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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


  

  柳正风见郦君玉如此,自然知道郦君玉已经动疑。当下眉毛一挑,笑道:“这话,还是要少谨来解释。”

  陈慎言先是一怔,立即明白过来,笑道:“公子谢错人了。当日浩然来寻找我,几句话将情形解说清楚。而当时御林卫、禁军卫都已经出动寻找公子,声势极大。我怕再行耽搁要出事情,就不顾身份,立即去寻找李玉飞将军。幸好一出大街就遇见了,我立即将情形告诉了他。他也立即收束军队,回宫禀报。你光谢他一人,可不是谢错了吗?”

  孟丽君这才明白,不由暗笑自己神经过敏。柳浩然如此学识,怎么肯自低身份做宵小之辈!笑道:“诸位都先施恩于我,我又怎么敢以家臣来目诸位?我们四人,从此以朋友相处可矣。”

  这么说话,就是答应了。柳正风道:“虽然如此,主从身份还需确定。”

  天已大亮,众人尽欢而散。孟丽君又是一日忙碌,不尽述。康若山与康赛金夫妇都赶到了京师,这几天便忙着给孟丽君看房子。不多日就定了下来,在西湖边上买了一座好大的宅院。孟丽君虽然也推辞,但是康若山却是振振有辞:“历来状元爷都是留在京师的。即使你授了地方官,将来也是要回京的。即使你用不着,咱们生意越做越大,难道不来京师做?先买了宅子,总是不会错的。”孟丽君也只好听凭他了。

  又过了几日,任命终于陆续下来了,除了孟丽君之外,都是地方官。吴道庵得的是四川一个小县的县令,不过也够他高兴的了。孟丽君得到的任命,是吏部给事中。这可把别的同年羡慕的不行。吏部!天下第一部!而且是从六品的高位!

  但是孟丽君却笑不出来。其余人都不知道,但是她却是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比应付考试要难得多!皇帝如此任命,意思很清楚:要试验自己!

  要知道,吏部去年毁于大火,资料重建,绝对是一项累死人不偿命的活计!自己可千万不能够流露出什么怨怼之意,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状元身份就忘乎所以!而且,对付这些细致活计,还要耐起性子来做,千万不能出什么漏子!

  吏部有一个尚书两个侍郎,手下还有六个给事中。自从赵云如被贬官之后,尚书之位一直空缺。好在两个侍郎商景隆与曾静波虽然暗地里开始勾心斗角,表面上却还是相安无事。对于重建吏部这样的大事,两人也不敢怠慢,虽然心底有些疙疙瘩瘩,但是也要竭尽全力表现自己,为自己多增加一点升官的筹码,因此,干事情的效率居然不低。下面六个给事中,也各有姿态,但是表面上都相安无事。

  孟丽君来到吏部报到的时候,吏部正处在这样的一种奇怪的平静之中。孟丽君自然很聪明不会去多什么嘴,也不会多长耳朵去打听什么消息。心里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被钦点为状元,已经是众人羡慕与嫉妒的对象,自己如果再不谨言慎行,只怕马上就有人来整治自己。虽然外表看来自己圣眷正隆,但是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这圣眷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之所以会钦点自己做状元,并不是自己的行为很合乎他的心意,而是他需要借这件事情来做一点文章,来表现自己的重视百姓,重视民生。大肆宣传,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脸面上贴金罢了。

  想起那日皇帝的单独接见,孟丽君无声地叹了口气。皇帝……那个已经年近八旬的皇帝,眼光依旧敏锐得很。

  皇帝也没有多少严厉的姿态,甚至还给自己赐坐。前头也不过是一些场面话,皇帝面见臣子之时常用的场面话;但是中间淡淡的言语却使孟丽君的心猛然跳了一跳:“不管你来自何方,也不管你本来是何种身份,你只要参加了科考,就是朕的臣民。既然已经为官,就要小心效力,千万不要成为千秋万代的笑话!”

