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1章 能不能答应我
当峨眉后山的其他六老赶过来时，便只见得芷情师太正在跟一个茅头小子僵持，让人费解的是，此时芷情的神色间竟然存在着一丝忌惮之意。
众人顿时围拢过去对芷情相问：“方才发生了何事？”
“无恙！”芷情轻呼一句，随之却是冲于凌道：“且莫急走，贫愚还有几件事要问你。”
“那你问。”对方人多势众，于凌无可奈何。
“其一，你昨日偷偷下山，用的什么身法，为何那般诡异？”
原来前一晚小茹背负于凌下山时，那尾随的数双眼睛便正是芷情诸人，只是芷情诸人却不知小茹的存在，是以看起来于凌的身法便显得诡异莫名了。
全然漂浮在空中便可自如移动……亏得她们是常年深居后山的老人了，要是小弟子看见，恐怕魂都会给吓没了。
这一疑问，却是让于凌内心大惊，他说自己怎么莫名奇妙就被绑起来了，原来竟然是自己前一晚偷偷下山被人给瞧见了。
“这个是晚辈所学的一门轻功，不太方便透露。”于凌扯谎道。
“那你为何又在藤桥跃下？”
“因为……昨天晚辈手上受了重伤，怕疗伤为人打扰，所以才选择了在藤桥下的水潭中疗养，前辈方才亦知晓了晚辈练功所用的何物，若是在寒潭之中疗养，便可事半功倍。”
他干脆信口开河起来！不过所说的却并非全无道理，那木子陈酿服用之后便会全身发热，运功更是灼热难耐，若是能浸于水中自然会舒适无比，练起功来自然要轻松一些——他不禁深深懊悔起来，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何自己早些时候却没想到呢！
芷情不说话了，于凌的这番话她难辨真伪，不过看在此子都情愿将木子陈酿的秘密都相告了，也便相信了他。
“好，此事便不追究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是喜欢上了我的徒儿如烟？”
此问之后，不仅是于凌，连那边赶来的如烟亦是红了脸，然后彼此对望一眼，都能感受到眉目间流转的那份情愫，所不同的是，于凌依旧在沉醉，而如烟的目光中却已露出了凄苦之色。
只有她知道，她和于凌之间相隔的这条鸿沟究竟有多么遥远。
“是的！”面对芷情的相问，于凌慎重地点了点头。
芷情不回，转而看向了如烟：“那么你呢？我的乖徒儿。”
如烟顿时变得无比痛苦：“师傅，徒儿……”
这一瞬的决定，直如一把刀在狠狠扎着她的心脏，她……不能说真话啊！
她痛得无法呼吸：“徒儿只将他当成江湖朋友看待！”
疼痛似乎会传染，闻声的于凌心间竟也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针扎，却依旧在笑。
“如此为师便放心了。”芷情念叨一句，随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为师残忍，实乃峨眉基业必须得由有能力者传承，而如今宵小之辈除了你，为师实在是找不出其他人来替你的地位啊！”
“如烟知道！”
只此一句，却已道尽了世间的所有绝望。
空气中突然充斥难以名状的哀伤！
连芷情亦经不住一声叹息，如烟由她一手带大，其心思向来单纯，她此时如何作想，做师傅的又怎会不知呢！
“之后他便由你看管于后山，若他逃匿，你我师徒名分也就尽了。”芷情转了身道。
如烟神色大变，她好不容易才断下了对于凌的情愫，如今却要由她来看守……这不是将她往地狱里推吗？
山洞中的于凌更是不知如何作答了，本来他要质问芷情为何出尔反尔，然而听得看守人竟是如烟时，却是乖乖地闭上了嘴——有如烟陪伴，那便不算束缚了。
“师傅，这万万不可！”如烟权衡再三，推辞道。
“为师亦很无奈，接下来为师与你数位师叔得步入江湖一趟，后山除了由你看管，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芷情道。
“那为何不……”
“为师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你只管好生看管了他，守住你的守宫砂。”芷情一狠心，便已轻飘而去。
其他数位老者相继跟上，却是对芷情相问道：“师姐，交由如烟看管此子，怕是不妥吧！”
芷情一声叹息：“我亦何尝不知呢！可除了她，恐怕没有其他弟子能看得住此子了，偏偏此子所说的消息惊天动地，在打听确切之前还不能放。一切且看造化了。”
“究竟何事让师姐如此肃穆？”
“暗影浮世江湖，且要针对我峨眉下手，当初我姐妹拒绝了问尘仙人的邀约，这怕是报应？”
“此事确切？”诸老闻声色变。
芷情一声叹息道：“随后的时光你我便全力去将此事证实真伪，若果真如此，就算丢了这张老脸，也得相请其他门派相助了。”
随着几位老人的离去，山洞门前便只剩了如烟于凌二人。
美人相伴，于凌顿时自在起来了。
说来也怪，那芷情临走之际一未缩他的穴道，二未将他捆绑，难道是想让他趁机溜走不成？
可他此时偏偏还舍不得走了！走了就看不到如烟了啊！
只是如烟却是欲哭无泪，虽能和于凌在一起她亦期待，但在愉悦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折磨，一想到此人是自己徒儿钟爱，而自己却是个注定了要一辈子清心寡欲之人，那懵懂的心思便如寒冰刺骨，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此时望着那边一脸笑容呆在山洞口的于凌，她更不知所措了。
师傅要她看管于凌，然却又未将他捆缚，自己总不能牵条绳子将他绑起来吧！毕竟他还是被自己给连累的——在她想来，要不是自己对于凌动了凡心，那师傅显然也不会把他绑上后山了。
可要是当真不管他，他要是没良心的给跑了可怎么办？和师傅决裂？没了师徒名分？这份罪她还承当不起。
踌躇再三，她却是对他幽幽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在师傅回来之前……不跑？”
这是万般无奈之下的请求，听起来简直可笑至极。
然而她却听于凌认真回道：“嗯，我答应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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