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逢知己千言少
“亲爱的大神，这都快十二点了，你能不能滚去睡觉。”章梦雪从厕所出来见殷悦还在加班做题，低声责备道。
殷悦回头看了章梦雪一眼，“快了快了，我把这张理综卷子做完就睡。”
章梦雪见殷悦面前的台灯快没电了，在寝室的一角发出微弱的白光，于是把自己的递给她，“能不能爱惜自己的眼睛，真是服了你了，拼起来什么都不要了。”
“谢谢亲爱的，你快去睡吧！”殷悦讪笑着对章梦雪做了个飞吻。
“看来能治得了你的只有秦卓了，他要是早出现两年，说不定你这会儿已经飞升了。”
殷悦抿嘴笑着，“我升仙了，那我们不是分开了吗？我才不要。”
“算你还有点良心。”章梦雪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床。
“只有一点点吗？良心明明是大大的好哇。”
室外路灯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给幽静的寝室蒙上了一层浮光。郝嘉勇坐床上认真的听着秦卓的诉说，等他道完了，才淡淡的笑了几声，好奇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殷悦了吧？”
秦卓被问得心跳加快，有些紧张，沉默舒缓了一会儿，半疑问半肯定道：“什么叫喜欢？”
“刚开始喜欢一个人，见不到她的时候会想她，见到了又害羞的躲着她，说这话的时候想到的就是她。”郝嘉勇说着，脸上自然的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秦卓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表现就是如此，刚才他脑海里全是殷悦。
他转移话题，嘲笑道：“哈哈！那是你吧？现在满脑子想的肯定是向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英雄事件，这些天我在班上可是听到了很多传闻，包括你的，你和她在外人看来是竞争对手，其实是情投意合，彼此早就心照不宣，典型的暗恋情节。你这地下党积极分子，准备什么时候转正？”
“你是怎么知道的？”郝嘉勇十分惊讶，声音颤抖道，秘密被人发现总不好，或许已经称不上秘密了吧。
“哈哈，别忘了我是大神中的大神。你喜欢她很久了吧？怎么没告诉她？”秦卓戏谑的笑着，来了精神。
郝嘉勇思考些许，既然都已经被知道了，何不大胆的说出来，他认为勇于在他人面前承认喜欢一个人是对那个人的肯定。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慢深情的说：“有一年多了，在一次考试中看到她和我成绩不相上下，就对她多了一份想了解的欲望，有意识的对她多留了一份心，后来发现她不但长得特别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知书达理，就情不自已的喜欢上了她，这种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考试的时候，经常和她争个高低。”
“深藏不露哦！”秦卓调侃道。
“但我只是默默的喜欢她就够了，不想打扰到她，也爱不起。她过得开心就好，能够一帆风顺的毕业就好，我会默默的祝福她的。”
郝嘉勇语气中满是委屈与无奈，一倾而尽，喜欢一个人而自己却爱无能，是多么的难受，他说到最后看似在笑，实则心中流泪，祝福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如果可以，谁会轻易放弃。
“你做得很好，不像我藏不住。但我提醒你一句，她如果看不到你，那你就在恰当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等到她睁眼看你的那一刻，就告诉她。趁一切都来得及，不要错过了！”秦卓对郝嘉勇的遭遇表示同情，像个媒公一样指点郝嘉勇，他忘了自己现在连情场菜鸟都不是。
郝嘉勇被说得有些不自在，“谢谢卓哥，希望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就当是听了一个笑话，之后就忘了。”
“这个并不好笑。”秦卓在淡光中点了点头，真诚的笑了笑，看到郝嘉勇没说话，他安慰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是也有你的把柄嘛。”
夜已深，寝室外再无脚步声，郝嘉勇悬着的心有了着落，他不想打扰了向蕊，不想去打乱她的生活节奏。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卓哥，有一个疑问在我心中很久了。”
“是关于我的过去吧？”
郝嘉勇点点头，坚定的答道：“嗯，我能确信的是，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为什么刚开始你好像要故意和大家保持疏远？”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秦卓腼腆的笑了笑，随即躺下了。
翌日，第一节课下课后，秦卓在走廊成功拦截到急匆匆赶来的殷悦。
“为什么会迟到？”
殷悦像看弱智儿童一样看着秦卓，“很明显，起晚了呗！”
秦卓看着殷悦那迷人的梨涡，灿笑着抿嘴道：“一个管理不好自己的人，也就这样。”
“我这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好不？”
“放荡？”秦卓皱眉，苦瓜脸盯着殷悦，随后自然的温暖一笑，“最近几天，降温，记得早点睡。”
