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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好澡换了一身宽松柔软的衣裳,房间的门被打开,秋维萧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了进来。他将牛奶塞进刘苏的小手里,接过毛巾细细替她擦拭滴水的乌发。

  “妹妹,你回来了?”门外传来苏夏平静的声音难掩激动和愉悦。刘苏一喜,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身前去开门相迎。然而,肩膀被一只大手紧紧按住。刘苏微愣,迷惑不解地抬头望去。

  秋维萧剑眉舒展,薄薄的嘴唇扬起暖人的笑意,只一双能慑人心魄的眸子幽深幽深,让人瞧不清颜色。指尖轻轻勾起一丝凌乱的发丝理好,不紧不慢地拿过她手里的空杯子,这才轻声道:“去吧。”

  他的情绪似是遮掩在冰川之下,让人莫名的心惊。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刘苏握上他的手掌,粲然一笑,拉着他一同往门边走去。

  “妹妹。”

  门口站着苏夏和苏御两兄弟。两个月不见,两人高了许多,也更加成熟。此刻,他们正有些贪婪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刘苏面带笑容的脸颊,张开手臂,牢牢的把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秋维萧扬着的嘴角似是被寒风凛冽的深冬给冻的僵住,他反手紧紧握住刘苏没有松开的手掌,眼神不避不闪同面朝自己的苏家兄弟对视。

  望着牢牢握在一起的大小手,苏夏的神采一暗,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好了,要开饭了,我们快下去吧!爷爷都该等急了。”

  “苏苏,我的小宝贝。”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秦晴捧着刘苏的面颊亲了亲,满脸欣喜,对站哀怨在边上的儿子连个眼神都欠奉。

  苏修习以为常的耸耸肩,在饭桌边坐下。小叔苏瑾陪着老爷子说话他也没心思听,只摸着肚子嘴里喊饿。众人不再拖沓,围着长桌坐下。

  长桌上的菜色很丰盛,香飘四溢,样样都是刘苏爱吃的。刘苏捧着一个小碗吃的津津有味,无须抬头夹菜,周围的人都处理好了送过来。想吃的排骨被剔了骨头,想吃的鱼肉被拔了刺且是最鲜嫩的鱼肉。

  刘苏从小便是被如此伺候着吃饭,周围的人都形成了默契,就连坐在首位的老首长也偶尔替她盛汤。

  吃饱喝足之后,刘苏怕了拍圆鼓鼓的肚皮,伸展四肢舒坦地躺在沙发上。秋维萧瞧她神情慵懒,像只餍足的小猫,格外喜人。刘苏侧过身子,下巴微扬,雪白的脖子拉出漂亮的弧度,似嗔非嗔的眼波含情。秋维萧心中一动,遂忍不住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相机,按下快门。

  苏家的人有个习性,每日晚饭过后都要留出一段时间,全家人聚在一起天南地北聊上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而今,老首长端着一杯清茶坐在上方,苏夏和苏御挤在刘苏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而苏修则目光炯炯地望着刘苏。

  刘苏端正身体,道:“曾爷爷,伯母,小叔,哥哥们,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说,但不是现在,我想等到全家人团聚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刘苏的父亲,伯父还有爷爷都有要职在身,等他们空闲下来的时候,一定是快要过年了。

  十来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大年三十的那天,佣人们都回家过年,苏家人集体动手打扫卫生,装点房间。大伯母秦晴和苏老太太的手巧,每年都要剪上一些样式精美的剪纸,贴在光洁明亮的玻璃窗上,红艳艳的别提多好看了。

  秋维萧寸步不离地待在刘苏边上,扶着砚台细细磨墨,偶尔垂眸含笑凝视她挥毫泼墨的样子。老首长的大字写得非常出彩,刘苏跟着他学写字,虽然学不到百分之百的筋骨,但她的大字行云流水,力透纸背,自有另一番风韵。

