原来是先苦后甜,将一些多余的调料去掉,还原了茶叶的本质,这才是饮茶,老夫饮了这么多年,倒是本末倒置了”。

  “喝的都是佐料调出来的味道,唯独少了清茶的那一份幽香,此法冲泡简单明了,又不失其本身口感,妙啊!”

  华雄笑着道:“刘公喜欢就好,不然云卿可就弄巧成拙,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茶叶了!”

  “不浪费,不浪费,这才是真正的茶!以前老夫喝的那是什么?那能叫茶?都成一锅汤了!”

  没想到简单的冲泡,更有一番韵味,被太多的调料蒙蔽了味蕾,反而不如最初的本味,做人如此,做官如此,这饮茶一道,让老夫汗颜了!

  华雄点点头道:“刘公所言不差,不忘初心既可!”

  “说的好,好一个不忘初心,这天下众人又有几个人不忘却自己的本心,诸位朝廷重臣哪个还记得初次为官时的报负志向?”

  “云卿,老夫所料不错的话,你这府邸应该还没有一位同僚上门拜访过吧?”

  华雄点点头道:“正是!”

  刘宠抚须一笑道:“可知为何?”

  “自然能猜到几分?”

  刘宠一愣,又问:

  “那你说说看?”

  华雄也不避讳,饮了一口茶道:

  “世人皆知,华雄走的是官宦门路,自然为名门清流所不齿,这些人出于见第又怎么会拜访我?更何况朝堂之上最大的外戚首领被我死死得罪,要不是陛下厚恩,如今只怕我华雄的坟头都可以长草了!”

  “又有几个有胆量敢冒如此风险上门结交华某?”

  “哈哈哈哈,你华雄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老夫这不是来了吗?”

  华雄苦笑道:“刘公是什么身份,自然不惧这些魑魅魍魉,想来还是为了那一道算筹题?”

  刘宠摇摇头道:

  “是也不是!”

  “哦?愿闻其详!”

  刘宠轻笑一声道:“算筹之术,的确精妙,老夫自然也是想窥得一斑,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今日老夫前来,是为你华雄表态来了,也是为陛下替你挡一挡这洛阳暗流!”

  “老夫官拜太尉,总领大汉兵事,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有些许分量,锦衣卫乃陛下所意,其布局谋划,老夫不想不猜,也不想去想,今日老夫入了你华雄的门,整个洛阳城不到两天便都知道了!”

  “当年天子沉沦,不谙世事,老夫痛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可怜我满头花白,只能看着我大汉日益衰弱!”

  “今日老夫就是要给百官一个信号,给洛阳城中的世家大族一个信号,锦衣卫之事你只管放手去做,老夫乃汉室宗亲,又蒙天子信任,拜了三公,怎能不报汉恩?”

  “既然天子有心重整山河,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该出来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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