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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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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一下云小侯爷,不然的话,就是将柳思明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他对你所造成的伤害。”

  “二哥,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只想将它当做一场噩梦尽快忘记,以后再也不想提起。”烈鸾歌神色淡淡的,明显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

  “三妹放心,这件事我以后都不会再提起,也绝不会对任何人多言半个字。”司徒皓梵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神盈满了心疼,有一种想要将她揉入怀中好好呵护怜惜一番的冲动,却又找不到任何这么做的理由和借口。

  沉吟了片刻,他再次开口:“三妹,这件事可以不再提起。不过,柳思明绝不能轻易放过。他敢对你做出这等禽兽之事,我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焉能对得起你喊我一声二哥?”

  闻言,烈鸾歌身子不由震了下,心底有种暖暖的感动。看着司徒皓梵轻柔一笑,语气决然道:“二哥,我原本就没打算轻饶了柳思明,只不过眼下这事刚刚闹出来,还不是教训他的好时候。等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我自会找他好好算账。”

  司徒皓梵忙问道:“那三妹打算怎么做?”

  “暂时还没想好。”烈鸾歌摇了摇头,“反正又不急于一时,慢慢想呗,总之不会让柳思明好过就得了。”

  顿了片刻,又反问道:“那二哥又打算如何教训那个禽兽?”

  司徒皓梵凝眸望着她,故意装神秘:“暂时不告诉你。反正教训不嫌多,三妹你教训你的,我教训我的,同时让你大出两口气。”

  说罢,他蓦的又极为郑重地叮嘱道:“三妹,以后你若再受了欺负,一定不可以瞒着我。我这个哥哥不是用来让你叫一叫就了事的,我还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保护你。谁欺负了你,我定会加倍帮你讨回来。”

  闻言,烈鸾歌鼻子一酸,水眸中不由泛起盈盈泪光。

  前世,除了一帮心思不纯的黑道兄弟,她一个亲人也没有。没想到重生在这异世,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真心疼她护她的亲人。

  哥哥,姨娘,老太太,二哥,玲珑,还有奶娘和素妍,他们每个人都是一片真心待她,而且还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她真的好感动,也觉得好温暖,不枉她重生这一回。

  “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你客气,可我就是忍不住要跟你说一声谢谢。”烈鸾歌语气恳挚,满脸真诚地看着司徒皓梵,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仿若寒冰破冻的春水,波光粼粼,璀璨生辉。

  司徒皓梵晃了下眼,随即点着头道:“好,那我就最后承三妹一声谢谢,下不为例哦。”说罢,嘴角轻轻扬起,温润的笑容犹如水面的涟漪慢慢泛开,带着满满的疼爱和宠溺。

  “恩,我以后再不会跟二哥客气的。”烈鸾歌眉眼弯弯,一脸愉色。

  司徒皓梵摩挲了几下手中的白釉描金茶杯,片刻,面色微微凝重了起来:“三妹,我觉得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第一个让人奇怪的地方就是大嫂,按理说大嫂平日里为人是十分和善的,却不知今日为何会蓄意陷害你。”

  “我刚刚看到了,你手臂上确实有被东西扎过的痕迹,估计是绣花针之类的。之前就只有大嫂与你有肢体接触,那肯定就是她拿针扎的你。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诚如蜜雪所说,大嫂不是傻子,若是要扎你的话,肯定料得到你会因疼痛而下意识地推开她。如此,大嫂还敢对你下手,那她岂不是在拿腹中的孩子当儿戏?大嫂向来对自己腹中的孩子紧张在乎万分,为何会故意陷孩子于危险之中?”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我想老太太她们也是想不透这一点,所以才既相信你是清白的,又不愿去怀疑是大嫂扎你在先,只当这件事是个意外,再不让人提起。”

  “是啊,我也看得出大嫂不是个心肠歹毒的人。”烈鸾歌淡淡一笑,话锋蓦地一转,“可她却有一个心肠歹毒,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婆婆。谁又敢肯定,不是太太在背后挑唆自己的儿媳妇来诬陷我的呢?”

  司徒皓梵拧了下眉头:“太太确实是个心机相当重的人,可她一向也很看重大嫂腹中的孩子。那可是太太嫡亲的大孙子,她就算再不喜欢三妹,也不至于不顾及自个儿孙子的安危吧?”

  “这或许就是太太的狠毒之处,为了陷害到我,哪怕知道自己的亲孙子可能会有闪失,也要铤而走险。”烈鸾歌冷冷一笑,她可是百分之百地相信,今日风紫晴蓄意陷害她,一定是受了柳氏的指使。

  “也许吧,这个可能并不是没有。”司徒皓梵蹙了蹙眉头,面色似乎愈发凝重了。“三妹,太太若是连自己尚未出世的孙子都能拿来利用,那你日后可就要愈发小心谨慎了。还有就是另一个让我有疑虑的地方,我觉得太太好像知道你手臂上有这些不能见人的吻痕和瘀伤,所以才一直语气逼人,态度强硬,非要你在众人面前露出手臂来以证清白。可让我奇怪的是,太太怎么会知道你手臂上有什么东西呢?莫不是柳思明说与太太的?”