  这话语气里,不仅仅只有温婉。孟丽君知道,这既是慰勉,也是警告。好在自己之前也未曾做过触怒这个皇帝的事情来,当下神色还是一片平静,心里却一片雪亮:这皇帝对自己到底不放心。之后皇帝又就先前的几件事情对自己进行嘉奖,自己也只好唯唯诺诺,一力谦逊。听自己谦逊,皇帝也就到此为止,不做任何实际的表示。后面又说起自己策论中的内容来了。谈论起“文化殖民”与“经济殖民”,自己才略略松了口气,尽自己所知,侃侃而谈,详细解释。皇帝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开口询问;神色上却依旧是平淡的,甚至没有什么非常感兴趣的表示。等到了最后,才说了一句:“你且详细上个表章。直接投递就是。”

  孟丽君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她知道皇帝在疑心自己,但是他却很需要自己。这就够了。

  孟丽君小心谨慎地处理着身边的一切事务。她根本没有想过,一场大麻烦就要来了。

  看着母亲那喜滋滋的神情,铁穆的脑袋嗖地大了:“给昭华说媒?要我做媒?”

  福王妃梁氏笑道:“是啊。吏部档案里记得清清楚楚,郦君玉是未婚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婚约。他年龄也有了十八岁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昭华的小丫头也很喜欢郦君玉,我早就知道了。天子赐婚,嗣君为媒,这么大的恩宠,郦君玉岂有不感激的。再说,你父亲也说了,你年纪还小,需要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叔叔来帮你压住阵脚。你四叔这么多年来一直立身持正,也很有威望。如果取得他的支持,凡事都不在话下。”

  铁穆听母亲分析,也知道有道理,但是……就一种直觉,他知道郦君玉不会喜欢这样的婚约。但是母亲那殷切的眼神又无法拒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没有多加思索,就开了口:“那……安平怎么办?”

  接下来是梁氏吃惊了:“怎么,安平这丫头,难道也喜欢那个郦君玉不成?”

  铁穆一出口就出卖了安平,但是也来不及后悔了,再说这是为妹子(他一向将安平看做自己妹子,而对昭华反而没有什么印象)寻求幸福的唯一机会,当下立即说道:“儿子也不深知。但是母亲也应该知道,去年春天,安平也曾经为了去湖广而被皇祖父禁足。”这事情反正皇祖父也知道,自己重新提起,也不算什么出卖。

  梁氏默然不语。听到这个话,她也已经后悔了。她向来是把安平看做珍宝的。昭华虽然与自己也走得近,但是到底没有安平感情深厚。可是,自己早上却是从皇后那里,欢欢喜喜将差事应承下来的,如今却如何开口去回旨?当下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去处理吧。如果要应旨,你也要与玉飞商议一下,如何安顿安平那个丫头。她性子烈,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如果不肯应旨,那你也与玉飞商议一下,如何回旨。皇上……”话也说不下去。

  铁穆也不迟疑,立即轻身前往李玉飞的侯府。

  刘真想得显然不多,听了便笑:“这等荣耀,别人求也求不来。殿下还商议什么?臣代您走这一遭吧,保证一说就成。郦君玉向来是为殿下着想的,再为难的事情他也不会推辞。何况这根本就是大好事?”

  话音还没有落下,却听见李玉飞冷冷的声音:“你又不是郦君玉,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回绝?会欢喜应承这件事情?”

  刘真见李玉飞说话时候脸色苍白得吓人,一时不明所以。铁穆轻轻拍了拍李玉飞后背,说道:“所以我才要与你商量,如何回禀圣上,并促成鸿儿与明堂。”

  李玉飞猛然抬起头来,说道:“什么?”

  铁穆也怔了怔,说道:“鸿儿喜欢郦君玉,我们都知道的。这丫头……郦君玉也是个好男子,鸿儿嫁给他,我们也放心。”

  李玉飞抬起头,拼命摇了两下,好像要将什么东西摇出去似的:“郦君玉不会喜欢鸿儿的,无论促成哪件婚事,都会害了郦君玉。”

  刘真却是不明白了:“何以见得?”

