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东京事变
「妈妈……」
矢吹一马怀抱最新款的机动战士，仰着脑袋泪流不止。
「失去。」
「又一次失去。」
「连我最后仅有的也失去。」
「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肉眼可见的青焰凭空出现，自矢吹一马的身周无声燃烧。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让你偿命！”
他看向不远处的佩恩少年，咬牙切齿着丢出怀里的机动战士。
“临·暴怒的矛卫兵——”
八九岁模样的男孩稚声咆哮，飞出去的机动战士沐浴着青光，猛然膨胀。
“携我之憎恨，复仇模块展开！！”
青红相间的机器人，悄然化作漆黑立体的剪影。
肩膀扬起的推进装置，后背倒挂的两条定向机翼，等等等等。
各个部件在无声之中变形，并且组合。
最终，其身躯不过三米来高，此时所持的长矛却足有十来米长。
冲锋的姿态已经摆出，作为目标的榎本幸二脸色淡然。
“小鬼头，你还……太嫩了点。”
话语停顿时，机动战士的矛尖突然蔓延出青光锋刃，随其挥舞而构出一张气刃大网。
话语继续时，他已于身前生成了一面弧形的斥力，瞬间将青网和机动战士寸寸崩碎。
斥力余波化作劲风，吹动众人的头发与衣角。
矢吹一马被章加友、今井有咲，以及两个陌生人挡在身前，瞪着眼高呼：“不可能！”
“你的暴怒、憎恨、复仇，仅此而已。”
榎本幸二略显自得的点评一句，右臂前伸，五指弯曲如虎爪，遥遥一拉。
“啊——”
在矢吹一马的惊惶叫喊中，他撞倒身前的大人，在半空中迅速飞向虎爪。
“只要不以大叔作为目标，您的守护之力就无动于衷。”
砰，榎本幸二松开矢吹一马的脖颈。念动间，牵引力将之拉向天宇。
左手张开一半，可见其中捏着的恶魔钥匙扣微微扭曲。
幸好其材质不俗，刚才在发现用力过猛的第一时间也强行收力，这才没有将它毁掉。
如此脆弱，可能章加友的言行仅是误导，但更可能只因载体中的恶魔之力还未激活。
「不论如何，你的珍视之物我收下了。」
忍不住咧出一抹恶劣的笑意，他看着果断冲来的章加友，脚尖轻踮，飞向天空。
“有本事来刚正面啊，老子可以让你一只手！”
坑里面，章加友抱着立柱暗暗咬牙，高声挑衅。
“大叔本人终究是凡人。”
榎本幸二低头俯视：“您看来是明白了，只要我愿意，您保护不了任何人！”
强行收力产生的不适已经平息，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地爆天星仍在转动，周围一圈的漂浮物仿佛星环，随其而动。
凑恭司被一股力牢牢压在半面石壁上。
不远处，几名伤者哀嚎声渐微，这让他心焦不已。
终于，在又一次与心灵的神秘交互中，他领悟了一招，当即轻呼：“壁·创伤回弹！”
淡淡的蓝光挥洒而出，一连在半空中构成五个半透明光罩，将附近的伤者笼罩其中。
于上升中路过的榎本幸二若有所思。
在他的力场范围内，已经觉醒了第十五个能力者。
他们分别以「兵」、「御」、「壁」、「临」四个字作为招式前缀。
其中仅有眼前这个板寸头的胖子，先后使用了「兵」与「壁」之力。
本以为是一攻一防，不想后者还能进行治疗。
倒是能力的颜色外显，目前还没有头绪。
因为除了还未集齐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他们的能力更多表现为白、灰、黑这三色。
榎本幸二推测，明七色与暗七色更加强力，毕竟对应着那只恶魔强化撒来的光星色泽。
噌，在他飞离五六米后，凑恭司的双掌几厘米外，分别凝聚出一把手术刀，凭空爆射。
「兵·排忧解难！」
伴随着暗中的怒吼，一股斥力震荡着空气，直接将其泯灭为明蓝色的光星，洋洋洒洒。
榎本幸二狂傲并不屑：「即便未经强化，我的能力也在你们之上。」
他的前缀可是第五字的「变」，胜过其他的超凡者太多。
无需添加前缀，用以提升操控程度；更无需喊出招式名字，以此尽可能的发挥全力。
他只是心念一动，一块块漂浮物同时挪移，迅猛的飞向那个疑似医生的白大褂胖子。
「手术刀？铁壁？治疗？通通无用！冒犯之人是必死无疑的！」
脚下的怒吼声突然平息。榎本幸二冷哼一声，飞到星环中刚被捕获的航拍直升机前。
“相信你们也看到了，犯我者死无全尸，但……”
他立足于浮石，看着上面的电视台标志。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细长子弹雨幕般飞来。
榎本幸二抬起右手，对准那三架因捕获而靠近的武装直升机，狠狠的隔空一握。
轰，轰，轰，三朵橘色的烟花同时绽放，紧接着是轰隆炸响。
“但我也不是嗜杀之人，除了第一时间的亡者不可避免，其他的人都在这里……”
榎本幸二的话语再次中断，他看着航拍直升机里先后射出来的子弹，怒不可遏。
直升机里，电视台人员惊愕的同时，一样的怒不可遏：“就不应该让你们上来……”
三个上了年纪的警察官听之不闻，对视了一眼齐齐吼道：“诸君，献身的时刻……”
榎本幸二抬手一扭，滋啦啦，眼前的直升机直接变作了一团扭曲废铁，轰隆一声。
遥望天边，四架其他电视台的航拍直升机姗姗来迟。
没有等待的耐心，他探手一招，很快将之摄到身前。
“你们如愿了，试探出来我的技能并不像天道佩恩一样，拥有五秒的冷却时间。”
榎本幸二神情冷漠，抬升脚下的浮石：“那么，承受代价的准备做好了么？”
