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就在陆凝香离开后，床上的范十二猛然睁开了眼。
虽然房间里漆黑一片，但却因为陆凝香走得匆忙，窗户是打开的，因此，借着月色，我们可以看见范十二如今正两眼通红，里面充满这暴虐和狂野。
“呼呼！”
范十二喘着粗重的气息，身边是赤着身子，动弹不得的少女。
少女只是被陆凝香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却没有昏迷。因此，她清楚的看见身边是头什么样的“野兽”！
察觉到“野兽”喘着粗重的气息盯上了自己，她害怕的流下了无言的泪水！心中升起的只有绝望的念头。
她虽出身在花都，耳闻目染了花都里男男女女之间的龌龊，但她只是个花季少女，有着最美好的幻想和憧憬，她憧憬着有一天，一位书香卷气的翩翩公子又或者是英俊不凡的少侠能带自己脱离花都这个是非之地，从此过上双宿双栖，举案齐眉的日子。
却不是如今这成为别人的玩物，落得个失节之名的下场！
本来已经被身边少女气息所吸引的范十二，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但看到少女脸上滑落的泪水的那一刻，他脑子却突然清明了起来。
“不！我范十二虽然不敢说为人磊落，却也不愧于心，怎能做这猪狗不如之事！不行！绝对不行！”
“吼！”
范十二低吼一声，扯过床上的被子，将它撕成两半，一半围在自己的腰间，一半扔在少女的身上，遮住了乍泄的春光。
然后他纵身一跃，趁着自己还能保持理智，勉强压制内心的欲火时，冲出了阁楼，消失在夜空里。
闻人如月的院子里，东屋内，闻人如月突然“啊！”的一下从梦中惊醒，坐在了床上，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旁边被闻人如月一声惊叫吵醒的晴儿，一边叫嚷着，一边摸索着穿衣下地。
她常年身为下人的习惯，因此有点动静就能惊醒，闻人如月的叫声那么响亮，她自然也察觉到了。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晴儿掌着灯，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闻人如月看着那昏黄的灯光，这才从梦中的景象里回转过来，失神的双眼才渐渐有神起来。
“是晴儿啊。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闻人如月没有多说，她不想告诉小丫头，她是因为白天的事而担惊受怕，因而夜有所梦。
但晴儿多少猜到一点，顿时不好意思的道歉到：“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上了别人的当，给你惹麻烦。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闻人如月闻言一乐，笑出声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头顶，然后给小丫头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说：“傻瓜，就算没有你，人家还会想别的办法。该来的还是要来，怎么能怪你呢。我白天只是一时气急，找你出气而已。好了，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哦。”
小丫头看见小姐好像真没事了，就打算起身回房。她端着灯盏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奇怪的“咦”了一声，顿时引起了闻人如月的注意。
“怎么了？晴儿。”
晴儿没有回头，而是诧异的指着门外对门的方向说到：“小姐，你看对面，你做噩梦叫得那么大声，大叔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奇怪！他不是说武者最机警的吗？怎么今夜他睡得那么死。我明天要笑话他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人如月闻言大吃一惊，她可不是小丫头，她自己也是武者，虽然只是黄级，却也知道武者的能力。
按照范十二以往的秉性，自己刚才从梦中惊醒的动静，他人应该出现在院子里才是，就算不方便过来，也该在院子里观望一下。
她突然想起范十二今天突然对自己有点冷淡的态度转变，不由心中一紧。
难道……
对方不辞而别了？
“快，晴儿，扶我起来。我们过对面看看。”
“啊？小姐，这样不好吧？大叔可是在睡觉！”
“啰嗦什么，让你做就做！”
主仆二人匆匆忙忙更衣出房间，大步朝西屋走去。
没到房门前，闻人如月的心就冷了一大半。
屋里没人！
除非范十二古一隐藏气息，否者正常人睡觉的话，她闻人如月一个黄级武者不可能察觉不到呼吸声。
毕竟自己距离房门不到两米的距离，而西屋不大，一床一桌就几乎塞满了。
“进去！”
看着停在门口的晴儿，闻人如月没有停留，夺过她手中的灯盏，挑开门帘走了进去。晴儿拦都拦不住。
果然没人！
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放在床尾，无力冷冷清清的，显然没人多时了。
但好在床头换洗的衣物还在，让闻人如月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一半。
她不知道自己对范十二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范十二现在是她们主仆的护身符，失去了范十二，她们两很可能就要万劫不复。
“咦？大叔不在啊？他去哪了呢？”
是啊，他去哪了呢？
闻人如月没有搭理晴儿，暗自思量着晴儿的问题。
“咚！”
院子里突然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谁！”