  李玉飞只是摇头,说道:“我敢跟你们打赌,如果与郦君玉谈婚事,她会立即翻脸,即使是殿下亲自去也是一样。甚至……我想,她会因此辞官走人……”

  铁穆越听越不明白。他对李玉飞,一向都是以兄弟相待,不曾摆出威严过的。但是今日见李玉飞如此含糊,显然隐瞒自己甚多,也不由有些不耐烦。自从身份确定之后,众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他身上也暗暗滋生了一种潜在的优越感。当下开口问道:“如鹏,你只管把话说清楚。”虽然和悦,却不觉带上了一丝命令语气。

  李玉飞显然也听出了铁穆话音里的异样,但是思索良久,他还是摇头,说道:“殿下见谅。这其中原因,我不能说。”

  铁穆见李玉飞的苦恼神情,却终于心软下来,不再逼问,只与刘真说道:“你且先去寻找一下郦君玉,透露一点口风给他吧。他向来有些计谋,如果不愿意,他也有办法应对。”

  刘真却突然明白了,深深注视了李玉飞一眼,说道:“殿下,我们是绝对不能给郦君玉与昭华郡主说媒的。但是安平郡主……应该可以折中吧?”

  铁穆终于愣住了:“你也这么说?”

  刘真看着李玉飞,叹息道:“殿下,我们二人,经历与玉飞不同,所以,竟然一时想不起这件事情的关键。殿下,我们大元朝的规矩,宗室外戚,不得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而郦君玉……心在天下。”

  话说地如此明白,铁穆才真正明白了祖父的用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有想到……但是他性子也渐渐稳重,当然不肯直接表现自己的腹诽,当下将脸沉了下来,说道:“郦君玉不是贪图权势之人。”

  刘真道:“正是。不过郦君玉这等人才,如果成了富贵闲人,却也可惜。”

  铁穆脑子转了几转,终于拿定主意。郦君玉没有身处高位的机会,对于郦君玉来是说或者是很可惜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却不一定。只要自己用他做参谋,他的才能还能为自己所用。眼下自己地位不稳,为他这么一点小事得罪皇祖父也不值得。再说,郦君玉未必会如刘真李玉飞二人所猜测,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权势地位。再说,等日后自己即位,要怎么安置郦君玉是自己的权力。心里这么一想,立即坦然了,笑道:“我们反复烦恼,也不是办法。还是让他自己头疼去吧。玉飞,你辛苦一趟,先去跟他谈谈,再来回报吧。”

  李玉飞也料不到自己坚持不说,他们竟然误会到那头上。但是如此误会,却也不见得是坏事,当下答应了。又说了两句闲话,铁穆也起身要走,李玉飞也要起身去找郦君玉,却看见大厅门口,一个红色的影子直闯了进来!

  李鸿儿。

  看见铁穆,气鼓鼓也不见礼;冲到李玉飞面前,开口就问话:“我不要嫁给那个黑泥鳅!”

  李玉飞脸上罩了一层寒霜,道:“你派人听我们墙角?却只听了一言半语,就来这里闹事?”一把将妹妹摁在椅子上,冷冷说道:“你且听着,即使你想嫁给郦君玉,郦君玉也不见得想娶你。我们商议的事情,与郦君玉有关,与昭华郡主有关,却是与你无关,你少来闹事。”转头对铁穆苦笑道:“玉飞家教不严,殿下见笑了。”

  安平站了起来:“怎么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神色竟然十分欢喜。

  铁穆笑道:“是与你无关!”