  烈鸾歌脸色一瞬间冷如冰雪,眸中闪着凛凛寒光:“原本我就怀疑柳思明辱我一事与太太脱不了干系,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又加大了几分。”

  “太太果然够阴毒,她不止是想要单纯地唆使大嫂来诬陷我,她恐怕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让我手臂上的这些吻痕和瘀伤示之于人。一旦如此,我不管是说出真相还是不说出真相,我的名节都要被毁个干净。”

  “我如果说是柳思明做的,太太要么趁势将我推入火坑许给柳思明做妾,要么反咬一口说我诬陷他的侄儿,毕竟我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是柳思明做的。”

  “而且,我昨日去了郡主的别苑,太太若是诬陷我是与郡主别苑里的野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这样的后果还不知会有多严重。到时候老太太哪怕就是想要偏心袒护我,也是有心无力了。一个败坏门风,不知廉耻的女儿,又岂是一顿板子就能轻易了事的?”

  听罢烈鸾歌的一番话,司徒皓梵浑身一震,心里一阵惊骇。若三妹果真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与人苟合的丑事,便是被家法处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如此看来,太太的心肠还真是狠毒得让人难以想象,居然存了要置三妹于死地的心思。

  “三妹,太太既然是冲着你手臂上的吻痕和瘀伤而来,那她今日的诬陷未得逞,必定还会有后招,你不得不加倍防范啊。”司徒皓梵面染忧色,他最怕的还是太太狗急跳墙,想不出好招,便直接冲上来撩开三妹的衣袖。虽然这是下下之策,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三妹,唯今之计,我看最好就是在你手臂上的吻痕和瘀伤消失之前,不要让任何你不信任的人靠近你。”

  “这个我自然知道。”烈鸾歌点了点头,她连哥哥和姨娘都瞒得严严实实的,轻易不让他俩碰自己的手臂,更何况别人。“二哥,你也不用担心,我自己有配制活血化瘀的特效药膏,已经抹了两次了,最多明日再涂抹几次,后天应该就能没事了。”

  “后天?”司徒皓梵拧起眉头,忧心忡忡道,“三妹能保证明日一整天,太太都能让你平静安稳地度过么?”

  “呵呵,这是不用保证的,太太是绝对不会让我安生度日的。”烈鸾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柳氏不整死自己焉能罢休?看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只被动地反击,而应该主动出手、先发制人了。

  “那三妹打算怎么做?”司徒皓梵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三妹要记住,只要有我在,你便永远不会是孤身一人。”

  烈鸾歌眼眶热热的,半晌才说了一句:“二哥,有你真好!”

  司徒皓梵温柔一笑,低头看了看她放在茶几上的那双莹白如玉的柔美素手,强压下将之握在自己手中的冲动。

  “三妹,天色不早了,那你先回去吧。明日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第一时间打发你的丫头过来告诉我知道么?”

  “恩,我会的。”烈鸾歌点了点头,又倩然一笑道,“不过二哥请放心,太太绝对害不到我的。”

  司徒皓梵挑了下眉:“怎么,三妹是打算主动出击了么?可想好了计策?”

  “暂时还没有,回去就会好好想想。总之我是不会再处于被动之地,任凭太太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地连连陷害。”烈鸾歌眯了眯眼,眸中迸射出一抹凌厉慑人的冷光。

  “说的也是,我觉得若是不让太太狠狠吃上一回亏,她是不会知道收敛的。”司徒皓梵也冷凛了脸色,原就不喜欢柳氏,只是碍于她是长辈又是嫡母,所以从不当面忤逆柳氏半句,一直相安无事地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尽管知道她与自己的姨娘斗来斗去,他也懒得去管。

  可现在不行,柳氏要谋害的是三妹,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他不会再无动于衷。为了护好三妹,管她是长辈还是嫡母,他也要费尽心思斗上一斗。

  “二哥,那我先回去了。”烈鸾歌喝完最后一口茶,随即站起身来。

  司徒皓梵也跟着起身,笑道:“我送你。”

  “好。”烈鸾歌轻应一声,侧头忽又看到了西面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幅翠竹泼墨画,略作思索,扬脸笑道,“二哥,你上次托我帮你将这首七律咏竹诗的颈联和尾联给续上,我已经想好了,这就说与你。”

  司徒皓梵双眸一亮,柔声道:“三妹直接写给我不是更好,我来给你研墨。”

  “呃,还是不要了吧。”烈鸾歌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哥,我的字可拿不出手,我才不要写出来丢人呢。”

  闻言,司徒皓梵眸中的笑意更浓,眼角眉梢皆是宠溺之色。知道她不会说谎,便也不勉强:“好吧,三妹直接说给我就行了。”

  烈鸾歌笑了笑,柔声慢语地念道:“声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欢。明年纵便量移去,犹得今冬雪里看。”

