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惊心动魄
第三百四十八章惊心动魄
东方十分诧异，他异样也感觉不到。而蛇女的惊恐畏惧，却又是如此真切。
东方只好猜测的行踪已经被神殿以某种密法锁定，教皇也许已经到了，并纠集起足以威胁的力量。也许是隔得还远，也许是用了某种方法隔绝的感应，所以查觉不到，却被感觉异常灵敏的蛇女查知了。
然而，东方在原地等了足有大半天，却是事也没有发生。
蛇女倒是慢慢安静下来了。细问她这是回事。她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忽然间感到一种至大的惊恐，仿佛有最危险，最恐怖的事将要发生。只是本能得感到恐惧，以前她越是无敌,越是强悍,越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威胁到她,现在,她所受的冲击，就越是巨大。
身为兽类的本%无%%小说能，让她恨不得立刻逃回遗迹森林躲起来才好。
然而，这惊惧震怖，忽如其然地来了，又忽如其然地去了，根本无可寻觅，无可追究。
在这以后，东方再不可能抱着完全淡然随意，玩乐般的态度带着蛇女到处走了。
他长地放开的灵识。把对整个世界的感应提到最高，并有意带着蛇女专走荒凉无人的道路，这样一来，如果蛇女有所感应，在他附近数里内的人自然就极少，方便他锁定，分辩。
几乎每隔一两天，蛇女就会感觉到这种莫名的巨大惊恐。
然而，东方始终没法查出端倪来。
至少在东方可以清晰感知的范围内，东方找不到任何一个可疑者。
有一回，东方所处之地，荒凉得方圆十里内，居然只有七个人，东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很短的内，来回追踪监测这七个人，连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回心跳,甚至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还是没看出任何破绽，这就是七个正好在他感知范围之内的普通人。
以东方此刻强大的力量，十里之内，可以有清晰的感应，十里之外，略模糊一些，也可以感应到，现在他一无所觉，难道那股可以影响到蛇女的力量，竟是隔着百里之外传来的吗？
当年蛇女感受亡灵天灾的亡灵魔法，也只是厌恶而已。跟着他进入维斯神殿。激起整个神殿近千年积累的光系力量，也只是觉得不喜欢，不舒服。
力量需要达到程度，横绝百里之后,还可以让蛇女这么恐怖畏惧。
东方再一次为的魔免体质感到无奈，如果他对魔法有着敏锐的感觉，也许就能查出真相了。
不过，东方也不能确定，变故一定是由魔法而来的。毕竟，以前任何一种法术让蛇女感觉不好，蛇女都能追索出施法的根源来。可现在，却是莫名其妙地发作。
越是如此，蛇女就越是惊惧害怕。
其实最初的几回惊恐过后，它也渐渐有些适应，不象最开始那样，简直吓得要发狂，但那从灵魂深处溢出来的恐惧却是无论如何克制不住。
只是，在东方的安抚和教导下，每回发作，她在惊怖之余，也还是学着分辨这种感觉。并努力用语言尽量清楚地表达出来.因她以前从未有过类似的感受。所以要费了许多功夫，才能勉强跟东方说明白一些。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可以将她完全毁灭的巨大威胁就在眼前，恐怖的灾难，随时都会降下来。那是一种，光想一想，就从骨髓里直透出一股寒意的可怕未来。然而，很奇妙地，她又隐隐觉得，那股力量，其实并不比她强大。
可以毁灭她，却不能压倒她？
这是完全矛盾的感觉，没有来由，却日渐清晰。
她开始还闹着吵着要逃回遗迹森林去，要东方带着她立刻离开，但是，渐渐的她就不再说了。
那些本来隐约的感觉，在渐渐清晰之后，兽类天生的感知，让她明白，这仿佛是宿命一般的灾难，无论她躲到哪里，都逃不。
有几回，她的感觉特别灵敏时，也能隐隐感应出，这至大恐怖与灾难传来的方向。
东方的速度何其之快，又是放开全部感知，几百里地，也能闪电般一路查。
然而，这种明确的感应总是极短，极微。转瞬即过，这一刻隐隐查知灾难的来源方向，下一刻，又再次无迹可寻。
有一回，东方甚至带了蛇女，来回搜寻上千里，却还是一无所获。
东方自神功大成以来，还从未受过这种挫折，他本人是不惊反喜。可蛇女却给折腾得精神恹恹，连贪吃爱玩的毛病也没了，整天都是蜷作一团地躲在东方怀里，这恐惧不发作时，便不言不动，吃也吃不得，喝也不喝不下。明明是极小的身子，东方看着，都似瘦了一圈。
若是东方碰到这种神奇的感应，哪怕是再大的危机，再深的恐怖，他也只会欣喜地等待着这一切降临。
但蛇女天性中，更近兽类，人类那种遇强愈强，战胜的斗志。执念，她是学不会的。
对于兽类来说，畏惧，欢喜，强大，弱小，都是简单而纯粹的。再强大的兽类，面对的天敌，都只剩下单纯的畏惧。
蛇女被折磨得日渐憔悴，东方居然完全束手无策。
东方本是个碰上天大的难关，都不肯退缩回避的人。但现在出事的是蛇女。
蛇女不是东方。蛇女也不是希雅，伊芙等人。
她即是人，也是兽，她即强大，又简单，她是唯一一个，从来不曾仰视过东方的存在，她是唯一可以毫无顾忌跟东方撒娇吵闹的小家伙。
东方就算对那些也未必肯迁就，但蛇女，几乎就象是他的孩子，在多次寻找不安根源的努力失败之后，东方终于还是稍稍软了心肠。