闻人如月大惊，一脸戒备的带着小丫头冲了出去，举着灯盏就朝院子里照去。
“啊！”
“是个人！还光着身子！”
借着灯光，两人看清了院子里摔落的东西，赫然是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子！
“晴儿住嘴！”
闻人如月已经一眼认出了那个人正是半夜失踪的范十二，虽然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但她还是大胆的走了上前。
“范大哥，范大哥？”
伸手想要推一下范十二的闻人如月，感受到范十二皮肤上的滚烫，闪电般的把手锁了回去，骇然的倒退了几步。
“啊？是大叔啊，你怎么躺地上了。”
小丫头不明所以的跑上前去，却被闻人如月一把抱住。
“别过去！”
晴儿疑惑了，抬头看看小姐，又看了看地上挣扎着要起来的范十二。
“他中毒了。”
“啊！”
小丫头双手捂住了自己惊呼的嘴巴，一脸惊讶的看向了范十二，然后转头看向闻人如月，央求她到。
“小姐！你救救大叔吧！对了，请郎中，我这就去请郎中！”
“别去！请郎中没有用。这毒郎中解不了。”
“为什么？”
看着一副不耻下问，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晴儿，闻人如月红着脸，吐出了两个字。
“媚毒！”
“媚毒是什么毒？”
闻人如月抓狂的一把拧着晴儿的耳朵，低头在她耳边低吼到：“春药！他这是被人喂了春药！发春呢！”
“……”
这下小丫头明白了。
青楼出身的她们，自然知道吗是春药。
“这可怎么办啊？”
小丫头记得团团转。
闻人如月却双眼发冷，有点认命的说到。
“先把他扶回房里，听天由命吧。中媚毒者，需阴阳交合，才能阴阳交泰，中和毒素。从古自今只有这一种办法。”
“小姐，我…我听说自泄可以…”
“闭嘴！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如果那么简单能解的话，这东西就不会被武林人士厌恶至极了。”
“多少女子的清白毁在这东西上面，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解毒。你太想当然了，或者说，说给你听的那个人太想当然了。”
二女将神志不清的范十二扔回了西屋，然后犯难了。
“小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怎么？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外人，难道你还想小姐我自毁清白救他不成？”
“可是……大叔救过我们的命……”
“哼！我也救过他的命！而且他今天听到我是风尘出身后，就露出了不喜的神情。我察言观色多年，怎么可能会看错。他既然看不起我，我也无须搭上自己救他。我还要留着清白之身，日后找户好人家嫁了。”
看着闻人如月有点怄气的说着气话，晴儿也没有办法。
最后她挣扎了一下，对闻人如月说：“小姐，你出去吧，我来。”
“什么！你疯了！你还是个孩子！”
闻人如月一脸震惊的看着身旁神情坚定的晴儿，大声呵斥到。
晴儿却倔强的仰着头对视着闻人如月。说：“小姐，我不小了，过两个月就十二了。如果还在青楼的话，妈妈估计都准备让我接客了。我没有小姐的美貌，呆在那种地方，只能当三等流萤的命。大叔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而小姐对我也恩情深重。我不想小姐被人当成恩将仇报之人，我愿意代替小姐救大叔一命。”
“你疯了！他是武者！还是天师武者！能让他中招的毒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抵挡住的！只怕到时候他毒还没解掉，你就丧命了！”
“但试试总有机会，不是吗？若试都不试，就看着大叔去死，我于心不安！”
看着认真的小丫头，闻人如月叹了口气，疼惜的搂过她，说：“傻丫头。你家大叔根本不想你救他啊。否则以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强迫我们两个。但是，他在回到院子外的时候，就趁着还有理智，将自己的两只手都给打断了，甚至还踢断了自己的一条腿。他是一条腿蹦进来的啊。他只是想死后有人为他收尸而已啊！”
说到这里，闻人如月看着床上那个睁大着眼睛，失去理智，不断想朝自己二人挣扎过来的范十二，眼中只剩哀伤。
“唉！罢了。我不过一个风尘女子，能逃过玉臂千人枕的命运就已经不错了，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你一个小丫头都懂得知恩图报，我又怎能斤斤计较，救命之恩怎么能相抵呢。我闻人如月一生不弱于人。今夜，我便舍身救你。你若念我救你之情，我便跟你浪迹天涯，生死无怨。你若嫌弃我出身风尘，我便隐居山林，从此不相往来。晴儿，你出去！”
“啊？小姐，你真的愿意啊？还是我来吧？”
“滚！我好歹是个武者，你要找死也别上赶着！还不快滚！”
将小丫头赶出门去，闻人如月看着床上已经化为“野兽”，只剩本能的范十二，哀怨的叹息一声，拉下了自己的腰带……
半个时辰后，在屋外蹲的腿脚发麻的晴儿，听着屋里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声响，心急如焚。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惨叫。
“晴儿！晴儿！快！救命啊！我不行了！”
“啊！小姐！我来了！”
慌张的晴儿急忙撞开门帘，冲进了西屋。。
夜色，依然皎洁，但是月亮却突然害羞的躲进了云层的背后，再也不敢偷看这个花都里普通的小院。
夜，已冷。
(https://www.tywx.com/ty309315/6644163.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ty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