  念罢,她一边往书房外走去,一边说道:“二哥若觉得好,就自己续在那幅画上吧。若不喜欢,那我也没法,再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呵呵,三妹自谦了。”司徒皓梵细细品评了一番,除了称赞和激赏,再无二话。

  烈鸾歌回到梨香苑,正打算去哥哥房里看看他,柳氏跟前的大丫鬟彩凤又过来了——

  ------题外话------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9章反间

  玲珑一见着彩凤进来,立刻满脸疑色地瞪视着她,眼中还有丝丝怒气直往外冒,明显是在为昨日柳府里自家小姐被柳思明欺辱一事而心生怀疑和愤怒。

  彩凤有些心虚地别开眼,不去与玲珑有些逼人的目光对视。

  她细步上前朝烈鸾歌道了个万福,方回道:“三小姐,我们太太听说你身边的素妍姑娘心灵手巧,描的花样子最是精致好看,近日想着给四小姐绣些帕子与荷包,所以特意让奴婢过来请素妍姑娘去一趟落梅苑,给我们太太描几副花样子就好。”

  “是么,就为了描几副花样子啊。”烈鸾歌眸光微闪了下,浅笑道,“那就让素妍过去一趟吧。玲珑,你这就去跟素妍说一声,让她去一趟落梅苑帮太太描几副花样子。”

  素妍描的花样子确实相当精致美观,连姨娘都夸赞过很多次的。不过柳氏找上素妍究竟是何居心呢?她可不会那么傻的去相信,柳氏真的只是想让素妍帮她描几副绣荷包与香帕的花样子那么简单。

  呵呵,自己就等着吧,等素妍回来了再仔细盘问一番,她倒要看看柳氏又有什么新招使出来。

  “小姐,奴婢这就去传话。”玲珑应了一声,眼神有些凶的狠瞪了彩凤一眼,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彩凤心里一直是虚着的,见玲珑走了,她一个人实在不怎么敢单独面对三小姐。也不等着与素妍一起回去了,只微微垂着头道:“三小姐,那奴婢也先告退了,太太跟前还等着奴婢回去伺候呢。”

  “呵呵,太太还真是少不了你呢。”烈鸾歌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三分清冷七分讽刺的语气,让彩凤心一惊,也愈发心虚不自在了起来。

  好一会儿,烈鸾歌才施舍一般地说道:“你退下吧,别让你们太太等着急了。”

  彩凤暗松了一大口气,如蒙大赦似的,赶忙福身告退。

  还没踏出两步,忽而又听烈鸾歌冷沉着嗓音吐出两个字:“慢着!”

  彩凤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身子。虽然极不愿意,却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低眉顺目地问道:“三小姐还有何事?”

  烈鸾歌勾唇笑了笑,也不说话,只微微眯缝着一双清亮无比的眼睛,在彩凤的一张脸上来来回回地打量。

  彩凤被她看得直发虚,更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右手不自觉地伸到脸上摸了摸,暗忖着,自己脸上不是好好的么,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啊,那三小姐到底在看什么?

  又等了半晌,见三小姐还是只看不语,彩凤忍不住问道:“三小姐,奴婢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你为何一直盯着奴婢的脸瞧?”

  烈鸾歌随手端起身侧茶几上泡好的玫瑰茉莉花茶,悠闲地浅抿了一口,方一本正经地说道:“彩凤,你脸上倒不是有什么东西,只不过你的气色似乎不怎么好。我刚才细细瞧了一番,只见你印堂隐有阴晦青紫之象,这一看便知你体内气血不通,五脏六腑皆有浊气堵塞。这种症状可大可小,不及时医治的话,暂时也就偶尔犯犯头晕、畏冷畏寒什么的。可时间长了,那可就严重了。要知道女子的容颜都是依靠气血来滋养的,若体内气血不畅通,那不单是长些斑斑点点,还会脸色蜡黄、皮肤粗糙、长皱纹等等,反正就是提前步入衰老期,加入黄脸婆的行列。”

  闻言,彩凤神色骤变,似被吓得不轻,忙哀求道:“三小姐,您医术卓绝,求您开个方子帮帮奴婢吧,奴婢不想做黄脸婆。”三小姐说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因她确实有些气血不畅,偶尔也犯过头晕,一到冬日就手脚冰冷特别怕寒。也让大夫瞧过,吃过不少药,却见效甚微。

  她更怕长斑,太太前天脸上突然长出的那两块黑快,可着实有些吓人。她心里险些没留下阴影,才不希望自己哪一天也陡然成了那副样子。

  烈鸾歌冷冷一笑,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若是满意了,保管帮你治好气血不畅之症。若是不满意,我没什么损失,可你就不同了,花样的年纪,却顶着一张堪比老婆子的脸,别说往后嫁不出去,恐怕你们太太也不会再留你在跟前当大丫鬟伺候了吧。”

  这奴才的脸面某方面来说其实也就是主子的脸面,把一个丑盐女搁在身边做大丫鬟,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么?别人肯定要嘲笑这主子忒没眼光!

