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等价交换
我放开自己的耳朵，却没有回头，
“半夜三更，你怎么会来这里？”
“同你一样，睡不着，也想来看看甜儿。”
我冷笑一声，
“呵呵，若是甜儿真的出来，吓不死你。”
花茂话题转的很快，
“佩瑶的事，你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
“是知道了，你新来的下人憨直了些，没替你瞒好。”
花茂顿了顿，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没打算瞒你，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跟你解释。”
压抑一整日的怒气突然涌了上来，我快步走开，
“不用解释，你的妃子怀了你的孩子，再正常不过，又是我让你娶的，我有资格生气吗？”
“飘飘，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句吗？”
我已经由快步走转为跑，
“我不听，反正孩子是你的，不是隔壁老王的，你早也不做，晚也不做，偏偏在我和花骨朵生死未卜的时候做，渣男！”
后来，花茂不再追我了，我失魂落魄回到了房间，彻夜未眠。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沉沦，花骨朵等着我救，肚子里这一位还需要长身体，我必须要坚强。我打起精神，带着雪儿一起去吃早餐，好巧不巧偏偏撞见了我最不想见的人，
“飘飘，听说你有很多事处理，昨天便没去打搅你，你似乎瘦了，要好好进补才是。”
我望着胖了一圈儿的佩瑶，有点儿想笑，但还是笑不出来，
“佩瑶，你胖了不少，估计快跟我穿一个尺寸的衣服了。”
佩瑶笑，
“那样也好，我们可以换着穿。”
呵呵，才不把我的大花袄给你穿呢，姐也不稀罕你的素衣白褂，
“雪儿，乖乖坐下吃饭，想吃什么姑姑夹给你。”
“姑姑，这个胖阿姨是谁？”
我终于没忍住，“噗”了一声，
“雪儿，别闹，要叫佩瑶阿姨，姑姑夹蒸饺给你吃好不好。”
雪儿点头，与我一起低头猛吃。
花茂似乎与我和佩瑶同在的饭局很有缘，
“飘飘，佩瑶，你们都在啊。”
佩瑶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低头猛灌着粥。花茂估计想挨着我坐，又怕坐在我和佩瑶中间惹我不开心，便把凳子挪到我与雪儿中间，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顷刻之间，他体会到了捅马峰窝的感觉。
雪儿丢下筷子，嚎啕大哭，嘴里的饭也喷的到处都是，
“你干嘛要坐在我跟姑姑中间，雪儿不要挨着你，不要，呜呜……”
雪儿虽然多数时候很乖，可一旦开启熊孩子模式，也是几个大人都近不得身。我趁机报仇，一把推开花茂，
“干什么你，走开！来来来，雪儿不哭，姑姑挨着你坐。”
花茂似乎很尴尬，站在地上迟疑了一阵儿，干脆不吃早饭，直接出门了。雪儿的泪珠漱漱而落，我抱起了她向花园走去。真的不是偏心，我为人很公道的，别看雪儿比花骨朵大，但是却要比他难带得多。不过，我会全力以赴，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花骨朵在那边儿不会受委屈。
就这么过了几天，我在焦灼的等待着绮梦的回信，却等来了胡子拉碴的叶飞，
“这回不是假胡子了？”
叶飞笑的有些苦涩，
“飘飘，我去风都救花骨朵，顺便把紫莺的骨灰带到她的家乡安葬。”
我很感激叶飞的仗义，只是，
“花骨朵我会用其它办法救，你先不要私自行动，那样会干扰我的计划。至于紫莺，你为何不把她葬在卧龙山？她是个孤儿，如果让她孤零零的留在家乡，倒不如把她安葬在卧龙山上，那里尽是你的气息，一定是她想要的。”
叶飞还在迟疑，我补充道，
“她死的时候是在前往花都的路上，命运既然这么安排，你还是顺应天意吧。”
叶飞终于点了点头，
“也好，葬在那里逢年过节方便祭扫，就算我不在，家丁院工也可以帮忙处理。”
我笑着点头，叶飞拱手道别，
“飘飘，既然如此，我先回一趟卧龙山，安葬好紫莺后我便会来找你。无论如何，我会帮你救出孩子，看着你开心的生活下去，我才能安心。”
没等我说些什么，叶飞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终于等来了绮梦的回信，她果然答应了我的提议。我们相约在肃城与东风国的交界处换回孩子，她用什么手段从他父亲那里要回花骨朵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确信她一定不会放弃雪儿。
又是几日的奔波，雪儿躺在我的怀里迷迷糊糊道，
“爹爹会和娘亲一起来吗？”
“爹爹要忙生意，只有娘亲会来。不过等你们一起回到家，便可以见到爹爹了。”
“那姑姑，你也会跟我一起回家吗？”