殷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敢直视秦卓的眼睛，羞涩道：“你故意的。”
“我语文理解力不好，还请大神以后不要说深奥的字词，不然……”秦卓嘴唇向左弯出弧线，露出奸笑。
殷悦送秦卓一个鄙视的眼神，“我信了你的怪。”
“卓哥，又在欺负我们大神呐？”王伟毅不知何时出现的，拍了拍秦卓的肩膀，讥讽道。
“注意措辞，是教育。”秦卓眯笑着看了一眼殷悦，而后哼笑一声，问王伟毅，“你要不要也让我教育教育？”
“那你们慢慢聊人生。”殷悦不好意思的溜进教室了。
夜晚，在寝室，秦卓两人刷完了题，他笑着说道：“今天高兴，我们继续昨天的话题吧，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嗯。”郝嘉勇收拾完桌上的东西，转身面对秦卓而坐。
“你这么刻苦努力的目的是什么？不单单是为了与向蕊‘竞争’吧？”
郝嘉勇回想起往事，情绪有些低落，带着凝重的语气说道：“嗯，即使没有她，我也一样会努力。我从小家境贫寒，又是家里的独子，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他们希望我跨出农门。我没有家庭背景，想要出人头地，只有比别人更加努力，付出更多，因为我深信知识能改变命运。所以我舍去了很多东西，没有多少朋友，没有上流的娱乐活动。久而久之，真的快变成你们眼中的书呆子了。”
“至于向蕊，那只是青春的意外，是成长的一个劫，现在对她，喜欢不减，不会去爱，因为没有时间和物质去呵护她。或许，我和她现在的这种局面是最好的，如果我们真的会有美好故事，那只能是在未来。”
说到最后，郝嘉勇的声音几乎全无，都快要流泪了，一种无奈的虚弱感。
秦卓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他情绪被带动，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你这么努力，一定会如愿以偿的。看来我们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但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有钱了，会是怎样的生活？”
郝嘉勇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带着低落的语气开口：“假如我有钱了，父母就不用为我辛苦劳动，四处奔波；爷爷奶奶不会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就可以把他们多年的劳疾治好；一家人就可以经常聚在一起唠唠家常，和睦相处，不会为了一丁点小事磕磕碰碰，不会去阿谀奉承，寄人篱下。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买心仪的礼物，带她环游世界，与她过神秘的二人世界。”
“想象很美好哦，看来你十分孝顺，还是一个懂情调的人呐。”秦卓对郝嘉勇描述的淡然一笑，随机慢条斯理的发表自己的见解，“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说句残酷的话，我们都有很多美好的愿望，把不切实际寄托于自我安慰，可有的愿望是那么荒唐。”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将来真的愿望实现，现状也不会改变多少，因为本质问题没改变，我们有钱了就能保证不会变成土豪，挥金如土吗？而且如果不深入学习，思想永远落后迂腐，有钱了会变得贪念，想要更有钱，有钱了就不会因为除了钱以外的事情而烦恼了吗？”
“要清楚的认识一点，钱只是作为改善生活的手段，而不是生活的目的，我们时刻要记住，不要为了钱而失去理智和做人的原则，不忘初心，时刻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自己在做什么。”
郝嘉勇怕误会，立马解释：“卓哥，你说得没错，那只是我小时候幼稚的想法，现在想想是多么的可笑。如今我做我自己就好，努力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努力去实现自我价值，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渴望而努力，真的在未来有一天，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我也还是我，只是自己更加成熟，更加睿智有内涵罢了，至于爱情，我会在该出手时出手的。”
秦卓收起了刚才的说教模式，微微一笑，“你能有这番感悟实属难得，我自己也是自愧不如啊。”他在心里肯定了郝嘉勇，这是来这所学校意外的收获。
“卓哥，今天和你谈了这么多，是把你当做知己了，我们能够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你给我一种值得无条件信任的感觉。”郝嘉勇相信朋友是从敞开心扉开始的。能够把自己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摆在对方面前任其处理，是真的相信了对方。
“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好啊！”秦卓羞涩的笑了笑，“你既然都以诚相待了，我如果再瞒着你倒是显得没诚意，我就告诉你我转校的另外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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