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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李秦千里送礼 珑泉浴室定大事


  毛氏瞧孩子受了这么多的罪,听着谢玲珑的话连连抹泪,声若蚊音道:“早知如此,俺不该让焱儿那么急着接走她们。”

  李秦哭叫道:“干姑姑,还有俺!俺也要抱抱!”

  李啸飞赶至张开双臂要去抱哭闹李秦,被秦建义威严霸气的虎眼瞪着退了半步,鼻前嗅到一股浓郁恶心的腥臭味,忍不住疑惑道:“秦儿怎地如此之臭?”

  李秦在秦建义怀里扭着身子,双手举着臭气源头的黑色包袱,尖叫道:“干姑姑,你爱吃的海鲜!”

  一直站在旁侧凝视谢玲珑的和泉突然间道:“珑珑,小秦儿从济州专门给你背来五斤干海鲜,他从济州至陕西境内一直走着山路包袱淋着雪湿透,里面的海鲜腐坏变得臭不可闻。”

  旁人听了无不震惊。

  李静直抹着泪道:“小秦儿这点大的娃娃就知道报恩,从那么远的山东给小玲珑背了礼物。”

  何七雪热泪盈眶,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何况还是这么多的干海鲜。珑妹子没白疼小秦儿。”

  何屠夫赞叹不已道:“珑妹子三岁多就知道心疼家人想办法挣银钱,小秦儿同样年龄知道跋涉千里给她带礼物,姑侄俩倒是蛮相似。”

  谢玲珑抱着李湘走过去接住黑色包袱,望着一脸期盼的李秦,心道:这要多么大的毅力才能做成此事。日后小秦儿若将此心用在做正事上面,必能成为大才。

  谢玲珑感动的泪流满面道:“礼物我很喜欢,会永远记得小秦儿对我的好。”

  李秦一直怕谢玲珑会不喜欢嫌弃礼物,听她如此说,欣喜若狂,目光乞求道:“干姑姑,抱抱!”

  谢玲珑将包袱交给和泉,一手一个抱着两小,好在她练了毛皮的内功,不觉得吃力,蹙眉跟秦家人、李啸飞道:“两个孩子身心憔悴累坏了,情绪也极不稳定,我带他们去沐浴吃东西睡一觉,等他们换过精神头再说以后的事,可好?”

  “俺跟着你一起去。”毛氏刚说了一句,两小便尖喊尖叫像要他们命似的哭闹不干,只有长叹一声极无奈的道:“那就烦劳你了。”

  谢玲珑脸上泪痕未干,朝毛氏菀尔安慰道:“毛奶奶,横竖两个孩子都平安回来,这就比什么都强。您与秦爷爷这些天一直担忧未睡过一晚好觉,又刚从山东到长安一路劳顿,不如简单用过午饭去歇息补眠?”

  唐厚强赞同道:“小玲珑说得在理。秦老弟,你带弟妹去踏实歇息。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两个小家伙不被啸飞带走!”

  秦建义是李啸飞的岳父,唐厚强是李啸飞的外公。严格得说,唐厚强比秦建义高一个辈份。只是两位军神互称兄弟习惯了,便不改口。

  秦建义轻哼道:“你靠得住,嫂子未必。俺还是叫俺儿子守着俺外孙、外孙女!”

  李露是两小的曾奶奶,自是会向着李啸飞。秦建义不信任她是人之常情。

  李啸飞道:“本王还怕秦焱把两个孩子带走。本王就跟他一同守着。”

  秦建义怒道:“他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毛氏瞪眼道:“老头子,别跟他说,看着他俺就生气,俺当初怎么鬼迷心窍信了唐妃的话把蜜儿许配给他!”

  秦焱指着头发灰白一脸急迫的李啸飞,道:“爹、娘,您们直接去皇宫面见陛下请旨将秦儿、湘儿的姓改成秦,日后跟这人再无半点瓜葛!”

  李啸飞忍无可忍,怒道:“本王不会同意,父皇也不会允许此事!”

  秦建义厉声道:“陛下除去你还有十几个儿女,俺却只有蜜儿、焱儿两个。如今蜜儿已逝世,俺要叫秦儿、湘儿都姓秦,俺还要栽培秦儿做秦家下代家主!俺用秦家金牌去求,陛下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秦倔强的叫道:“俺和俺妹就要跟干姑姑一起,俺们不去山东!”