  彩凤自然更明白这些道理,也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的容貌。也不单单是她,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是不爱美的?谁会希望自己过早衰老、变成一个丑八怪呢?

  彩凤心里寻思了一番,咬了咬牙,蓦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略略有些灰败地说道:“三小姐,你尽管问吧,奴婢知道的一定会据实以告,绝不敢有半丝隐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只能对不起太太了。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烈鸾歌满意一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彩凤,昨日我在柳府受柳思明欺辱一事你是知道的,玲珑可是亲眼瞧见了你与柳思明一同出现,你想否认都不行。我且问你,这件事是柳思明一个人谋划的,还是你们太太在背后唆使,与柳思明一起合谋的?”

  彩凤略略挣扎了下,便一五一十地回道:“是太太一手策划的。”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表少爷前日里来府上给太太报舅老爷升迁之喜,不知怎么的就一眼相中了三小姐,所以便央求太太做主将三小姐许给他做小妾。太太想着三小姐如今甚得老太太宠爱,必定不会答应让三小姐与人做妾室,于是便与表少爷谋划出生米煮成熟饭之计。想着此事一旦成功,三小姐清白被毁,既已成了表少爷的人,那老太太就是再生气再不愿,也不得不同意让三小姐入柳府给表少爷做妾。”

  “果然是她!”烈鸾歌磨了磨牙,紧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隐隐发白。这若是有内力的话,茶杯只怕早就被她给捏碎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

  烈鸾歌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底爆发的怒气,面色讳莫如深地看着彩凤:“好,我再问你,刚不久大少奶奶陷害我推她,可也是受了太太的指使?太太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彩凤小心翼翼地看了面色阴沉的烈鸾歌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不敢有假地回道:“是,确实是太太指使大少奶奶这么做的。大少奶奶一向心善,本来是不愿意故意陷害三小姐的,可又不敢不听太太的话,所以还是照着太太的吩咐做了。大少奶奶手中事先藏有一枚绣花针,在扶三小姐起来的时候,趁势狠扎了一下三小姐的小手臂,这才有了众目睽睽之下,三小姐用力推开大少奶奶那一幕。”

  “太太指使大少奶奶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要诬陷三小姐心肠恶毒,故意谋害大少奶奶腹中的孩子。此罪一旦坐实,三小姐最轻的责罚也是要跪宗祠面壁思过一天,而后禁足一个月。如此一来,三小姐后天自然就不能参加侯府夫人举办的百花宴了。”

  “至于第二个目的,便是太太已经知道三小姐手臂上留有被表少爷欺辱之后的痕迹,所以想借机逼迫三小姐自暴其丑,让三小姐名誉扫地。三小姐若是招出实情,说是昨日去柳府被表少爷欺负了,那太太也早已想好了说辞,会说是三小姐自己勾引的表少爷。这种说法不管老太太信是不信,三小姐名誉被毁已是事实,那么太太定能说动老太太做主将三小姐许给表少爷做妾。”

  “而三小姐若是不招出自己手臂上的那些痕迹是从何而来,那后果就更严重了。三小姐昨日可不仅仅只去了柳府,还去了纤纤郡主的别苑。太太若是诬陷三小姐是与郡主别苑里的野男人作出了苟且之事,那三小姐定然百口莫辩。这种情况的后果,三小姐应该知道,是会比招出表少爷还要严重的。”

  “司徒府的家规一向森严,若是有奴才做出与人私通之事,那定是直接用板子打死扔到乱葬岗。若是有主子小姐这般败坏门风,即便不被家法处死,那也要打去半条命,而后遣去家庙里面壁思过个三年五载,也说不定会一辈子都不允其再回府。”

  “好恶毒的女人!”烈鸾歌听罢彩凤的一番详情,气得险些砸掉手中的茶杯,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着,久久都难以平复住心底涌起的怒恨之气。“好,那我再问你,太太这次特意将素妍叫过去,是不是又有什么不良的居心?”

  “这个奴婢暂时还不知道。”彩凤摇了摇头,“太太还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奴婢照着她的吩咐将素妍姑娘请过去。不过依奴婢认为,太太让素妍姑娘过去描花样子十有八九只是个幌子,极有可能是要借助素妍姑娘的手,使出什么阴谋来对三小姐不利。三小姐若想知道太太找素妍姑娘过去的真正目的,回头等她从太太那儿回来了,可以找她逼问一番。素妍姑娘若是招出来自然是好的,不招的话,那说明她对三小姐有二心,三小姐最好早早将她打发了,免得留在身边是个隐患。”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烈鸾歌略略点了下头,默了片刻,又问道,“听你刚才所言,太太似乎很不希望我参加后日侯府夫人举办的百花宴,这是为何?我参加百花宴难道会给太太造成什么损失不成?”

  “太太这是怕三小姐太过出众,到时候宴会上会将四小姐的光环和体面给比下去。四小姐可是太太生养的,是府上唯一的嫡出小姐,这人品、容貌、气质、才情等等,各方面若是都被三小姐一个庶出之女给远远比下去了,那太太在众位贵夫人面前还有什么面子?”

