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春花仔细盘问了府里的每一个下人，他们全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去杀害秋花。其实表面上是来查他们，我的真正目的却是制造理由去查别人。问完府里的下人，我来到花猫房前敲门，
“王爷，我要问您一些事。”
花猫果然还没走，
“进来。”
我一进门，就看到佩瑶一身劲装站在花猫身边，好像刚刚正在禀报什么事情，花猫开口，
“本王昨天跟你在一起。”
看来早晨的动静不小，花猫果然知道我的意图，
“这我知道，我问的是她！”
我用眼神示意佩瑶，她还那副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本王派她出去办事。”
呵呵，本王？以前很少这么叫的，为了她？我又看佩瑶，
“去哪办事？有证人吗？”
“本王派她……”
我神色一凌，怒视花猫，
“我问她呢！你住口！”
冰块终于转过头看我，但神色间的不屑任谁都看得出，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话吧？
“不得对王爷无礼！”
主仆倒是很一条心嘛，我冷笑，
“那你就自己回答我，你昨天早上去了哪里？秋花的死是否与你无关？”
佩瑶恢复冰块状，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没否认？绝对有问题，我正欲问个究竟，花猫伸手拦住我，
“我派她去卧龙山一带办事，她今早刚回来，我想你是误会了。”
呵呵，主仆一心，我一个外人在这里肯定是会吃亏的，我转身拂袖而走。花猫有问题，佩瑶更有问题。看来不找帮手，我是奈何不了他们了。
回到房间，我找出玄符握在手里：不管会如何，为了秋花，我不得不动这个了。午后，我独自来到了传说中的汇源钱庄，直接找到账房先生高仁。看到我手中玄符后，高先生将我让进内堂，仔细打量过后，才施礼道，
“主公吩咐过，柳姑娘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等定当全力相助。”
“先谢谢高先生，我想请教先生一下，查人查案的事你们是否做得了？”
“这个……不知柳姑娘你想查什么人，什么案？”
“人嘛，茂王爷和他手下一个叫佩瑶的丫头以及府中暗卫；案嘛，三年前柳家和上官家的灭门案。”
高先生面露难色，
“若是一般的人和案倒也查的出，可这样的人物和此等的悬案怕是……”
“高先生不必为难，我并非是要你们破了这案子或是把王爷八辈儿祖宗都翻出来，我只是想尽可能多的知道些相关的事情，之后我会自己想清楚的。”
“如此，那高某尽力而为。请姑娘三日后来看结果。”
“好，今日就此别过。”
我出了汇源钱庄，心中挂念春花一个人在王府，就急着往回赶，走到一处僻静地，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打滑，竟然极其不雅的一头栽倒，来了个狗啃泥，可是就在头朝下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自己后方的一双靴子，但是当我爬起来再回头看却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看花了眼？还是……有人跟踪我？
回到王府，我还是不闲着，又找来豆豆问他家以前的事和秋花最后一晚的事，可是毫无进展，还是那些。春花的死会和豆豆有关吗？想起豆豆初来的那晚有黑衣人来杀他，却差点儿把我也解决了，不对，豆豆根本没事，而且秋花是在大白天死的，跟那晚的黑衣人应该没关系。怎么这么多黑衣人？让我来想想，黑衣人甲要杀豆豆，黑衣人乙出现在我窗前但没想要我的命，颜色不明衣人丙杀了秋花，还有……如果我眼睛没花，还有个黑靴子人丁，也没想杀我。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黑衣人乙和黑靴子人丁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毕竟他们都没想杀我，仅仅是为了跟踪我？谁会跟踪我呢？我在花都城一共也没认识几个人。花猫？想起他这些日子的变化，我越发相信自己的推测。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不信任我了呢？
猜到了些事，我愈发迷惑，只等着高先生那边有了消息再做打算，三日之期很快过去，我又来到汇源钱庄门前，虽然顾及到可能有人跟踪，可目前也管不了那么多，我见到了高先生，高先生递给我一叠东西，我接过来，
“可否借宝地一用？出了这里有人跟着，我不舒坦。”
“柳姑娘随意，这些都是三天来我等搜集的，希望能帮到姑娘你，我先出去忙了，姑娘慢慢看。”
“好。”
茂王爷，当今皇上的胞弟，才学出众，武功奇绝，曾在玄天道人处修习武功，最擅长玄天剑法，在花都城未逢敌手；此人姿貌卓绝，行事却多谦和恭敬，在朝中口碑颇佳。自玄山习武归来，组建了暗卫军，主要保卫皇宫大内和王府的安全，据说暗卫军个个武功高强，轻功卓越，擅长追踪之术，是一个直接听命于茂王爷而非皇上的组织。而茂王爷自己誓死保卫兄长皇权，忠心不二，深得皇上和太后信赖。
