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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强势逼迫 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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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卧室里,漆黑一片,只有从玻璃窗洒进来的月光,影影绰绰的投映在地面上。晕染开一圈圈的光晕,泛着清冷的幽光。

  莫晚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对面的男人,暗影中勾勒出来的那张脸庞,轮廓分明,格外的眩目迷人。她只能看到那双墨黑的瞳仁中,散发着星辰般耀眼的光芒,霎时迷惑人心。

  可惜他嘴角的笑意深沉,却并不达眼底,那种表象下的阴霾,直直穿透袭来。

  莫晚被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阴鸷气息震慑住,等她回过神后,男人已经逼近过来,那张冷然的俊脸放大在眼前,浓重的压迫感极强。

  “你……”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莫晚退无可退,她想要闪身躲开,可整个人已经被他按住双肩,微微使力便将她制住,困在他的前胸和墙壁之间。

  身前忽然欺压上来男人健硕的胸膛,他高大的身形遮掩住她眼前所有的光亮,她被迫抬起头,眼底全部被他的俊脸占满。

  “你是怎么进来的?”莫晚忍住心里的害怕,紧咬着唇问他。

  冷濯低低一笑,好看的剑眉挑向门边,锋锐的下巴轻抬,语气惯有的霸道张狂:“那道门锁,能够挡住我吗?”

  重重叹了口气,莫晚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是啊,那么一道小门锁,怎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他这个人,一向都是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主儿!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莫晚试着动了动身体,可她稍一挣扎,那双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便徒然收紧,勒的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

  对于他的钳制,莫晚感觉气愤,身体更加排斥,她沉着脸瞪他,语气很低:“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

  “你家?”冷濯凝着她眼底的厌恶,勾唇笑了笑,“如果我想要,这里马上就是我的!”他说话的时候,脸颊微微带着笑意,那种目中无人的口气,真让人心底冒火!

  莫晚冷冷笑了笑,心想他这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这么间旧房子对他来说,可不就是手到擒来吗?只要是他想要的,根本都不用费力气,便会有人拱手相送!可她不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辛苦赚回来的,所以她不能允许他这样肆意的破坏!

  “我知道你无所不能,可这和我没有关系!冷濯,你究竟要纠缠我多久?”莫晚双拳紧握,身体微微发着抖,因为满腔的怒火,脸色也跟着煞白。

  “现在不愿意见我了吗?找到更好的靠山,就变得这么绝情吗?”望着她紧绷的脸,冷濯阴森的笑起来,目光一下子寒冷如冰。

  他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利刃,让人毫无招架的能力:“莫晚,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你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呵呵,你还是那么无情?!”

  他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可她却感觉刺骨的寒意,那种冷是发自骨子里的,连带着让她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从头到脚的蹿遍寒意

  好冷,身体冷,心更冷。

  莫晚抬起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她耳边嗡嗡的响,有那么几秒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她激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那一下下不停的挑动,提醒着她,她还清醒着。

  颤抖的挥起手,莫晚本能的对着他的俊脸扇过去,可她的手指只是轻轻擦过他的脸颊,手腕便被他用力按住,大力扣在墙上。

  “你还敢打我?!”冷濯看到她扬起的巴掌,心头的怒火渐起,他神情阴霾,眼底的神色幽暗。

  手腕被他按住,动弹不得,莫晚气得全身发抖,低下头就要咬他,可她这招用过太多次,显然男人早有防备,他轻轻一动,便躲闪开她,没有让她如愿。

  被他禁锢在怀里,莫晚全身的血液倒流,全身的怒火直冲头顶,她顾不上多想什么,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

  她又喊又叫的折腾,对于男人来说,丝毫也构不成威胁,反而好像看戏一样,看着她那副模样,只觉得好玩。

  见她挣扎的力气耗尽的差不多,冷濯也看够了戏,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用长腿压住她挣扎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而后他徒然低下脸,强势的吻住她。

  唇上一阵温热,莫晚来不及惊呼,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咽下去,她死死咬着贝齿,硬是不让他的舌长驱直入,可男人早已失去耐性,五指微微一动,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任由他的长舌伸进去。

  火舌灵活的顶进去,吸允着她嘴里的甜蜜味道,那种久违的滋味,让他惬意的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暴虐逐渐温柔下来。

  感觉到他的吻,他的肆意侵占,莫晚心底一片寒凉,她眼底氤氲着一层水雾,心头阵阵发疼。她卯足一口气,想要狠狠咬下去,真想把他的舌头咬下来。

  可男人吃过一次亏,哪那么容易上当?察觉出她有所动作,冷濯早已手指用力,恰到好处的捏紧她的下颚,不让她使出力气,因为被迫张开嘴巴的关系,她口中分泌出更多的汁液,却全都被他舔舐掉,更加深入的吻着她。

  “唔!”

