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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胸口比较厚


  

  京都东郊,玉英山脚下待拆迁的一片废弃的工厂厂房,灰扑扑的延绵数里。

  靠近原京都化工三厂厂区的职工楼,如今东搬西搬,留下的只剩一些无依无靠的孤苦老人。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将破败不堪的职工楼,晒出了80年代旧照片的历史韵味。

  一辆黑色的无牌沃尔沃,扬起一路灰白的尘雾,远远的从市区的方向开过来,径自停到职工区最里面的一栋楼前。

  崭新的车身,反射着耀眼明亮的阳光,两名一高一矮,穿着十分随意的男人先后从车上下来。两人靠在车边悠闲的抽完一支烟,跟着打开后座的车门,将一只麻袋扛到肩头,步履轻松的上了楼。

  不知建于哪年的老楼,只有三层高。外面的墙皮在日晒雨淋中早已剥落,露出里面布满霉斑的青苔的红砖。男人走路的动静很大,每一步都在楼道里发出闷闷的回声。

  来到三楼,他们打开其中一间房的房门,将麻袋扛了进去。

  “你快解开吧,老板说这小子和屋里的那小子都不能死。”矮个子喘了喘,又摸出一支点着:“这老板真大方,说送车就送了哥一辆。”

  高个子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解开麻袋口的绳子,将还在昏迷当中的简云容移出来放到地上,跟着转去另外的房间,找来一卷十米长的绳子,利索的将一头捆到窗户上的钢筋,另外一头捆到地上的简云容身上。

  这房子已经许久不住,家具也早在搬家的时候,搬了个干净。为了防止简云容逃跑,他不得不多绕了几圈,比捆粽子还结实。

  “差不多就得了,你歇会,我下楼给隔壁那个送点吃的,别给饿死了。”矮个子见高个子已经处理好,随手将烟和打火机都递过去,自己开门蹭蹭蹭的往楼下跑。

  老房子的隔音原就不大好,加上矮个子说话嗓门奇大,已经三天没有进食的许振霆,听清门外的动静,眼底骤然燃起求生的希望。

  两个月又10天,若不是凭着一口气撑着,他不是被饿死,也会被那两人折磨死。

  安静片刻,门外再度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我给他送进去,顺便问他要不要上厕所,我可不想帮他打扫。”

  说话的应该是高个子,他被关的这些日子里唯一能听到的人话,就出自那两位之口,要分辨出来并不难。

  “方便的时候得绑结实了,那小子心眼多。”回话是矮个子,听着声应该在喝水。许振霆挣扎着,慢慢张大眼睛,等待那扇破旧的房门开启。

  这种堪比出土文物的老式的职工楼,房子里是没有厕所的,加上住户全都已经搬走,水也没有。于是每次方便,都成了一种煎熬和耻辱。

  他的身上绑满了绳子,被那两个打手遛狗一样,带到楼后的不远的空地上,就地解决。活了三十来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也是第一次在夏、秋交替的季节里,如此长时间的不打理自己。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高个子拎着一只快餐盒进来,重重的往破茶几上一扔,冷笑道:“要拉还要吃快说。”

  许振霆平复下胸口的恨意,哑着嗓子淡淡开口:“我想去方便。”

  “就你他妈事多,再想跑老子下次饿死你!”高个子骂了一句,轻蔑的朝他脸上吐了口浓烟,跟着招呼外面的矮个子进来:“哥,这小子要先拉。”

  “来了。”矮个子晃着脑袋,手里夹着一支烟,吊儿郎当的进来帮忙解了绳子,跟着一前一后将他推出去。

  长时间的禁锢,导致许振霆体力严重透支,贫血的状况也十分严重。起身的瞬间,他眼前黑了下,等适应过来,人已经被推搡着来到客厅。

  看清地上的人是简云容,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跟着胸口急速起伏,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宋青山一定是疯了!简云容只是个孩子,他竟然如此狠毒。

  然而不等细想,背后便挨了一脚,整个人狼狈趴到地上。

  他摔倒的地方离简云容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马上就会醒来。许振霆心底大骇,立即像爬行动物那样,挣扎着使劲挪动身体。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不能……

