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旧爱
那不是章云伊是谁，她身边还有个司机模样的人，周源南眼熟他，是徐家的老张。
章云伊惊喜又克制地迎上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源南，“你也在啊。”
周源南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章云伊视线才转向醉的一塌糊涂的徐然：“我哥他怎么样。”
徐然被周源南搀扶着，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大男人本来就重，何况喝了酒，更是显得死沉，似乎沉睡不醒的样子，幸好没有发酒疯，章云伊到底是个女孩子，周源南皱眉道：“喝大了，他叫你过来接他的？”
章云伊眼神闪烁不定，其实她今天白天去徐家做客，一直待到晚上被司机送回家，快回到家里的时候，听见司机接徐然的电话，便猜周源南可能会在才跟着过来了，但是这些章云伊没说。
她只说：“我担心他。”还怕周源南看穿，略微紧张要上前搀扶徐然。
“那你回去吧，那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徐然我负责送他回去。”周源南淡淡地说。
章云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是在担心她吗，她抬眸，自从回来，两人居然少有碰面的机会，她打过周源南的电话，对方没接，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便没再打，原本以为回国见面的机会会大很多，哪里知道还是毫无交集。
周源南却真没想那么多，他使劲把徐然弄上后座，期间徐然清醒一点，睁开眼迷糊地问：“你什么时候也来了，对了……老张来了没，我以后都不和韩玏喝酒了，那个疯子。”
周源南扫了一眼上前帮忙搀扶的老张，没说什么，徐然说完又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对老张说：“你家徐少我送回去，你送章小姐回去吧。”
老张赶忙答应了。
他坐进车里打算开车，章云伊踩着高跟鞋快速走上前来，青葱的手指敲敲车窗，她略微紧张地提高声音：“我们谈一谈。”
周源南一动不动，章云伊也不走，固执地站在那里：“你不想和我说话？五分钟的时间，给我五分钟，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眼眶微红，她觉得自己在周源南面前已经毫无原则。
周源南下车，摸出烟打算点燃，想了想算了，他脸色沉静如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你想说什么。”
章云伊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周源南很高，脸颊侧线凌厉，多年不见，她见到这个男人依然会觉得心动。
她思索一下开口，“你还在怪我吗？因为当年的事情。”她有点难堪。
周源南笑了，“早就过去了。”这句话真心实意。
章云伊不相信，她从小不会认错，也不认为当年的事情完全是自己的问题，自己追求的周源南，两人相恋多年，后来分手……后来章云伊提分手，当时说要去完善自己，要去追求真正的爱情，现在她后悔了，可是还是嘴硬。
“我不相信，我打你电话，你一直没回复我，我不会求你原谅的，当初我想要的你没给，后来我们分手，你难道认为是我单方面的问题吗。
周源南嗤笑：“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我回来过，回来看过你，远远地见过你，你不知道。”章云伊情不自尽靠近一点。
周源南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章云伊忍住要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记忆中这个男人的怀抱很温暖，胸膛坚硬充满力量感，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能这么低贱去哀求。她承认自己花了三年的时间，确认自己还爱周源南，而周源南这么多年来去，身边都没个正常交往的女人，这意味她还有希望，又或许他还爱着她，不是吗。
“云伊。”周源南叫她的名字，还停顿了下。
“嗯。” 章云伊嘴角上扬，眼睛染上笑意，多久没听到他这样念着她的名字了，没等她怀旧，下一刻对方的话让她如坠冰窟，她神情瞬间变得铁青。
“我们好聚好散。”
“就——就这样？”章云伊力图令到自己表现得不要那么糟糕，可是脸色还是崩了。
“是。”他把视线转到章云伊的脸上。
章云伊面色一阵红一阵暗，她强颜欢笑：“好一个好聚好散！”
“或许是你忘了，这句话是你当初对我说的，临走的时候，在机场。”周源南清晰记得，但是他看章云伊似乎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一样，觉得真是有趣。当时他不是没有挽留过她，可是没用。同样也是一句好聚好散，令到他清楚很多东西，知道这个世界上强求不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这是在报复我！”她就差失礼地吼出来。
“没有。我只是忽然间明白你当时说这句话的意思，也认为你说的是对的。现在我对你说同样的话，希望你也能明白。”
“不，我不明白。”她详装高傲转身离开，这其实也算是在她意料之内，可是当周源南说出好聚好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受到打击，只能选择暂时落荒而逃。
徐然在车内，听到有谈话声就醒来了，他身上还带着酒气，可是意识是清楚的，车外两人的对话几乎一句不落全听见了，周源南启动车子的时候，他开声问：“你和云伊这就算完了？”