  李玉飞见这个妹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头脑也没有,不由暗自叹息。但是……这个妹妹,不是一直都对郦君玉很有好感么?莫非自己这些人都误会了?两天前。孟丽君休息。大元规矩与前朝相同,每十天休息一天,不过同一衙门几个人的休息时间,都是错开安排的。孟丽君计算着自己的尴尬日子,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休息时间调到自己最需要休息的时候。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尴尬日子还不是很稳定。

  不过今天并不是孟丽君的尴尬日子。拿着一个新做的蜈蚣风筝,荣兰便叫嚷着要放去。孟丽君也知道她的心思,这丫头,是思念苏映雪了。但是,这种伎俩,只能用一次。用的次数多了,只怕惹人怀疑。到时候,自己名声前程毁掉了,苏映雪的清名也毁掉了。对着孟丽君的解释,荣兰也只好收起自己的心思,叹气道:“公子当官了,反而不及以前自由自在了。”

  却看见陈慎言、柳正风、王安国三人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陈慎言的书童侍书。三人来得如此齐整,自从投奔孟丽君来还是第一次。柳正风与王安国直接就住进了郦府,但是陈慎言却一直都住在自己家里,每日清晨过来一次。但是昨天晚上,柳正风与王安国却不曾回郦府。孟丽君也知道他二人一定是去陈家了,也不曾过问。

  侍书看见荣兰手中的大风筝,不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陈慎言看两个书童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笑道:“别无他事,你们何不出去放放风筝?三月好天气,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

  孟丽君知道他开口就将两个书童都支开了,必定有事,笑道:“你们两个就一起去吧。西湖边上玩玩就可以了,别走太远。”

  见两个书童都走了出去,王安国就走了出去,呆在阶前看新开的杏花,柳正风转身就关了书房的门。孟丽君见他们如此,也不由诧异。也不开口,等他们说话。

  陈慎言先开口:“自从去年年底那件事情之后,我与镇邦一直都在暗中寻找当日那几个传递信息、后来又出言挑唆的人。后来才发觉,我认识的人之中,并没有人认识那几个人,而且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今年来应试的举子。我们也只好罢了。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却有意外收获……”略显尴尬神色。

  柳正风却满不在乎说道:“昨日我与少谨说起西湖边上的花魁,说起苏素素姑娘。少谨与苏姑娘素来交好,当下兴起,便要带我前去一见。没有想到,在苏姑娘安置的房屋的隔壁,少谨却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我自恃武艺高强,就想过去一探……”

  柳正风喝了两口酒,又在身上洒了许多酒,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醉汉;走出房门,迈着踉跄的步子,嘴巴里就叫:“小桃红在哪里?你不要躲我!”就撞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刚一撞开门,就有一道剑光飞了出来!陈慎言猝不及防,几乎给剑刺中!但是他到底艺高人胆大,当下装出一个踉跄,摔了一跤,堪堪躲过,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嘴巴只叫:“小桃红,你真不在理!好好陪爷喝酒,却躲了起来,还拿剑来刺我!”

  这一装傻,却也将屋子里的人弄呆了片刻。只这一片刻的功夫,柳正风已经看清楚: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道士,另外一个,是一个神色猥琐的中年人。拿剑来刺自己的是那个道士。

  柳正风一不做二不休,当下又向那道士拥抱过去,嘴巴里只叫:“小桃红亲亲!别躲我!”

  就这么一闹,整个芙蓉轩都惊动了。无数的门窗都打开了。龟公老鸨还有无数闲杂人等都汇聚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口,王安国与陈慎言也抓住这个机会往房间里张望了一眼。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陈慎言与王安国就认出来了:那个神色猥琐的中年人,就是那天出言挑唆的书生之一!

  ……

  “据老鸨告诉,那中年人在芙蓉轩里包下了一个姑娘,寸步不出门,已经呆了两个多月,但是对那个姑娘,也不是如何如胶如漆。那个道士一共来了两次。而那道士,却不是什么寻常人。据苏姑娘告诉,那道士道号叫什么‘天一’,是经常出没于权贵之门的。他常去的人家,有二王爷、四王爷、六王爷、刘尚书府邸,三王爷、五王爷家中也去过几次。”柳正风说道。

  孟丽君沉思了片刻,终于先开口道:“愿先闻两位意见。”

  陈慎言说道:“这道士与当日阴谋关系紧密,是无可怀疑了。但是这道士到底是谁的人,却是让人感觉到扑朔迷离。”

  柳正风慢慢说道:“我却怀疑,这道士是三王爷或者四王爷或者五王爷的人。因为那次举子闹事如果成功,二王爷、六王爷两个人都没有好处。这两个夺嫡风头最健的人物受挫,其余几个人就有可能坐收渔翁之利。”

  孟丽君也觉得他所言有理,不觉默默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二位是否知道,刘尚书其人,除了与福王殿下接触较多之外,还与哪位王爷联系较密?”

