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唐宇漠,男,24岁,是在亚洲颇具影响力的商业巨子唐久业的二公子,读过金融经济考古等众多专业,没有一科能混到结业,他的人生似乎都在寻找某种刺激的新鲜感而在虚度。

  他最大的特性就是偏执而又叛逆,认定要做的事情,就是用九十头牛也拉他不回来。唐久业在一次聚会中无意间谈起这个儿子,只用了一句话来形容:不听劝告,我行我素,心高气傲。

  当然,这种论调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大众的认同,当下就有人撇嘴,这样的评语,不过是老子对不成器儿子的另类宠溺。

  众所周知,唐二少绯闻不多,但,大众并不认为身家外貌都属上乘平常人几乎要仰望的唐二少会有多清高,也不担心他将给处在这歌舞升平中的人们演绎出一个片叶不拈的豪门清纯公子形象。

  其它不说,就单以他经常辗转多国之间,甚至有时会在一个国家逗留数日来看,就不得不让人展开丰富的想象开始猜测,或许是唐二少在与秘密情人他或是她在抵死缠绵不休,只是一直未让媒体发掘出来而已。就此事未得到曝光已引得不少好事者私下里深感遗憾。

  还有一点让那些为事业拼搏一生也达不到人生顶峰的人士大为不平,唐二少在他老爸庞大的事业王国里,并不像他大哥般有任何建树,旗下其实也有管理的公司,他接手后干得既不出色也没让垮塌下去,只能算中规中矩,却是无丝毫特色可言,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大好资源。

  是以,唐二少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极其吊二郎当不学无术不事生产顶着老子的光环凭着好相貌好出身令人又不得不敬仰的公子哥形象。

  这些,基本上就是对唐二少的所有评语。

  风铃关掉网页,靠在椅子里长长的吐了口气,撑起头,定定看着屏幕上唐二少的相片。漆黑飞扬的眉眼,挺鼻括梁,目光深邃,难掩一丝忧郁和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而在每张相片上,他几乎都是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这个人,就是她在梦境中相遇的楼少?

  无论从这个人的外貌、神情还是整个事件的不可思议度,一时间都令她无法接受他是楼少的这个事实。

  昨天在珠宝店与他的会面还历历在目,他狂妄地将阻挡去路的张浩杰摔在街心,之后把她劫持上车,然后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找到心爱物般手舞足蹈地对着她傻笑不尽时,她只觉得背后汗流不止。

  太太太太匪夷所思了!

  是她思念成疾使梦中人现身现实生活?还是真是异时空的灵魂随她穿越而来?这种想法,令她怦然心动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尽管因耳钉的缘故让她对他不是非常的排斥,一时间却仍无法适应一张陌生的俊脸对她太亲近,她还是把他冷冷地推拒在门外,任凭他大肆拍门吵得左邻右舍楼上楼下不安宁也不开门。

  她不是在躲避他,她没有那么胆小,只是需要静下来仔细想想——对楼少的感情该如何理智的转移到一张生疏面孔上。

  而那个猎豹般气势的男人根本不做如是想法。不知打哪里寻得她号码,打通她一次被挂断后,手机铃声便一直响个不停,她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才还她一夜清静——

  砰砰砰!

  “有没有人?请问风铃小姐在不在?”

  风铃被拍门声震回神,从椅子上站起,这么早,是谁来找她?

  她打开猫眼一看,竟然是背着相机拿着话筒的各方记者,她赶紧跑到窗口向下一看,楼下或坐或站三五成群的也聚了不少人,里面还有几个熟识的,他们的身份也是记者。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冲着她来的么?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人气引得八方出动?

  想了想,愤愤地把手机开机,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单刀直入一句话劈了过去:“唐二少,这些人守在这里,是不是你的杰作?”

  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回过来:“终于等来了你的电话,你这不近人情的女人,现在总算想到我了?真不知我应该是伤心还是应该高兴。”

  果然是他干的!这种借他人之手的行事风格可不像她认识的单纯少年,但是无赖的手段又极其相似。风铃恨得牙痒痒地,告诫自己对他的这种行为应该要大大的鄙视才对,收了口气,才略显无奈的问道:“把这些麻烦的记者招来,你到底想怎样?”

  那边的声音流露出阴谋得逞后的得意:“你把窗帘拉开……对……把头伸出来一点……再前一点……看到了什么?”

  风铃探出头,在距记者们聚集不远的花坛前,一辆银灰色小车旁边倚着一个戴着墨镜修身玉立的男子,见她望过去,他摘下墨镜,握在手里向她张扬地挥了挥手,接着又把手机放到耳边,笑得不怀好意:“是不是很意外?”

  风铃眯起眼睛远远地盯着他,“说出你所打的鬼主意!”

