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邪王抢亲:王妃,请入瓮 > 第十五章 夜执手疗伤

第十五章 夜执手疗伤


  

  裴舒之这一觉睡到了晚间,竟也不见醒,我瞧着他这症状,到没年神医说的那么严重,可转念一想,这狐狸没准儿面前装作没事人儿,背后指不定哪儿疼得厉害,偏就是不说。

  这也挺符合他的性子的。

  许是趴在床上的姿势难受了些,裴舒之此刻正端端正正躺在床上,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安静。

  我特意搬了条太师椅,坐在了床头边上,今儿晚我便是直直看着他了。

  “王爷,夜深了。”小书轻手轻脚进了来,提醒我说。

  “你先去歇息吧,今晚我守着他。”

  “王爷有事便唤小书,小书今晚便在门口守着。”

  “恩。”我点头,应了句。

  约莫有了两个时辰,我昏昏沉沉打了个瞌睡,一个不留神,狠狠磕在了椅子扶手上。

  摸了摸额间,我迷迷糊糊听见了几句,似是几声不舒服的闷哼。

  “舒之……”我探手,他的额间火滚似的烫。

  “来人!小书!”我大声喊道。

  门口瞌睡的小书也是一个激灵,忙推门跑了进来。

  “去打盆冷水来!”想起年神医走前的吩咐,我冲着小书吩咐道。

  “是!”

  不消一盏茶,小书便洒了一地的水,跑了进来。

  “再去打盆来!”我接过后又吩咐道。

  快速浸湿了块汗巾,我赶紧给裴舒之擦了擦脸,探手又是一烫。

  将汗巾敷在了他的额间,裴舒之似是半梦半醒,张嘴喃喃着:“娘亲……”

  “……裴舒之?”我的手被他捉住,明明发热又受重伤,手上的劲儿怎的还如此大,我挣扎了几下愣是没抽回来,“裴狐狸?”

  没办法,只得轻手拍了拍他的脸,无奈他似是还睡着,怎的也不醒。

  “王爷,水来了。”小书紧忙跑了进来。

  小书放下了水,看到了裴舒之紧紧拽着我的手,瞬时愣了,呆呆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梦魇了。”我使劲一收,到是收回了手,转身又沾湿了快汗巾,换下了他额间的汗巾。

  “小书,你给他宽衣,擦擦身子吧。”

  “是,王爷。”小书解开了裴舒之的外衣。

  这间,我虽站在了旁,还是不住偷看了几眼,随后便走远了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约莫过了一炷香,小书朝我望了几眼,问道:“王爷,这衣服还穿上吗?”

  “……穿。”我不自然眨了眨眼,这衣裳自然是要穿上的。

  “是。”小书利落地给裴舒之合上了衣服,盖好了被子,“王爷,都好了。”

  我走近,取下了裴舒之额间的汗巾,伸手探了探,似是没刚才那么烫了。

  “你也累了,去歇息吧。”我将汗巾扔进了冷水盆里,又给裴舒之换上。

  “是,王爷。”小书折腾了一天,现在也该是累乏了。

  连续换了约莫半时辰的汗巾,再看裴舒之额间的温度,终是好些了。

  只是到了后半夜,他这身子却打起了寒颤,似是冻着了,我搬出了几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此刻的裴舒之,嘴唇发白,甚至有了些紫意,身上,脸上,虚汗不住地冒出,他该难受得紧吧。

  “裴舒之?”

  我轻声唤他。

  无应。

  这也是意料之中,此刻的状况,该如何,若还是用冷水擦拭,不得更冷些,现在已经盖了三床被子了,他却还是冷得发抖,我该如何?

  年神医的意思,今夜他若是挺不过,便真是挺不过了。

  他可是为了我才受的伤,虽说刺杀根源也在他这儿。

  师父从小便教导我,受人恩惠,是要还的,此刻,他命悬一线,我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不若便唤小书进来给他暖个被窝,我左右思量着,片刻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待我想得糊涂时,裴舒之睁开了迷糊糊的眼,喃喃说着些胡话,我觉得的确是他烧糊涂了才说的胡话。

  毕竟他已经喊了我十几声娘亲了。

  不过盖了三床被子,总会出些汗,好些吧,我伸手摸了摸裴舒之的颈间,到是有了些汗意,可面上的苍白之色未改,若再如此,他大抵……约莫,挺不过去吧。

  若是用英洛功法救他,师父老人家知道了,我便免不了一顿责罚,责罚便责罚吧,裴舒之救了我的命,一顿责罚还是过得去的。

  英洛功法对施救者损耗极大,失去功力百日不说,便是恢复功力也要一年之久,这便是我迟迟不敢施救的缘故,毕竟,我还在令楼的江湖令上。

  大不了,救了他后,便在身旁多带几个人好了。

  可除了失去功力,倒还是有另外一个理由,想来还是有些羞人,执手传功,此为同心,这功法,正是男女之间的疗伤之法。

  罢了,人命当前,还忌讳什么夫妻。

  我咽下了口口水,低声说道:“裴狐狸,我可没垂涎你的美色。”

  说完便掀开了一角,慢吞吞躺了进去,裴舒之睡得端正,两只手侧放在身旁,我挤了挤,侧身看了眼裴狐狸的侧颜,距离近了些,更是好看了,我定了定心思,伸手在身下探寻他的右手,似是估摸错了方位,我摸到了一个隆起,绯红脸一下收回了手,我刚才绝对不是故意轻薄的!

  我瞄了眼裴舒之睡着的脸,心底仍咚咚不停地跳着,林疏之,你太没用了,左右是个意外,他也没醒,你到是一人害羞什么!

  我定了定心神,直感觉三床被子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真是难受得紧。

  得了,不过是拉个手,疗个伤,扭捏那么多干嘛,我一伸手,这次到是直直握住了他的右手,到底是男人,这手比我又短又胖的小胖手不知道大了多少,偏生还那么修长细腻,滑的像个女人似得,而我这个女人倒像是个男人……

  汗颜……

  我静了静心,默念了口诀,周身似是荡过了一股暖流,渐渐的,裴舒之面色缓和了许多,唇色也红润了不少,而我整个人,却似没了气力,难怪师父她老人家告诫再三,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伤己救人,这功法还真是伤人伤的紧。

  虽不及以命换命,也是差不太多了。

  我胡思想着,忘了松开十指相扣的手,没了气力直直靠在了裴舒之肩头睡着了。

  睡梦见,到是觉得陷身于一片温暖的春色中,扭了扭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身边人睡熟了,裴舒之睁开了原本便清灵的眼,看着怀中的人,这是他第几次主动抱一个男人了?

  还是同一个男人。

  裴舒之苦笑,如今两人这般情谊,到头来不还是要兵戈相见,他今日所做,到底是为了求怀中人的愧疚感激,还是安自己一个心。

  若是木风陷身囫囵,他心该作何想法,如今看来,他是不愿看到木风受到伤害的,自小见惯了人情冷暖,父兄相争,与他,木风是完全善良的存在,只是他何时也羡慕起了寻常百姓的平常之心,亦或是木风身在皇家却守着一颗真心,他才难得忍不住去接近他,加上那时的仇怨,对木风,他到是又爱又恨。

  想了如此之多,裴舒之低头看了看怀中人的睡颜,照顾了他一夜,似是累坏了,睡着还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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