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今天林深深特意起早了一点。她在巷子口买了一份早点，坐早班公交车去上班。
林深深到达的时候，事务所里只有寥寥几人。她正想进财务办公室，突然被一个同事叫住。
“深深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顾律师的办公室？我肚子疼，实在想去厕所……”
跟林深深说话的是实习生小吴，林深深看他好像真的很急着上厕所的样子，就答应了。反正自己也只是举手之劳。
她对小吴说道：“好的，我帮你送过去。”
“哎哟太谢谢了！我先去厕所！”
小吴感谢完林深深就往另一边的厕所跑去，看起来是憋不住要呼之欲出了。
林深深走向顾凛办公室，现在还早，顾凛还没来上班。
她放好文件后，本想离去，但又不自觉地逗留了一下。顾凛的桌上……没有仙人球。
所以那天小夏说的是真的？她桌上的那盆仙人球是顾凛的？
林深深想想还是不要在意这个了，毕竟一盆仙人球又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就是个巧合。
她刚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与顾凛在门口碰个正着。
顾凛的眉头皱了一下，问：“找我吗？”
“不是不是，我帮小吴送一份文件过来给你，放你桌上了。”林深深忙解释，然后说：“我先回去了。”
顾凛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给林深深离去。
他原来想叫住林深深，告诉她自己这几天要出差了，可又觉得现在林深深并没有这个义务去管他的行程，就只好作罢。
正值月初，林深深忙着做各种工作，连吃饭的时间都要靠挤。
吃午饭的时候，小夏说事务所的某个律师又接了个奇葩的案子，然后说起了顾凛。
好像顾凛现在手头上的案子不好处理，这几天还要出差。
说起顾凛的时候，小夏总是用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着林深深看，林深深不明所以。小夏对林深深和顾凛的小八卦一直都是锲而不舍，敬业程度堪比狗仔。
林深深刚拿起筷子，坐她对面的小夏就说：“我早上不小心听到顾律师打电话，他好像明天要去S市。”
“是吗？”
“这么平静，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啊？顾律师先告诉你了？”
“没有啊……我应该要很激动吗？”
“我问你啊，你跟顾律师是不是在谈恋爱？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的。”
“……”
林深深一脸懵：她和顾凛在谈恋爱？！她怎么都不知道？
小夏不肯放弃，说道：“我都听同事们说了，你第一天上班还是顾律师亲自接送呢，难道说……是顾律师在追你？”
小夏的这个脑洞，让林深深一口饭差点噎着。林深深猛地咳嗽起来，一张脸都憋红了。
“怎么可能……你别多想了，我和顾凛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你都直接喊他名字了哎，我们都只叫他顾律师呢！”
“我——”
林深深又呛了几下，小夏赶紧给她倒水，说：“你别着急，先喝点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保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林深深欲哭无泪。
“我跟顾律师的关系就跟你的关系一样，只是同事。那天他送我上班，就是顺路。”
“哎呀我懂的，办公室恋情要隐瞒嘛。”
“我说的都是实话……”
“没关系，你知我知就好了。”
小夏像获悉了什么大八卦一样满足地笑着，林深深却是一脸无奈。
还是别解释了吧，怎么会越解释越糟糕呢？
午休时间的事务所，两个实习生在茶水间唠嗑，没注意到逐渐向他们走来的顾凛。
小吴感慨除了财务和接待那边有女性生物之外，事务所里就清一色全是男的了，这年头女朋友难找。旁边的小赵就说：“那你可以从仅有的几个女的里面挑一个呗。”
小吴倒是很认真地考虑起来：“容歆姐跟我年纪不适合，小夏倒是有点可爱……对了，新来的那个叫林深深的，看起来很不错啊！”
小赵这时已经看到了走进来的顾凛，急忙咳嗽一声，示意小吴别再说下去。
但小吴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林深深白白净净的，做事又认真，待人客气友好，将来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她看起来就像大白兔奶糖，特别——”
“特别什么？”
顾凛突然间插话，表情微微有点严肃。
小赵赶紧拉着小吴站起来：“顾……顾律师……”
小吴方才回神，满脸尴尬。
“想谈恋爱可以，但事务所里的人，就不要动心思了。”顾凛说着经过小吴身边，去饮水机接热水。
小赵赶紧帮小吴解释：“顾律师，小吴没那个意思，我们也就是随便聊聊天……”