“雪儿乖，等以后姑姑再来看你，这次不行，姑姑要带着弟弟回家，弟弟太久没回家了。”
雪儿突然抓住了了我的衣襟，又开始哭闹，
“姑姑骗人，前阵子还说让弟弟与我一起玩儿，现在怎么变了？”
“好好好，姑姑跟你回家，雪儿不要哭了。”
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我带着雪儿下了马车，等了一会儿，终于远远看见了另外一辆马车，驾车的人围着红色的头巾，我依稀认出，那人便是绮梦。
雪儿认出了自己的娘亲，蹦跳着招手，
“娘亲，雪儿在这儿，你快来啊。”
马车停在近前，我看见绮梦已是满脸泪痕，
“雪儿，快来，让娘抱抱。”
我将雪儿一把推回身后，
“我的孩儿在哪里？”
绮梦掀开了轿帘，我仔细辨认着，却看不到什么东西。电光火石之间，绮梦突然一把拽过雪儿抱在怀里，我也确认了轿子里没人，便大喊一声，
“花茂，花骨朵不在！”
绮梦把雪儿丢进轿子里，鞭打着马儿欲要逃离。与此同时，花茂带着几名弓箭手对准了绮梦和轿子。绮梦突然放开缰绳，跪在了马车上，不住地哭泣，
“飘飘，对不起，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救不出你的孩儿，我的父亲已经不信任我了。可是我不能不管雪儿，我对不起你！”
绮梦磕了几个头，马车载着她们飞速离去，我听见了轿子里雪儿哭泣的声音，
“为什么要吵架，为什么娘亲要哭……”
我死死拽着花茂的手臂，不让他下令，
“算了花茂，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放过这对母女吧。”
绮梦的身影逐渐远去，我的内心却无限焦灼起来，我不敢看花茂的眼神。我知道我这是妇人之仁，可是我就是妇人，这便是我的特质，我拗不过自己。
“为什么你的皇兄还不对那些细作动手。”
花茂沉默了一阵儿，
“因为我在你的包袱中又发现了一份名单。”
我先是一惊，旋即苦笑，
“连你也不信任我。”
“那你信任我吗？信任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两份完全不同的名单？”
我抹了抹泪水，
“我本来要说，可是你搞大了佩瑶的肚子，我不想理你。”
“好，现在你说说看。”
“裴将军用孩子的性命威胁我，给了我假的名单，让我交给你们。我假意答应了他，交给你们的是我之前搜集的真名单，你在我包袱里发现的是裴将军给的假名单。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事情暴露之前将花骨朵救回来，那样即便东风国的细作们真被尽数铲除，我也已经没有把柄落在裴将军手上了。可是现在看来，我真快要搭上花骨朵的性命了，他若是懂事了，一定会恨极了我这个做母亲的。除了拉他下水，我没做过任何对他有益的事……”
花茂叹了口气，来帮我拭泪，
“飘飘，别担心，我已经在裴将军的府上安插了高手进去，相信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他便能救花骨朵出来。”
我先是破涕为笑，后又狐疑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我说，我哪有机会跟你讲这些。”
我缓缓低了头，
“那你解释吧。”
“那晚太过思念你，许是喝醉了，便把佩瑶当成了你。”
“我呸！我还以为你能解释出个什么新花样呢，竟是喝多了？鬼才信你。”
花茂摸了摸头，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一晚……”
“别跟我提那一晚了。佩瑶终归是你我的恩人，我当初也是同意你娶她回来的。其实看她怀孕了，我倒释怀了，至少她看上去更有生机，我的负罪感就少了些。我只是气你非要在我和孩子遭罪的时候办这事儿。”
花茂咧了咧嘴，
“没有下次了。”
“呵呵，你想有呢，人家是孕妇了，我看你还敢！”
花茂说他们近几年来一直都想方设法派人混进裴将军府中，无数人混了进去却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事务，慢慢的就真的只能做家丁院工的事，最后只能不露痕迹的与普通家丁那样慢慢离开。只有一个叫阿超的男子，潜心蛰伏了三年，最近终于获得了裴将军的信赖，跟在他身边行走。暂时不对细作们动手，也是在等待阿超的密报，如果与我的名单互相映证，那便是时候动手了。我点头道，
“城会玩儿啊，我以为只有裴将军搞这些，原来你们也搞。那我现在有点儿担心府里有没有奸细了。”
花茂笑了笑，
“所以，我府里的下人要查他祖孙三代人的底细。”
“呵呵，在王府当个下人比入党都难，也是醉了。”
不过花骨朵总算是又多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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