  彩凤微顿了下,又说道:“而且,太太也不想给三小姐留有任何一丝在人前大放光彩的机会。因为太太不希望外人知道三小姐的好,三小姐默默无闻不被外人知晓的话,太太就能更容易做主操办三小姐的婚姻大事。”

  “原来如此。”烈鸾歌冷冷一笑,暗忖道,柳氏不希望她参加百花宴,不希望她在人前大放光彩,那她就偏偏不如柳氏的意。而且,她还要反过来让柳氏参加不了百花宴,气不死她。“彩凤,今日就问到这里,你的回答我还比较满意。放心好了,药方就不用写了,回头我会亲自配置一些调理气血的丸药让人给你悄悄送过去。不过你要记住,往后太太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要一一向我据实以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我面前阳奉阴违会有什么后果。说句不好听的话,让一个奴才生不如死,我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连你们太太都别想斗过我,更何况一个奴才。你今日既然已经出卖了你们太太,这往后就只能为我所用。若有二心,不用我动手,我只需将你出卖太太一事告诉她,你认为你们那个心肠恶毒的太太还会饶过你吗?”

  彩凤浑身一颤,脸色都不由白了几分。这要让太太知道自己倒戈向三小姐这一边,她除了死,别无二路。

  说实在的,还是三小姐心善一些,这往后听命于三小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以后在太太跟前要愈发谨慎小心了,万不能让太太发现她已经有了二心倒向了三小姐。

  烈鸾歌眯眼看了看彩凤,朝她挥手道:“你可以回去了,往后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教你。”

  彩凤一脸郑重地表忠贞:“三小姐请放心,奴婢以后就是您的眼线。太太那边一有什么不好的动向,奴婢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向三小姐禀报。”说罢,她福了福身,而后小心翼翼地告了退。

  第70章表明心迹

  曲荷苑。

  描金嵌螺钿的鸡翅木美人榻上,一个穿着华贵、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半倚半卧地歪着身子养神,风韵犹存地精致面容上透着一股子慵懒与闲适之态。

  此人乃是府上的大姨娘赵氏,也就是二少爷司徒皓梵与四少爷司徒皓杰的生母。母凭子贵,因着教养出了二少爷这么一个极成气候的儿子,所以也颇得司徒老爷的宠爱。

  “姨主子,这几日太太跟三小姐斗得不可开交,可似乎每一次都没讨到好,反而还惹了一肚子气,想想就大快人心呢。”赵氏跟前的大丫鬟翠缕一边帮她捶着腿,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另一个大丫鬟翠纹也撇了下嘴,眼带不屑地笑了笑,接过话茬说道:“可不是么,从三小姐自家庙里回来到现在,太太都与三小姐斗过好几次法了,可有哪一次是赢了的?每一次不都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么?甚至是害人不成,反而还害到了自个儿!”

  “依奴婢看呐,这三小姐能因祸得福,从一个心智不足的傻子变得精明强势又聪慧机警,搞不好就是老天爷看不惯太太一人独大,在府里作威作福,所以就渡化三小姐来降她了!”

  “呵呵,以后我们姨主子乐得坐山观虎斗,就让太太与三小姐她们两个人去斗个你死我活得了,姨主子只需坐收渔人之利!”

  “呵,这渔人之利也未必见得就是我收。太太被斗倒了,汀兰苑那边不还有个同样厉害的么。”赵氏懒洋洋地坐了起来,一双凤眼中精光直闪。“那周氏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长得一副狐媚子样儿,在老爷面前比我都能说得上话!”

  “哼,把她斗倒了,可远比斗倒太太更能让我心里舒坦。毕竟太太再有势,可偏偏不得老爷的宠。我最在乎的还是老爷的宠爱,能一辈子霸住老爷的心,那才是最大的赢家,也是最大的炫耀资本。”

  “这些年来,那周氏与我争来斗去,可没少让我受她的气。可恨的狐媚子,一个月里头,老爷倒有十个晚上是歇在她苑里的,可比我的多,想想就让人生恼生恨。”

  “主子也别着恼,那二姨娘再受宠,可也别想体面过您不是?”翠纹倒了杯龙井递上来,一边又道,“二姨娘不过就生养了一个大小姐和五少爷罢了。大小姐怎么着也是个姑娘家,老爷疼她又能疼几年,以后嫁出去了还不是别人家的人。至于五少爷,见天里就知道贪玩胡闹,将来未必能有多大的出息。”

  “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二少爷最好,文武双全,一表人才,生意场上更是老爷的一把好手,无怪乎老爷那么倚重二少爷,便连老太太也最是疼爱我们二少爷呢。”

  “依奴婢看,这下一任的家主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二少爷了,到时候姨主子的体面和风光谁能盖得过?姨主子有二少爷这么一个好儿子,其他房里的指不定有多羡慕嫉妒恨呢!”

