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谁的骄傲
索时收好枪，从酒店房间里走出来，提着装枪的小提琴盒子悠闲的站在电梯门口。
“你TM真是没文化，‘狭隘’的隘，居然念成‘义’。王老五，早叫你多点书了。”
“大哥不说二哥，李老四，你TM少给老子装文化。”
两个四十岁左右，穿着痞里痞气的男人走到索时身边停下来。索时透过咖啡色的墨镜看了那两人一眼，正是几个月前目标帮派的老大。
王老五看了一眼索时，表情一惊，朝李老四使了个眼色。索时右手袖口里悄悄滑下一把小刀，稳稳收在手心里。
戴金表的王老五，站在索时旁边，像是不经意般说道：“‘罗刹索魂’重出江湖的消息，果然不假。没想到那天真的被你逃掉了，可是今天，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话音刚落，王李二人手执一柄黑枪笔直的顶在索时的脑袋上。
李老四阴笑道：“上次我们几百号人都让你跑掉了，果然有本事。难道你失忆是装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索时终于开口：“什么失忆？”
李老四哼道：“少装蒜！别把我们当傻子，你要是真失忆了怎么可能能毫发无损的从我们的眼皮子下逃走！说，你装失忆有什么目的？”
索时皱眉：“我从没有假装失忆过。”
王老五玩味的上下打量索时：“还有你那小兄弟呢？当时宝贝的不得了，生怕磕着碰着，怎么今天没带出来？”
索时语气有些疑惑：“什么小兄弟？”
王老五鄙夷道：“嘁，你说什么小兄弟，那天他不过是伤了点胳膊，你就抱着他鬼哭狼嚎的，脸色像死了爹一样难看。我看他长得白白净净也蛮漂亮，该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哈哈！”
索时眉毛一抖，脑海中浮现出文学第一次欣喜的叫他“文彬”时的样子。
李老四啐道：“废什么话，赶紧一枪打穿了——”“事”字还没说出口，李老四就被踢翻在地，一柄小巧的手枪抵住他柔软脆弱的腹部。
王老五被那快得像闪电一样的身手吓得愣了半天神，等他反应过来要开枪时，已然被一柄锋利的小刀扎穿了手掌。
索时冷冷道：“把那天的事给我详细说出来。”
严轲周日休假一天，跑到季末家里玩。他表面上是找文学玩，实际上是来验收他们的约定成果。一个星期过去了，文学有一次在电话里兴奋的说老男人已经有三天没抽过一根烟了，严轲不信，文学像是一只第一次下蛋恨不得到处炫耀的母鸡一样嚷嚷着让严轲来视察。
于是当严轲一进门就看见顶着两只黑眼圈，满脸胡渣，脸颊凹陷的季末时，吓得没敢认他。
“你、你被人虐待了吗？”
季末没有理他，只是无力的歪倒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
文学笑眯眯的站在严轲后面，颇为得意的小声说道：“你看，屋子里没烟味吧，连半个烟头都没有。”
严轲指着像是绝症病人一样的季末大着舌头问道：“你、你到底把他怎么了？他可是我们的头牌啊，他要是倒下了，那我们大院也得跟着关门啊。”
“头牌？”文学看着季末瘦尖的下巴说道，“确实有当头牌的本钱。”
把严轲推到季末身边坐下，文学倒了杯水来：“哎呀，戒烟嘛，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能叫戒烟呢。你说是吧？”
严轲紧皱眉毛没说话，忽然瞥见季末垂在沙发外的手，抓起来吃惊叫道：“你的手怎么全是牙齿印？！谁咬的？这么狠？连块好肉都看不见了！”
文学有些心虚的干咳两声：“那个戒烟嘛...必要的代价是必须的...”
严轲忍不下去，气得站起来骂道：“我只是让你劝他，没让你这么折磨他！戒不了就戒不了，谁让你擅做主张用这么极端的方法逼他戒烟的？”
文学见一向笑眯眯的帅哥真的动怒了，慌道：“你...你也没说不能这么做啊？而且、而且这是老男人自己自愿的嘛...咬两口而已，又没有真吃他的肉嘛...”
“你！”严轲更气，“你还狡辩！看来我当时没杀你果然是个错！”说着抓过文学就要打。
季末抓住严轲的手腕，不让他碰文学，语气很是疲惫：“你嚎什么嚎，老子没死都被你嚎死了。”
“你还护着他？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文学垂着脑袋站在季末脚边，季末瞥了他几眼，对严轲不耐烦道：“关你屁事，没事就给老子滚出去，烦死人了。”
严轲扔下一句“你就作死吧”然后气呼呼的走了。文学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这一个星期里季末每次忍不住抽烟，他都毫不客气的咬下去。戒烟的人，一般都没什么食欲，季末尤其厉害。不管文学做什么菜，他都没胃口。实在饿得慌了，就想要烟抽，文学死活不给，季末要几次要不过来，食欲又下去了。文学下定决心要帮老男人戒烟，也没太管他，要吃就不吃，不吃就喂他点水喝。
今天仔细一看，这寂寞老男人在一个星期里确实瘦的有些过分，细长的双眼无神的睁着，下巴尖削，哪里还有一点第一次见他时，那副意气风发，潇洒英俊的样子。
“要不...每天允许你抽一根？”文学不安的说道。
季末摇摇头，静静凝视文学的眼睛，突然淡笑道：“给我按摩吧。”
自知理亏的文学乖巧的跪在地毯上，卖力的给他按摩起来。按着按着，季末又说道：“有生之年，能这么收拾我的人，你是第二个。”
文学心里一跳，睁着眼睛看他：“那第一个是云央吗？”
季末翻了个身，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沙发上，唔了一声，懒懒说道：“那王八蛋简直就是个王八蛋，太能折磨人了，老子能留着命活到现在真TM是个奇迹。”
文学停下手：“他很坏？”
“不，”季末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他那是调皮，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不过啊，在整个基地，他就对我一个人调皮...”
“他也是杀手吗？”
季末盯着前方，像是要望穿时间，回到过去：“是啊，他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他是‘冥’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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