  李湘嚷道:“从山东到长安的路,俺们熟了,你们把俺们带走,俺哥还会带着俺跑回来!”

  谢玲珑抱着两小拦在火气冲天的秦焱与同样怨气不小的李啸飞之间,大杏眼圆瞪,道:“这还在院子外头,人来人往都看得见听得见。你们回院子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到客厅关上门吵。我与小泉子去第二号院,人是我抱走的,定会给你们送回来。”

  何七雪劝道:“吵也解决不了问题。秦伢子、湘妹子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次。瞧他们多依恋珑妹子,只怕回皇子府或是回济州还会离家出走找来。”

  和泉陪着谢玲珑去了第二号院。

  秦建义眼巴巴的望着两小的背影,纳闷道:“都说血浓于水,俺外孙、外孙女连蜜儿都不记得,怎么就这么喜欢玲珑供奉?”

  七黄、八黄像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小耳朵跟在威风凛凛的小白后面,谢平安、谢平康、李青、李城追过去,谢家两小一人抱一只,赞道:“七黄、八黄好厉害。”“走,我带你们去吃灵果!”

  浴室里雾气缭绕,六个小号的浴桶里装满了温热的灵水。

  谢玲珑将两小衣服扒光,仔细检查两小的身体,拨开屁股弹子见到黑漆漆冒着恶臭味还有划痕的小屁眼,又是一阵落泪。

  “干姑姑,不哭。俺会难受。”

  “干姑姑哭俺也想哭。”

  谢玲珑哽咽道:“你们真是好傻,万一被坏人拐走,或是掉下悬崖,被冰雪冻死,怎么办?日后你们凡是做危险的事,都要想想有一群子大人会为你们心疼难过。”

  李秦抑起小脑袋,问道:“干姑姑为俺们难过不?”

  谢玲珑点点头,眼泪落在李秦的小脸上。

  李湘撒娇问道:“干姑姑有多难过啊?”

  和泉板脸道:“你们的命是她救的,她自是最难过。你们再做这样的事,头一个对不起的便是她!”

  李秦眼珠一转,想到临离开石头寺前,李烟用唇语说得话,道:“小婶娘,俺错了。你和小叔叔收养俺们吧。”

  李湘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激动道:“好哦!俺要当小婶娘和小叔叔的亲亲闺女!”

  李秦大声叫道:“俺和俺妹是小叔叔跟小婶娘生的!”

  和泉的俊脸比谢玲珑还红,大手捂着李秦小嘴,丹凤眼圆瞪,似笑非笑道:“胡说什么?你们小婶娘今年虚岁才十岁……”

  李湘搂着谢玲珑猛亲,道:“俺们就是小婶娘跟小叔叔的儿子、闺女!”

  和泉又去捂李湘的嘴巴,嗔怪道:“这要叫外头人听到不晓得怎么编排瞎话污蔑你们小婶娘。”

  谢玲珑见和泉竟然没有发火,便已猜到他的心思,跟他四目对视,瞬间仿佛擦出火花,心跳如鼓击。

  她想起爹爹暗示和泉练了童子功要过七年、到她十七岁那年才能成亲,这么算下来至少过八年才能跟他有子嗣,在古代算是极晚婚晚育的,跟他轻声道:“小秦儿、小湘儿有亲爹、外公、外婆呢,咱们不能收养,可以试试寄养。只是此事不能由咱们主动提出来。小泉子,你说呢?”

  和泉一本正经道:“珑珑,我都听你的。只是这样你要辛苦许多,还担着很大的责任。”

  谢玲珑柔声道:“那也比他们再这么偷跑出来害所有人担惊受怕的强。”

  和泉感激涕零道:“珑珑从来都是这么善良。他们遇到你,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

  谢玲珑笑道:“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有些愧疚上次在石头寺就那么让他们匆匆被四皇子带走了。”

  和泉直摇头道:“那个笨蛋,连嫡妻、嫡儿嫡女都守护不好。我高估他了。”

  两小听到能够在福乐庄寄养,喜不自禁,极为开怀的畅笑,光着屁股抱着谢玲珑要亲亲、撒娇。

  谢玲珑拢起袖子,将两小放进浴桶里,取来多多的皂角粉往两个小脑袋上长满虱虫的头发上温柔的抹着,十指指肚按摩,让皂角粉布满每一根头发。

  和泉在一旁打下手帮着给两小沐浴,不时盯着浑身上下母性光辉灿烂的谢玲珑,憧憬着十年后她也会这般精心温柔的给他的孩子沐浴。

  “小泉子,你想什么呢?”

