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结局下
中午十一点半，正逢吃饭的时候，病房里除了念采薇，便只有李美兰还守在那儿，手里抱着顾湛池，也不管他还不会笑，笑眯眯的低头逗弄着他。
小孩子眼睛纯净，咕噜噜打量着面前的人，只是没睁开一会儿，小手握成拳头放到嘴边，打了个哈欠，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小念啊，你看看他这眼睛，是不是跟子琛的一模一样？还有这眉毛，鼻子，哎哟，简直就是子琛小时候的翻版啊，看着就让人疼。”
说罢，爱极了似乎，俯身，脸轻轻的贴在顾湛池的怀里蹭了蹭，还不忘说：“奶奶的小乖乖，以后可要好好听话，别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皮死了。”
念采薇在一旁出神的看着李美兰怀里的小家伙，虽然她刚刚说的话夸张的成份在里面，但看过顾子琛小时候的照片，还真觉得有点儿像。
已经冷了他这么久，可他却更加的想办法讨好自己，每每热脸贴冷屁、股后，也不生气，而是站在一旁，那一双眼睛就黏在自己身上。
这些天来，对于五年前的积怨，也淡了许多，尤其是看到小家伙后，那点儿愤怒就更是随风飘走了。
或许，该放开了！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五年前的男人是他不是更好吗？至少说明自己的一生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他，也从始至终只有自己。
心头，像是拨云见到阳光一般，一下子敞亮起来，心情，也跟着欢畅了一些。
“妈，丑丑睡了，你把他放床上来睡吧。别看他小，抱久了还真挺累的。”小家伙就像是吹气球似地，这几天，是眼看着他越来越白嫩，越来越圆润。
那小手跟小脚，一圈连着一圈，摸起来软乎乎的，小模样看着就跟好几个月大的孩子一样。
虽然还只知道睡，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上次陆程宇抱着去检查，回来就说，一路上，那些小护士，大妈，可都争着抢着想要抱他呢。
“没关系，再抱一会儿，我的乖孙孙，奶奶就爱乐意抱。”说着，抱着那胖乎乎，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是无比的满足。
“怎么这会儿了，子琛还没回来？按理说已经出去快一个时辰，该回来了。”
念采薇看看墙上的闹钟，已经快十二点了，也没多想，“兴许是有事耽搁了吧，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
这边，因为小屁孩想吃麦当劳，这会儿为了讨好她，顾子琛就带她去吃了。
医院附近还没有，得开十分钟的车才有。
这不，等小屁孩吃的肚子鼓鼓后，还不忘打包两大袋。
“琛琛，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等会儿回去，我一定会替你说很多好话的，你就放心吧。”小屁孩打了个饱嗝，牵着顾子琛的手，边往外边走，边说。
“寸寸真乖！”空不出手捏小屁孩，顾子琛只能口头表扬。
小屁孩肚子一挺，昂着下巴，一点儿也不谦虚的答道：“那是，家里面，谁不知道琛琛最近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也只有我这么善良，好心的想把你从中解救出来。”
那语气，那小表情，别提自我感觉有多良好了。
顾子琛：“……？”你个小屁孩，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刚把小屁孩抱上车，打开车门，到了驾驶位置，才发现刚刚下车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纯黑的手机这会儿正在面前躺着呢。
离开挺久的，顾子琛拿过电话，屏幕一亮，就发现有未接电话的提示。
翻开记录，十几个来自张提年的未接电话。
他们今天不是要回d市吗？按着飞机起飞大风时间，这会儿，应该是在飞机场。
可……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拨了那个电话号码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电话里是张提年疲惫又凝重的声音，“子琛，芷欣跑了，你那边注意一点。”
“跑了多久了？”顾子琛面色一凝。
“两个多小时了，如果芷欣要来找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医院了。”
那头顿了一会儿，然后顾子琛便又听张提年说：“子琛，芷欣那丫头要是真做了什么，到时，能不能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上，给她一条活路？”
语气稳重，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祈求。
“张老，您说的，我可能无法向您保证，但我能答应你，到时如果她如果触了我的逆鳞，我会看在您的面子上，给她留口气。”说罢，便挂了电话。
后座的小屁孩似是感觉到顾子琛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浑身一个激灵，好奇的问：“琛琛，你给谁打的电话？”
“没事，就是个骚扰电话，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奶奶可就要饿肚子了。”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探手，摸了下小屁孩的蘑菇头，安抚了下。