  他了解简云容,如果发现自己也在这里,他必定会马上相认,如此一来多疑的高个子肯定要将他们分开。而一旦分开,他想要被解救的愿望,会更加渺茫。

  “没劲……”高个子似乎很不耐烦,他淡漠的瞥了一眼简云容,动手将许振霆拽起来,粗蛮的往外拖去。

  昏头昏脑连滚带爬的来到楼下,许振霆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等会回去,如果简云容真的醒了,自己该如何蒙混过去。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解手,不过既然来了,只好尽量拖延时间。矮个子见他磨磨蹭蹭,低低的骂了声,转身先回了楼上。

  又等了大概五分钟,高个子见许振霆还没解完的意思,眯眼盯着职工楼的方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好了……”许振霆有气无力的回了句,刚站起来,后背又挨了一脚。

  高个子骂骂咧咧的回到楼上,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粗鲁,直接将许振霆拖死狗一样进房间,重新绑好。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他回到客厅,见矮个子又在抽烟,忍不住可怜巴巴的说:“哥,我能不能试下那车,就在楼下开两圈。”

  矮个子看了看地上的简云容,又去房间里看过许振霆,爽快点头:“走吧,好车子开着就是舒服我告诉你。你都不知道,那方向盘摸着,心里这叫一个舒坦……”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直到听不见了,许振霆才努力睁开眼,竖起耳朵等着汽车马达的轰鸣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不过十几秒,楼下传来的动静终于停歇。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的喊道:“云容,你是不是醒了。”

  简云容脑袋昏昏的,还没搞懂自己如何出现在这个地方。骤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男人枯瘦如柴,露出来的半张脸上又黑又脏胡子拉碴的,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简云容头疼欲裂的看了一阵,依然看不出是谁,只好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云容,我是许大哥。”许振霆许久不照镜子,但是身体发出的异味不断的提醒他,必须要逃出去。

  简云容差点吓傻,他艰难的坐起来,努力甩了甩脑袋,试图甩开那种让人昏昏欲睡的麻木感。可惜一甩,太阳穴反而更加刺痛。

  “许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平复下情绪,简云裳想起蒋牧尘给自己的东西,立即挪着身子往墙面靠过去。试了试踢脚线的硬度,他往后仰倒,不断的磨着左手小指上的戒指。

  这个戒指里包有可以卫星定位的芯片,不管是谁绑架了自己,都不会让他跟许振霆久呆。

  许振霆背对着房门,身上的绳索又勒得比较紧,因此只能努力的扭着脖子,朝简云容望去。眼角的余光,依稀看见他蜷缩在墙边,翻腾心底的内疚渐渐化作热泪,滚滚而下。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开始研究所出内鬼的时候,他就不该听公安局的建议,将案子转到国安七局。更不该相信宋青山的鬼话,从而扯上简云裳。

  若非如此,云容此刻应该安坐课堂,而不是像他一样,被丢弃在人烟稀少的荒远郊区。

  “云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许振霆哽咽出声,嘶哑的嗓音不断呢喃:“云容……”

  简云容想回答,但是不得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将戒指拿下来。他相信蒋牧尘和姐姐,此刻一定已经在来搭救自己的路上。但是绑匪的意图不明,把戒指留给他,而自己手上还带着那只特制的表状计算机,这样或许两个人都能同时得救。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过了多久,带着小手指上的戒指,终于被摘了下来。

  简云容甩甩头,挣扎着踢开脚上的鞋子,用双脚夹住戒指跳到客厅中央,紧张的说:“许大哥,真的是你吗?”

