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凄惨的老头
黑狱囚牢中，古剑正抱着双膝，凝视对面囚牢里的人。
那是一个老头，沧桑无比，满脸褶皱，眼神空洞，泛着死鱼特有的死寂，整个人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衣衫褴褛，露出枯瘦的身体，皮肤粗糙黝黑，枯瘦如柴，新伤旧疤，占满了他的身体。
古剑曾听清灵说起过，黑狱是用来关押重犯的，里面的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凶悍暴戾。
可是这个老头，明明活着，心却死了，死气沉沉，如一截槁木，实在不像杀人如麻的暴徒。
“喂，老人家，你为什么被抓进来？”按捺不住好奇心，古剑问了一句。
对面的老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更没有回应他。
讨了个没趣，古剑撇撇嘴，不再说话，微微抱紧了身子。
黑狱中，环境很差，非常寒冷，像是一处冰窟，尤其是夜里，温度极低，普通人进来，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冻成冰雕。
失血过多，又惨遭折磨蹂躏，古剑的身子很虚，堪比蛮兽幼崽的体魄，也扛不住这种阴寒。
次日清晨，古剑被吵醒了！
看守黑狱的人，又将对面的老头拖出去，严刑拷打了。
古剑咂巴了一下嘴唇，感觉有一股寒气，钻进衣领，游窜在脊梁骨附近，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为老头默哀。
这个老头，确实可怜，一天折磨三次，次次痛不欲生，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不过，古剑观老头的气色，嘴唇泛白，印堂发黑，身上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死气，显然命不久矣。
他可不是单纯的为了可怜老头，而是趁机观察情况，寻觅逃生之机！
几天前，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炼人丹”，他明白，李青云要杀他，只不过时机未到，暂时留着他罢了。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古剑寻找脱身之计时，出关后的清灵，面含怒色，赶往宗主殿。
玉足一点，她翩跹似仙，身轻如燕，脚尖点在地上，一步就飞出一丈多，速度很快。
见到李青云，清灵冷着脸，声色俱厉地喝问李青云，“父亲大人，古大哥并未犯什么罪，您为什么将他关进黑狱？”
“混账，这是和你父亲说话的语气吗？”李青云揾怒，拍案而起。
“对不起，是灵儿激动了。”清灵怯怯的，拍怕的，低下头，蚊呐道，“可您为什么关押古大哥，他对我们秋水宗，有恩无仇啊。”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就不用管了。”李青云脸色不悦，甩了甩衣袖，“你退下吧。”
清灵朱唇微启，似要说什么，但看到李青云阴郁的神情，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乖乖退出宗主殿。
“不行，古大哥对我有恩，若是没有他，我早就命丧荒野，更不可能修出七窍，有这么大的成就，我一定要救出他！”
清灵喃喃自语，悄然间，攥紧了粉拳，空灵超然的她，第一次流露出倔强的表情。
夜幕，悄悄降临！
黑狱中，古剑吃着美味佳肴，不时饮一口灵酒，看着对面被扔在地面，生死不知的老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老人家，吃一口吧，这是灵鸡，以灵草喂养，肉里面蕴含了精气，可以补充元气的。”古剑将手里半只鸡，扔了过去。
好半晌，对面都没有一丝动静。
慢慢的，匍匐在地上的老头，手指动了动，艰难地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一把将灵鸡抓起来，狼吞虎咽。
半只灵鸡，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连骨头带肉的，全吃下去，看来老头是真的饿坏了。
吃完灵鸡，老头仰面倒了下去，连声谢谢都没说。
古剑撇了一下嘴角，大口饮灵酒。
这酒，可不是凡品，是用诸多灵草灵果，酿制而成的，精气浓郁，多饮可增长修为。
古剑在牢里过的生活，比在外面还好，可他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只有逃出去才能活命。
这座黑狱，占地极广，不过里面的人，都是分开关押，每个人都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没人说话，一片幽静冷清。
忽然，嗒嗒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狱里，尤为突出。
古剑扬长了脖子眺望，看见灯火下，一道人影，渐渐逼近。
“古大哥，古大哥，你在哪里呀？”
猛地，古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好像还是女人。
莫非，是清灵来救我了？古剑一喜，连忙压低音量，回应道：“我在这里？”
人影循声赶来，古剑定睛一看，果然是清灵。
清灵一袭黑衣，将她曼妙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勾勒的清晰迷人，脸上还蒙了个面罩，像极了月夜下的精灵。
“古大哥，你退开，我先破了阵法！”清灵压下心头的喜悦，对着古剑道。
古剑闻言，后退几步。
清灵双手舞动，似蝴蝶翩跹，捏出一个个手印，朱唇嚅嗫，念动口诀。
嗡嗡嗡~~~
陡然，平静的囚牢内，亮起耀眼的白光，将整个黑狱，照耀的如同白昼。
清灵打出几个印诀，炽盛的白光，逐渐黯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好了，阵法已破，古大哥快出来吧。”
古剑大步走到牢门前，手捏剑指，力劈下去，将精铁铸成的牢门，一下子劈开。
“快走吧，古大哥！”清灵笑盈盈，很自然地挽着古剑的手臂，拉着他，就要往外跑。
她是偷偷来救古剑的，不能耽搁太久，否则李青云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等等。”路过对面的牢狱时，古剑动了恻隐之心，“清灵，能不能把他也救出去？”
清灵扫了一眼牢中凄惨的老头，柳眉微蹙，面露难色，说实话，她不想救，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但又于心不忍。
“灵儿，好大的胆子，敢来劫狱！”
忽然，静谧的黑狱中，响起了李青云的声音，话语中，蕴含浓烈的怒气，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
清灵娇躯一颤，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睛四处瞟动，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倏忽之间，李青云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清灵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童，“父亲大人，灵儿知错了。”
啪！
李青云一巴掌甩在她的玉脸上，怒喝道：“错？你还知道错？看来你的翅膀真是硬了，敢和我作对。”
“不是的，不是的！”清灵捂着红肿的脸颊，美眸含泪，慌忙中，焦急辩解，“父亲大人，我……我只是想救古大哥。”
“混账！”李青云眸中冷光一闪，扬起了手臂，又要掌掴她。
古剑脚下一踩剑步，像是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双臂交叠，挡住了李青云的手掌，“你凭什么打她？”
“滚开！”李青云瞪了一下，一掌将古剑扇了出去，撞在铁柱子上，咳出一口血，“虎儿，把灵儿带走，软禁起来，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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