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是根源你是药
胡浩然回家后，秦卓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当看到秦修筠开门进来，他慌张的站起身来，低沉道：“爸，你回来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同时也为我下午的不礼貌向你道歉。”
“这事不全怪你。”秦修筠声音中透着疲惫，他放下皮包，瞧了一眼秦卓。
“我回来想了很久，以前是我不懂事，这次我决定转学，以另一种身份安安静静的过完高三生活，完成你的期望。”
“你打算去哪儿？”秦修筠来到沙发坐下。
秦卓递给秦修筠一杯清水，底气不足道：“FD中学。”
秦修筠考虑了会儿，语重心长的说：“也好，FD中学是本县最好的学校，要不是你以前学习的斗志不强，担心去了那里没人督促你，不然早就送你去了。希望你去了真如你所说，好好备考。我希望你有光明前途，要对自己负责。”
秦卓看着秦修筠，面露微笑，坚定的答道：“我承诺了就一定不会食言，这是你从小教育的。”
“但有一点你要理解，考虑到学校的利益，我不会给你转学籍。”
“我能理解。”秦卓现在是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去FD中学，寻找令他魂牵梦萦的人了。
“准备什么时候去？”
秦卓脱口而出：“明天。”
“那好，明天我给FD中学的校长打电话先说一声，你拿着我开的证明去。”
“嗯。”秦卓发现对父亲说一句谢谢是那么难以启齿，他有些自责。
FD中学教师宿舍222，夜已深，秦卓和郝嘉勇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室外的大风一直没停，不断击打着玻璃窗。
秦卓裹被盘坐在床上，闭了双眼，休息调整了片刻，抬起头，继续对郝嘉勇说：“我转校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虽然那件事不是我导致的，但也因我而起，给我很大的打击，现在顾碧莲那痛苦的惨叫声还在我脑海中不时回绕。后来我也思考了很久，我觉得钱在现实面前太重要了，所以我才会问你有钱了会怎样。”
郝嘉勇一直恭恭敬敬的听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秦卓，也不好冷场，半开着玩笑道：“看来你和我还真的有些相似，我是主动式的被动学习，你是被迫式的主动学习。那你现在还恨你爸对你管教严厉吗？”
秦卓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一直都谈不上恨，也许他做的事我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我现在明白绝对是为了我好。等到我站在他的位置，还不一定有他做得好。以前只是青春的叛逆，对他限制我自由很生气罢了。”
“现在我倒很感谢他，比如每次考试，当我看着那些结果不如意的人垂头丧气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如今自己对待考试能轻松自如，还好有那么一个严厉的父亲督促着我。我们总是年少无知，但不要总是后知后觉，我欠他实在太多了，他的期望现在是我自己的梦想。”
“你爸爸听到这些肯定会很高兴。”郝嘉勇感动不已，他父亲何尝不是，虽然没有秦卓的父亲给秦卓的一切，但在他眼里，已经是最好的了。
“今天和你谈的可能是内心深处的柔软吧，说出来反而舒畅很多！我打算以后在你面前不再去刻意隐藏什么。”秦卓缓慢吐了一口气，恢复平静道，“好了，现在我们一人有一个对方的秘密，算是真正的朋友了，彼此保密，彼此的秘密都得由自己在恰当的时候公之于众。”
经过这次的深夜长谈，秦卓和郝嘉勇的友情升级了，他们经常一起出行，秦卓在他面前收起了以往的冷漠，以诚相待，而郝嘉勇在秦卓的带领下也开朗了不少。
古书有云“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那么信息时代就没有传不开的消息。就在考试的前一周，学校关于秦卓的事件传得沸沸扬扬的，不久就飘到他们了班上，一群爱八卦的女生趁第一节下课时间在教室议论。
班级的八卦女王罗欢发问：“你们听说了LH中学浪漫的爱情故事吗？好佩服那位女生哦！为爱勇敢表白而受伤，男主却一走了之，留下女主孤单一人躺在病床上，这人简直就是人渣！”
同样爱八卦的周宛彤激动的接过话来：“你听谁说的，我听到的可和你不一样，男主人可好了，不但是那学校的学霸，还拿过咋们全县的第一名。还有啊，他帅气逼人，在这个世界上，做到才貌双全的真是稀有啊！重点是他口碑很好，虽然追求者校园满天飞，但洁身自好，至今单身。一直都是那位女生一厢情愿，还故意摔坏了腿，博取同情，连累男主。我还听说，是男主逼着校长以学校的名义为女生治疗的，现在都被迫转学了。”
“听说男主转到我们学校了哦！”