  和泉俊脸绯红低头道:“珑珑,我没想什么。”

  谢玲珑深情凝视和泉,道:“你这些天受累了,给我写的信纸都沾着雪泥。”

  和泉笑道:“珑珑帮干爹操持婚事,也不轻松。”

  李啸飞、秦焱用过午饭到了第二号院,瞧见好几个奴婢进进出出,未想到竟是谢玲珑、和泉亲自给两小沐浴,站在浴室门外听着两小纯真无无暇的笑声,敲门想要进去瞧瞧。

  两小立刻紧张兮兮的叫道:“俺不要见外人!”“俺不要他们进来!他们会带走俺和俺妹!”

  和泉望到谢玲珑衣裤沾了水贴在身上,显露出还未发育的身材,额前秀发被水雾浸湿滴着水珠,肌肤胜雪容颜倾城倾国,岂能让外男看见她,喝道:“你们都到厅里候着去!”

  秦焱与李啸飞轻叹一声,他们竟成了两小口里的外人,并未埋怨和泉态度恶劣,互相瞪视一眼,快步去大厅坐着。

  何七雪不方便陪着他们,谢奇阳又不在,就派人去叫来何三宝、何六宝相陪。

  谢家两小带着吃饱喝足的七黄、八黄过来,小人似的跟秦焱、李啸飞谈天。

  李啸飞问道:“你们沐浴是由奴婢侍候,还是你们姐姐帮着?”

  谢平安摊开双手,抱怨道:“四皇子,您不晓得,我姐姐特别厉害,把我和弟弟管得极严,我们两岁半之前,她带着荷花姐或是娘和吴嫂给我们洗,偶尔爹爹也给我们沐浴,之后就我们自己洗。”

  谢平康数着手指跟两男道:“我一岁会穿衣、吃饭、洗漱,一岁半开始识字、练武,两岁半跟着哥哥们去听课。许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还有许多的规矩。我真的好累!”

  秦焱瞧着两个小家伙想到自己童年,笑道:“你们比我幼时还辛苦。我好歹有两个奴仆伺候,不用自己穿衣。我三岁开始习武,比你们晚一年半。”

  李啸飞细细回想起来,幼时在皇宫里面都是由宫人侍候沐浴,母妃、父皇从未亲自动手给他沐浴。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不是母妃、父皇,而是侍候多年如今已去世的奶妈。他的性子也随了奶妈,优柔寡断,欠缺阳刚之气,不够威严勇猛。

  傍晚时分,两匹灵马拉着一辆外观紫色散发怡人心神香味的灵紫檀木车,由四名穿着便服骑着灵马的高大男子护送着,停在福乐庄大门前。

  穿着便衣赶车的曲公公掀起厚实的车帘,披着黑色狐狸毛披风的李自原、穿着紫色锦绒齐膝斗篷的唐妃走下车。

  曲公公向门奴报是静公主的大侄儿、侄儿媳妇,很快何屠夫等人出来恭敬的将他们迎进去。

  迫切要见两小的帝妃也不禁被福乐庄庄里的景色住,庄外一片萧瑟枯败,庄内却是绿叶成荫生机盎然,一棵棵灵树散发着叶子的清香,让人情喜悦,说此处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很快,帝妃便到了第二号院,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头发灰白的李啸飞、一脸抱怨的秦焱,而后在温暖如春空气湿润的卧房,瞧到小脸通红躺在灵紫檀木大床熟睡着的两小。

  谢玲珑坐在床边,一手被睡梦中的李秦小手紧紧攥着,刚抽出手起身给帝妃行礼,李秦的小手立刻在空中乱抓喃喃道:“小婶娘,俺要跟你在一起,俺不回山东。”

  和泉轻叹一声道:“珑珑,快坐回去。”

  谢玲珑瞅着李秦心酸,坐下握着他的小手,低声安抚道:“我在呢,莫慌。”对走到跟前泪流满面的唐妃及眉头紧蹙的李自原,轻声道:“小秦儿、小湘儿身心疲惫不堪,沐浴过后吃了灵菇面条,身上发热,有些低烧。您们身上有凉气,等会再抱他们,可好?”