——
而此时，念采薇的病房门口，张芷欣正鬼祟的朝病房里看了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白大褂，这会儿这么一打扮，还真让人看不出来是假扮的。
她已经在病房外头徘徊了很久，看着那小小的襁褓，可就是找不到机会下手，李美兰一直在里面，她不敢闯进去硬抢。
“你是哪个科的？”身后，传来一声质问，吓了张芷欣一跳，扭头一看，发现是个正推着药剂车的小护士，这会儿，正一眨不眨的打量自己呢。
慌张的神色缓了一点儿，磕磕巴巴道：“我……我是新来的，对医院还不熟悉，所以……”挠了挠头，露出尴尬的表情，“所以不小心迷了路。”
“新来的？”那小护士有些疑惑，“最近，医院有招新护士吗？”
这么一问，让张芷欣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我是今天刚来报道的，这会儿，恐怕还没通知下去。”
“这样啊！”扫了张芷欣一眼，“那你现在站在这儿干嘛？护士长办公室在三楼右侧，你往里走就能看到了。”
“啊？哦，好的，谢谢！”往旁边移了脚步，那小护士推着药剂车在病房门停下，脸上，换上了一副可爱的笑容，敲了敲门。
怕有人看到，张芷欣只得往旁边又挪了挪。
不一会儿，门开，传来李美兰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那小护士发现开门的不是她们口中所说的帅哥，表情，顿时变得失落，“徐主任让人去她办公室一趟。”
“哎，好，谢谢啊，等会儿就去。”说着，就关上了门。
不远处的张芷欣听到俩人的对话，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
关上病房门的李美兰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对念采薇说道：“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发现不是子琛开门，那脸色，立刻就变了，你说，子琛都结婚，她们怎么就没点儿自觉躲远呢？反倒是越发的凑上来，真是的。”
“审美嘛，只要是漂亮的事物，大家都喜欢看，可以理解的。”对于这种现象，念采薇倒没有放在心上。
“嘿嘿，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这要是长得丑的人，送上门也没人看。”说着，一双眼睛，贼兮兮的定在了念采薇身上，“小念啊，你冷了子琛这么久，火候也差不多了，该送点温暖了，这欲擒故纵，还是要将就技巧的。”
“嗯，妈，我知道了。”点点头，顺应道。
见她脸上没有丝毫勉强，李美兰才放下心来，拿了挂在椅子上的包，“小念啊，徐主任找，我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按铃，要是不急，等我回来也可以。”
“好！”
看着李美兰离开，念采薇看了眼窗外，眼睛眨了眨，重新躺倒，将小家伙拢在了怀里，准备眯一会儿。
“咚！咚！咚！”刚闭眼才一小会儿，敲门声传来。
“谁？”念采薇睁开眼。
静默了一会儿，传来一女声，“查房的！”
查房？
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还没见过有人来查房。
心下虽然狐疑，却还是说了句“请进！”
门开，最先映入念采薇眼帘的，是一双白色的单鞋，视线往上，却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怎么现在要查房了？”见面前的人没说话，念采薇只得先开口询问。
张芷欣心，却提在了半空中。
视线在念采薇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后，落在了她身旁的顾湛池身上，眼里，一闪而过恨意，掩在口罩的嘴巴，更是紧紧的咬在一起。
“医院新下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
声音听着有些阴冷，念采薇抬头看着那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奇怪。
“哦”了一声，重新靠在墙上，“这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估计还要再住几天。”
“是吗？”张芷欣迈上前一步，看着脸色恬淡的念采薇，恨不能立刻扑上去，伸出双手，将她那一张脸给毁掉。
不明所以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护士，“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说刚刚是错觉，那么现在，她真真切切的从面前站着的人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恨意，大脑警钟响起，手，下意识的就要去搂抱住小家伙。
只才刚碰到，面前人却突然上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把小刀，抬手就朝念采薇面门扫去，出于防范意识，抬手去挡，吃痛一声，手背上被划了一刀，而身旁的顾湛池，却是已经到了面前人的怀里。
“你是谁？”顾不得手上的伤，倾身就想去将顾湛池抢过来。
