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终身无法受孕

　　“嗯，好，本宫就满足你的要求。[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慕容韵璇轻轻摆手叫宫人们都退下。

　　慕容韵璇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宫人们虽说担心慕容韵璇，却终究也是没有人敢有什么异议的，只得顺着木慕容韵璇的意思轻声退下。

　　还是上次两人一起谈话的偏殿，慕容韵璇还是坐与上次的椅子上，可是赵攸洁却没有了上次的激动：“我饮食中的毒，却是德妃所为么？”

　　她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为了郭络罗氏，赵攸洁几乎是拼尽力自己的所有，为郭络罗氏出谋划策，甚至自己不惜做那只出头的鸟，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而最终换来的竟然是郭络罗氏的杀人灭口！这恐怕换做任何一人都难以接受。

　　“这一点本宫也不甚清楚，不过洁官女子既然这样问，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了，不是么？”

　　慕容韵璇并不着急回答，只是这徘徊于这件事情周围来回绕圈子。

　　赵攸洁脸上已经有了泪痕，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对我！”

　　在后宫这一段时间，慕容韵璇已经看惯了后宫之中的趋利而聚，利尽而散，可不知怎地，真正看到赵攸洁现下的样子竟有一瞬间的不忍心。

　　“后宫之中的感情从来没有长久只说，姐姐比本宫在宫中待的时间长的多，怎地这个道理还不懂么？”慕容韵璇的声调变得温柔，并且，她分明是称呼赵攸洁为“姐姐”。

　　赵攸洁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怔怔的看着慕容韵璇，眼睛里有些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本宫不应该叫你姐姐么？自本宫入宫以来，你对本宫的提携本不算少，虽说本宫知道那些本都是有目的的，可是到底也还是对本宫起到了帮助的作用，本宫不是那知恩不图报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那日你中毒之时宣太医救你一命，姐姐该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按着大章朝的祖例，官女子和普通宫女无异，是没有资格烦劳太医的。”

　　这话说的，三分假七分真，虽并不完全是慕容韵璇的心里话，可是到底也还是有真话在的。没有赵攸洁，没有郭络罗氏，就没有今日的慕容韵璇。

　　“没有想到，这后宫之中对我最好的人竟然会是你。”赵攸洁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语气微弱道。

　　“我家世并不算好，可是，我想要荣华富贵，但也知道这后宫之中，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没有皇上的恩宠，没有一个好的家世的我，想要出人头地实在太难。”赵攸洁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甘心在紫禁城中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那样我做鬼都不会原谅我自己，那时候德妃还是彦妃，可是在后宫已经有了不可一世的架势，相比之下，俪贵妃就要低调许多。”

　　“所以你就选择了依附德妃？”慕容韵璇插上一句。

　　赵攸洁脸上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那是自然，难不成让我像俪贵妃一般让一个位分比自己低的人踩到头上么？”

　　可是那表情却也只是轻轻闪了一下，旋即被落寞取代：“可是我终究还是跟错了人……”

　　“姐姐再也没有了做母亲的权利，就不恨她么？”本想着让赵攸洁自己说，可见赵攸洁情绪这样不稳定，慕容韵璇索性自己说了。

　　这话一说，赵攸洁却再也淡定不了了：“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慕容韵璇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赵攸洁，也不回答。

　　“也是，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多大的秘密，再说你现下都已经是贵嫔了，想要打探这些事情应该是很容易的。”赵攸洁虽很吃惊，却马上冷静下来。

　　“本宫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其实并未对这见事情完全释怀，不是么？”看赵攸洁每每提到此事的反应，慕容韵璇就已经大概猜到，虽说赵攸洁表面看起来对郭络罗氏言出即从，可是实际上赵攸洁对郭络罗氏还是从心底有隔阂在的。

　　“释怀？”赵攸洁瞪大眼睛看着慕容韵璇，仿佛是在看一个从未见到过的怪物，“做母亲是一个女人最最幸福的权利，可德妃她，活生生的把我的权利全部给剥夺了，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你贵嫔娘娘跟我说释怀？！那我倒是要问问你，德妃当初对你下药，你如今能够释怀么？”