  还是这种爽快的性格,唐宇漠唇角微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出自己的建议:“听好了,两种选择,愿意见记者还是见我?”

  “见记者又怎样?见你又怎样?”

  “见记者嘛……我会告诉他们,风铃小姐已经答应我的求婚,婚期正在择定中……”

  风铃抽了口冷气,这个消息如果现在放出去,她敢说,那些伺机而动的记者会将她淹没在人海中,然后让她饥渴窒息而死。她看着阳光下咧嘴露出一口闪闪发光牙齿的人,幻想着自己有神力将它隔空打落在地,YY了一下,嘴里忍不住问他另一个选择:“见你呢?”

  唐宇漠哈哈大笑:“那就简单多了,我现在就把记者支走,等你有足够的信心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再向他们宣布我们的婚事,怎么样?”

  她单手扶上玻璃窗,只想晕过去。

  这个自说自话不遵从他人意愿的家伙,竟轻易以此事就来威胁她的下半生人生归宿,真是太过份了。看来是她对他心存幻想,是否考虑应该把他纳为超及自恋狂一类,然后拉入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

  言归正传,目前就他给出的建议,其最终结果还不是一样?在他的主观意识里,已经一手敲定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不过是把所谓的成婚消息延后而已。风铃有些恼他没有选择的逼迫,内心深处不由又划过一丝沾沾自喜的甜蜜——这才是她初识时那个霸道的楼少!

  得不到回音的唐宇漠单手抱胸望定她的方向,悠悠道:“好歹也给个回答,这样耗着可不是办法,我的风铃大小姐。”

  那笃定的语气和深情的凝望,令风铃一阵耳热心跳,按住心底的异样,故意用生气的语气回道:“让他们立刻消失在我视线内!”说完,嘴角抑制不住地勾出一抹笑意。

  车前的唐二少握拳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优雅地弯腰一掬,扬眉笑道:“非常乐于效劳。”

  接下来,记者们不知接到什么消息,在二十分钟内,纷纷扛着采访器具做了鸟兽散,顿时还得公寓前一片清明。而唐二少坐在车里听着音乐,悠然地等风铃乖乖地爬上了他的座驾,不过肯定的,她没有好脸色给他,他却毫不在意地吹着口哨,怡然自得地开他的车。

  车子转过几条街道,唐宇漠也不请示她的意见,径直把她拉到了餐厅。

  北堂山庄是位于北郊北堂湖畔的高档度假娱乐圣地,以风景幽雅清丽而闻名于周边城市,餐饮部高薪聘请两名法国名厨坐镇,日常出入的都是富豪名流巨星大腕,唐久业的大公子唐多情凭着这块风水宝地,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

  风铃曾经陪伴米雪儿曾光顾过此地,此时她在澈亮的落地玻璃前停伫不前,皱眉说道:“你确定这个地方的东西能让我吃饱?”

  唐宇漠看着她有些不甘心而又秀丽的侧脸,眨眨眼,戏谑地笑:“我确定,如果这里不能喂饱你,我决定舍生取义……”

  风铃抽搐一下嘴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再这样下去,我会觉得我们没有沟通点。”

  唐宇漠赶紧收起笑脸,不顾行来过往向他们行注目礼的人众,亲溺地挽起她的胳膊,凑近她压低声音讨好道:“你尽可放心,进了这家餐厅,你就是想吃头牛,我也会让他们照搬不误,绝不会让你饿肚子。”

  风铃顿住,抬目看着因她一句话就紧张不已的俊逸男子,心内流过一抹酸痛,隔世再次相遇相识,从他的言谈举止,无一不流露着无尽的淡淡哀伤。她可以确定,他确实就是那个在凤翔山地底神宫与苏小姐同时炸飞的楼少,他的每个眼神,都在告诉她从灵魂深处自然溢出的爱恋与执着。与他怀着同样心情的她又如何感悟不到?

  风铃尽量保持沉默,一顿饭在唐二少谈笑风生中渐渐接近尾声,话题扯到他最后一次的埃及之行,正在喝汤的风铃突然开口插言道:“你多次前往埃及,除了是与克林教授对鲁米亚金字塔进行普通勘测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说对了!”唐宇漠赞同的弹了个响指,决定将所有事情向她说清楚,不然这认死理的女人一时半会还会让他吃闭门羹,“鲁米亚是开罗政府一直禁止挖掘的金字塔,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我也不会与人多次秘密潜入那里。”

  风铃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原因?”

  唐二少微笑道:“几年前的一次聚会中,无意间与考古界权威泰古谈论起这个话题,竟然听说有人用一种最新卫星拍摄技术,探寻到鲁米亚金字塔里存放着中国古籍里提到过的玄天之镜,得知这个消息,我才下了探寻鲁米亚金字塔的决心。”

  风铃有些不解,以唐二少现在的身份,要什么没有,对于一个传说中的玄天镜怎么就突然来了兴趣?