  陈慎言不由一怔,说道:“公子,你竟然怀疑到了刘尚书身上?需知刘尚书之女是皇太孙殿下的正妃。皇太孙殿下一旦登基,他就是国丈。他断无轻易背叛之理。”

  柳正风眼睛却是一亮,说道:“公子怀疑有理。当日纵火案件,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守卫军队自己做的,别人才查不到踪迹。而府兵卫,却是掌握在刘尚书手里。”

  陈慎言摇头道:“这只是推断,刘尚书没有背叛的理由。”

  柳正风缓缓说道:“少谨没有想到。刘尚书也有背叛理由。”

  孟丽君也不知柳正风要说什么。她怀疑刘捷,不过是因为原著里那家伙的猥琐形象给她带来的直觉罢了。却不知柳正风为何如此肯定?

  柳正风说道:“少谨不知我们的大元朝的规矩。刘家女儿一旦登上后位,他刘家就是外戚身份。尊崇自然是尊崇无比,但是刘捷的兵部尚书位置,却是非让出来不可了。外戚不可能担任重要职务,他与儿子,再也不可能掌握大权。尝过大权滋味的人,肯定舍不得轻易将大权转让出来。”

  孟丽君想不到柳正风对大元用官制度如此熟悉,一时接不上话,只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说话:“四王爷少年时候曾跟随刘尚书学习兵法策略。如果刘尚书想要放弃皇太孙殿下,要另投主人的话,那四王爷就应该是最好选择!”

  这话一出,孟丽君立即想起了一个关键!而几乎同时,陈慎言也叫了起来:“如果不幸料中,那公子危矣!”

  柳正风却是不甚明白。陈慎言苦笑道:“我们真真料想不到,公子竟然落入人家的算计之中!”解释道:“当日你还在明州,不知道开考那一天的事情。开考的那一天,我们这位公子……”苦笑着将开考那一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道,“还没有考试,公子先承了四王爷家那位郡主一个天大人情。中了状元之后,公子也曾备了礼物到四王爷府上去道谢,四王爷也客客气气都收下了。这些都还是小事。最关键的是——最近所有的酒楼说书场,都在说一出书,故事的主角就是四王爷家的那位郡主与我们公子!”

  柳正风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下子看来,这事情多半与那位四王爷有关了。先派人将公子骗去看病,再将一街的轿子都叫走,再安排自己的女儿来帮公子一把,让公子受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最后再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编撰成说书,宣传得天下皆知。这样,天下都知道公子与他四王爷走得近,到时候事情出来,公子很可能就见疑于皇太孙殿下。如果公子要对付他,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也逃不了!”突然啊了一声,说道:“公子是否已有婚约在身?”

  孟丽君也明白了过来,苦笑道:“那种下三滥的逼婚游戏,不会用到我身上罢?”

  柳正风苦笑道:“如果公子是寻常人也就罢了。但是公子却是人人都想要笼络的。这个时候,如果四王爷来上一个奏章,请皇帝给自己女儿定下一门婚事的话,皇帝首先考虑的是谁?而且有前面这么一件事做铺垫,皇帝促成你们两个的婚事,当然是顺理成章。一封圣旨下来,天下百姓都会赞扬皇帝英明。而假如公子却不识相要拒绝这段婚事的话,先不说公子的前程毁了,就是在天下百姓心目中,公子也会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形象。这对于公子将来的发展,很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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