  李自原怔了一下,点点道:“珑娘真是心细。表妹,咱们先到一旁坐,将凉气散尽。”

  唐妃喃喃道:“怎么病了?”

  和泉听到唐妃的话立刻不屑的冷哼一声,脸扭过去不望她。

  七黄、八黄全部告诉了小白,谢玲珑得知了两小这二十几天怎么渡过的所有事情。

  谢玲珑耐心的跟帝妃讲述两小如何济州走到的长安。

  “他们走了三百多里山路,睡了九夜的山洞,吸了许多湿气,中途小湘儿还得到一次伤寒。”谢玲珑停顿一下,忍住眼泪,缓缓道:“后来从石头村启程,坐着到处漏风的破牛车在冰雪路上走了五日,夜里住到镇里阴凉的客栈,吃不好睡不好,满头长着吸血的虱子,手、耳朵都长着冻疮,全凭着毅力坚持着到达长安,这就是个铁人也会病倒,何况他们是三岁多的小孩子。”

  李自原长叹一声,道:“山东的山又高又陡,他们能活着走出来已是相当不易,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唐妃这才知道又把事情想简单了,抹泪正要说话,谢平康推开屋门,轻手轻脚走到李自原跟前道:“伯伯,老和尚找你有要事商议。”

  李自原前脚走,秦家二老由秦焱带着进了屋,跟唐妃瞪目相视如同仇人,根本不把她当成身份尊贵的妃子。

  李啸飞怕唐妃挨骂紧跟着进来。

  唐妃局促不安的站起朝秦家二老道:“照娘见过亲家。”

  毛氏根本不理唐妃,伸手推了秦建义一把,道:“你去找陛下,俺与焱儿守在这。”

  秦建义在外头指挥千军万马,回到府里却是心甘情愿的受媳妇毛氏指挥,望了一眼熟睡的两小,立刻出了屋。

  李啸飞在唐妃耳边低语几句。

  唐妃面色大变,道:“这绝对不行,皇室的后代岂能改姓?”

  毛氏气场十足,冷哼道:“俺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俺家老头子已去找陛下,今个就将事情定下来。日后俺外孙子、外孙女就姓秦,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唐妃腰板挺直,正色道:“亲家,小秦儿、小湘儿是陛下亲封的郡王、郡主,按皇室祖制绝对不能改姓。”

  秦焱道:“郡王、郡主不当也罢!”

  毛氏恨声道:“俺闺女当初就不该嫁给皇家。俺已让俺老头子改了族规,从此秦氏一族禁止女子嫁到皇家!”

  李啸飞急道:“母妃,若是父皇答应了如何是好?”

  唐妃哪有毛氏对待秦建义那般强势,根本做不了李自原的主,嘴唇微动难过的说不出话。

  谢玲珑望着站在身侧的和泉,心道:小泉子,幸亏你不是皇子。

  李啸飞怒道:“此事本王不同意,父皇下旨也无用。本王这就去找父皇!”

  秦淼闪至门前,蔑视道:“俺爹没让陛下下旨废掉你,给俺姐抵命已是极大的宽容!”

  李啸飞一怔,道:“蜜娘病逝,那是天灾所至。”

  毛氏骂道:“什么天灾,明明是你听信两听侧妃的谗言,叫俺闺女去给染了瘟疫的灾民施粥,就是你好色愚蠢无知害死的俺闺女!”

  唐妃泪如雨下,道:“是我错了,是我太贪,想着给飞郎多找些助力。”

  毛氏呜的哭出声来,自语道:“俺天天后悔,俺老头子夜夜做恶梦,俺家是做了什么孽,对皇室忠心耿耿,俺闺女却叫皇室的人活活折磨至死!俺家无处讨公道啊!”