  唐宇漠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口威士忌,那抹微带赫然的神情让风铃倍感亲切,只听他接着道:“你可能没有听说过,玄天之镜,月神之泪,一个能让人穿越时空,一个能让人不老不死,如果有人能二得其一,那么他的生命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风铃有些好笑,停下手中的动作,故意上下打量他,打趣道:“唐二少的人生似乎过得很惬意,难道也在觑窥那些神物?”

  唐宇漠眼眸湛若神光,左右看了看,突然向坐在对面的风铃凑近,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去,风铃犹疑了一下,靠拢,唐宇漠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找到了玄天镜,我就可以再次穿越时空寻找我的爱人。”

  风铃一呆,做这些他都是为了找她?

  她身上清爽的香味直往唐宇漠鼻孔钻,一时间使他心旌神摇,他的嘴唇似有意无意的在她脸颊上轻若鸿羽的点过,等风铃反应过来,他已经弯起嘴角坐了回去。

  风铃微怒,光天化日之下被他占了便宜,就算再心动,此时也有些拉不下脸来,两眼一瞪,正要喝叱,有工作人员拿着一部手机走过来,“唐先生?”

  唐宇漠瞥了一眼把怒言吞回肚子里消化的风铃,有些憋笑,向工作人员点头笑道:“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华丽影视的邵孟华先生打电话过来,说现在不管您有没有时间,务必要接他的电话。”工作人员边说边把手机递给他。

  唐宇漠不悦,都已经把手机关掉了,那家伙竟还能抓准他的行踪追到这里来,实在可恨。

  “有话快说,我现在很忙。”他接过电话,满脸不耐烦。

  风铃端杯喝酒,以便压压自己的怒气。也不知道邵总和唐二少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连说了几句不行,而对方仍喋喋不休,缠得他青筋直跳,他浓眉深皱,忽然沉下脸冷笑不已,最后断然打断对方的话语警告道:“我不会答应你,你别一个人痴心妄想,如果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华丽影视给拆了!”

  工作人员被他的狠话震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有接住手机,慌不迭地匆匆离去。顶顶有名的唐二少在事业上虽然不是很有能力,但拆人场子却有一套高超手段。

  几年前,东辰集团的小开孙逊邀约商界政界的二代子弟在自己名下的丽金酒店开,因为是自家的酒店,时间定得很匆忙,有许多预定的房间只得临时退掉。不想其中正有这位唐二少爷,他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答应退房。听说孙逊当即冷笑着口出狂言,酒店是高级酒店,那些不够资格的人有什么理由赖住不走?他的意思明里暗里都在鄙视唐二少的无能。

  也怪孙逊有眼不识泰山,惹了这位狠戾的爷。当时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冲突,只不过时过一个星期,东辰集团股价开始暴涨,而喜势不长,悲哀的是,才几天时间,因为孙逊在东南亚开发的一个旅游胜地被合伙人突然莫名抽走资金,投资近百亿的工程立即卡壳,致使东辰集团股价暴跌。再后来,丽金酒店易主,恰好接手的人姓唐,据说当时就有这位唐二少亲临现场指挥爆破,一声震天价的巨响后,丽金酒店被夷为平地,从此在人们视线中永久的消失。

  这样的事情他听过不只一回两回,这次他又有了拆华丽影视的心,实在让他冷汗涔涔。

  “邵总找你什么事情?”

  唐宇漠冷哼道:“不要管他,我们继续。”

  他既然不想回答,风铃自也不再追问,话题一转,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唐宇漠定定看着她,空气似乎突然被一股悲凉的气流笼罩,好一会,才听他低低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爆炸声响的时候,我心里一心默念着,如果有来生,老天一定要让我们相遇。然后我觉得地底神宫整个在翻滚,我的意识被一团光笼罩住,之后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新生儿,而对前世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他不能适应自己的重生,整天啼哭,父母也拿他没办法。当了解到自己降生的地方,正是风铃曾提到过的那个高科技时代,只不过年份还没到二十一世纪二零零七年(他是在二十世纪八三年出生),方才静下心来慢等自己的长大。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担心,风铃将会在二零零七年穿越时空,他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她,不要让张浩杰伤害她的镜头真正上演。但是不管他用多少种方法,就是无法寻觅到她的踪迹。而二零零七年已经即将过去,他对能在风铃穿越前寻到她已经失去了信心,只得把精力全部放在玄天镜上,他心焦,风铃仍呆在那个时空……与宫千雪恩爱一生。

  每想到这一幕,他就心如刀割,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只能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发呆……

  风铃轻握住他缓缓摇动酒杯的手,那温暖透过手背传递到他心田。

  寂寥的回忆带给唐宇漠满目哀伤,如一把利剑狠狠击中风铃的心脏,她能了解,在地底神宫与她的凄然分离,突来这个世界的茫然无助,忧心于此生再也不能相遇,那种永久失去至爱的痛苦,她都曾一一品尝过。

  “一切都已过去,不要想太多,以后的时光,都只属于我们两人。”风铃温柔地望定眼前的男子,手心仍能感受到他打心底透出的颤意,她眼圈微红,轻道:“生死无常,前世今生的轮回,终让我们再次相遇,老天是厚待我们的,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仍有未来,还有什么放不开?”