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大脑已经懵了，只出于本能护犊的本能反应，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我是谁？”摘掉脸上的面罩，露出狰狞的表情，“你去问问顾子琛我是谁？我那么爱他，凭什么他一次机会都不给我？都是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要不是你，子琛眼里也不会看不到我，还有他……”恨恨的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只要他不在了，你就会崩溃发疯，子琛就能看我一眼了，哈哈哈！对，只要他不在了，我就有机会了。”越说，整个人越癫狂，像是已经进入了一个自我的幻想的世界，已经没人能阻止。
念采薇看着张芷欣，终于是反应过来，心里慌张，面上却只能压抑，手背上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可她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忍着腹部的疼痛，下床，小心翼翼道：“这和他没关系，你要是想要顾子琛，我可以把他给你，你先把孩子给我好不好？”近乎祈求，那锋利的刀刃，就对着顾湛池的面颊，看得念采薇是心惊肉跳。
“我以为我那么好骗吗？我才不会相信你。”咬着牙，怨恨的瞪着念采薇，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骗你，是真的，只要你现在把孩子给我，我保证，保证带着孩子躲得远远的，不再见顾子琛。”脚步，亦往前挪了一步。
“真的？”不相信的问，心里，却已经有些摇摆不定。
虽然已经什么都豁出去，但像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心里却仍旧是害怕不已的。
“当然是真的，求求你先把孩子给我好不好？”尝试着伸出双手，脚步，又往前挪了一步。
眼看就要触到小家伙衣服后，突地传来开门声，然后就响起了李美兰的声音，“小念啊，徐主任说你再住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一抬头，就看到这对峙的一幕，更是惊讶与病房里的人，“芷欣，你怎么在这儿？”视线一转，便看到她手里的小手，“啊！”的惊叫出声。
“贱女人！”李美兰的到来，让张芷欣变得无比慌张，抱着小家伙，在李美兰还没呼救之前，一把将她撞倒，夺门而出。
“我的孩子！”念采薇心中悔恨，直接跟在后面追。
念采薇所在的病房，离顶楼就只有两层，看着张芷欣往楼上奔去，心里的恐惧在慢慢扩大，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心跳，更是跟要停止了一样。
腹部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疼痛难忍，可看着前方的那疯狂的身影，只能咬牙忍着，加快脚步，紧追其上。
……
楼顶的烈日很大，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念采薇还没上到顶楼，就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等到达时，看到小屁孩下巴出浸出的血珠，差点晕过去。
“你想怎么样？”缓下脚步，渐渐的靠近。
“你别过来，再走近一步，我就把他扔下去。”张芷欣往后又退了好几步，距离屋檐，已经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孩子仍旧在哭，闭着双眼，双手双脚无助的动着，白嫩的脸庞此刻更是涨红着，母子连心，念采薇的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滑落。
“我，我不靠近，你把孩子给我好不好？求求你把孩子给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答应你。”
“好啊，那你现在就从这儿跳下去。”一侧身，指了指楼下，然后又颠了颠襁褓，“你要是不跳，我就把你儿子从扔下去。”双手捧着伸直，已经把孩子送到了半空中。
“啊！”凄厉的摇头，“不要，不要！我跳！我跳！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别伤害。”盯着张芷欣的动作，身体，斜斜的屋檐边移动。
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粘腻腻的，就如此刻念采薇的心情。
定在屋檐边，楼下，似乎是注意到这上面的动静，下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手心里的汗水一滴滴往下滑落，耳边是张芷欣的催促声，“你跳不跳？”手作势要松开。
孩子的哭喊声击打在念采薇的心上，一颗心，好似四分五裂一样，眼睛悲伤又坚定的看着张芷欣，“只要你答应不伤害我的孩子，我跳！但是在我跳之前，你必须往里站一点。”
孩子还那么小，要是她的手不小心脱了力……已经不敢往下想。
张芷欣看着她的决绝，又看了眼手里哭的十分厉害的小娃娃，往里走了两步，狞笑道：“别哭，你妈妈正在用她的生命挽救你呢，哭什么？”说着，厉声催道：“快跳！”
“小念，别听她的，你千万不能跳，你要是发生什么，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李美兰突地出现在顶楼，出声制止，还不忘用眼神给念采薇暗示。
“张芷欣，你这疯女人，快把我孙子还给我。”李美兰心里是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听着乖孙的凄厉的哭声，那是恨不能冲上去。