  莫晚呼吸不畅,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双手推他,可他的胸膛好像铁壁,根本就无法撼动,她挣扎的渐渐失去力气,倒在他的怀里,小脸一片通红。

  直到他心满意足后,才微微推开些身子,让她重新开始呼吸。接触到新鲜的空气,莫晚急促的大口喘气,一张俏脸苍白如纸。

  缓和下来后,莫晚愤怒的抬起手,用手背擦着唇瓣,似乎想要将他的味道擦拭掉。她这样的动作,瞬间点燃男人心底的那把怒火!

  “莫晚!”

  冷濯神情霎时阴鸷,他伸手将她扣在怀里,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问道:“你不想让我碰?”

  “不想!”莫晚心头一片酸涩,眼眶温热的发胀:“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遇见你!”

  她满心愤怒,说出的话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可她这样的直言表白,却让男人失去最后的理智,那种掩藏在他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尽数破体而出。

  冷濯怒不可遏,抬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反身走进里面的卧室。轻轻一抛,就将她丢在床上,而他根本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倾身压下来。

  后背抵上柔软的床垫,莫晚心底一慌,急忙直起双肩,可不等她有什么动作,男人早已按住她的双肩,将她直起的身体,轻松的按下去。

  男人的动作很快,莫晚还没有缓过那口气,胸前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开,衬衫的扣子崩开,随着“噼啪”声,散落一地。

  莫晚大惊失色,整张脸惨白,因为度过的惊吓毫无血色。她双脚不停的蹬踹,却一点儿作用也不起。上身的衣服被他撕开,袒露出来的大片肌肤,透着白皙的光芒,看在男人的眼里,更加诱惑。

  冷濯盯着她胸口的起伏,眼底的眸色渐沉,他沉着脸,伸手往她腰间探去,开始解她的牛仔裤,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很容易进去,将扣子解开。

  腰间一松,莫晚双眸圆瞪,她头皮一阵发麻,全身又开始颤栗不止。她双手死命的拽着裤子,双脚一个劲的踹,可只把床头灯踢到抵上,摔个粉粉碎。

  “不要——”

  莫晚近乎绝望的嘶吼,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带着破碎的哭腔,宛如受伤的小兽嘶鸣。

  满身怒火的男人,显然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怜惜,这段时间,他心里压抑住太多的情绪,都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哪怕是给他寻找到一个台阶下也好,反正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只想要遵循着他心底的渴望。

  他要她,很想很想要她!

  “不许不要!”男人挥手,按住她抬起的手腕,那双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强势依旧:“你是我的,只能是我要你!”

  他俯下头,将吻落在她的锁骨上,烙印下一个个绯红的吻痕,同时也将手往下,将她的裤子褪到脚下。

  莫晚心底酸涩,她拼命抑制,却还是忍不住眼眶酸胀的泪水,她全身瑟瑟发抖,心尖上滑过一阵又一阵的揪疼。

  “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供你发泄的玩物?”她含着眼泪,忽然哽咽着低喃一句,语气满是落寞。

  男人急切的动作倏然停下,他抬起头,望着她眼角的泪痕,发热的脑袋渐渐清醒下来,“玩物?你就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呵呵……”莫晚凄惨一笑,眼角滑出泪来:“对,我还不如一个玩物!玩物还有价钱,可我什么都没有!”

  冷濯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因为她的话,眼底闪过一片阴霾。他皱起眉头,缓缓松开扣住她的力度。

  “你恨我?”收敛起心底的异样,冷濯情不自禁的问她,眼里带着他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仰头望着他深邃的双眸,莫晚目光幽静,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却滑过深深的寒意:“今晚你要是碰了我,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她这样的话,让他心寒,全身的炙热,瞬间都被她冰冷的眼神浇熄。

  冷濯盯着她看,心头闪过别样的情愫,她和景琛在一起的时候,又说又笑,何曾表现出过这样的厌恶?原来她和霍绍南一起的时候,也能够快乐的好像个孩子似的,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总是这副厌恶又惧怕的表情,难道他在她的心里,真的让她如此讨厌吗?