  唐宇漠放下酒杯,双手反握她白皙的手指尖,眼里有宝光流转,低低道:“放得开……以前的人和事,我都能放得开……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两两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顿饭,已让风铃真正对唐宇漠敞开了心扉,互通心曲的两人心喜之余怕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敢在外人面前过多的张扬,各自归去后,每天只以电话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唐宇漠实在很忙,这一次,他不会让前世的事故再次重演,首先要做定家人的工作,再毫无负担的一心一意与风铃交往。

  唐宇漠的家庭成员并不复杂,父严母慈,与风流成性的大哥相处也甚为和睦,这一世,可说他是真正享受到了亲情。唐久业夫妇前几天去了欧洲,唐宇漠因为有求于他们,以从未有过的勤奋开始准时在公司上下班,希望喜欢打小报告的管家能如实上报。

  果然,等唐久业夫妇回来,对他的表现甚为满意,唐宇漠趁热打铁,向他们说出了准备结婚的重大消息。

  唐久业并不反对这个有着高超智商却不善加利用的儿子谈情说爱,相反他还非常支持,没有女人喜欢的男人,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

  但唐宇漠一来就给他爆出个巨雷,莫不让他吃惊不已。一直以来,唐宇漠的心思既不在家族事业上,也不在女人身上,除了交给他的几家公司懒散的打理几下外,长时间都在满世界东奔西跑,也不知在忙乎些啥。有时候,他还真担心他是BL的传言是真。

  据管家说他最近勤奋有加,把公司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他就嗅出了不正常之处,他的儿子不会无故修善,不出所料,这次突然就被告知他要结婚,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放下悬在半空的心的同时,不由为他决定婚姻的神速叹息不已,当然,他不会去反对,他只会趁机将这个儿子狠狠算计一把。

  两人讨价还价整个下午,唐宇漠被逼得一退再退,最终总算达成共识,想与风铃结婚,唐宇漠必须接手唐多情不愿管理的公司。

  一想起日后要被那些事务缠身,唐宇漠只觉头痛不已,扔下笑得精光四射的老头子,狠狠地甩门而出,直接开车去找风铃。

  风铃知道近日媒体针对她与唐二少的事情还在追问不休,她也自觉的不在外面露脸,静极几天,不由想起师父,好不容易拨通了师妹舒月的电话,她却说现在正在北极,也不知道师父的近况。

  唐宇漠敲响屋门的时候,她正在煮鸡蛋面,风铃见他一脸怒气冲冲,为他倒了一杯冷水,“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早在踏入这间洁净明亮屋子的时候,唐宇漠已经心情大好,一口气喝干水,顿觉神清气爽。长臂一伸,将一身轻便家居服的风铃拢在怀里,首先给了她一个热烈的长吻,直到两人热血沸腾,气喘不休,才放开她低笑道:“几天不见我的女人,没有火气才怪。”

  这么肉麻的话,让激吻后的风铃脸上更红,轻咳了声,干笑道:“屋子里有些凌乱,过来也不说一声。”

  唐宇漠四下一顾,屋子并不大,一室一厅,家俱也不多,简单而明了,感觉非常舒适,他夸张地往沙发上一躺,叫道:“幸好没跟你打电话,不然也体会不到这种居家感觉……对了,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还没等他一句话问完,风铃突然怪叫着往厨房里冲:“啊……我的面……”

  等她跑过去,锅里的面条已经成了黑糊糊,唐宇漠紧跟在她后面抚掌大笑:“看来生计和我,还是我的魅力大,实在倍感荣幸。”

  风铃瞥了他一眼,反唇相讥,“如果没有你的冒然打扰,我想我关注的只有生计。”

  唐宇漠从后面环住她,一副受伤状,“太令我伤心了,难道我竟然比不上一碗面条?”

  他边说边往她头发上蹭,痒痒的感觉让风铃直想躲,唐宇漠缠着她就是不放,她无奈的哼道:“不是肚子饿吗?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给你弄吃的?”

