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九黎巫主 8
“天之高，不过九霄。云生之地，有神女在。地之极，究在九幽。雷动之渊，无长生殿。”
阴七杀缓声低沉，双眼开合精光熠熠。似乎之间要把头顶的天望穿，似乎要望到宇宙时空的尽头。
秦皇不语，再次默默抬头。只不过这一次他所望的方向是跟随阴七杀所望的方向。
远处，不在一个时空之中的我也遥望着苍穹深处，但是那遥远的天际深处又有什么？我所看到不过一团团朦朦胧胧，一片片
混混沌沌。
空空寂寂，空无一物。我不知道这是承影剑的记忆还是我目光所及之处就是如此。更不知道阴七杀和秦皇此刻到底在望什么。或者只是古人对未知的一种向往？
“陛下应该已经想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很久似乎又只是一刹。阴七杀轻声问，身躯屹立。秦皇不答，却是微微点头。
顷刻之间再次沉默下来，两人又不在言语同时望天。
过了半晌，秦皇微微叹息一声。
“先生所来之处和九天玄女是一处？”
阴七杀失笑，“陛下已知，又何必再问？”
“不，这是七杀的答案，从始至终都是七杀你的答案。”
“然……”阴七杀轻轻吐出一个字。“若七杀所推没错，先生和九天玄女都来自一处。九天之上的仙界，世间传说之中的长生天界，也有另外一种说法，或许是先生曾经口中的五神山。”
“五神山？”
阴七杀刚刚说过五神山，三山在天，两山被沉没于汪洋无底归墟之极。
“那些域外天魔凶兽或许也是从哪五神山之中一同来到世间，随着九天玄女随着九幽先生一同来到这世上。三年前先生飘然而去，陛下曾经派人前往极北苦寒之地寻找岱屿员峤二处，虽未有寻到此两处地方，但也有人去过那无尽冰原之中的幽暗密林，幽暗密林尽头的无生黑渊。自然也应该见到了其中所有的景象。
陛下虽非亲眼目睹，但陛下所遣派雷灭影卫自然也会将龙伯遗民之像绘与陛下吧？”
阴七杀说到此处，只见秦皇微微点头。秦皇到没有特别惊讶的表情，但是我听到此处却是瞪大了双眼，立刻便想到了我之前所见到的一切。
先是无尽冰原，再是幽暗密林，最后是无生黑渊。
无尽冰原和无生黑渊倒还罢了，幽暗密林却是让我最为记忆深刻。其中的树木都有须弥之高，秦皇宫殿前这些赤红树叶的参天古树虽说是参天之高，但是若是和幽暗密林之中的那些树木比起来，恐怕也只是一片尺寸小草罢了。而且，我还记得幽暗密林之中好像也有这样的树木。只不过幽暗密林之中树木全被冰层所冻，而这里的却满是生机。
“难不成，是秦皇派去的雷灭影卫从幽暗密林之中时候带回来了一些种子栽植在了这里？”
我想到此处再次环视了一眼四周，望了望着数百株生者赤红叶子的巨树，这种可能恐怕是很大。
这些倒也罢了，幽暗密林之中最为让我记忆深刻的自然是那几具泰坦冰尸。每一具冰尸都有十几米甚至数十米之高，当时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如此巨人，仿佛就是传说之中洪荒巨人。一度还以为自己和张若冰入得林中之后变小了。
此刻听到阴七杀说“龙伯遗民”四个字才终于知道并非我和张若冰变小了，而是那些人本就是传说之中“龙伯国大人”的后裔。
也就是《列子》之中记载的“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钓而连六鳌，合负而趣归其国，灼其骨以数焉。于是岱舆员峤二山流于北极，沈******，仙圣之播迁者巨亿计。帝凭怒，侵减龙伯之国使阨，侵小龙伯之民使短。至伏羲神农时，其国人犹数十丈。”
“原来竟然是龙伯遗民！”我心中暗道，也终于释然。不由之间又望了一眼手腕上面的“十八”，那幽暗密林之中的泰坦冰尸若是龙伯遗民，“十八”的原体又是什么？
心中一动，再次朝着阴七杀和秦皇望了过去。
二人依旧如同方才那般立在白玉台阶上面，只是二人一是千万年不出一妖孽之辈，一人更是千古始皇祖龙，无论是聪慧程度还是任何一方面都胜过我不知千万倍。故而二人言语一点便到，往往阴七杀刚刚一开口，秦皇便已经想到结果。两人口舌简单至极，两人又是置身其中之人，对所有的事情了解都比我深入千万倍。故而，两人说的这些话语，又大部分我不知道意义何在，更不知道这些话语牵涉到什么。所以，很多言语不能判断。
但是两人都是绝世之人，绝对不会有半点琐碎无用言语。一言一字都必定有所深意，所以我也只能一边听一边努力去理解。又深恐怕遗落其中几句言语，只能全神贯注去听，全神贯注去看，一字一言一举一动都不敢放过。一时之间，我隐隐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身在何处。
“陛下这里的毕方落曦恐怕也是雷灭影卫从幽暗密林之中所带回的种子吧？”
阴七杀慢慢开口，双目从周围数百株参天古树上面扫过。
“毕方落曦？原来这些长满赤红火叶的参天古树叫做毕方落曦。”我也四周快速的扫过一眼，毕方乃是上古神兽，青身赤脚，两翼一足，不食五谷，所落之处，如燃曦火。《神异经》中又载，毕方又为轩辕人皇卫车之神鸟。
我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终于知道这些参天古树的名字，心中觉得也是一松。但终究这些并非我最为关心之事，心中更为关心的还是雷九幽和云九霄的关系，还有二人所来的地方到底是何处？
秦皇听到阴七杀开口也不答话只是再次默然点头，也就表示阴七杀先前所说一切都是实情。秦皇确实在雷九幽消失之后去极北苦寒之地寻找雷九幽，雷灭影卫也到过我先前所去的那些地方。
无尽冰原，幽暗密林，还有无生黑渊。
只是不知道雷灭影卫有没有到过那一片汪洋海域，有没有遇见其中的鲲鱼。再就是我们先前所在的那一片长河，还有长河之中的大周天封魔锁仙阵。
“啊！”
我一念至此猛地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望了一眼手中的承影剑，脑中再次猛地闪过一道亮光！
“雷灭影卫一定来过！一定来过！或许大周天封魔锁仙阵就和他们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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