  “说的也是,皓梵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也是我将来的依靠。”赵氏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容,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语气略略有些阴沉地说道,“只要有皓梵,那周氏就永远都别想斗得过我。等太太倒了,下一个就是她。这老爷身边的女人,我都要一个一个地收拾掉。”

  话落没一会儿,帘子被打起,就见司徒皓梵尔雅偏偏地走了进来。

  “孩儿见过姨娘。”他恭敬地道了个万福,而后淡声问道,“不知姨娘找孩儿过来有何事?”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找你过来么?”赵氏微拧了下秀眉,放下茶杯,伸手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拉到身边的杌凳上坐了下来,扬脸笑道,“皓梵,姨娘都有好些日子没与你好生谈谈了,所以才特意叫你过来叙会子话。”

  “恩。”司徒皓梵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抬眼看着赵氏,等着她的后话。他知道姨娘找他定然不会只是为了说说话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十有八九又是那些争来斗去的弯弯心思,他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些了。

  赵氏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半天,才开口道:“皓梵,听说这些天你与梨香苑里的三姑娘走得特别近,可有此事?”

  司徒皓梵剑眉微微一蹙,反问道:“鸾歌是我的妹妹,我与她走得近一些,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赵氏眸光一闪,似笑非笑道:“那大姑娘、二姑娘、以及四姑娘不也都是你的妹妹么,这么些年来怎的就没见过你与她们三人亲近呢?”

  闻言,司徒皓梵温润如玉的面色略略沉了下来:“姨娘,难不成你反对我与三妹亲近?”

  停顿了片刻,他又接着说道:“姨娘,太太这几日处处与三妹为难,我已经很反感了。二姨娘也不怎么待见三妹,三姨娘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反应,但瞧着雅雪与三妹那么针锋对麦芒的,三姨娘对三妹想必也不会存上什么好心。”

  “不过,她们怎样我不管,我只不希望自己的姨娘也处处与三妹作对,让三妹不好过。姨娘,三妹是个好女孩儿,与她接触多了,孩儿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姨娘爱与谁争与谁斗,孩儿向来都是不插手的。这往后只要不把三妹牵扯进来,孩儿仍旧不会插手。孩儿只希望姨娘能明白孩儿想要好好护着三妹的心思,往后不要让孩儿为难。”

  “哟,那三姑娘是不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竟让你如此向着她?”赵氏心里有怒气,面上却不动声色,眉宇间反而还带着丝丝笑意。“皓梵,你还是头一回这么跟你姨娘说话呢,倒让姨娘好生意外。也好,姨娘改日就去梨香苑会会三姑娘,看看她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竟能让我的宝贝儿子这般护着她。”

  “姨娘,你要去看三妹,孩儿自然不会阻拦,可孩儿希望你别给三妹整什么下马威之类的那一套。”司徒皓梵语气虽是温温润润的,可这话听入耳里,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压迫之感。

  赵氏脸色不怎么好看了,她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的骄傲和自豪,可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向着她。不管她如何宠他疼他,他就是比不上皓杰对她贴心。平日里除了晨昏定省给她请安以外,就没有别的话能跟她多谈的,她想想就烦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赵氏又喝了口茶,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半晌才凝眼看着面色如玉、眸色却有些清淡的儿子,笑道:“皓梵,你尽管放心好了,姨娘绝对不会与三姑娘为难的,也压根儿就没有那个必要不是么?”

  “你想想啊,一来这三姑娘又不是个男儿身,这日后根本不存在与你以及皓杰争夺家产。二来姨娘膝下又没有女儿,这三姑娘日后无论嫁得是好是坏都不会碍着我什么事。可不像太太,总是怕三姑娘抢了蜜雪的风头和体面,在外人面前把她的亲女儿给比了下去。”

  “三来嘛,听说三姑娘医术不凡,姨娘往后有个什么三病五痛的,还可以请她过来给诊治诊治。四来,这三姑娘如今可是水涨船高,不同于以往了,在老太太面前可是心肝宝贝似的人儿,假以时日,只怕比你都要更得宠些。”

  “所以啊,综上种种,皓梵认为姨娘是吃饱了撑的,会去跟三姑娘作对让她不自在?姨娘可不想像太太一样,没有斗个赢,反而还惹得一肚子气,见天里自己给自己添堵。”

  听罢赵氏的一番话,司徒皓梵总算是柔和了面容,双眸中的笑意温温润润的,和若春风,暖若冬阳。

  “姨娘,你能这么想就是对的。孩儿跟你说,三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儿,聪明慧黠着呢,跟三妹斗,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姨娘就等着瞧好了,太太说不定很快就要栽跟头了。”

  “哦?这话怎么说?”赵氏双眼一亮,嘴角噙上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莫不是三姑娘要对太太出手了?”这几日似乎一直都是太太在阴谋阳谋地算计,而三姑娘一直都处于被动地位。虽然三姑娘最终没有一次是吃上亏的,但毕竟无法让人瞧出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底线在哪儿,以及心究竟会有多狠。