  毛氏对谢玲珑、和泉哭道:“皇室宗亲人口极多,遍地都是何玉兰这样的坏人,四皇子是个极蠢好色无能的废物,俺家担心俺外孙子、外孙女跟他住会被砒霜毒害。俺老头子为了孩子,不得不动用开国大帝所赐唯一的金牌……”

  李啸飞落泪走至毛氏跟前跪下求道:“岳母,女婿错了,请您原谅。”

  毛氏一怔站起躲开李啸飞,决绝道:“你认一百次错,俺闺女不会复活,俺家也不敢把两个孩子交给你。”

  谢玲珑这才知道那金牌的来历,赶紧主动道:“毛奶奶,那块金牌意义非凡无比宝贵,您快叫秦爷爷收回来。我跟小泉子商量过了,您们若信得过我们,就把小秦儿、小湘儿寄养在福乐庄,每年过年我们派人将他们送到济州跟您们拜年过了上元节返回,如何?”

  唐妃、李啸飞大喜,福乐庄在长安南郊,他们可以随时来看望两小,这比两小改了姓氏去济州强许多倍,心中无比感激谢玲珑与和泉。

  秦焱干咳两声,道:“娘,福乐庄是个极养人的地。玲珑供奉极正派善良,管教孩子很有一套……”

  毛氏反应极快的指着秦焱,急道:“快去拦下你爹!”起身竟是朝着谢玲珑深深鞠躬,感激涕零道:“你是俺们秦家的大恩人,以后俺便当你是亲闺女。”

  谢玲珑赶紧起身扶起毛氏,于她耳边密语道:“我喜欢您敢爱敢恨的性子,您莫跟我见外。”

  “小婶娘……”李秦小手一空,立刻紧张的睁开眼睛醒了,瞧到谢玲珑在一旁,一骨碌爬起来,准备下床穿衣,笑眯眯道:“俺以为小婶娘不见了呢。”

  和泉将活蹦乱跳的李秦按进被子,把过脉检查身体之后,跟众人道:“发了一身汗烧退了,再休养一日便能缓过来。发上的虱子、虱卵全被灵水洗掉、手脚的冻疮过几日便能痊愈。”

  李湘醒来后烧也退了,听到她与李秦寄养在福乐庄由谢玲珑抚养,兴高采烈在木床上蹦跳,被和泉一瞪眼,吓得立刻去穿衣服。

  明王收到和泉的信,急忙带着密卫、灵兽从外地骑马返回长安,派人去给白丽报个平安的口信,风尘仆仆赶至庄子,一进屋便要抱两小,被和泉一顿说,气得瞪眼拉着众人出屋,跟一脸感激的毛氏抱怨道:“老嫂子瞧瞧,和泉臭小子埋怨咱们打扰他与小玲珑单独相处,不好说你们,把火都发在我身上!我容易吗!”

  毛氏胖乎乎的脸眼睛笑成一条缝,道:“你不容易,小玲珑比你还不容易,俺家上下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明王自豪的朗笑道:“小玲珑最心善,又闲不住。我的婚事还是她给操办,您后日去瞧瞧,我那庄子别致漂亮的不亚于这里。”

  毛氏突然间轻叹道:“俺和俺家老头子要是早些来见小玲珑就好了。”

  明王何等人物,立刻听出毛氏话里意思,低声道:“老嫂子家也是极好的,只是小玲珑去了您家,总不能把她一大家子人都带上。和泉就不同了,他是独身一人,成亲之后巴不得人多。”

  谢玲珑给两小梳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一手一个牵着跟众人去饭厅用晚饭。

  李静瞧到两小跟早上见到的截然不同,惊叹道:“瞧瞧,小玲珑多会带孩子。小玲珑自己才九岁多,还是个孩子。和泉得了她这个极好的小娘,实是大福。”

  李家四小、谢家两小与谢玲珑、和泉坐了一桌。毛氏拒绝跟唐妃同桌,要跟谢玲珑坐一桌。

  唐妃心里虽难过,但望着嫡孙、嫡孙女小脸洋溢着幸福欢喜的笑容,好受许多。

  众人欢欢喜喜用过晚饭,去了大厅说话。

  李自原瞧着毛氏亲热的拉着谢玲珑的手说话,李露望向谢玲珑的目光极为欣赏喜爱,心中明了。

  等出了福乐庄,李自原一坐在马车上便跟唐妃激动道:“亏得姑姑、明弟一来长安就火急火燎催促我下旨给和泉与珑娘赐婚。不然今个秦国公必定会听毛夫人的话用金牌直接求我给秦焱与珑娘赐婚,这样珑娘去了秦府,两个孩子便跟着去济东,秦家还得了极好的儿媳妇,家族几代人都跟着受益匪浅。”

  唐妃道:“秦国公可曾使了那枚金牌?”