　　自然是不能的，话一出口，慕容韵璇也却是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的太过愚蠢了，虽说郭络罗氏当初对自己下药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可是若是说让慕容韵璇原谅郭络罗氏，那自然是不会的。

　　“是本宫问的鲁莽，只是本宫不明白，既然姐姐这么恨郭络罗氏，为何还要对她这般死心塌地？”这确实是慕容韵璇的疑惑，也是最近几日无论慕容韵璇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地方——若是以自己的性子，郭络罗氏这样对自己，自己必定把她当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会对她这般卖命。

　　赵攸洁听了这话，冷笑几声道：“你以为我想么？皇上对我并不是非常垂怜甚至连宠爱都谈不上，若是我莽撞的与德妃决裂，你觉得我的下场会是什么？”说了这些，赵攸洁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之后，曾经跑去延禧宫质问德妃，她对我倒是坦诚，说她不希望她在宫中的地位被撼动。她是大皇子的亲生母亲，二皇子虽说寄养在俪贵妃那里，却到底不是俪贵妃的亲生儿子，她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爬上后位，执掌凤印，到那时，大皇子就是嫡长子，储君之位也基本就非他莫属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虽说郭络罗氏为了自己的儿子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做法令人发指，可是作为一个母亲，郭络罗氏做的倒是非常称职的。

　　突然觉得，后宫之中没有谁好谁坏之分，若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努力去争，去抢，在这个过程中就必然要害人……

　　“就这样一句话便是把你征服了么？”话虽是那样说不错，可是世界上有哪个人不是自私的，郭络罗氏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剥夺旁人做母亲的权利，即便是换做谁，恐怕也不能接受吧。

　　赵攸洁脸上露出少有的落寞：“我不听她的还能怎样？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上对你的眷顾众人皆知，你或许可以通过皇上的宠爱往上爬，这样你就可以摆脱德妃的压制过自己的人生。可是我呢？入宫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皇上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每每德妃荐了我去养心殿侍寝，皇上都会以为我是新人。没有德妃就没有我的今天，德妃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让我再也不能怀孕，也能在任何时候结束了我的生命，再则，其实之后，德妃对我还是不错的。”

　　赵攸洁这话，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姐姐就没有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德妃的行事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所有人对德妃来说不过是个棋子，德妃当初之所以没有对姐姐下手，不过是因为姐姐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如今姐姐对德妃不再有利用价值，并且甚至会有威胁，德妃怎么肯？”

　　这确实是真的，郭络罗氏办事的风格，赵攸洁恐怕是比慕容韵璇更加了解，但凡是能够威胁到她利益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你说的是不错，可是这次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德妃的事，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对我？！”这恐怕是赵攸洁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曾经看到郭络罗氏对慕容韵璇和李怜汐这样无情，赵攸洁的心中也曾经有过颤动，可是她总是安慰自己说，她陪了郭络罗氏这么多年了，想必郭络罗氏对她和对旁人是不一样的。

　　“姐姐是真的傻还是怎样？姐姐你大可以想想，芹嫔的事情并没有查出来什么所以然来，如果这个时候姐姐突然命丧黄泉，那么六宫中人更多的是怀疑德妃呢，还是怀疑本宫和汐贵嫔落井下石呢？”虽说慕容韵璇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事情的确是郭络罗氏所为，可是这番推测却是找不出任何的破绽的，加上最近赵攸洁本就对郭络罗氏怀疑不断，恐怕这会儿基本上已经相信了慕容韵璇的话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何不去禀报皇上，让皇上秉公处理呢？”

　　慕容韵璇微微摇头，脸上有些许无奈：“本宫当然想，德妃对本宫与汐贵嫔做尽了坏事，本宫就是做梦也想将德妃扳倒，可是本宫没有证据，怎么到皇上跟前向皇上揭发？”

　　赵攸洁认真听着慕容韵璇说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沉思片刻道：“我愿意协助你，知道扳倒德妃那一天。”

　　这自然是慕容韵璇最终的目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赵攸洁竟然能答应的这样迅速——赵攸洁的心思深沉，慕容韵璇是不得不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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