佩瑶，只知自幼便跟随茂王爷左右，武功轻功比之暗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忠心耿耿，不苟言笑，以前的身世，不详。
柳家，上官家灭门案，除了众所周知的案情，还有两点新发现：两家遭灭门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洞悉了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现在还在被各方势力追寻。
放下这叠纸，我提炼出的就是以上信息了，花猫是什么人，我越来越糊涂：开始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那自然是错的离谱，后来又一厢情愿认为他善良可爱的像只猫，目前看来又不是，一只猫，无论如何都办不出一支暗卫军。也许他就是一只豹子，以前我看他卧在那里很无害就把他当成了猫，可他终究不是。以前他可以装傻陪我演戏，当我不再演戏的时候，他依旧在演着别人，哪个才是他自己或是哪个都不是，我不知道。
回到府里之后，我一直发呆，春花看看我，
“为了秋花的事你这几天都累瘦了，歇歇吧。”
我勉强笑笑，
“瘦了好，我们那里就流行瘦。”
春花沉默了一阵儿，
“我现在相信你就是借尸还魂的，你不是三儿，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你说你们那儿，你们那儿什么样子，有花都城好吗？”
我笑得开心，
“傻丫头，我们那儿比花都城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直到这丫头歪在我身边睡着了，我才停止了故事，披上衣服，走出门外，我也不知为何，花猫他总会在这种情况下远远站着，这次我主动说话，
“怎么？你亲自跟踪我来了？”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王爷怕是老早就不信任我了，还管我做什么？”
“你认识叶飞。”
肯定句。呵呵，果然是因为这个。
“我确实认识他。”
“他有反心！”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你是不是他派来的？”
“你说呢？”
“我本来相信你不是，可是你为何那么关注柳家的案子？”
“豆豆是我弟弟！”
“你真不是为了龙脉？”
我一个愣怔，
“龙脉？什么东西？”
花猫微眯双眼，
“看来你果真不知。”
“我本来就不知道，你告诉我。”
“这件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忘了这两个字！”
花猫举步要走，
“等等……秋花的事……”
“以后再说。”
花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还有，叫你的人滚开，我不想被人看着！”
这最后一句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龙脉？你不说我自有法子。
次日，汇源钱庄，我刚一提“龙脉”两字，高先生就头摇得什么似的，只管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叫我别问这个了。看来这里果真有大禁忌。看样子，柳家的案子就与这龙脉脱不了干系了，这难道就是那惊天的秘密？是不是我再追究下去，也会送掉性命？可是，秋花的死依然没有个说法，豆豆家的案子还是悬着，我查了个开头就要放弃吗？不行，我不能放弃，也许我该换个方向查查看，不一定非得盯着花猫这头，不是还有叶飞嘛，叶飞？这个帅哥他不呀不简单！可我也没傻到让高先生帮忙查他家主子，谁了解他最深，自然是他的对手。有办法了！
这一日，我起个大早，守在门口，天还没怎么亮。佩瑶飞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然后走着侠女步朝门口这边来。我迎上去，
“王爷让我跟你谈谈。”
我吃准她只听王爷的话。他果然认真看我，
“谈什么？”
“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进府再说。”
……
“说。”
“你也知道，我认识叶飞，可我并不赞同他谋反的事，我跟王爷说了，他同意让我去劝降叶飞，让你送我……”
少有表情的脸上竟有笑意，只是连笑都很冷，
“你骗谁？叶飞盘踞卧龙山多年，会因为你一劝就放弃谋反，王爷不会这么做！”
说完，佩瑶转身就走，根本不打算听我的下文，不过有这一句也够了，那个马贼窝原来是叶飞开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份潜质。将军不当当马贼，果然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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