  唐宇漠满脸无辜,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边低哑着嗓音道:“你的两只手是自由的,只不过身体暂时属于我,好像也不妨碍你做任何事吧。”

  这话多暧昧,风铃脸红,心脏在不规则的跳动着,再也不敢出声,怕他说出更露骨的话来。

  室内一片静默,而一种久违的温馨在空气中流淌,历经生死的两人在这一刻谁也不愿打破这得之不易的气氛,只是静静的靠在一起,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永远也回不去的过往……

  胡乱吃过面条后,唐宇漠脱下外套直接往风铃的床上躺,洗完碗的风铃见状惊慌失措地要把他往外面扯,唐宇漠一个侧身赖定在床上小声咕哝道:“好累,我只躺一会儿就走……”

  一句话还没说完,轻微的鼻息声显示着他已经进入睡眠状态,飞扬的眉眼也落于平静,长睫浓密,映在眼底的阴影竟然衬出他的疲惫。风铃妥协的轻叹,坐在他身边,指尖忍不住轻抚过去,唐宇漠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喃道:“别动,已经过了好久……与你相拥而眠,才能真正让我感觉你还在我身边……”

  那一夜,是风铃醒过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没有乱七八糟的梦,耳畔没有响起夜夜折磨她的撕心裂肺地呼唤,一觉睡到大天亮。

  唐宇漠现在已经向家人通报了与风铃的事情,并且得到了应允,唯一只差正式向她求婚了,是以再也不怕外界传出他与风铃的不良绯闻。自那夜后,他干脆把她那里当做安乐窝,每日必到,风铃开始还很抗拒,后来见他还规矩,也就随他。

  没有了工作,她也不急着找,开着唐宇漠的车到昆山找过几次师父,都没见到他踪影,查看各类新闻,也不见有他出席的任何赌会,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唐宇漠那天戏笑道:“这么急着找你师父,是不是准备向我求婚,然后再把我带到你师父面前炫耀一番?”

  风铃一时没转过弯来,“我向你求婚?”

  唐宇漠眨眨眼,“就是。”

  “懒得理你。”风铃坐在沙发里好气又好笑,“也不照照镜子,你有什么值得我炫耀的,真是个自恋狂。”

  唐宇漠把头枕在她腿上,勾着她脖子深情款款地说道:“你不觉得你老公玉树临风、英俊无敌?打开各个网站查查,我可是个少女少奶杀手,难道不值得你带到师父面前去炫耀?”

  风铃忍住笑,一脸正色道:“那些没查到过,绯闻倒查到不少,譬如唐二少和某位名模在某某地方由相识到相知,迅速擦出爱的火花,又如与某某英俊小生在某某地方抵死缠绵……”

  “那些都是别人的捕风捉影。”

  “没有风哪有影?”

  “喂喂喂!”唐宇漠腾地坐起,大声抗议道:“那个名模只是在酒会的时候多讲了几句话,给她张名片而已,她为了打高自己的知名度,才在外面遮遮掩掩的说了些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记者越是不确定的消息越是会凭空编造,怎么可以去信?”

  他见风铃笑而不语,才知上了当,赶紧又躺回她腿上,笑得暧昧,“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

  “随你怎么想。”看到那样的消息,吃醋肯定是有的,不过风铃不会当面承认罢了。她从旁边的小几上的书页里抽出两张照片递给唐宇漠,“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玉树临风、英俊无敌、少女少奶杀手。”

  唐宇漠拿起照片一看,一张是一个修眉长目五官英挺气度优雅的年轻男子站在海边,目光深远的望着远处;另一张是风铃笑得灿烂,两手挽着那个年轻男子的胳膊,站在一间古屋前的照片。除开五官,细观这个男子的气韵,是一种经过时间洗礼后沉淀下的独特魅力,非常吸引人。

  唐宇漠看得眉头连挑,接着不服道:“哼哼!也不过如此,和我还差一个级别……”

  风铃无语,从他手里抽过照片,直接夹回书里。

  唐宇漠心里不是滋味,躺在那里闭目憋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道:“他是谁?你把他抱那么紧,也不怕把他那细胳膊拧断了?”

  风铃不理他,自顾自削萍果。

  唐宇漠两手不安份的往她腰间缠去,风铃终于嗤地一声笑出来,给他塞了一块萍果堵住他的嘴,“你敢说我师父是细胳膊,哪天让你吃吃他的苦头。”

  “你师父?”唐宇漠快速吞下萍果,吃惊道:“你师父这么年轻?太不可思议了,哪天让我见见他老人家,我一定要用绵绵不尽长江水的感恩之心向他膜拜……”

  “贫嘴!”风铃白他一眼,恰巧这时响起门铃声,她赶紧起身,才走两步,又把唐宇漠拉起来往卧房里赶,她这里向来少有人来,除了父亲那边的个别长辈时常来窜窜门外,再就是前男友张浩杰还知道她的住处。

  唐宇漠沉下脸,“难道我不能见人?”