  到底是大年三十,秋维萧再不情愿将刘苏置于视线之外,在三五个电话的催促下,只能陪着刘苏吃了一顿午餐,便急匆匆地坐上专程来接的车走了。

  汽车驶过卷起的尘埃刚刚落下,苏夏和苏御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挽着刘苏的手臂将她半搂半抱地带回屋里,嘴里不满地念叨:“真是也不瞧瞧外面的天有多冻人,怎么连件外套都不晓得加。”

  紧了紧刚刚披上的外套领子,手里捧着热水袋,屋子里开着暖气,熏得整张脸红扑扑的。刘苏也不说热,只讨好的露出小白牙冲着他们笑。回京十几天,苏家兄弟有意闪躲,避开秋维萧腻在刘苏边上的时候出现,结果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三人每天吃饭时才碰面。

  刘苏看在眼里却并不戳破,就算是粉饰两年前的那件事带来的变化也好,只要不再提,就可以克制自己不越雷池,不入地狱。苏家兄弟日渐成熟懂事,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想要了,争取了就可以的,也似乎找到了特属于他们的表现感情的方式,默默地守护比起不顾一切来得更加幸福一些。除了偶尔眸子里闪过的令人心惊的热辣,其他一切都好。

  三十的夜晚,吃过团圆的晚饭,刘苏唤了一句:“曾爷爷。”

  老首长喝茶的动作一顿,瞧刘苏安然自若中带着凝重,他的这个曾孙女鲜少露出这种神情,遂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道:“随我来。”苏老太太扶着他往楼上走去,身后跟着苏家众人。

  苏家大宅的二楼最里边有一间大会议室,老首长坐在首位,苏家众人随之落座。而刘苏则站在会议室空旷的中央。

  “我的这件事很不寻常,也瞒了大家很久。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样而生我的气。”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睑挡住思绪,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语气再如何风轻云淡也掩盖不了她不安彷徨的内心。

  “苏苏,你是我的孩子,无论你隐瞒了什么,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妈妈和曾爷爷他们都不会生你的气。”到底是母女连心,女儿隐隐的不安和焦灼,刘子怡都看在眼里,遂笑着安慰道。

  刘苏轻轻点了点头,指尖微动,一缕耀眼夺目的绿光对着坐在末尾的苏修刺去。苏修脚下一登,椅子偏转,灵活地躲过了出人意料的一击。他眼神发亮,满满地跃跃欲试。从得到那本慧露拳,他每晚都勤加练习,十几天过去了,他实在有些好奇自己到了哪一步。

  掌风呼啸,招式大开大合,两人迅速缠斗起来。刘苏凝神定目,两指扣住苏修的手腕扭过他的胳膊曲腿压住,灵力在指尖一拨,腿下的人就如一摊烂泥软到在地。

  刘苏垂首而立,背对着众人,亦没有用神识扫视,遂看不见众人目瞪口呆,欣喜若狂的表情,耳边只传来急促的呼吸。

  一场激斗下来,刘苏却是平复了不安地心绪。她扶起地上的苏修,目光平和的扫视了一番众人,指尖积蓄着一团绿意盎然的灵力,道:“我的这个功法从四岁的时候就有,还记得那次绑架案吗?那天其实有一个老头救了我,后来他见我骨骼精奇,天赋出众,就收我做关门弟子,传我绝世功法。只是,我师傅告诫我,在没有大成之前,不准透露给任何人。”

  刘苏面上笑意吟吟,心里却叹息。说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刘苏都不想告诉他们有关于她的前世今生。哪怕有一丝一毫破坏如今幸福安宁的可能,她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哪怕是用所谓的善意的谎言骗骗也好。

  众人不发一语,明显是沉浸在这个重磅的消息里。刘苏也不在意,只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的这部功法奇特,兼之师父有命,无法随意传授别人。直到前些日子我意外得到了一部古籍,上面的功法适合常人修炼,加上我也功力大成,索性一并说了给你们听。”

  刘苏手腕一转,一本古籍就出现在手掌之上。苏修一愣,摸了摸衣内空荡荡的口袋,目瞪口呆地看着刘苏把书放在老首长手里。

  妙手空空,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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