  “是我云容,你有没有怎么样?”许振霆激动回话,努力的扭着脖子去看他:“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我没事……”简云容冷静的目测了下距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戒指踢过去,叮咛道:“我估计他们很快会来人将我们分开,你收好戒指,不要让他们发现。”

  许振霆应了声,使劲拽动绑在窗户的绳子,挪动着身子去够那枚戒指。

  就在这时,远去多时的汽车马达声,倏然停到楼下。

  简云容面露惊骇,焦急的看着许振霆的动作。

  “不就是关个人吗,关哪不是关,真特么事多。”

  “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算了吧。听说新来的小子他姐,是凌云和牧天的大老板,牧天呀我们敲上一笔就可以洗手不干了。”

  男人的对话隐隐约约传过来,简云容绷着神经,恨不得自己的手能随意控制长短,好搬许振霆拿到戒指。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许振霆也险险拿到戒指。

  门里门外,两人皆出了一身冷汗。

  “哎呦我说,这唱的哪一出啊?”矮个子见简云容脱了鞋子,上前就是一耳光扇过去:“兔崽子想跑是吧,看我不弄死你!”

  “哥,算了吧,赶紧带他走才是正事。”高个子余光瞟一眼房里的许振霆,又说:“老板说了,要是动作慢了,答应的30万就没了。”

  矮个子听了劝倒是没在动手,只是嘴里依旧不干净的骂着污言秽语。

  简云容因为许振霆已经拿到戒指,因此并不在意他谩骂。等着高个子将绳索割断,简云容光着脚被他们拖下楼,蒙上眼狠狠塞进车里,嘴巴也被缠上胶布。

  须臾,车子发动,转瞬驶离这片家属区。

  简云容对京都的地理不熟,也不关心自己即将被带往何处,心里甚至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蒋牧尘曾说,越是面对无知的危险,越要冷静。只要思维不被控制,才能发现对方的弱点,顺利脱身。

  干燥无雨的天气,使得路面的灰尘纷纷扬扬,车子驶过之处白雾如龙。

  自从政府下发拆迁令,这一片剩下的住户,更加稀少。因此李家兄弟的黑色沃尔沃,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从化工三厂的职工区出来,兄弟俩开着车在周围转了转,选中隔壁醋厂职工区的小楼。

  撬门、绑人,顺便将窗户遮上,做好这一切兄弟俩分了烟,俯身趴在屋外的走廊栏杆上,开始低声商议。

  房子的隔音相当差,简云容虽看不到,但两人的对话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开口闭口说什么老板,又提到准备给蒋牧尘发勒索短信,他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从早上到现在,至少过去了8个小时,也不知道蒋牧尘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屋外的走廊上,那两人的谈话内容,已经从如何能拿到钱,过度到拿了钱,要怎么花。听他心里一阵烦躁,又担心许振霆的安危。

  失踪了两个多月,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必定饱受摧残,情况不容乐观。想着他不免暗叫一声不妙,戒指给了他,这样一来系统终端很可能会出现两个地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蒋牧尘的判断。

  就在他惶惶不安的同时,两辆车子已经无声无息的进入东郊,隐蔽在即将拆迁厂房片区某处。

  蒋牧尘从车上下来,打开地图看完地形,又核对了下卫星拍摄到的画面,冷静的叫来顾旭之:“顾局,你和沈亮去化工三厂,家属区2号职工楼,这里有个信息点,从系统反馈的信息看,芯片已经离开云容的身体。”

  “从这里到三厂的家属区,开车过去的话,目标会明显,如果附近有人看守,搞不好会前功尽弃。”顾旭之看着电脑屏幕,面色凝重非常:“你怎么看。”

  “你跑步的速度多少?”蒋牧尘不答反问:“从这里走直线到三厂家属区,大概1500五百米,你用多少时间能够到。”

  “最多不会超过5分钟。”顾旭之将卫星图像放大,指着他所说的直线,平静道:“从这里一路过去障碍不少,正好可以隐蔽。”

  “很好,我和钟闲庭负责去醋厂,随时保持联络。”蒋牧尘将天枢的系统设置完毕,回头招呼钟闲庭:“出发!”

