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谈
西凉武威郡！
贾诩背对着手，抬眼望着昏暗的天边，案牍上一纸征辟令安安静静在上面躺着，旁边的黄金额外耀眼，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就这么站在那里，沉默不已，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的贾诩，脑海里还在闪过那些金吾卫的话语，锦衣卫大都督临时有令：
“征辟令若拒，不为国分忧者，就地格杀！
若授，为锦衣卫军师祭酒，负责悬镜司一应政事！”
他贾诩没得选，要么死，要么入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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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
张仲景早年就被举为孝廉，已是朝中之人，虽然职位不高，却也有闲余时间疏通病理，研读医书，为官不是他的理想，奈何家中所需，只是如今突然朝廷调令已到，为锦衣卫神医令，专门负责治病救人！
而锦衣卫神医令，可翻阅皇家所有藏书，只要是关于病理方面，无有不从，更是准备培养一批医者，开设学堂，让他张仲景坐镇！
如此诱惑，对于痴迷医学的张仲景来说不可谓不大，二话不顺，直接拿上调令奔赴洛阳而去！
五份调令尽出，剩下一份则是给了荀彧，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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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
何进麾下幕僚齐聚一堂，身为河南尹的何进自然也在，不过他神色阴暗，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下面的幕僚士人窃窃私语！
自从朝会之后，他何进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想他从前官运亨通，手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谁敢招惹他？
只是这些人，确无一人胜那华雄，当今陛下对他更是忌惮不已，此事传出去以后，也算让他何进清醒了！
当日要不是小瞧了那华雄，也不至于满盘皆输，就连那老狐狸袁逢，不也是被摆了一道？
“谁能想到，区区西凉匹夫，能解他司空的诛心之局？”
如今华雄仗着陛下撑腰，已然成了气候，再想对付他，还需要好生谋划一番，一时半会怕是无济于事了！
锦衣卫一职，早晚要掌握在我何进的手中！此仇，我何进必报，最不济，待我侄儿登基之时，便是你华雄丧命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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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居！
华雄端坐在一旁，将拟好的文书递给了对面的荀彧，正色道：
“文若可愿为锦衣卫主薄一职？”
“掌管我锦衣卫所有政事，制定战略，筹划后勤，锦衣卫除本都督以外，你荀彧最大，如何？”
荀彧颇有些惊讶道：
“荀彧此次应邀前来，本是为了贪恋这美酒佳酿，却没想是为出仕一事，不过这主薄一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督还真是看的起我！”
“整个洛阳城，都督莫不是就只征辟了我吧？”
华雄笑道：
“果然不出文若所料，洛阳城中虽能人异士不少，可我华雄独看重你荀彧，你荀彧之才，可胜其百倍！”
“为何？”
华雄嘲笑道：
“皇城之中，有志之士何其多也，学问才情，天纵之才如过江之鲫，数不过来！
可唯独，你荀彧，荀文若，心念大汉最甚！
本都督不征辟你，还能征辟谁？”
“入我锦衣卫，为这日薄西山的大汉国运，再续上一续如何？”
荀彧起身拜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华雄哈哈大笑道：
“有你荀彧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都督过奖了！”
华雄将杯中之酒饮尽道：
“不瞒你说，我华雄侥幸官拜二千石，走的是宦官的门路，得陛下信任，才有今天，也许天下有识之士会觉得某为这荣华富贵，甘愿依附阉党，毫无气节！”
“骂我之人不知几何？”
“但，那又如何？我华雄行事，何须向天下人解释？”
“如今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满朝文武深陷权谋，宦官外戚的斗争延续如此之久，怠慢政事，导致民不聊生，在我华雄看来，阉人虽然干政，但是那些外戚党人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你荀彧也是一个明白人，我锦衣卫如今权势滔天，为的，就是从这洛阳城开始，辐射整个大汉，上任官员，再敢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之辈，得先试问我锦衣卫的绣春刀利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不管是何人，何等身份，世家豪门也好，皇亲国戚也罢，胆敢霍乱国法者，必将其绳之以法！”
“以儆效尤！”
“笑我阉党走狗也好，骂我祸国殃民也罢，某华雄，乃天子亲军，朝廷鹰犬，忠心于陛下，效力于大汉！”
“凭借一身豪气立于世间，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万民，这些许骂言算得了什么！”
荀彧叹息道：
“都督心胸宽广，豪放不羁，文若不及也，实不相瞒，文若家中夫人正是那常侍唐衡之女，要不是荀家在士林中尚有几分薄名，只怕也是千夫所指，被人骂作枉读圣贤书了！”
华雄一愣，笑道：
“哈哈，原来你荀彧跟宦官是亲戚，哈哈哈哈！”
“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关外异族磨刀霍霍，而我大汉公卿，一心想着不是为国分忧，宦官想着斗倒外戚，外戚想着杀尽宦官？”
华雄不才，有一问：
“这天下是宦官死绝便能国泰民安，富足强盛的吗？
这天下是外戚失势就能风调雨顺，人人如龙的吗？”
“可惜啊，都不是，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自身权势，荣华富贵，斗的是不可开交，你死我活！”
“可怜苦了这大汉百姓！”
荀彧深有体会，举杯道：
“都督所言不虚，看的明白啊，多少有志之士，报国无门，对这朝廷早已经失去了希望，宁愿隐居山林，眼不见心不烦，空有一身才学，却只能教书育人了！”
华雄不屑道：
“倘若人人都因为对大汉的失望而选择逃避，那也算不上人杰！”
“能让我华雄佩服的，要么出淤泥而不染，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之中，恪守本心，不为其同流合污，这算其一！
其二嘛，那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能用尽毕生所学，扫清这魑魅魍魉，忍辱负重又如何，苟且偷生又如何？滚滚骂名又如何？”
“是非功过，千古之后，自有人评说！”
荀彧正色道：
“都督之言，文若心甚往之，虽千万人，吾独往！”
“有文若在，吾道不孤，大汉不孤！”
华雄将手中的酒杯跟荀彧紧紧碰在一起，一番豪饮，各自抒发着内心的想法，虽是第一次见面，二人却是相谈甚欢，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之色！
华雄每每语出惊人，对事物，对天下，对民生，往往有着独特的见解，言语精辟，从其他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天马行空般的思想，让荀彧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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