  风铃好言相哄:“为了不向来人多作解释浪费我们的时间,你还是先避避。”

  唐宇漠这才脸色好转,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来者,假意拿了本书靠在床上,却支起耳朵听客厅的动静。

  来人正是张浩杰,那天被唐二少挥起老拳一阵暴打后,他一直都窝火得很,之后关注唐二少的动向,竟然还发现他与风铃的暧昧照片,更是令他羞怒交加。

  这么多年来,风铃连与他接吻都不曾有过,最多让他牵牵手已是极限。可恨的是,他相信她与唐二少最多是一面之缘,就让记者拍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并闹得满城风雨,是可忍孰不可忍。到底是他的魅力不够,让风铃无法倾心于他,还是他不了解她原来也是个倾炎附势的女人?

  思虑再三,无论情况怎么样,他都决定要用持续八年的感情基础将风铃押进结婚礼堂!

  “张浩杰?”风铃一开门,见是一身休闲装的前男友,不由皱眉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张浩杰手里提着一大袋,从半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直接将塑料袋放到桌上,边打开边说道:“听说你都没去上班了,最近没给你电话,就是在为你联系工作……”

  风铃面无表情打断他:“我的事不要你管!”

  “好,你不让管我就不管,其实结婚后让我养你也不成什么问题。”张浩杰好脾气的笑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香气四溢的盒子,“我来的时候从西街食家庄特意给带了你喜欢吃的锅绞,来尝尝。”

  他的眼角被唐宇漠打破的地方还留有紫红色的伤痕,笑意将那个地方更拉长了几分。他的动作仍不疾不徐,语言温柔而体帖,风铃心里微软,轻叹道:“你对我不必这样好。”

  张浩杰给她递了根牙签,自已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这些没什么,习惯成自然,而且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风铃默然,不想用过激的语言刺激他,就着牙签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锅绞,考虑该用怎样的话语婉转地向他提出分手。

  那边厢,本来坐到床上的唐宇漠可是气炸了肺,那人进来就自己倒茶,自己落座,熟练得就跟在自己家里一般,而且对风铃的饮食习惯了解,还说要与风铃结婚养她云云,这不是故意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么?

  他当即扒了自己身上的衣裤,裹上一条浴巾,在卧室内叫开了,“铃,是不是来客人了?”

  风铃大惊,张浩杰霍然站起,“卧室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见风铃的神色慌张,张浩杰大步冲到卧室门口,眼前一幕差点让他目眦欲裂,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只着浴巾,正站在梳妆台前梳头,那男人闻声回头,两人视线相撞,不是别人,竟然是他关注多时的唐二少!

  唐宇漠向他咧齿一笑,打招呼道:“嗨!你好,好久不见。上次招待不周,唐某一直深感遗憾。”

  听闻他的雷人雷语,风铃也跑了过去,见到他的模样,已经彻底被他雷焦。

  “给我一个解释!”张浩杰气得额际青筋暴跳,抓住风铃的肩吼道:“这样算什么?一边说要同我结婚,一边又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算什么?报复我?你是不是太卑劣了?难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他的话让唐宇漠妒火高涨,一把扯过风铃,对张浩杰冷笑道:“有没有搞错,她和你结婚?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的婚期都已经定了,就在下月十八,到时候欢迎来观摩我们的婚礼,至于地点,可以通过各类媒体来了解,是不是这样,铃?”

  说完这些,他还特意在风铃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而目光,却冰冷的刺向双拳紧握的张浩杰。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语,就可以让人对某件始终抱着执念的事极尽死心,风铃一直是张浩杰琢磨不透的女人,尽管守在她身边,她的心就像一片浮云般飘忽不定,对他不冷不热,不即不离,他从来没懂过。他喜欢她,所以认为只要自己死死守护住,这女人最终还是他的。当他的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出轨后,她还是宽容了他,当时他为她不再介怀他的过错而曾欣喜若狂过……而事实上,却是她用一种更为激烈的手段在报复他。

  张洁杰绿着张脸恨恨离去后,唐宇漠得意得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那一个爽啊,简直是通体舒畅。

  而风铃呢,毕竟是相处过好几年的人,除开出轨事件,对她其实也不坏,所以他哀怨的眼神一直回放在脑海,久久不去,不免叹息着对唐宇漠埋怨了几句。

  心高气傲的人哪经得住抱怨,暗地里怒不可遏,脸上却笑得花儿般灿烂。

  “对不起,是我在吃醋……”唐宇漠声音惶惶,坐在有些生气的风铃身边忏悔过错。

  “算了,已经过去了,我只是认为这样对他有些于心不忍。”风铃打开电视,抱膝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郁闷。

  “可是你还在生气。”

  “你多心了,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为什么看也不看我一眼?”