  一声令下,四个人迅速散开,兵分两路朝着不同的方向,迅速行进。

  此时,远在红叶谷的简云裳已经苏醒过来,秦湘雅也将医生请到。做过简单的检查,确定身体无事,便由蒋牧霜驾车,送医生离开,她们四个则去了地下室。

  打开天枢的卫星监测系统,简云裳一言不发的根据蒋牧尘发送回来的消息,将简云容目前所处的位置锁定,尔后开始查询沃尔沃的来源。

  虽是无牌新车,只要是通过正常途径销售的,要查起来难度也不是很大。

  边上的其他人也没闲着,大家都绷着神经,一心想把幕后之人找出来。尤其是视频画面中,那个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男人。

  几分钟后,蒋牧尘告知已经接近目标,简云裳不放心的放大屏幕,启用最高级别的影像实时传输功能,查看蒋牧尘他们的行动进展。

  就在这时,才打开没多久的手机,接到一个非常熟悉的来电——是许振霆。

  简云裳把观察系统的事交给箫碧岚,不动声色的按下了接听键:“许教授您好。”

  “云裳,我今天刚回京都,有没有时间见个面。”电话这头,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清浅笑开:“另外,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见面恐怕不行,我现在在外面度假。”简云裳也笑,并伸手拽了下秦湘雅,示意她追查对方所处的地点:“估计得两天之后才回去,许教授是有急事吗?”

  “不急,既然你在度假,那等你回来再说吧。”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好玩,回头我再联系你。”

  “行。”简云裳笑着说完,又故意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东西交给我,是什么东西。”

  “等见了面我亲自给你,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男人敷衍着,很快结束通话。

  简云裳挂了线,急忙走到秦湘雅身边,焦急的问道:“信号发自哪里?”

  “市中心王府井附近。”秦湘雅说完像似想起什么,黛眉本能的拧了下:“还没最后确认,是否发自顾家别院。”

  “你别疑神疑鬼的,师兄绝对不是两面三刀,心思歹毒的人。”简云裳说完,想起顾旭之此刻正在跟蒋牧尘一起,前去营救简云容,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几个人针对失踪多时,又意外出现的许振霆,简短交换了一下意见,继续盯着系统不放。

  东郊,醋厂家属区,蒋牧尘和钟闲庭找到信息出现的小楼,一眼看到停在楼下的沃尔沃。

  两人找好地方隐蔽,见有人守在楼上,经商议后决定利用沈亮的甲壳虫,攻其不备。钟闲庭打开装着甲壳虫的盒子,蒋牧尘则打开程序,设置完毕后,细细的甲壳虫便尽数飞起。

  李家两兄弟还在口沫横飞的讨论,拿到钱是去出国玩一圈,还是去赌场赌一把大的,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都这时候了,破地方还那么多虫子。”高个子见眼前无嗡嗡飞来几只黑色的虫子,嫌恶的用手挥开:“倒胃口。”

  矮个子刚想说话,忽然身体发麻,浑身无力的滑了下去:“这虫子有毒……”

  “哥……”高个子惊恐的喊了一声,跟着也全身发麻的滑了下去,不敢置信的望着还在空中飞着的虫子。

  太邪门了这是!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蒋牧尘和钟闲庭已经到了门外。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抬脚,一下子将走廊口的铁皮防盗门踹开。

  “嘭”的一声巨响,李家兄弟两人吓得险些没背过气去。

  而屋中的简云容,则是兴奋的挣扎站起,焦急的发出声音:“唔唔唔……”

  蒋牧尘将走廊上的两个人交给钟闲庭,闪身进入客厅,见简云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含笑打趣:“吓坏了吧?”

  “唔唔唔……”简云容嘴巴被胶布缠着,根本没办法说话。

  蒋牧尘心疼的拍拍他,动作利落的将绳索解开,同时帮他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并拿下胶布。

  “嘶……”胶布撕开,简云容脸上的毛发也被带了下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姐夫,你也太逊了这么久才找到我。”

  “时间也不算是太长。”蒋牧尘见他鞋子都没的穿,赶紧蹲下去:“上来,我背你下楼。”

  “不用了,我光着脚也没关系。”简云容摇头,出了屋子见外面的人已经被绑住,马上说:“许教授也被关在这附近。”

  “许振霆?”蒋牧尘刚问完就接到顾旭之的消息:“目标已被转移,你那边情况如何。”

  “云容没事,刚刚被转移的人,是许振霆。”蒋牧尘简短说完,吩咐道:“立即撤离。”