  “姨娘,你别乱想,孩儿可没说三妹要对太太动手。太太就算栽了跟头,也不过是她自食恶果罢了。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罢,司徒皓梵淡漠一笑,随即站起身来:“姨娘,没什么事的话,孩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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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妍一路踏着小碎步往落梅苑行去,心里七上八下的,极是忐忑不安。暗自思忖着这太太可从未找过她,今儿陡然请她过去,也不知是真的想让她描几副花样子,还是别有目的。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她来到了落梅苑。绕过一座影墙,迎面看到一个身穿银灰色袍子、面相勉强算得上清秀的青年男子。

  这个男子她认得,是内膳房大管事容妈妈的独子,名叫陈骞。她以前去内膳房领食材时见过两三次,听说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还是个走马章台。

  素妍有些不屑地暗哼一声,当做没看见似的,微微垂着眼帘,径自往前走。

  岂知与那陈骞错身而过的时候,猛地被他给一把拉住了胳膊。

  “啊!”素妍吓得惊呼一声,慌忙用力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奈何那陈骞拉得甚紧,她半天都挣脱不开。

  “你要做什么?”素妍又羞又恼又怕地叱问了一句,急得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男女授受不清,你快点放开我!”

  “哟,这不是素妍姑娘嘛。有段日子不见,长得愈发标志勾人了。”陈骞微微眯缝着一双色眼,斜挑着眉,摩挲着自个儿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素妍一眼,完全一副二流子的做派。“你都不知道,我可是暗自思慕姑娘好久了呢。没想到今儿个这么凑巧又和你碰上了,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呐。”

  闻言,素妍一张俏脸火辣辣的烧得慌,杏眼中羞恼之意更甚,恨不能用力甩上陈骞几个耳光。

  “陈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般没脸没皮地对我拉拉扯扯?你不要脸皮我还要呢!更何况,这还是在太太的苑子里,你也不怕太太知道了赏你一顿板子!”

  素妍怒容满面地呵斥着,声音也不敢太大,生怕招来了人。若是让人看见她被陈骞这个二流子拉着胳膊,传扬开来,那可是相当有损她名节与清誉的事情。

  “素妍姑娘,你紧张什么。被太太瞧见了更好,我正好可以央求太太做主将你许给我做媳妇儿呢。”陈骞眼带色光地笑了笑,拉着素妍胳膊的那只大手一个用力,猛然将她给拽到了自己的跟前。

  伸手迅速在她娇美如花的粉脸上摸了一把,陈骞啧啧叹道:“好嫩滑的脸蛋子,比那窑子里的粉头可强远了去,你这个媳妇儿我可是讨定了。我娘是太太的陪房,一向得太太重用,在太太面前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我若是求太太给我做这个主,想必太太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一定会允了我的请求的。”

  “不要!”素妍隐有哭腔地大喊了一声,被陈骞刚才的一番话给吓得惨白了脸色,双唇直颤抖个不停,娇弱的身子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赶紧放开我!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要嫁与你这种人做媳妇!”

  她抽噎了两声,忽地似想起了什么,又赶紧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太太房里的丫头,你就是想要跟太太提出这个要求,只怕太太也做不了我的主!”

  话音刚落,陡然听到一个阴沉沉又冷嗖嗖地声音说道:“谁说我做不了你的主啊?!”

  素妍骇了一跳,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就见柳氏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面色阴冷地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第71章雷霆出击

  看到柳氏过来了,陈骞嘿嘿一笑,略略松了手中的力道。

  素妍赶紧趁势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又执起衣袖用力擦了两下刚刚被陈骞摸过的右脸颊。稳了稳惊惧的情绪,莲步上前,恭敬而又忐忑地朝柳氏福身行礼道:“素妍见过太太,太太安好。”

  柳氏冷哼一声,并未叫她起身,一双凌厉而又带着凛凛寒光的眼直直定在素妍的身上,直看得她心胆具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好一会儿,才听到柳氏冷飕飕地吐出三个字:“起来吧。”

  素妍轻轻舒了一口气,忙道:“谢太太。”身子直了起来,头却仍旧低垂着,不敢与太太那压迫人的犀利目光有片刻的对视。

  “把头抬起来!”柳氏猛的厉喝一声。

  素妍吓了一跳,随即依言将头抬了起来。极快地看了一眼柳氏那张阴沉沉的脸,忙又别开了视线。心里“咚”“咚”“咚”地直打鼓,又惊又慌又怕。

  柳氏拧着眉头,一脸冷严地睇着素妍,沉声问道:“刚才听你说我做不了你的主是么?”

