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乱陡生 同
变乱陡生
“列位将军，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元成先望着下面几个将军：“玉凰山学生在门口闹事！我们要紧紧护卫宫廷，护卫皇上！秋将军！你负责——护卫保和殿一直到御书房一带！黄将军……”
寥寥数语，元成先将几个人的任务都发配了下去。
其他将军都下去了——没有人注意到，秋近与元成先，交换了一个不为别人注意的眼神。
现在，就是机会。
保和殿至御书房，就是秋近的地盘。
有好几个绝顶高手，就在秋近的队伍里。
刘明远手下，有一流的刺客。
……
“大家住手！”夜空里传来苏映雪的声音，清脆冷冽，“我们是朝廷的学生，要听朝廷的！何况，现在事情如何处理，朝廷也未曾明示！我们现在就集中在这里闹事，如何对得起朝廷多年的教导！”
“可是，朝廷居然赐死了郦先生！”下面有一个凄厉的声音叫了起来，“朝廷如此行为，实在叫人寒心！”
“你叫什么名字？”苏映雪跳上边上的人家门口的一个石狮子，“你是哪一部的学生？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
下面那个学生，再无声响。
“大家不知道，我刚才就是从大理寺出来！大理寺的情况，我清楚！朝廷尚未定案，又说什么赐死不赐死？谁制造出这样的谎言来，其心可诛！他是想要我们动乱，想要我们与临安卫动武，然后……血流成河！在座各位，都是我大元将来的栋梁！而那制造谣言的人，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动摇我大元的根本！”
下面传来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学生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临安卫的士兵，也将刀收进了刀鞘。
“梁先生！”下面黑影里，却不知又哪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大理寺尚未定案，皇上未曾亲自去大理寺赐死郦先生，那事情，你是亲眼看见的，还是听来的？你可曾亲眼看见郦先生安然无恙？”
这话一问，又有学生睁大了眼睛，树起了耳朵。出于对苏映雪的敬爱，大家都不敢怀疑；但是方才这话，却问得十分有道理！
“我未曾亲眼见到。但是大家只要想想：朝廷有什么理由赐死郦先生？”苏映雪的声音，比学生的冷静多了，“现在国家局势，如此不稳定！北疆尚未完全平定，南疆再起风云！现在敏感时候，突然因为这样的事情，用这样隐讳的手段赐死郦先生，可有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因为这样一个理由杀了郦先生，对朝廷，可有好处？”
苏映雪的话，句句在理。当下就有学生说话：“梁先生，我们是太冲动了。”
苏映雪抬头看去，那个说话的学生，正是张琼。当下点头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大家都快回去吧！今天也晚了！有话，我们明天再说！”
学生终于动了起来，外围的学生，就开始转身，向学院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候，却听见羽箭破空的尖锐声响；一支箭，直冲苏映雪而来！
苏映雪站在石狮子上，正是人家暗杀的目标！
苏映雪晃了两晃，就摔了下去！
下面，听到了凄厉的叫声：“梁先生！”
苏映雪摔了下来。
下面，有一双颤抖而又温暖的手，接住了她……
抬起眼睛，隐约看见了一双明亮而慌乱的眸子——那双眸子，好生熟悉……
不过，是谁？好像是李玉飞的义子……
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华觪根本没有料到，他——居然亲眼目睹了这样撕心裂肺的一幕！
李玉飞教导了他半日；他记挂着同窗，趁着李玉飞管理松懈的功夫，又来到了东华门外。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看到梁先生跳上石头狮子，只几句话就将学生安抚下来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仰慕，就悄悄接近了梁先生。
但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华觪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能无力的看着梁先生的胸口附近——鲜血，很快浸湿了她的衣襟！
边上一个女学生急叫：“快，先止血！”又有学生说话：“我们是医学部的，我们来！”
华觪抱着苏映雪，心中惶急，不可形容！
下面传来了一个学生愤怒的声音：“临安卫，临安卫的士兵，杀了梁先生！”
“梁先生被杀害了！”