  语毕挂了线,一言不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点头示意钟闲庭将人带走。

  下到楼下,李家兄弟被塞进后座,蒋牧尘亲自驾车,回到他们车子停放的地方。跟顾旭之还有沈亮碰上头,大家各自回到车上,火速离开。

  经过对李家兄弟的盘问,得知这附近除了他们,和前来带走许振霆的人,并没有安排其他的打手看着,一行人便匆忙返回市区。

  由于担心简云容受药物影响,车子进了市区之后直接开往武警总院。简云容在蒋牧尘的安排,随着医生前去做检查,正好简云裳她们几个也赶到了医院。

  得知简云容安然无恙,简云裳难受了大半天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蒋牧尘过去抱了抱她,小声道歉:“对不起,事情太急没法等你醒来。”

  “你又没做错,不需要道歉。”简云裳靠在他身上,温柔的与他十指相扣。

  蒋牧尘含笑亲亲她的脸颊,又说:“云容说,他看到许教授了。顾局已经安排了人,继续跟踪信息,准备营救。”

  “营救?”简云裳反问一句,立即告诉他自己接到过许振霆的电话,并说了约见之事。

  “这么说,现在是有两个许振霆!”蒋牧尘神色一滞,薄唇嘲弄勾起:“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正说着,简云容做完检查出来,立即冲到简云裳身边,紧紧抱住她:“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们有没有虐待你?”简云裳五味杂陈的拍着他的背,心里一阵后怕:“以后不要随意走出校园,出去必须带着保镖跟着。”

  “我知道了……”简云容大致说完自己从被掳到获救的经过,可怜兮兮的撒娇:“我肚子好饿,鞋子也丢了。”

  简云裳低头一看,见他脚上果然光着,顿时心疼的不行。之后,蒋牧尘通知沈北,派人过来将李家兄弟带走,一行人陪着简云容买完鞋子,沉默的去了南苑。

  吃完饭,天色已经擦黑。墨珍因为沈亮和顾旭之回了国安,只好让箫碧岚和秦湘雅送自己回去,蒋牧尘夫妻俩则带着简云容返回沁梅园。

  目送简云容上了楼,简云裳见蒋牧尘脸色不开,关心道:“云容已经安全回来了,你怎么还黑着张脸。”

  “我在想,哪个许振霆才是真的许振霆。”蒋牧尘揉了揉眉心,温柔揽住她的肩:“你接电话时,有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同,比如声音或者是说话的方式。”

  简云裳想了想,说:“声音没有什么变化,有可能是他本人,也有可能是电子和声。”

  “我不想你冒险,若他再来电话,我陪你去见他。”蒋牧尘想起在m国时,亲眼看到的无数个宋青山,心底的恨意逐渐酝酿。

  “好……”简云裳轻轻点头,跟着拉着他的手一起回了卧室。

  隔天,简云容跟学校请了一天的假,留在家里休息。简云裳把公司的工作安排给卓辉,自己则陪着弟弟留在家中。

  蒋牧尘一大早就去了牧天,处理完工作的事,立即联系顾旭之。

  交谈得知,被软禁起来的许振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不停的换地方,行动小组的人,暂时无法实施营救。

  蒋牧尘曲起五指,无意识的叩着桌面:“继续盯着,不要暴露行踪。”

  “我怕云容获救的事已经打草惊蛇,给云裳打电话的那个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露面。”顾旭之语气肃然:“方便的话我现在去牧天找你。”

  “老子还要做生意,有事直接说。”蒋牧尘闻言瞬间炸毛:“最讨厌你们这种公职人员,有事没事瞎登门。”

  “你至于吗!我这真是有正经事。”顾旭之对他突如其来的火气,简直感到无语:“不然我去见云裳。”

  蒋牧尘听他提简云裳,心头的火气更盛:“不准你见她!半个小时后,顾家别院见。”

  “好。”顾旭之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别看蒋牧尘平时对自己恶声恶气,关键时刻肯帮忙的还是他。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蒋牧尘之所以愿意帮,其实都是为了简云裳。