  李自原摇头道:“秦国公刚说几句,秦焱就赶至,玄灯大师也跟着劝阻。”

  唐妃突然间认真问道:“若是秦国公使用金牌,陛下便会允许,对吗?”

  李自原脱口而出道:“那是自然。老祖宗赐的金牌连谋逆大罪都可以免责,何况这件事。”

  唐妃失望的热泪盈眶。

  李自原道:“你看看,我说了实话,你又生气!”

  唐妃目光呆泄,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婪妄想太多。老天让我失去一个儿子,这次差点失去嫡孙、嫡孙女。”

  李自原安慰道:“他们不都好好的吗?你别多想。”

  唐妃不再言语,到了宫殿,禀退宫人,跪下行礼道:“陛下,臣妾想后日带着带着娘儿到福乐庄住些日子。”

  李自原诧异扶起唐妃,道:“表妹,你这是不想管我了?”

  唐妃低头道:“陛下宫里佳丽无数,都抢着管您。”

  李自原环着唐妃的纤腰,低声哄道:“都说好了,你帮我管着后院,日后你便是皇后。”

  唐妃低声哭道:“飞儿已是那般模样,泉儿无心问鼎江山,臣妾做这个皇后辛苦操劳受气为谁去?臣妾本就不善计谋,没有城府,在这宫里头腹背受敌,这个妃当得都心力憔悴,难以担任皇后一职。陛下还是另找别人吧。”

  李自原长叹道:“表妹,我身边的女人是不少,但让我信任的只有你一个。这些年我知你委屈付出极多,抱怨在所难免,日后我多宠着你些,不再按照皇后的标准要求你,如何?”

  唐妃摇摇头道:“臣妾不敢奢望。”

  李自原见怎么都说不动唐妃,只有拉着她到了桌前,道:“你可知今日玄灯大师跟我讲了什么?你瞧着别吭声。”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

  唐妃瞧见后面色大变,道:“真的?”

  李自原擦掉水字,低声道:“玄灯大师讲,小家伙原先未得天花时,身上只是有些征兆,得天花之后大难不死,征兆渐明显,此次千里跋涉吸了地气,竟是连天象都显现出来。若非如此,大师岂会如此重视小家伙?”

  唐妃又是激动又是欣喜,美目光彩照人,道:“这真是件大好事。”

  李自原搂着唐妃亲吻两下,笑道:“便是为了小家伙,你也得在宫里做我的后盾,咱们齐心协力替他铺平道路。”

  唐妃点点头,挺起丰满的胸脯道:“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以他为荣呢。”

  “那你还带烟娘去福乐庄小住?”

  “今个刚见过他,后日还能见到。我留在宫里陪着你,让烟娘去跟他与小湘儿住几天,或是让珑娘来宫里住一晚?”

  “只要你留下陪我就行。”李自原终于说服唐妃,心里很有成就感,笑逐颜开道:“今个照娘真美,仿佛又年青了几岁。”

  唐妃道:“我常吃着灵物,想不年青都难。”

  李自原道:“后日明弟大婚,若有妃嫔为难弟妹,你就重重的惩罚,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唐妃轻哼道:“我怕罚得重了,到时你会怨恨我。”

  李自原搂着唐妃躺下,在她耳边细细低语说着。

  原来明王主管密卫,离开长安求医的几年里,加上军队年年打仗国库空虚,李自原做许多事都是束手束脚。

  如今和泉威震敌国,明王病情痊愈,李静又能压制住宗室皇亲,李自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

  他好色但不愚蠢,鼓励唐妃给狂妄的嫔妃开刀,便是警告嫔妃身后的那些势力。

  唐妃听着心情又舒畅些,想起这些天宫里几位公主、皇子悄悄议论谢玲珑,特意道:“日后若有人欺侮我的珑娘,休怪我下重手。”

  李自原闭目养神,轻声道:“那是。珑娘今日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必须得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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