“皇上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现在，不过是找一个理由将我们一网打尽而已！”
刚刚被苏映雪说服的学生，又因为苏映雪的被暗算，激动起来！
而这一激动，就是火山爆发，谁也压抑不住！
赤手空拳的学生，开始冲向临安卫士兵！
即使是教师声嘶力竭的叫唤，也不起任何作用！
更何况，有些年轻气盛的教师，也参与了暴乱！
兵刃，终于见血！
士兵的兵器上，终于染上了学生的血！
有学生抢过了士兵的兵器——兵器上，也染上了士兵的血！
苏映雪挣扎起来，说道：“不要动武……”可是，声音却发不出来了！
她沉进了深深的黑甜乡里。
……
“大人！”
“淳于兄！”
眼前的人，赫然是淳于镇！
淳于镇看了余有声一眼，跺脚道：“公子，你快跟我走！”
“淳于，怎么了？”孟丽君一怔，道，“你也知道，如今形势，我怎么可以轻易离开这里，轻易越狱？”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淳于镇跺脚道，“学生乱了！在东华门，与临安卫打起来了！有人造谣说，皇帝已经杀了你……我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你带出去！只有看到你本人，这学生才会冷静下来！”
“好！”孟丽君看了淳于镇一眼，又看了余有声一眼，说道：“只是，连累你们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淳于镇道，“你身份一泄露，早就将我们都连累了！虽然我早就离开你麾下自己办了镖局，这几日还是成为了镖局兄弟的笑话！笑话我居然投奔在一个女人的麾下！不说了，快走！”拉起孟丽君的手，飞奔出去。余有声也急忙跟了出去。
……
华觪与几个女学生，闯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占用了人家的床铺，就开始施救！
外面的事情，他们管不了！
梁尔明，赵云如，徐康，还有在政事堂等着的金声，都赶到了东华门！
梁尔明声嘶力竭，赵云如大声叫嚷，但是，谁也控制不了局面！
临安卫将军跟梁尔明解释方才的事情——听到义女被杀的消息，梁尔明的脚步，开始摇晃！但是，他毕竟是宰相——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追查女儿的下落生死，最关键的，是要控制这里的局面！
这些学生，是国家的学生！这些妇女，是国家的子民！
临安卫所有的将军都赶来了！他们只能尽自己能力，指挥自己的士兵，尽量不要伤害学生！但是，学生不肯住手，士兵又怎么敢住手？
里头又有人叫：“这些学生，试图谋反！大家下手，不要留情！”
梁尔明大怒，说道：“谁说的？学生怎么可能谋反？抓住那个人，一定是奸细！”
“梁尔明就是主谋！他指使学生谋反！”下面的声音，又尖又厉。
梁尔明站了起来，只觉得气血上冲，身子就往后面倒了下去。
从人连忙接住，叫：“梁相！”
又是一场大乱！
正在这时，却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大家住手！郦大人来了！”
众人都不由一怔——不约而同，都住了手！
月色下，三个人踏着月色走来；当中一个人，脚步急促，但是绝代风华，却是昏暗的月光也遮掩不住！——不是郦君玉是谁？
下面的学生，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郦先生！”
孟丽君走到学生的前面——望着这群学生——有些衣冠不整，有些身上血迹斑斑——心中气恼，又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冷着一张脸，冷冷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书院教导你们呢忠君爱国，你们就是这样忠君爱国的么？书院培养你们做国家栋梁，你们就是这样给国家做栋梁的么？如此轻易就受人挑拨，其中就没有见事明白之徒！书院多年培养，就培养你们这样一群不忠不义的蠢材！”
“先生……”下面有人说话。
“不要叫我先生！我没有你们这帮学生！”孟丽君的声音，非常决绝，“你们这样集中在宫门之外，是要逼宫么？我可曾教导你们这些？你们这样做，可是将我置于何地？如若真任凭你们逼宫成功，我……还真要自尽以谢陛下了！你们是将我放在不忠不义的地位上！”
“可是，他们杀了梁先生！杀了……郦先生您的……夫人！”
“什么！”孟丽君的身子忍不住摇晃了两下。映雪！你居然出事了……这……这叫我如何弥补……
各种纷繁的念头涌上心头，孟丽君扶住了余有声，声音依旧非常冷静：“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知道，绝对不会是临安卫下的手！不是朝廷下的手！是敌人！想要我大元起内乱的敌人！你们上当了！”蓦然想起什么事情，急忙回头，告诉余有声，“你快进宫门去，你有天机卫腰牌……怕敌人在这里引发事端，是为了调虎离山，将临安卫吸引到这里来，而他们自己，却趁机……哦，禁军卫，现在是谁执掌？”