  驱车赶到顾家别院,他禁不住又想起,自己去盛世云裳接简云裳的过来那晚。如今回想,方深刻意识到,缘分这玩意,跟早到晚到没有任何关系。

  他认识简云裳再早,也敌不过蒋牧尘的无孔不入。最悲催的要算薛立珩,处心积虑守在她身边三年,终因动机不纯,错失佳人还丢了性命。

  有件事他一直没告诉简云裳,这别院是父母送给他的婚房。所幸,简云裳是从这里出嫁,也不枉他一番心思。

  下了车等了不一会,蒋牧尘的车子便进了院子。

  顾旭之站在廊下,友好的朝他点了下头,转身朝正院走去。

  蒋牧尘跟上他的脚步,脸色古怪的扫一眼他的侧脸,淡淡的说:“睹物思情也没用,云裳现在是我的,以后永远都是。”

  “蒋牧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人真的让人讨厌。”顾旭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让人心塞。”

  “没人说我讨厌,你是第一个。”蒋牧尘答的一本正经:“都这么讨厌了,还跟我做朋友,你也是够无聊的。”

  “……”顾旭之嘴角抽了抽,平静推开客厅的门。

  各自坐下,佣人很快端了茶上来。顾旭之抿了一口,没好气道:“听说牧天买了卫星。”

  “嗯。”蒋牧尘淡淡的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顾旭之让他看的心里发毛,脸上却很平静的说:“能不能让我接入八局的跟踪系统,局里每年会固定的上交一定的费用。”

  蒋牧尘嫌弃的站起身,背对着他走到窗前站定:“国安有自己的卫星,你干嘛不用,非要用我的。”

  “当我没说。”顾旭之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伸手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宋青山的事你想怎么扫尾。”

  “我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余下的事我就不插手了,除非他不识相,继续挑衅我的底线。”蒋牧尘回头,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你知道的东西还不少。”

  “咳咳……”顾旭之强作镇定:“有些事何必说那么清楚。”

  蒋牧尘睨他一眼,不悦的问道:“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顾旭之不妨他会有此一问,想了想说道:“事情不能用简单的对错去论,如果当时他在国内,这件事我一定会让你回避。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进了军营记得最清的,便是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你已不是军人,所以无需内疚。”

  蒋牧尘默了默,坐回刚才的位置,顺便将昨天简云裳她们几个,在红叶谷查到资料交给他。

  顾旭之接过来翻了翻,剑眉逐渐宁城一个川字:“根据我手上掌握的线索,宋青山的旧部都清理完了,怎么可能还有遗漏。”

  “说明你的工作出了纰漏,回头再仔细查查。”蒋牧尘说完,想起昨天跟赵子重提的事,又说:“过两天我会准备一份视频,你亲自交给赵子重,让他通知赵子敬放到国际情报交易网上。”

  顾旭之点头,沉默收起手边的资料。之后,又讨论了一下关于许振霆的事,两人先后离开顾家别院。

  蒋牧尘回到沁梅园,厨房已经准备了午饭。简云裳见他回来,佯装随意的问他晚上有没有应酬。

  回答自然是没有。简云裳放下心,若无其事的把简云容叫下来吃饭。

  入秋之后,中午到下午的这段时间,阳光出奇的炙热。

  京都王府井附近的驸马巷中,宋青山早年购置的那座宅子外,赫然出现一抹瘦弱身影——是李君铭。他停在门外犹豫了几秒,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尔后迅速将门带上。

  院子里地面上全是灰,只有通往主屋的那条线上,被脚印踩得十分干净。若有所思的扶了扶眼镜,他踱步走到主屋门外,再次打开门锁进去。

  由于已经来了数次,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十分干净。抬手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李君铭径自走到居中摆放的屏风后方,抬手摁下机关。

  进到地下室,他将入口关闭后,直接走到沙发那走下,跟着打开电脑。

  简云容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被人救走,这事他万万没有预料到。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及时汇报给宋青山,而是拖到现在。

  “我说过没事的情况下,不要总是和我联系!”视频连接上之后,镜头前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闻男人嘶哑而且充满了痛苦的低吼:“你失败了!”