“有时间就好好工作，你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顾凛端着水杯走了，临走前还特意看了一眼小吴。
小吴被看的心里发毛，抓住了小赵的胳膊，颤抖地说：“我刚刚是说了什么得罪顾律师了吗？”
“你呀你呀，一点都不懂察言观色。”小赵压低声音对小吴说，“听说顾律师在追林深深，你还在那说林深深怎样怎样，还好你跟的老师不是顾律师，不然……”
“什么？顾律师在追林深深？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们事务所公开的小秘密，只能私下里说说，也不能多议论。好了好了，回去工作了。”
小赵走了，小吴站在原地一脸可惜，新来的小花原来一早就有人预定了，唉……
顾凛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想着小吴对林深深的那句形容：大白兔奶糖。
这不爽的感觉来势汹涌，明天去S市，顾凛现在开始不放心自己离开的这几天。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觊觎这颗大白兔奶糖。
思来想去，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楚见对着手机应了几声，然后问：“你确定？”
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楚见道：“我会告诉她的，你呀，真是高调的可以。”
挂了电话，楚见想想，出了自己办公室，往财务那边走去。
他推开财务办公室的门，对埋头算账的林深深说：“林深深，明天你要出差一趟，跟……顾律师。”
耳尖的小夏比林深深还要先反应过来，差点就要“哇”出来。
林深深完全是懵逼的状态，她没搞明白地问：“我？出差？”
“嗯，顾律师的这个案子很重要，需要个助手跟过去。顾律师的助理刚好有事请假了，所以你去吧。”
“我……我的工作都还没做完……”
“没关系，小夏可以帮你。”
“对对对，我帮你。”小夏猛点头，这下她是真的确定以及肯定林深深跟顾律师之间有猫腻了。
可是林深深还是有些犹豫，也觉得不大妥当，她只是个小小的财务，法律这些东西，她根本不懂。
“老板，我——”
“你把工作跟小夏交接一下，下午放你半天假，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具体的出发时间，顾律师会跟你联系的。”
楚见没有给林深深拒绝的机会，林深深抓抓脑袋，怎么感觉自己还是懵懵的，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间。
楚见和容歆吃过晚饭一同回家，楚见开车的时候跟顾凛通了会电话，说了点事情。等通话结束，副驾上的容歆说道：“顾凛应该是疯了，先是把人放到自己眼前，现在出差，还要把人系在腰带上带走。”
“他就仗着咱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调行事。”楚见虽这么说，但对顾凛也是有几分理解。
“我第一次见顾凛对女孩子这么上心，反正也不影响工作，就随他去吧。”
“你这个老板当的，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他去？我们难道不该添点柴火，让这团火烧的更烈吗？”
“噢？老婆大人有何高见？”
“顺水推舟，能帮顾凛一把就帮一把，事务所里的光棍能少一个是一个。”
另一边，林深深坐在床上望着自己的衣柜发呆。
真的要收拾东西跟顾凛去出差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季嘉嘉今天过来蹭睡，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见林深深还保持着她洗澡前的动作一动不动，就走过来推推她。
“发呆发傻了？还在想要带什么衣服？”
“不是……我是在想要不要去……”
“真是奇了怪了，你一个财务跟着去出什么差。你说的那个同事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啊？”
“……应该没有吧……”
林深深觉得大概就是缺人手，所以她才临时替上。应该就是这样吧，不然顾凛也没理由这么做。
像小夏和季嘉嘉说的什么顾凛对她有别的想法，那应该不大可能。毕竟她也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以前像个肉圆子，现在就是根干豆芽。
季嘉嘉拿起一个苹果啃着，坐到林深深床边，说：“唉，你又要去s市了，有时间就故地重游一下噢。”
林深深刚想说什么，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上次发来面试通知的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你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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