  风铃被他似撒娇的语气震住,侧头看他,他的清俊五官立呈眼前,微勾的唇角,澄亮的眼睛,无一不在展示令她心跳不止的男性魅力。

  唐宇漠缓缓低下头,一点一点轻吻着她的眉眼,今晚张浩杰的言语已经触怒了他,从此刻起,什么君子绅士,全都见鬼去!

  这个吻,从上到下,可谓是极尽缠绵,唇齿交缠,又如何能释放身体与灵魂的需索?

  两人的衣服铺就了客厅到卧室的地面,当风铃感觉背上一凉时,她已被放到柔软的床上,唐宇漠低喘着覆上她柔软香腻的身体,低低道:“放心交给我,让我好好爱你……”

  有句话说得好,情到深处无怨尤,何况现在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风铃羞涩一笑,算是默允。

  她的笑令唐宇漠心神俱醉,明黄色的灯光下,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格外动人,不论前世今生,他最爱的是有着这样一双灵动眼睛的女人。

  他爱她,从第一次见她起就已经情根深种,现在,终于能让他得偿所愿,真真正正触摸探及她神秘的所有美好。

  一个月后,他们的婚礼在与北堂山庄名气相提并论的腾冲山庄举行,其实要说从求婚到见家长再到两人婚后居住所在的选定,由于时间仓促,应该是要显得比较手忙脚乱的。而唐久业也没料到儿子对于婚姻的及不可待,实在让他大跌眼镜。

  那天唐宇漠对张浩杰说下个月十八举行婚礼,不过是信口开河,故意气他的一段戏言而已,并未当真,在他的意识里,两世才得以举行的婚礼,岂能马虎从事?只是事不从人愿,之所以匆匆决定,问题追究起来,还要从米雪儿那头说起。

  米雪儿为了和安洛淇华丽影视一部新片的女主角,各出奇招,大量为自己营造声势。她有一天再次翻开风铃与唐二少的绯闻杂志的时候,不由计上心来。风铃原是她的保镖,那晚设计的绯闻应该是属于自己,阴差阳错对象弄错,让风铃好好的出了一把风头。在这个与安洛淇竞争的当口,她不如利用一下风铃,在记者面前似真似假的哭诉她的秘密男友被风铃勾引的事,记者向来想象力丰富,定然会联想到唐二少身上,这样一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敢如此设计,是早已算定风铃并未真正与唐二少有任何瓜葛,岂知她这一举动,不得不让风铃与唐宇漠的婚期提前。

  那天风铃被邵孟华的电话敲过去,说是她不声不响的离职,将会追究她的责任云云。风铃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不想被人说闲话,遂也就打车直奔过去。中途唐宇漠来了个肉麻至极的电话,问及她在哪里,一听她要到华丽影视去,就知大事不妙,喝令她停在当地不动,他马上过去。

  风铃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

  唐宇漠风驰电掣般开车前往华丽影视,他知道邵孟华的意图。

  在北堂山庄与风铃见面那天,邵孟华打电话来的意图不为别人,正是为了风铃。他与风铃在酒会上的暧昧姿势被媒体曝光后,邵孟华像只闻到腥味的猫,当下就屁颠颠的大加吹肆,唐二少的暧昧女主角就是隶属他公司的人,好像这样一来就可以为华丽影视提高不少知名度一般。

  当时他因为要查风铃的底细,也就任他胡来,等邵孟华把风铃的所有资料递到他桌上时,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个女人,正是他寻寻觅觅二十多年的人。遗憾的是,第二天,她并未去华丽影视上班,而全公司上下,包括米雪儿,全都矢口否认知道她的住处。他心急之下要邵孟华全力寻找,并稀里糊涂的应承,找到风铃的话,他愿意无偿与他公司的女艺人合拍一则广告。

  邵孟华拖延两天后,声称找到了风铃的住处,希望他能履行他的承诺。唐宇漠自己找到了风铃,当然不允,但对方却拿风铃做饵,不由得他不怒,自然摞下狠话,不让他们在风铃身上做手脚。

  现在时间才过去不久,看来邵孟华仍未死心,心里恼怒不已,如果风铃出了什么事,他要他好看!

  他赶过去的时候,华丽影视大堂里一片轰动,如云的记者围着哭泣得梨花带雨的米雪儿和淡定如松的风铃正追问不休。他勃然大怒,风铃还是上了他们的圈套,他的爱人岂能容他人奚落?