  “对不起,我低估了对方的反跟踪能力。”李君铭讷讷解释:“我已经在尽量补救。”

  “不必了,何明海呢。”宋青山费力喘着气,喉咙里火辣辣的疼:“让他来见我。”

  “好。”李君铭应了声,又问:“接下来怎么做。”

  “今晚8点,你去机场接简薇薇,切记不要让任何看到。”宋青山说完,再次痛苦的咳嗽起来。

  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气流,如同打气筒正在打气似的,丝丝的刺激着人的耳膜。

  喘了好一阵,那声音才歇了歇,又听宋青山如同鬼魅一般的嗓音响起:“接到人后,让她安分点,让你训练的人都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都是一些曾经犯过事的,死了也就死了。”李君铭极力保持镇定,但仍被他恐怖的嗓音吓到。

  宋青山点了点头,又安排了一些别的事,结束视频后一拳打到墙上。

  “宋先生,很遗憾的告诉你,您的伤我们医院已经尽了力。”医生的话依稀响过耳畔,他低头冷冷的望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眸中恨意喷薄。

  没了双腿又如何,只要这具身体还活着,他就一定要回去,夺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顺便也让蒋牧尘尝尝,痛失家人被人背叛的痛苦!

  另一边,李君铭关了视频,疲倦靠到沙发背上,揉着眉心陷入沉思。

  为了重建泰美,他如今甘愿与虎谋皮,将来事情败露迎接他的有可能是死亡,也有可能是终身监禁。这样做到底值还是不值……

  入秋之后日短夜长,不到5点半太阳已经落到了远处的山脚,夕阳火红似锦。

  简云裳淡淡的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建筑物,忍不住再次叮咛身边的简云容:“学校的安防系统已经升级,周一到周五没有特殊情况,不许你踏出校门一步。”

  “姐……”简云容哀声求饶:“你这一路都说了十来遍了。”

  “说你一百遍一千遍都不算过。”蒋牧尘插话,语气十分严厉:“你姐看到你被绑架的画面,直接就晕了过去,你小子没良心的也不关心一下。”

  “姐,对不起!”简云容低下头,不安的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学校食堂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

  蒋牧尘回头敲了他脑袋一记:“我明天就安排新的师傅过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我要是出去的话,会带着保镖。”简云容揉着脑袋,轻轻用肩膀撞了下简云裳:“姐,小外甥乖不乖?”

  简云裳含着笑望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乖的很,再大一点就难说了……”

  “国庆我本来想和同学去旅游,你同意吗?”简云容眼看车子马上就要到,忍不住小声哀求:“暑假说去也没去成。”

  “到时候再说吧。”蒋牧尘直接替简云裳答了,跟着没好气的说:“我和你姐的蜜月都还没去呢,你着什么急。”

  一码是一码……简云容默默闭上嘴,心想自己的旅游计划,恐怕又要泡汤了。

  到了学校大门外,蒋牧尘不放心,亲自将他送进去,又站在保卫室看他走出好远才回到车上。

  “晚上去吃火锅好不好?”简云裳挪了挪位置,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好久没吃了。”好久没和他一起吃,简云裳不说,相信蒋牧尘心里也知道。

  “依你……”蒋牧尘无奈笑开,跟着动手给她揉捏肩膀:“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抱我抱那么紧。”

  简云裳抬眸看了眼司机,脸颊腾的一下红起来:“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蒋牧尘眯了眯眼,赶紧将挡板拉下来,跟着凑到她耳边笑道:“我觉得自己的胸口比较厚。”

  简云裳无语,正好手机有电话进来,见是箫碧岚的号码不假思索的接通:“anne。”

  “你们在哪?”这头箫碧岚看看钟闲庭,又看看赵子重,郁猝得只想吐血:“来国安接我。”

  “不去。”简云裳毫不犹豫的拒绝:“是不是钟闲庭和赵子重都在。”

  “简云裳你也太没同情心了!”箫碧岚气哼哼瞪一眼眼前的两个男人,忽然笑开:“我知道是谁把云容掳走的,你想不想报仇。”

  “给我十分钟!”简云裳说完,立即挂断电话。

  ------题外话------

  咳咳咳~本来打算早上更新的,昨晚太困。加上刚刚病好,不敢熬夜~疯子食言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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