“榎本幸二阁下……”
“请稍等，众位议员有……”
“息怒息怒，您……”
“赔偿！上头可以……”
无视四道一同传来的扩音，他念动间，将星环中已有二十一名的超凡者摄到身前。
没有废话，榎本幸二两眼一瞪，神色不一的超凡者们瞬间崩解为尘埃。
这是含恨一击，果断的秒杀。
“在未来，超凡者必然是每个国家的基石。”
“他们本不会死，之所以毫无意义的死在了这里，只因某些猪脑子故意把我激怒。”
“坦白讲，我现在很不愉快，我命令你们将东京事变给转发出去，我要演讲。”
他牵引着直升机飞上地爆天星，环视一圈，“否则会有更多的无辜民众因你们而死！”
可能是恶魔赐予的能力，榎本幸二发现自己可以隐约感知到蜂拥而来的恶意。
具体的种类和想法无法洞悉，也不需要洞悉。
他只需要知道，随着聚来恶意的增多，自身的实力会因此提升就足够了。
在火影忍者里，地爆天星可是能够创造星球的忍术。
榎本幸二却仅能将它的影响范围扩张至东京的三分之一。
准确讲，倒也不是不能再扩张。
但那样一来，他就无法区分那些躲过第一波的幸存者，然后尽可能安全的送入星环。
而是直接将其没入地爆天星，成为其增大体积的一部分。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
“我的目标只是让文明退步，让人们在匮乏的物资中再次报团取暖。”
“到时候，他们不得不丢弃冷漠，重拾热诚之心，重现邻里亲朋间的友爱与温馨。”
榎本幸二目光憧憬，声音叹息：“钢铁丛林隔开的不仅是距离，更重要的是心灵！”
“对，一起努力，一起进步！付出多少，得到多少！生活和工作的压力不会再超额！”
最左侧的直升机中，一名半秃的青年目光狂热，认同高呼。
“小村敬介，你给我闭嘴！”
身旁的有田早贵气得颤抖，“别在全东瀛人的面前露出如此丑态！”
“呸，这个压抑的世界我早就受够了！”
小村敬介回以一口唾沫，“不说其他，你们凭什么点名要我来送死？”
“力量——”榎本幸二的双臂V形高举，一脸陶醉。
此时此刻，铺天盖地而来的不止恶意，更有小村敬介这种狂热与崇拜的正面反馈。
此类的模糊意念同样能够增幅实力，这让他想到了一句话：一念天使，一念恶魔。
小村敬介看着榎本幸二噤声了一瞬，忍不住补充道：“难道我平时还不够努力？”
「抱怨也不分场合，没看人家正沉醉其中，这时候打扰人家的雅兴不怕被杀掉？」
以有田早贵为首的其他电视台人员，或多或少都有点佩服小村敬介的傻和大胆了。
这时候，通过直播或转播，目睹这一现场的观众人数极速飙升。
「什么啊这是，地爆天星？难不成这突然插播的是恶搞类的综艺节目？」
「该死，这是二次元入侵现实？佩恩在东京来了一发地爆天星？」
「真的假的？我家可是在东京啊，我的家人还好么？混蛋啊，电话一直打不通！」
「记者说话啊，还有主持人呢。怎么只有画面，滚出来个知情者介绍一下啊？」
「嚯，居然是这位议员亲自报道？东京事变？原因呢？目前的伤亡人数未知？」
一点一滴，实力的一波波增长幅度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低微，但架不住持续不断。
“不够，不够，还不够！”榎本幸二有种错觉，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变得沉甸甸起来。
但正如他所喊出的话语，仅是从影响三分之一个东京变成影响三分之二，远远不够！
“继续，你们给我向全世界转播，我要宣告晓组织的成立，我要在整个蓝星招新！”
榎本幸二把恶魔钥匙扣塞进了黑底红云的长袍内兜，然后十指交叉的竖握于胸前。
在他的控制下，如今怎么看怎么迷你的地爆天星不断降低高度。
其针对地面的牵引力度猛然加强，同时去除了凌乱力场间特意制造的逃生路径。
“你们好，我是榎本幸二，而不是佩恩或弥彦。”
“为了消除某些人的侥幸和不甘，我决定在这里制造一片内海，以此威慑。”
榎本幸二轻笑一声，安抚说道：“放心，东瀛岛可不是浮岛，不会因此断裂。”
在无数东瀛观众的注视下，地爆天星笼罩范围内的大地，不断在牵引力中消失。
「有没有谁懂啊，出来科普一下？再让他吸下去会不会导致地震和火山喷发？」
「我怀疑我还在做梦，真的。要不要这么疯狂？人类居然能够掌握如此伟力？」
「我也来杞人忧天一波。咱们国家的东边有四大海沟，东瀛岛不会滑进去吧？」
「相对于自然的伟力，这什么二的力量还是太弱，大陆板块的移动和边界……」
「刚才那个超长的弹幕，你是地质学家么？如果地爆天星连海水一起吸收……」
全民热议的同时，东瀛的众议员再次否决了导弹打击的决策。
不谈其他，星环之中那些可能因此陪葬的人质数量实在太多。
“对于这种恐怖份子，亚诺斯·巴克利中将的意思是？”
“这里是东瀛，你们说的算。”亚诺斯·巴克利直接无视前半句话。
“那你可不可以派出各基地的驻军，帮东瀛维稳？”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各位，我先走一步。”
看着他忽然起身，一边说着推门而去，议员们并不感觉意外。
他们转而讨论起救援，警戒，土下座，超凡者的辨别、抢先收编、待遇等等，以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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