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摇滚人生
“什么？才艺展示？”刚入学就被繁重的课业和天书一般的医学名词折磨的□□的学生情不自禁的抓住桌子一阵哀号。许昌许老板带着这惊雷一样的消息姗姗来迟：“你们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更应该富有激情和活力嘛！拿出一点激情来，这次我们学校研究决定打破班级年级之间的约束，鼓励学生们自由组合，不论是编剧、后台服务都可以，大家一起参加进这次激情四射的艺术节来！在三个星期后，每组表演都去学生会报道并进行筛选，最后剩下的20组表演会在全校进行演出！”
许老板一番话讲的是热情洋溢，富有煽动性，可下面已经被连番折磨的像小黄花菜一样的学生们却耸拉着脑袋，无语问苍天，这校领导的脑洞是在下输了！
“这好啊！不是说可以随意组合吗？那我们宿舍来一个嘛，也算是拉近人民内部感情了嘛！”舍长顾盼一拍桌子，振臂一呼。
苏素嘴里叼着一包肉干含糊不清道：“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那个班的女生里说是要演什么琼瑶的名著。哎呀妈呀，我可演不来那种劲儿。”她肉乎乎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像一个拼命往嘴里塞的仓鼠。
梁璐伸手一戳，在苏素眼泪汪汪的谴责目光中，淡定的问道：“那我们出个什么节目？”
顾盼扑哧一笑，扭头把旁边安静看书、努力置身事外的高玉拉进怀里：“玉妹妹，别不理你家顾哥哥嘛。你家顾哥哥心都要碎了。”高玉不自在的扭动身子，在如此热情的攻势下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我可是听说我们家玉妹妹弹得一手好钢琴，不然我们弄个组合一起唱个摇滚？”
话说，钢琴和摇滚到底有啥必然的关系？顾盼在全宿舍质疑的目光中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热情宣传：“我还有个小我几个月的堂妹阿曦，她可是在乐队里面玩摇滚的，那节奏和带动气氛的能力，啧啧，可真是了不得！如果可以我就把她拉过来做指导。而且我可是自学了一手好贝斯！还有素素你平时在洗澡时候那嗓子龙江剧的《三请樊梨花》可是气壮山河！到时候大家再凑凑，我们出个不一样的摇滚组合！让学校的老古董们也开开荤…”
看着眉飞色舞的顾盼以及在她手下已经陷入迷之羞涩的高玉，梁璐感叹：真是个做行政的好材料！这自说自话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厉害！她和苏素对视几眼之后，无力放弃抵抗，继续沉浸于顾大舍长的长篇大论的洗脑。
不过，几个姑娘脸上都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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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声嘶力竭的男声的咆哮，激烈碰撞爆发的吉他，狂暴的鼓点像暴雨般点在听众的心头。在一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一群青年男女纵情舞动手中的乐器，放歌尖叫，一种自由、叛逆、奔放的风在这密闭的地下室里肆虐。
梁璐的等人慢慢放下了捂住耳朵的双手，只感到一种令人发麻的力量从音乐中奔涌而至。那低哑的男声在压抑震撼的音乐里低低的吟唱着破碎的梦想、离别的爱情、梦里的故乡，压抑到破碎，绝望到疯狂的情绪在音乐声中濒临爆裂。压抑的情绪从心底慢慢上涌，和摇滚交织为一体，引得人气血沸腾。梁璐的手指忍不住跟着音乐轻轻敲击着节拍。
一曲结束四个姑娘脸涨得通红，仍是有些回不过神了，那种联通灵魂的鼓点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一个穿着黑色上衣和牛仔短裤、怀抱贝斯的女生从背后搭住顾盼的肩膀：“姐，这就是你跟我提过的三个萌妹子吗？”
顾盼笑着拉过女生给舍友们介绍：“这是我宝贝堂妹顾曦，也是这个乐队的主贝斯手和编曲。现在是京都青荣大学的69级新生，跟你们都是同年，叫她阿曦就好。”
梁璐忍不住细细打量顾曦，只见她一头利落的清爽短发，干净白皙的瓜子脸，一双充满了古典韵味的丹凤眼炯炯有神。她身材修长，微微倚在堂姐的肩上，带着一种潇洒的味道。她发觉梁璐在打量她，转头对梁璐勾起了一抹慵懒的微笑。
梁璐听过刚才令人震撼的乐章，不禁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女生生出了好感，她笑着对顾曦眨眨眼睛。顾曦一愣，两人相识一笑。
“怎么样？姐姐我没骗你们吧？摇滚这曲风还是近十年从欧美那边刚刚兴起流行的，咱们国家还没正式开始传播，接受度也不高。这次让咱们宿舍来做次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顾盼越说越兴奋，不禁手舞足蹈。
梁璐暗暗点点头，这个顾盼虽没认识多久，可人品确实不错。虽然喜欢成为人群的中心，领导大家行动，可都是有商有量，也能给出有说服力的理由和行动的方案。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
“可是，盼盼你也说了摇滚的接受度不高，那我们拿到艺术节上，能行吗？”高玉有点迟疑。