周宛彤更激动了：“是吗？在哪个班？我要去找他，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要是真帅的话，我也愿意摔断多余的脚指盖，断头发也行呀！”
“……”
“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赶紧做作业。”郝嘉勇在自己的座位上，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在班上管闲事，还大声发脾气。
罗欢惊讶道：“郝嘉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一向不管闲事的，今天出门撞见鬼啦，还是你每个月也会来亲戚？情绪不稳定。”她说完自然的笑了笑。
郝嘉勇没有理会罗欢的玩笑，“我只是不想听你们在这里胡说，扭曲事实。”
罗欢疑惑：“我们扭曲事实，你又知道什么？难不成你是那女生远方的亲戚，或者说你和那女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郝嘉勇不知怎么回答，他答应秦卓保密的。正当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时候，秦卓停下手中的笔，看着众人，“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众八卦女生像抓住救命稻草，纷纷看向他，周宛彤先开口：“秦卓你知道呀！快说说！”
秦卓把视线从殷悦的位置收回来，站起身来，“因为我就是那个转校生，具体事实无可奉告，你们也无需胡乱猜测。如果你们还相信我，尊重我，我不希望以后还有谁再提此事，否则别怪我不尊重你们。”
罗欢豁然开朗点点头：“对哦！你是转校生，我怎么没想到是你呢！原来你是到我们学校来躲情债的呀！”
郝嘉勇挥挥手，“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马上考试了！这才是正事。”
风波就暂时在班上停止了，却抹不掉同学们的记忆。
课间操期间，秦卓来到章梦雪面前，着急的问：“殷悦今天怎么还没来上课？”
“你还好意思问，这全都怪你。”章梦雪气氛的替殷悦打抱不平。
“到底怎么回事？”秦卓不明所以，更加着急了。
“她为了赢你，每天都熬夜做题到凌晨。谁知昨天的天气骤降，她深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结果就感冒了。今天一早起来还发着高烧。”
“什么！”秦卓听到殷悦生病，站立不安，急忙问，“去看医生了没？”
章梦雪懊恼，无奈的答道：“没有，我们几个都叫她去医务室看看，可她逞强，死活都不去，说喝点热水睡一睡就好了，现在在寝室休息。”
“真的是蠢得不得了。”秦卓皱眉，十分生气，他有点急不择言，“症状！”
章梦雪被秦卓愤怒的表情镇住了，“什么症状？”
“她除了高烧还有什么症状？”
章梦雪回想早上见到殷悦的情况，答道：“主要是高烧，还有一点偏头疼。”
“好！”说完秦卓就转身往教室外跑去。
“你去哪？”章梦雪好奇惊讶的问。
秦卓几乎是以每秒五米的速度冲到薛弘亮办公室的，“薛老师，我有急事需要立刻出去一下。”
薛弘亮见秦卓喘着粗气，问道：“什么事？”
“有同学病了。”
“是殷悦吗？早上向蕊替她请过假了，说是感冒了，身体不舒服。”
秦卓十万火急的答道：“是，非常严重，耽误不得，我得马上出去给她买点药。”
薛弘亮拿出抽屉里的假条，一边填写一边疑惑的问道：“殷悦生病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她帮助过我很多……再说了关心同学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薛弘亮暗笑秦卓，撒谎都不会，不过也通情达理，把写好的假条递给他：“到外面去别长时间逗留，注意安全。记住，现在你身在我们学校，就得遵守本校的规章制度，同学之间的关心是应该的，但其它的就不要乱想了。”
“谢谢薛老师，我会速去速回的。”秦卓冲薛弘亮笑了笑，而后再次以每秒五米的速度飞奔到校门外最近的药店，男医生正坐在椅子上看报，便轻轻敲了一下柜台打断他：“你好！医生，给我拿点感冒药。”
医生放下报纸，仔细瞧瞧秦卓，额头微微冒汗，红光满面的，一脸迷惑的问：“你病了？看你这么精神。”
“不是。我一同学感冒了。”
“那你叫‘他’亲自来，我好对症下药。”
“她病得很严重，来不了。你就开一些祛风寒，退高烧，治头痛的药，记住要见效快，无副作用，不要太难吃的药。”秦卓一口气像背书一样说完。
医生嘲笑说：“药不难吃，还是药吗？你去给她买几颗糖得了。”
秦卓此刻没有心情开玩笑，对医生的玩笑也不敢兴趣，“总之，拿你这里最好的感冒药就是了。”
不一会儿，医生就把药配齐打包好了，秦卓临走前询问了注意事项，然而他并没有马上回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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