这话一出，余有声立即明白。放开孟丽君，深深望了她一眼，身子跃起，长剑在墙上一支，就翻进了宫墙！传来了兵刃交接的声音！
孟丽君看着眼前的学生：“你们都回去！明天早上，都到大礼堂去请罪！每人交一份检讨，将事情经过说清楚，检讨清楚！参与打架斗殴的，自己到临安府投案——听凭官府处置！明白了没有？”
学生了不约而同都低下了头，好久才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明白了”声音。
孟丽君的声音，又严厉了三分：“明白了没有？不明白，告诉我，我明天专门找他说明白！君臣有序，国家才有兴旺的可能！记住这一点！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学生的声音，比刚才整齐多了。
孟丽君点头，说道：“张琼，你带着同学们，回去！医学部的学生，分头给伤员包扎好！身体好的，扎两个担架，将受伤的抬回去！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辰时，大礼堂集合！”三言两语将学生分派停当，看学生有秩序的离开。玉凰山的教师们松了一口气，孟丽君叫过陈慎言诸人，吩咐小心安抚学生。严妈妈陈端仪孟嘉龄诸人，立即跟随着学生出去。
却听见一个急促的声音：“明堂，你快来看看梁相！”
梁相？心中巨大的悲痛还没有平复，孟丽君又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摁了脉搏，心终于放下一半来。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稳稳扎了下去。
正在这时，孟丽君却隐约听见，宫门里面，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
孟丽君的心，变得冰凉！
果然是调虎离山！
果然是有人借这个机会暴乱！
或者说，是有人接这个机会制造暴乱！
可是，来得及吗？
东华门紧紧关闭着，城门里面，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淳于镇也听见了什么，立即说道：“我翻墙进去看看！”
孟丽君看着金声：“宫廷里面，有异样声响。老尚书，您看，该如何处置？”
众人都安静下来——这时，众人都听清楚了！宫廷里，果然有兵器的声音！
赵云如、金声急忙叫过临安卫的指挥使！
……
“皇上。”刘真看着皇帝，声音有些颤抖，“皇上，学生在攻打东华门！皇上，是不是要去看一下……”
听刘真那颤抖的声音，铁穆不觉有些好笑。刘真到底是书生！不觉笑道：“爱卿只管放心。即使学生造反，也没有什么力量，绝对不会攻打进城门里来！临安卫干什么的？”看着刘真头上涔涔而下的汗水，又忍不住安慰道：“梁相与赵相都去看了。有他们主持大局，临安卫也会小心的。不会真的动了学生，绝对不会动了国家根本。这些学生……”
“皇上……”刘真小心说话，“您不如让人将孟小姐放出来。她一出来，学生也就满足了，也就没有了闹事的借口。”
“放出来？”铁穆皱了皱眉头，道，“假如这样就依从了学生，将来……只怕还有事情呢。绝对不能够依从了他们。”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样下去，君威何在？
“皇上，或者您可以亲自去看看。”刘真想了想，说道，“您亲自去看看，或者这些学生有感于天威，会主动散去。再拖延下去，就更不像话了。”
铁穆略想了想，道：“朕去看看也行。外面是什么将军在轮值？”
刘真道：“是秋近将军。”
铁穆转头，对小太监道：“叫他点上一百人的护卫队伍，与朕一起出去吧。”
小太监急忙出去。片刻之后回来，报告：“秋将军已经准备妥当，就在殿门外候令。”
铁穆点头，带着小太监，走了出去。秋近已经带着百人的护卫队伍等候在哪里——铁穆还没有说话，就看见，护卫队伍里，一个护卫的刀，脱手飞出，直奔向自己！
铁穆大惊！但是他到底也练过几天武功，身手还算敏捷；侧身避过，腰间的宝剑，已经出鞘！
那刺客眼见未曾成功，揉身扑上。身边小太监急忙大叫：“禁卫将军们，快来拿刺客！”
秋近方才一直愣着没有动；这时候才一起大叫：“大家一齐上，拿住刺客！”挥舞着刀，也扑了上去！
铁穆略略松了一口气，却惊异的发现——秋近的刀，不是扑向刺客，而是扑向自己！
而几乎同时，一百人的禁军卫，有五六十人，一起动了！
很明显，他们的目标，不是对准刺客，而是对准了——铁穆！
当然，也有些不动手的；也有人大叫：“你们这是做什么！”
但是，凡是不动手或者想要上前帮忙的，很快，就被身边突然伸出来的刀，杀死！
铁穆身边，除了两个小太监外，居然连一个护卫的人也没有！
铁穆连连后退；后面已经是墙壁！退无可退！
眼见一道刀光，已经要落在自己身上；持剑抵挡，底下却有一道剑光，像毒蛇一样，刺了进来！
无可抵挡！
铁穆心中，完全绝望！
眼前血光飞溅，却是铁穆的贴身太监小安子，从边上扑过来，挡在铁穆身上！
剑，穿过了小安子的身子，剑锋，还是划破了铁穆下体！
但是铁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小安子的死，让他心痛；死亡的恐惧，又让他来来不及心痛！