  想到这些,又想着她即将嫁进豪门的新闻,冷濯眼底的神色再度阴霾下来。他且不去管那篇报道的真实性,可她亲口说过想要嫁人,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不在乎你恨我!”冷濯敛眉,俊脸闪过一抹落寞,他违心的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他心软。

  听到他的话,莫晚眼底暗了暗,不易察觉的涌起一股失落。是啊,他不在乎她恨他,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她!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忍住心里的异样情绪,莫晚沉声问他。

  冷濯低低一笑,抬手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眼眸暗沉如海:“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闻言,莫晚双眸一阵收缩,心口顿时绞痛起来,她白着脸,冷声道:“不可能!”

  冷濯抿唇轻笑,紧绷的俊脸动了动,他嘴角噙着莫名的笑容,那双内敛的双眸精光乍现:“莫晚,我们还是老规矩,如果你能不顾你的家人,大可不答应我!”

  “不许动他们!”莫晚心惊,乌黑的翦瞳染满怒火:“冷濯,你真卑鄙!”

  “我一直都这样!”冷濯眼底带笑,可那抹笑意却透着苦涩:“难道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分开你和霍绍南的吗?”

  狠狠倒吸口气,莫晚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她心底发颤,蔓延出无尽的恐惧。当初的事情,如今历历在目,回想起来,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看到她瞬间苍白的脸,冷濯勾唇笑了笑,他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边将身上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声音阴沉:“你想明白了,别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了!”

  丢下这句话,他冷漠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将大门重重地关上。

  屋子里少了他的气息,瞬时平静下来,莫晚伸手拉上被撕开的衣服,全身还在发着抖,她费力的拿起裤子,穿了几次却都没有穿上。

  转身坐在床上,莫晚双手抱膝,乌黑的眼眸溢满泪水,她紧咬着唇,晶莹的泪滴滑出眼眶,无声的落入暗沉的夜里。

  为什么,她不能摆脱那个恶魔?为什么,一定要将她逼上绝路?!

  暗沉的夜色下,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俊美的脸庞紧绷,透出一股凌冽的弧度。他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剑眉紧紧纠结在一起,片刻都不曾松动。

  啪——

  冷濯一手狠狠拍在方向盘上,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几分,他抬手松开衣领,深邃的眼底盈满怒火。他将所有的车窗全都降下来,让沁凉的夜风吹起他利落的短发。

  心口灼灼燃烧的那团火焰,烧得他难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他分不清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再生她的气?看到那篇报道的时候,他确实满心怒火,失去理智的跑到她家,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属于他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碰她!

  可他竟然心软了,因为看到她那样惧怕的眼神,以及心底的哀怨,会让他心软!这样的他,似乎有些陌生,陌生到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原本都安排好的,将她带回身边,管他什么软肋不软肋的,只有把她留在身边就好!

  如果她注定成为他的软肋,那么他宁愿将软肋放在身边,这样他能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让她免于受到任何伤害!

  今晚她说的话,以及她的眼神,都让他感觉受伤!也许,他真的不能心软,真的不该心软!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冷濯面色阴沉,他将车子开回别墅,熄火后,大步走进屋子里。他颀长的身影闪过,抬脚迈上楼梯,直接回到二楼的卧室。

  推开卧室的大门,里面亮着灯,冷濯脸色一变,脸色阴鸷的转过身,果然看到沙发里坐着一道靓丽的身影。

  “濯,”司妤坐在沙发里险些睡熟,听到他的脚步声后,立时打起精神来:“这么晚你才回来?肚子饿不饿?”

  冷濯回身看到是她,脸色立刻冷下来,他眯了眯眼睛,望着她坐在沙发里的身影,神情阴沉的可怕。

  “来人——”

  冷濯剑眉紧锁,对着门口就是一声厉呵,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宋管家已经快步走进来:“冷少,您有什么吩咐?”

  挑眉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冷濯强迫自己压下怒火,冷声道:“送司小姐回家!”

  司小姐?!

  这样的称呼,让司妤脸色煞白,心头一阵刺痛。如今他们已经订婚了,为什么他还喊她司小姐?!

  来不及过多的伤心,司妤立刻变了脸色,她大步走上前,柔声道:“濯,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你看起来很累!”

  “不需要!”冷濯皱眉,往后退开一步,躲闪开她的触碰,“这么晚了,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好,你快点回去吧!”

  听到她这样说,司妤紧蹙的秀眉才缓缓松开,心里滑过一阵喜悦:“我把瑶瑶送到我妈妈家里了,你不用担心孩子。”

  望着她的眼神逐渐冰冷下来,冷濯沉着脸,薄唇紧抿:“司妤,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吗?”