“伯母，我那么爱子琛，为什么你就不能帮我，反而愿意让这个下贱的女人生下你的孙子呢？为什么？”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脑子有病吧？快把孩子给我，不然，老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瞪大双眼，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伯母，到了现在，你以为我还会害怕吗？”流着泪，迎着刺眼的阳光笑了两声，“我已经把什么都豁出去了，除了子琛，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要子琛，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成全我呢？为什么还总是跟我抢呢？”
边说，又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看着还站在那儿的念采薇，大声道：“快跳！我数一二三，你要是还不跳，我就把他扔下去。”
“别！我跳，求求你别伤害的孩子。”看着她怀里哭音减小的孩子，担心，惊恐不已。
“一！”
“二！”
心，跳的飞快，念采薇凝视着下方还差一点就靠近屋檐的人，紧握双手，冷汗直流。
“三！”看着张芷欣嘴巴一个开合，念采薇踏出了一只脚出去，与此同时，顾子琛从张芷欣的身后跃起，一个往前扑。
手上原本就没用多少力，怀里的小东西就被抛在了半空中，眼看就要跌落在地，念采薇来不及多想，伸出双手，往前跑去，那一刻，速度极快，几乎一眨眼间，襁褓落入了怀里，而她自己，瞬间失重，整个人“砰”地一声，甩在了地上。
视线变得迷糊，大脑，像是停止了运转一般，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隐约间，只听到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便堕入黑暗之中，没了意识。
——
念采薇是在第二天晚上醒来的。
更确切的说，她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她看到有人用孩子威胁她跳楼，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孩子掉了下去，然后…。她就醒了。
灯，瞬间全亮了，突来的光亮，让念采薇闭上了眼睛，然后便觉得脸上多了只大手，耳边，低沉又醇厚的声音响起：“薇薇，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缓缓睁开眼，梦境，现实，此刻已经分不清楚。
大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孩子，急切的抓顾子琛的双手，“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呜呜呜！子琛，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孩子在这儿呢，薇薇，你看，孩子好好的，没事儿。”顾子琛忙从把孩子从旁边的摇篮里抱出来，递到念采薇怀里，带着她的手去触摸孩子的脸，“你摸摸，孩子好好的，没事。”
看着满脸都是汗，拿毛巾帮她擦了擦，在她额头上前亲了一口，“薇薇，那只是你的梦，梦是假的。”
怀里软乎乎的身子提醒着念采薇此刻的真实，低头看着砸吧了下嘴，兀自沉睡的小人儿，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决堤一般，滑落下来。
大拇指轻轻的触在下巴那被纱布裹着的地方，低头，用自己的脸贴着孩子的脸，“我的孩子！”
……
原本三天就能出院，但由于腹部伤口裂开，念采薇不得不又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内，身边人也是闭口不谈那件叫人想想都后怕的事，平时在她面前，说话，就更是小心。
直到后来回到家，念采薇才知道，那天她昏过后听到的那声惊呼，是张芷欣的，而她，不慎跌落楼下，现在，已经成了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而原本想报仇的心，也没了，一个植物人，还能把她怎么样？
夜晚，吃过晚饭后，一家人都坐在庭院外乘凉。
念采薇抱着小家伙，而顾子琛则搂抱着念采薇，不远处，小屁孩正在跟顾莫奇在玩新买来的玩具，欢声笑语充斥着四周。
万家灯火，各有不同。
而这儿去，却是温馨与宁静，快乐与幸福。
念采薇抬头凝视着身旁的男人，只觉得心满意足，更加紧紧的靠在了男人的怀里，轻轻的低喃道：“顾子琛，我爱你！”
男人听罢，唇角微勾，低头，吻在了她的发丝上，轻柔，却又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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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故事到此为止，番外，会先写薇薇知道自己的身世，然后再就是一章丑丑的自述，再然后…。就是顾常庭跟桑心的番外啦。*^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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