  素妍咬了咬唇,不敢回话。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道:本来就是嘛,她是梨香苑的人,要如何发配,也是苏姨娘说了算,太太可无权当她的家,做她的主。

  柳氏仿似瞧穿了素妍心中所想,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而后疾言厉色道:“一个上不了桌的小蹄子,居然还把自己当盘菜了!我告诉你,这女宅内院里的事情,还没有哪一桩是我做不了主的!你的确不是我落梅苑里的丫头,可你跟你娘作为陪房的随着苏姨娘一起进了这司徒府,那你们就是这司徒府里的奴才!我一个当家主母,有权发配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下人!就连你们苏姨娘的事情我都有权做主,更何况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

  闻言,素妍面色一白,慌忙敛声低气地说道:“太太教训的是,原是奴婢不知规矩,还求太太宽宏大量,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不敢像今日这般胡言乱语了。”

  “既然不知规矩,就该好生调教调教。”柳氏冷笑一声,吩咐左右,“彩霞,彩凤,给我上去掌嘴十下,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规矩。”

  “是,太太。”

  彩霞彩凤二人同时应了一声,立刻上前走到素妍身边,一左一右,两边开工,一个人甩了素妍五个嘴巴。

  素妍嘴角渗出丝丝血渍,白皙粉嫩的脸颊当下便红肿了起来。双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却紧咬着双唇哭都不敢哭,只轻轻地低声抽泣着。

  柳氏挑了挑眉头,转脸看向素妍身侧立着的陈骞,要笑不笑地说道:“听说你暗地里思慕这丫头很久了,既然如此,那看在你娘的份上,今儿个这主我便帮你做了。就遂了你的心愿,将这个丫头配给你做媳妇罢。”

  陈骞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感恩戴德地迭声说道:“奴才谢谢太太,谢谢太太!”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听素妍大喊一声“不要”,而后双膝一曲,直直跪在了柳氏面前,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哭着哀求道:“太太,奴婢不愿意嫁给陈骞,求求您不要将奴婢配给他。奴婢求求太太了,奴婢给太太磕头,求您收回成命,求您了……”

  素妍一边哀求,一边不停地给柳氏磕头。没一会儿,白皙光洁的额头便磕红了一大块。

  见状,陈骞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骂道:“臭丫头,嫁给老子有什么不好的?我娘好歹也是内膳房的大管事,你跟了老子有吃有喝的,又长体面,还不比你当丫鬟强远了去?再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死样子,等你过了门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素妍闻言颤了颤身子,愈发觉得宁愿死也不要嫁给陈骞这种人。她不理会陈骞的恶语威胁,仍旧不停地哭求着给柳氏磕头。

  好一会儿,柳氏才似有不耐地摆手说道:“行了,别磕了。”

  素妍忙停了下来,沁满了泪水的双眸楚楚可怜地看着柳氏,眼角眉梢皆流泻出浓浓的哀求之色,只希望她能收回成命。

  柳氏却根本不为所动,她看了眼陈骞,而后将阴冷的视线定在素妍的脸上,语带威严道:“你刚才与陈骞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得明明白白,这事一旦传扬开来,你还有什么清誉和名节可言?除了嫁给陈骞,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不,奴婢还可以终身不嫁!”素妍一脸坚决,与其嫁给陈骞,她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

  “是么,终身不嫁?”柳氏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又朝陈骞摆手,“你先退下吧,你的心思我记下了。”

  “是,还望太太成全。”陈骞色迷迷地看了一眼素妍,这才依依不舍地告了退。

  柳氏居高临下地看着素妍,冷哼道:“不想嫁给陈骞的话,那就跟我到房里来。”说罢,柳氏转身往上房走去。

  素妍心里极度不安,可又不得不起身跟上去。不一会儿,便跟着柳氏进了她的房内。

  柳氏坐在一张铺着橘红色锦垫的罗汉椅上,挥手遣退了房内多余的丫鬟婆子,只留了彩凤并彩霞两个大丫头在跟前伺候。

  她双手捧着一杯泡好的铁观音,不疾不徐地浅斟慢酌着。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忐忑不安的素妍,陡然问道:“我若是做主将你许给你们三少爷做妾,你也不愿意么?”

  素妍浑身一震,杏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惊喜与渴望。不过她拿捏不准太太陡然这么发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随便回话,只怯怯地看了柳氏一眼,便微微垂下了头。

  柳氏勾唇笑了笑,哼哧道:“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还能瞒得过我?你不就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你们三少爷身上么?不过,你的清誉和名节已被陈骞所毁,这事传扬出去,你还有资格给三少爷做妾吗?只怕连通房都不配!你们三少爷可是多么出尘干净的一个人,又怎会要一个不贞不洁的小蹄子做妾?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闻言,素妍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直往下落,再次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太太,奴婢求您不要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求求您了。只要太太能帮奴婢保全清誉和名节,奴婢一定对太太感恩戴德,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尽心尽力报答太太的恩情。”

  “是么。”柳氏眯了眯眼,让素妍起身后,又开口道,“不必等到以后了,眼下我就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做。你若做得好,我不但可以帮你保全清誉和名节,甚至还可以做主将你配给三少爷做妾,成全了你多年的夙愿。不过,你若是做得不好,那你就会名誉扫地。别说什么终身不嫁的话,你就是死了,你的尸体也得被抬进陈骞家的大门。你生是陈骞的人,死,亦是陈骞的鬼,明白吗?”

  听罢柳氏这番恐吓威胁的狠毒话语,素妍一瞬间煞白了脸色,脚下一个趔趄,惊吓得险些跌倒。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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