  在那个人声鼎沸人头簇拥的现场,他成了从天而降的黑骑士,温情脉脉地牵起风铃的手,否决了米雪儿言词隐晦的秘密情人之说,他说:“我与风铃早在几年前就认识并相爱,为了不造成大家的困扰才未公开。想不到还有些用心不良的人想挑拨我与她的感情,在此,我不得不向大家正式宣布,下月十八,就是我与风铃的婚期,望各位到时能莅临,唐某欢迎之至。”

  他的这一说明言词犀利,把米雪儿弄了个灰头土脸,但总算被各大周刊登上了头条,无论是否负面的,影响也不小了。

  风铃回忆起那天唐宇漠从天而降的风姿,大为赞叹道:“真是帅呆了!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忘记那个救我于水深火热中的英挺男人。”

  就这样,商业巨子唐久业二公子与一位叫风铃的女于下月十八结婚的消息铺天盖地般席卷公众耳目,人们反应强烈,大致差不多说他们是现实版的麻雀变凤凰、灰姑娘与王子等等,让容易做梦的人们钦羡不已。

  再说到他们的婚居腾冲山庄,它是一处闹中取静的所在,不属唐家产业,是风铃师父送给她的嫁妆。主居装饰豪华,应有尽有,所以他们预定的仓促婚期并未让唐家人手忙脚乱。

  在教堂举行结婚仪式的时候,大堂里响起悠扬的钢琴声,祝福词从牧师口中徐徐而又庄重的吐出,人们翘首期盼,终于看到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蓝眸俊美男子将眩人眼目的美丽新娘从红毯一头挽向那眉目如画、玉树临风、充满青春活力的新郎。

  “你们历经艰难,终于苦尽甘来,希望你能永远爱惜她。”蓝眸男子将风铃的手交到唐宇漠手里,笑得温文。

  唐宇漠紧紧牵住风铃的手,这是第一次见到风铃的师父,送给他们婚居的大手笔,加上他本人的气度不凡,让心高气傲的他对眼前的男子起了莫名的尊崇。

  “您请放心,我爱惜她将会甚于自己。”

  “很高兴你能这样说,你也是有些阅历的人,相信不会食言而肥。”风铃的师父说话平易近人,但接下来的话让唐宇漠对这个温文的男子有了其他想法,他笑得风轻云淡,轻道:“等哪一天你有了异心,我会有N种办法收拾你。”

  唐宇漠嘴角抽了抽,风铃怕他发飙,慌忙把他拉到牧师面前,接着未完的仪式。

  那蓝眸男子不由低低哼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只不过警告一下而已,就心疼起来了……”

  婚宴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忙累一天的两人仍然精力充沛,一阵厮磨后,一起在浴池洗浴。

  唐宇漠依然对白天的事件耿耿于怀,边帮风铃按摩边说道:“你师父是什么人?”

  “不知道。”风铃闭着眼睛享受。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你师父。”

  “师父就是师父,他从来不准我问他的姓名,就算告诉我,也是敷衍的张三李四,不如不问。”

  “你们相处倒是很奇怪,哪有不问师父名字的徒弟?”

  风铃闭嘴,这个话题有些扯不清。

  唐宇漠也觉无趣,转而从另一个角度探询:“你从什么时候认识你师父的?”

  “七八岁吧,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你师父看上去最多和我们差不多,那时候他岂非是个小男孩?如何做了你师父?”

  “错,我师父很多年前就这个样子,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样貌一直未变。”

  唐宇漠大为震惊,过了好半晌,才咂咂嘴巴道:“看来你师父也是个怪物,非我族类。”

  风铃突然转身,恶狠狠用手肘顶住他的胸口,声严厉色道:“看在师父送我们如此豪宅的份的,你也不应该背后道人长短,有本事当着他面说去。”

  唐宇漠点着她娇俏的鼻头,对她的恶言恶行嗤之以鼻:“如果他没送我们豪宅,是否我就可以背后道他长短了?”

  他以为风铃会否认,万没料到她会郑重的点点头,正色道:“那确实。”

  唐宇漠瞠目结舌,刚才看她的神色,还以为她对他师父有多尊敬,原来不过如此,让他大大的汗了一把。

  风铃把对他胸膛顶的动作变为抚摸,变脸如翻书,笑嘻嘻道:“你可能不了解,师父一般不会无事献殷勤,他送我们豪宅,其实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这种师非师徒非徒的相处方式,让唐宇漠大感新鲜,“什么条件?”

  “我师妹舒月最近听说到了开罗,师父说她会有点小麻烦,让我们两人在蜜月之内务必去接济她一下……”

  唐宇漠被她摸得火起,精力已不在无谓的话题上,将自己的欲念化为行动,誓将这个点火的女子征服在自己身下,在神志被欲念占据的一刹那,他喃喃念道:“你师父的蓝眼睛让我隐约记得……他好像就是小时候送我耳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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