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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文学心想，季末那一干人都是甘之如饴的让云央耍着玩，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质问他呢。

　　泄了气，文学生气的把云央的脑袋拍开，坐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云央好笑的看着他，又凑过去捏上他的脸：“哎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文学不理他，只是望着入口处那一平米见方的天空。天色似乎阴沉下来，沉甸甸的坠在天上，倍感压抑。

　　云央叹口气说道：“当年我被仇家捉住，十几个人往死里折磨我。什么让人痛苦、什么让人生不如死就上什么。说实话，那时候我连死都是奢求。后来炎炩出现了。到现在我都记得，他出现的那一刻光辉万丈，像天神下凡。那时我就在想，这辈子我跟定他了。我的命，就是他的了。”

　　文学偏头去看他，精致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喜悦。就像讲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一样，麻木淡然。

　　可是文学知道淡然的背后一定是铺天盖地的痛苦，只是痛苦的狠了，也就麻木了。文学有点心疼，这么精致漂亮的人，当时到底经受的怎样的非人折磨，才会让看淡生死的杀人觉得连死都是奢望呢?

　　文学揽过云央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云央笑道：“你的肩太窄了，一点也不舒服。”

　　又说道：“那生不如死的时候，我脑海里满满都是季末的模样和名字，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那时候多么希望他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拯救我，或者杀了我。”

　　文学轻声说道：“别说了。”

　　云央点头：“好。不说了。”

　　安静了一会儿，云央又说道：“最后一句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炎炩虽然脾气古怪，可是对我很好。季末有你，也很好。等这次的事情一了，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所以，你们要保重。”

　　他话刚说完，突然就窜起来，把文学摁倒在地，捡起旁边的军刀“唰”的弹出刀刃，抵在文学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文学完全傻了。云央脸上一片冷漠冰凉，手下使劲，文学感到脖子上一阵刺痛，立刻就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头上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文学直直盯着云央，因为震惊，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只能动动嘴唇，勉强做出口型：你想干什么？

　　云央冷漠的表情裂开一丝缝隙，他轻轻对文学笑了下，眨眨眼睛。然后又恢复的冰冷的神情。

　　文学还没消化那个笑的意思，头顶上就发出一声暴喝：“放开他！”

　　文学一惊，忙抬头去看，就看见一条黑影猛地纵进地下室里。那人影还没站稳就奔过来踹开云央，一把抱起文学，急急问道：“伤到哪了伤到哪了？”

　　文学看了季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去看被踹倒的云央。云央抹了一把嘴角站起身来，对季末笑道：“真是一点不念旧情啊，踹的这么重。”

　　文学隐约看见云央嘴角的血迹，心里一急，喊了一声：“云央！”

　　他这一喊，牵动了肌肉，脖子上的血哗啦啦往外流，季末一眼看见，几乎失声大叫，对外大吼：“乔云生！快把乔云生叫过来！”

　　云央轻笑起来：“小伤而已，看把你给急得。”

　　季末猛然回头，恶狠狠瞪着云央，眼睛里血丝满布，狠戾嗜人。云央愣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既然你找来了，那证明炎炩那边失败了。那也没我啥事了，我先走了。”

　　云央才动了一步，就被季末一声怒吼逼停：“严轲！把他给我抓住！”

　　云央看了好一会儿季末才开口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傅，给点面子吧。”

　　文学忙抓住季末的衣服急道：“别伤他！”

　　季末转回脸，温柔心疼的看着文学，低头亲了亲他：“乖，别说话，马上就带你回去。”

　　又转过连对着云央道：“你最好配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云央笑了笑，忽然冷下声音缓缓说道：“你的一身本事都是我教你的，当真以为你能爬到我头上去了吗。”说着神情自若的跨上铁梯，“我二十分钟后没出去，炎炩和他身后的九门三派会立即攻进来。”

　　季末捏紧了双手，咬牙道：“你就那么爱他？宁愿背叛你发誓效忠的‘冥’和这一众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云央灵巧的翻身回到地面，朗声道：“季末，你忘了在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之前我说过的话了吗，杀手这行，‘利’字永远站在‘情’字之前。”

　　上面立即传出拔枪和人群围拢的声音。

　　云央似乎嗤笑一声，然后冲下方的季末说道：“这个房间还给你。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然后对着围拢他的众人冷声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严轲抿紧唇盯着云央看了半响，才挥手，让众人放下枪让开一条道。云央看他一眼，忽然狡黠的眨眨眼睛，嘴上做了一个“再见”口型，然后转身离去。

　　严轲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多少年了，云央还是没有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可是这样子的他，偏偏让人恨不起来。

　　很快，乔云生被人飞车载过来，直直拽进地下室。他还没站稳，就瞥见文学脖子间殷红的血迹。忙蹲下身查看，仔细检查后，才松了口气，拿出医疗箱一边包扎一边道：“皮外伤。只是割破了一条小血管，看着血多，其实流到一定量它自己就停了。上点药，过几天，伤口就长好了。”

　　包扎完后，见季末一直抱着文学不动，像木头一样，疑惑的抬眼去看。心底吓了一大跳，这人怎么才短短两天没见，就憔悴成这样。眼神空洞，嘴唇发白，像是失了魂一样。

　　又看文学，见他定定看着季末，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乔云生抓抓头发，一头雾水的提起箱子爬出去。

　　严轲见他出来，忙问：“文学伤得重吗？”刚才季末急成那样，乔云生又出来的这么快，面色沉痛的，文学该不会是….

　　乔云生正在想事情，一听严轲问他，就抬头哦了一声说道：“脖子破了条口子而已，小伤。”

　　严轲松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腹诽，还真是心头肉啊，破了点皮就吼的像是断了手脚一样。

　　想了想，乔云生又说道：“你下去看看吧，我看那两人有点不太对劲。”说罢，又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上车回医疗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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