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凤之欢。

        是了，仙后寿诞，她当是在的。

        我欣悦地朝她招招手。

        “神尊。”她在我们跟前站定后，行了一礼，又扭头朝我笑道：“千千仙子，好久不见。”

        师尊睁开眼，回应了她：“嗯。”

        寻常他总懒得搭理人，今日倒是不同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颗灵龙珠，双手呈到我师尊面前，恭敬道：“天海一战，幸得神尊相救，今特来归还至宝。”

        又是天海，他什么时候还亲自去过一趟了。

        千亦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伸手接过，只是嘱咐道：“往后你不要再靠近天海了。”

        凤之欢眸色尽黯，一时间僵立在那里。

        她当是鲜活自由的，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直直刺痛了我。

        她执拗地摇头，而后挺直了腰杆，说：“不。”

        我看不下去，打着圆场：“是仙帝派凤翎仙君去天海肃清魔物的，师尊干涉她的去处做甚？”

        可不等我师尊有何回应，凤之欢微微朝我笑了下，就抿了抿唇固执地离去了。

        她离开后，我转头问道：“师尊干嘛不让凤翎仙君去天海，她修为极高，不会有事的。”

        可是千亦不理我，只抬眼看着凤之欢离开的方向，拧着眉沉默不语。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

        没来由的，我心下有些不安。

        ……

        方才动静不小，大都在关注我们这边，凤之欢下去后径直出了瑶林。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

        我偶然间看向那些莺莺燕燕的漂亮仙子围簇在花丛间，有时瞟上来一眼，颊上就染上几分红晕，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女仙惦记他，男仙巴结他，目的都太过明晃晃，现下倒是有些懂了为何师尊宁愿天天待在晴岚殿与书作伴了。

        也不能说这样不好，所有人都想着往上一步，就像这百花，姹紫嫣红，团团簇簇地开着，百丛千树的花渲染了整片瑶林，艳的人眼亮堂堂。

        景虽好，我却喜欢不起来了。

        忽得闻到身旁传来的淡淡梨花香，我想到晴岚殿前那棵古树，风一吹就洋洋洒洒下了一地清雪。而我挑出师尊发间梨花瓣那柔嫩的触感，仿佛正素素白白的绕在我指尖。

        我扭过头戳了戳师尊的肩膀，他睁开眼，我对上他神色浅浅的眸子，道：“师尊，我想回去了，还是梨花好看。”

        ……

        我们来得晚，去得倒是早。

        是我待不住，磨着他离开。

        师尊回了倾云宫，我却没同他一道回去，反倒是去找了棠棠。

        棠棠在捣鼓她的药草，我一进门就自告奋勇想帮她的忙。

        她笑道：“千千今日是转了性子了？”

        我低咳了一声，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侧过身看向她，犹犹豫豫地开口：“棠棠，你和凤翎仙君认识多久啦？”

        “嗯？”棠棠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些时日了，只是不常见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认识你之前我很少在仙界走动，许多事情都无从知道，我师尊他…知道凤翎仙君的心意吗？”

        她沉吟了一声，道：“应该是知晓的吧，之欢从来不吝于表露对神尊的情感，所以她心悦神尊的事情一直不是什么秘密。”

        “我听说，先前神族辉煌之时，凰族就一直追随，神魔之战时之欢还只是个凤凰蛋，被神尊从战役中放在衣袖里顺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师尊为何不将她带在身边，也收之为徒呢？”

        我来历不明，想着第一次遇见他的情景，忍着极大的不耐为我解释诸多事情，教我认识这里，他既然能把我带在身边，为何当初不留下凤之欢，我实在是疑惑。

        棠棠摇摇脑袋，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神尊的决策，你当比我更了解才是。我只知道之欢还是在神尊的掌心孵化的，只是神尊不为所动，还是将她交给了仙后。”

        棠棠还告诉我，凤之欢作为神兽凰族的末裔，已是除我师尊外最后沾染有一丝神性的存在了，因此她一出世，就得了尊位。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有些愧疚，在棠棠这儿打探她，实在太过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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