他虽没有带着蛇女立刻回遗迹森林，却还是避开萨尔瓦，去了蛮荒高原。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深入野蛮人的世界，固然是东方对野蛮人的好奇，也是想借此确定，蛇女的灾难根源，是不是只在萨尔瓦。
初入蛮荒高原,蛇女安生了几天，但那种两三天就发作一次的巨大惊恐却又很快再次袭来。
蛮荒高原比萨尔瓦还要贫穷荒凉，有时数十里之内没有人烟，有时，整个感知内，就只有一个部落，除了未开化的野蛮人，就只剩下野兽。
如此一来，东方更是没有办法确认任何一个嫌疑者。
更可怕的是，东方也开始生出奇异的感觉了。
他有好几回，都感觉到，似乎有某个人，或某种力量，在窥视。而同样的，这种感觉总是一闪而逝，就算是东方，连想找个去追踪探查的方向，都没法做到。
东方,维克多这样的强者,都已是达到天人相合，人天感应的的境界了。按理说。没有任何强者，可以窥视他而不为他们所发觉。
就算是实力在他之上，除非彼此差距十分巨大，否则，也不可能做到。
就象维克多目前实力虽不如东方，东方也许有机会在维克多不知情时靠近他，但哪怕是东方看他一眼，或是心思向维克多这边转一转，维克多就能立生感应。而且，只要维克多一锁定东方的气机，哪怕是东方，也很难摆脱维克多的感应。
所以，力量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所有的偷袭，暗算，陷阱对他们都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要想战胜对方，就只能凭力量正面做战。
可是，这一次，东方奇妙的感受，几乎是颠覆了东方对力量的认知。
人可以轻易窥视他，而他却全无办法。
人实力竟远远在他之上？
似乎数遍全大陆，也只有兰蒂丝，与魔法公会那个不还在不在人间的老头了。
至于教皇，东方根本没有考虑过。
至今仍身陷在权力迷障中的人，格局再大也有限，不可能有足以压制东方的实力。
而这里是离萨尔瓦最近的蛮荒高原。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兰蒂丝。
这个被传成神话的魔法师，就算对东方好奇，也应该出面相见，或战或论，或相交，或反目，又有理由，一直远远躲着，偷看着呢？
那几天，东方几乎是翻来覆去地想着兰蒂丝，思考着这个魔法师真正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思考着她与这件事，种种相关的可能性。
就在他扔了驴子吃草，一个人出神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有人振声大呼“兰蒂丝。”
然后，他便倏然出现在五个被野蛮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人面前。
兰蒂丝觉得他对这个名字的反应太奇怪，太好笑，却不，在东方全心思索此事时，忽然听到那一声“兰蒂丝”简直如洪钟大吕，响在耳边般，震撼人心。
其后他一路随着这个小型佣兵团回到萨尔瓦，蛇女的惊怖畏惧，还是三天两头降临，而东方的感应或许受了蛇女的影响，竟也越发明锐了。
到后来，蛇女每回惊恐发作，东方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会突然降临。东方的心灵远比蛇女坚强，哪怕一直被困扰，却依旧如水映天，清晰明定，所以，他总是能比蛇女，更清楚地感觉到，这奇妙感应传来的方向。
每一回蛇女发作，东方倏然消失，不过是他顺着那种心灵的感觉，以最快的速度，追，找，然而，每一回，都是无功而返。
这一次，也并没有不同。
东方掠出了数里，便不再多追了，毕竟，百里，千里，甚至万里来回奔驰的事，他以前都做过，基本上，也不过是浪费力气。
至于放开感知，察探四周，这一回更是没法查。
到处都是军队，到处都是各个等级的强者。民间的冒险者，官方的法士骑士，各种职业,各式各样的力量，混杂不堪，就算是东方，要在这成千上万人中，一一探查分辨，那也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看着蛇女苍白的面色，东方眉间戾气渐重。
一次次的受挫和碰壁，把东方骨子里的魔性几乎都挑起来了。
要换了多年前的那个他，这个时候，就该不管不顾，一路杀，不管那个超级强者，隐身在人群中的何处，有杀，无放过，总该逼得出来。
然而，此刻他蹙眉立于荒效，虽是魔性满心，这杀气，却终是不曾大盛。
东方满心不快地低哼一声，对极之不满意。
当年那能止小儿夜啼的魔王，就心境柔软至此了呢？
“东方，东方……”
蛇女慢慢从惊惧中回复。见他出神，低低呼唤。
东方看着这蛇女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脸，哪怕一片苍白，却依然有着重关切。
不觉一叹。
累他变成今日这般软弱的，似乎也有这个小家伙啊。
只是……
叹息未尽，东方复又微微一笑，其实，这样，似乎也不如想象中那么糟糕。
第三百四十八章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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