小安子挡了一剑，还有第二剑！
小安子忍受住垂死的痛楚，用最快的速度侧转身子，替铁穆挡住了第二剑！
直接动手的那个刺客大怒，连刺了小安子数十剑；小安子护住了铁穆，死也不让开！
死也不让开！
但是，小安子还是死了！
边上虎视眈眈，还有几十个刺客——那些人，
铁穆心中，完全绝望！
死亡的恐惧，让他甚至忘记了呼救！
正在这时，却看见几道白光，飞了过来！
铁穆看不清来的人是谁；但是那些白光，却直对准动手的刺客！
刺客见有暗器飞来，也挥剑抵挡；而就这一刹那之间，来人在叛贼刺客的头上掠过，落在了铁穆的面前！
三四个刺客的剑，一齐招呼来人！
来人剑光闪烁，几个回合之间，就将其中一个刺客的剑震断；自己的手腕上也受了一剑，手一松，剑几乎掉在了地上。他反应极快，左手立即出手！不顾身上受刺的威胁，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手中没有兵器的刺客，翻手抡起，用那个刺客做兵器，来抵挡对方两人的兵器！
对方两个刺客，眼见自己一人成为了对方的武器，倒是略略一怔。却听一个声音冷冷道：“如今性命相关，你们还迟疑作甚！”
两个刺客如梦初醒，急忙上前！当然，上前的，还有谋反的侍卫！
可是就方才这一迟疑，来人已经抓起了铁穆，道：“皇上，恕罪！”竟然抡起铁穆硕大的身子，将他抛出了包围圈！
铁穆这才听清楚来人的声音，不由问道：“你是天字第七号？”但是人，却已经飞出了刺客与叛贼的包围圈！也不知那天字第七号，有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叛变的侍卫见铁穆逃脱包围，一轰追上。铁穆不知道这护卫之中，有多少人叛变，惊慌之中，竟然不知道开口呼救！
只知道，要跑！
但是，跑到哪里去，却不知道！
耳朵边传来一个声音：“皇上，先进内廷！”就是方才的天字第七号！
天字第七号刷刷几剑，逼开那个纠缠着他的刺客，绕过叛贼，几个起落，追上了铁穆。抱起铁穆，“呼”的一声，将铁穆扔过了高高的宫墙！
内廷！
宫门，是紧闭着——即使是禁军卫，也不得轻易进入内廷；叛乱是刚刚发生，那么，这内廷，还一定未曾被叛贼所控制！所以，这内廷，是暂时安全的！
但是，内廷里，只有一群宫女、一群太监！
铁穆摔在地上，顾不得屁股生疼，立即爬了起来——身边，却立即响起了兵器的声音！
生死忠义
传令官传来了元成先的命令：“临安卫与学生联合谋反，在东华门外集体演戏以吸引禁军卫注意力，大家要注意防备！”
“指挥使，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将军，面对着元成先，直接问话：“学生谋反，怎么可能？学生或者会闹事，但是绝对不会谋反！”
元成先冷着脸：“如此非常之时，怎么能够不小心！守东华门的尤将军，一定要注意了，绝对不能让学生进来！不能让学生惊扰了圣驾！”
不能让学生惊扰了圣驾，这话是对的。老将军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不说话，回自己轮值的地方去了——这时候，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
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叫声：“玉凰山学生谋反！派遣刺客，进宫行刺！皇上殡天了！”
元成先脸色一肃，道：“全宫廷戒严，搜查刺客！”
刘真拿起政事堂的印章，匆匆写了几个字，敲了下去：“出宫门，去将六部尚书都请进宫来！还有东华门外的三位宰相，都叫来！就说皇上遇刺，受了惊吓，要他们即刻进宫，处理政务！至于刺客……”刘真沉吟了片刻，说道：“就说，刺客已经伏诛！”
……
面对着数十名刺客或者叛贼，余有声苦苦支撑。
其实，依照他的轻功，他完全可以脱身离开。但是，他不能离开！
因为，宫墙的后面，有皇帝！
余有声挥舞着剑，却忍不住想起，方才与孟丽君的一番对话！
孟丽君说：“所有的人都属于自己。”
她的话，是对的。
但是，所有的人，都完全属于自己吗？
就在两个时辰前，我还决定，就要这样叛变，带着孟小姐，亡命天涯，再也不听从皇帝的命令；可是两个时辰后，我却死守着这道宫墙！
因为我知道，如若皇上被人杀了，那这天下，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孟小姐，她一定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为了这大元天下的百姓，我的生命，不属于我自己！
我心甘情愿的将我的性命，交付出去！
交付给这个不值得交付的皇帝！
不管我自己如何，我也要坚持！
咬着牙关，余有声已经下定了死亡的决心！
……
余有声苦苦支撑的时候，他的皇上身上，已经架着一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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