周源南从后视镜撇了他一眼：“不然呢。”
徐然暗自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说：“我一直以为你们能成。”
他没忍住要为自己的表妹解释：“她只是嘴硬，内心早为当年的选择后悔了。”
“错过就是错过了。”他承认自己爱过章云伊，也曾为她的离开伤心，但是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
过了几天，秦嘉请假去机场接秦甜，机场人来人往，她家距离a市挺远，飞机有四个小时左右，她提前到了没想到飞机延误，又在机场等了许久，终于在接机处看到一身青春靓丽的秦甜，同行出来的还有她爸妈，这令到秦嘉觉得意外，因为之前他们没说要来，算是惊喜，她今年还没回去过呢，数数时间，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了，工作忙碌，能有长假的时间不多。
秦甜眼尖看见她，飞奔过来一个大拥抱：”秦嘉！秦嘉！”
秦嘉回抱她，觉得秦甜长得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她微笑：“你这个丫头。”
秦甜瞅她的脸色，“你怎么瘦啦。”
秦父在他背后说她：“没大没小，叫姐姐。”说着也觉得秦嘉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
秦甜撇撇嘴，秦嘉没在意这些，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她快速接过父母手中的大部分行李箱，他们一行人带了三四个行李箱，其中3个硕大地很。
“叫了他们不要带太多东西，你妈和小甜偏不听……”秦父一脸嫌弃女人太麻烦的表情。
秦甜上前搂住他的手，撒娇：“我就是有很多东西带嘛，不是还有带些吃的给姐姐么，我给姐姐带了可多东西了。”
秦父笑：“就你理由多。”
秦父和秦母气色不错，一行人出了机场，本来秦嘉打算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的。
秦母摇头说：“不了，外面吃的贵不说，还不卫生，不如我们自己去超市买点菜回去吃。”
她一拍板，一行人就决定了先放好行李，再去超市。
秦甜还没来过a市，四个人拦了两台出租车回去，她和秦嘉在一台车，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啧啧称叹：“我当年怎么就没考到a市来呢，哎，都怪我成绩太烂。”
回家住处，都过了中午了，秦嘉的小公寓是两房两厅，她早收拾好了，也给秦甜的房间布置好，秦母和秦甜都很满意，两人正在房间内讨论着还要装饰什么。
秦嘉在厨房洗米煮饭，担心太晚过了饭点。
秦父一进门就检查房子的内内外外，最后勉强点头：“还算安全，女孩子一个人住，房子小点没关系，居住环境很重要，这房子看着挺好的，每月肯定花不少钱吧。嘉嘉啊，你缺钱花的话，找我要。”
秦嘉心里一暖，看着他继父双鬓斑白的模样，这个男人靠着自己微薄的工资养活这个家很多年，还供自己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年纪到了她们做女儿孝敬的时候。
她真心感谢这个男人，她笑着说：“不用，我够花的。倒是您啊，最近去医院复查来吗？”
秦父大手一挥，“你别担心，别老听你妈说我不注意身体的话，我身体健康着，每天晚上都和隔壁的叔叔出去散步。”
这个时候秦母刚好进厨房听见，就吐槽他：“这人是个老顽固，别人说什么他也不听……”
秦父不愿意听她唠叨，转身出去了，剩下两母女在厨房。
秦母不以为然：“看看吧，一提这个话题他就不乐意。”她在旁边摘菜边问秦嘉：“我们两个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加上你妹妹自己一个人走，不放心。对了，今晚顺便叫小谭出来吃饭吧，是叫小谭没错吧。”
秦嘉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低头闷声道：“怎么那么突然，他有点忙。”
“忙到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们希望你们能快点结婚，这次你爸过来，一方面也是想见下你的男朋友，你老大不小，是时候要结婚了。”
其实他们鲜少提过这些话题，之前秦母问过谭仕赫的一些事情，秦嘉只提到人还不错，家庭环境挺好。现在物是人非，她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告诉父母，他们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
“我们会待个三四天的，老秦在a市也有几个老朋友，很久没见面了，趁这次机会约出来叙旧。你跟小谭说下，这几天互相见下面吧。其实我们对他要求不高，对你好就行。”
秦嘉没来得及说什么，秦甜进来打断她们之间的对话，“姐，你会帮我安排工作不。这么大个城市，工作机会虽然多，但是竞争也大啊，工作不易找。”
秦母瞪她一眼：“你当你姐自己开公司呢，你能不能上进点，自己踏实点去找个工作。”
秦甜嘻嘻哈哈出去，又拿了件衣服进来，古灵精怪：“秦嘉，这是不是我那未来姐夫的外套啊。”
秦嘉定睛一看，她手上拿着的是周源南的那件西装外套。
“这裁剪很好嘛，款式也好看，我姐夫眼光不错啊，妈，你看是不是。”
秦母年轻的时候学过裁缝，一眼望去也觉得这衣服造工精细，衣料考究。
秦嘉也不能说不是，不然也解释不了周源南的衣服怎么落在她这里，得抽空给周源南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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