“就是他们不了解，甚至不敢了解，我们才更应该把这种东西推出去！让大家看看，不求他们理解、喜爱，只求一种文化的推广与交流。”顾曦突然开口，声音干脆，“而且，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们乐队的演出，我希望你们不光是听见了那种音乐上的节奏，而是蕴含其中那种叛逆、自由的精神。”她看着眼前迷茫的女生们，微微一笑：“而且，谁说摇滚都是那种重金属风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宿舍也为摇滚事业的普及做一份贡献！”刚才就被摇滚感染到热血沸腾的苏素一亮嗓门，大声喊道。这嗓门清亮的不负顾盼对她的夸奖，果然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周围的人都被震了一下。
“这就是我家贝斯手拜托我带带的小主唱吧？”刚刚休息的男主唱刚忙里偷闲的喝上一口水，就被苏素那惊天一嗓惊得一下呛住，咳嗽不止，哑着嗓子说：“乐感怎样我还不知道，但这嗓门倒真是不错。”
苏素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红着脸道歉。
顾曦笑了，拍拍她的肩膀：“别忙着道歉了，没听见咱们当家主唱路森路哥都答应了吗。”她把苏素往路森那里推过去，“你可要好好学，人家路哥可是艺出名门，响当当的京都大学音乐系的大哥大。说要教好你，那你一定差不了！”
路森一挑浓眉：“行啊你顾小曦，合着你这是给我上紧箍咒啊？那我还真的全力以赴才不负你这么努力的给我造势！”这男主唱刚才坐下没注意，一站起来足足一米八以上，浓眉大眼的，比苏素高出去一大截，他伸手揽住苏素的肩，活像爸爸拉着女儿，“走吧，小姑娘，让路哥我好好教教你唱摇滚的技巧！”
苏素身不由己的被他挟裹着走了，嘴上还不依不饶：“谁是小姑娘了！我唱歌不一定比你差呢!”
看着那对师徒斗着嘴走远了，顾曦继续说：“一个完整的乐队里至少还得有一个主吉他手，一个主贝斯手，一个鼓手和一个键盘手。”看见剩下三个女孩一脸的严肃，她忍不住抿嘴一笑：“你们家盼盼就不用说了是主贝斯手，还有听说你们有人会弹钢琴，那刚好，反正键盘和钢琴都是按十二平均律排列，基础手型什么的都差不多，到时候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平时多听听摇滚，找找感觉。”高玉点点头，脸上一片平静，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发现她的眼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斗志。
“还有你呢。”说着，顾曦拉住梁璐的手，“我刚才在台上就注意到了，你打节奏的感觉非常好，是个鼓手的好材料！就是，”顾曦戏谑的捏捏梁璐的手：“这么柔如无骨的小手要是因为练鼓给练的硬了，我罪过可就大了。”
梁璐洒脱一笑：“我当时什么呢。我就算不练鼓，以后也是要去学手术的，把手上的劲儿练出来是早晚的事。现在要是能练好，还便宜我了呢。”顾曦见她说的这么洒脱，脸上也没有一丝勉强的神色，心里更添了几分好感。
“可是，吉他手怎么办啊？”高玉弱弱的举起手，提问。
“这个包在我身上！”顾盼把胸口拍的震天响，“我认识一个好的吉他手，明天我一定把他给弄过来！”顾曦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和堂姐对视两秒，瞬间了然。她微笑的把自己的乐队好友叫过来，把梁璐几个都领去学习一下自己的乐器。
梁璐站在一个蹲坐在舞台一侧、如同钢铁怪兽的架子鼓前，有些手足无措。
“试着动手敲一下，它又不会吃了你。”一只丰美、充满力量的手敲击在梁璐面前的鼓面上，猛然响起的低沉而略带金属质地的鼓音，震得梁璐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表演中的鼓手站在一侧，一张素颜清秀，柳眉琼鼻，唯有嘴唇涂的血红，神情冷艳，一举一动中仿佛有暗香流动。她目光流转，咬唇浅笑，示意梁璐坐到打鼓的位置上，“我看你不是准备以后从事这个职业的，那我也就不按标准教你了。我现在只要求你学会享受这个乐器。”
梁璐试探着伸手，有些犹豫不决，那个鼓手从背后抓住她的手，带着她重重击在鼓面上。轰隆一声巨响犹如春雷动地，周围寂静下来。密集的细碎的琴声响起犹如叹息，继而贝斯沙哑的轰鸣，好似一个陷入困境的人疯狂的挣扎。鼓手带着梁璐轻轻打着节奏，继而猛地敲击军鼓，带高音调。吉他随之加入，流畅华美的音律在激昂中升华，好像有人在你耳边讲述自己不甘的灵魂。鼓手松开了手，梁璐自己试探性的摸摸一侧的吊镲，一声清越的响声响起，惊碎了一场梦境。梁璐一惊，可一道优美、厚重的女声也同时加入了这场合奏，她配合的如此完美，好像是从冰雪融化时初露头角的新绿，为乐律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梁璐的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手下不停的击打、跳动。她第一次、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生活离自己是如此的贴近，一种新生的活力与激情在她的灵魂中燃烧！
“欢迎加入摇滚！”她仿佛听到了顾曦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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