  看到他猛然转变的态度,司妤再度一愣,脸上的表情委屈下来:“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很好!”冷濯厉目,眼里的神情透着不耐:“这里有很多人照顾我,你只要照顾好孩子就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虽然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当,但是语气中透出的那份淡漠疏离,却那么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见她依旧杵在原地不动,冷濯立时沉下脸,对着宋管家道:“送人走!”

  “是!”宋管家不敢质疑,立刻点头应道,走到司妤身边,恭敬的请她出去。

  看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司妤只好不情不愿的拿起皮包,经过他的身边时,故作柔声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含着眼泪转身,跟着宋管家的脚步走出去,由司机将她送回家。

  男人伸手松开领带,一把扯下来,狠狠丢在地上,那张俊美的脸庞愤怒的扭曲,低吼道:“来人!”

  佣人小跑着走进来,怯怯的问道:“冷少,您需要什么?”

  冷濯扫了眼那张刺眼的沙发,脸色阴沉,伸手指了指,厉声道:“给我换掉,马上!”

  “是,是!”佣人不解,可又不敢多问,急忙转身,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很快的功夫,佣人们便抬着崭新的沙发上来,将原先卧室里的换掉,眼看着他们手脚麻利的离开,男人阴霾的神情才稍有缓解。

  将衬衫脱下来,冷濯烦躁的皱起眉头,他迈步走到衣柜前,眼睛看到那几件挂在最前排的衬衫后,脸色愈加难看起来,他沉着脸转身,走进浴室。

  东方渐渐泛白,火红的朝阳冉冉升起。满室的光亮刺激着眼球,莫晚眨了眨眼睛,这才发觉天色已经大亮,她看着满地的阳光,全身的寒意终于回暖过来。

  整夜未眠,她坐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每一件都够锥心刺骨,让她绝望到无路可走,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死去吧,这样痛苦又悲惨的活着,真的太难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立刻全身一个机灵,想到弟弟那张纯洁的脸,想到还在病床上的父亲,想到她还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她的眼眶倏然酸涩起来。

  她怎么能想到死呢?从她顽强的出生开始,就意味着她不能服输,如果她对命运投降,那么这些年付出的辛苦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滑,莫晚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地面上散落着摔碎的台灯,看着那满地的玻璃碎片,她的心又开始一阵阵的揪疼。当真要逼迫她至此,难道真的不能给她一条安逸的路走吗?

  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莫晚萎靡的神色平静下来,她心里清楚,若是那个男人有心想要为难她,她就是跑到天边也躲不过。如今父亲生病,弟弟也需要治疗,她哪里也躲不开,只能守在这里。

  想起他昨晚说的话,莫晚心底涌起一阵苦涩。第一次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她是成为冷太太。这一次,他又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却让她成为情人。这样的讽刺还真是现实,难道她莫晚就要如此不堪吗?

  她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吗?不,她不会认输,也不会妥协!

  虽然心底决然否定,可她不能不担忧家人的安慰,想着之前的那些日子,想起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他只是说说的,并不会真的丧心病狂对父亲和弟弟做什么事情吧!

  收敛起这满腹的心思,莫晚走去浴室洗漱,她将身上破碎的衣服换下来,整理好自己后,如常的出门,赶去公司上班。

  蒂亚集团外面,快速开过来一辆红色的跑车,霍绍晴打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走下来,作势就要往大厦里面走进去。

  “霍小姐!”大厦的保安伸手拦住她,神情阴沉:“您不能进去!”

  “什么?”霍绍晴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转头狠狠瞪着那些人,怒声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挑眉看了她一眼,心想怎么不认识你,就是因为你上次他们被总裁训斥一顿,差点丢了饭碗。想起上次总裁的叮嘱,他们态度强硬:“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霍绍晴一下子火大,她来这里从来都是畅通无阻,今天却被几个人挡住去路,这真是太奇怪了,她脸色铁青,心底的怒火翻涌:“你们这帮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

  保安们笑着看了她一眼,俱都脸色阴霾,“是总裁吩咐过的,我们只是按吩咐办事!”

  听到他们的话,霍绍晴脸色“唰”的一变,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心口起伏难平。打开皮包,她脸色煞白的掏出手机,可手指徘徊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竟然不敢拨打。

  怔怔许久,霍绍晴眼神凄凉的垂下头,她顾不上追究那些人的讥讽目光,愤然的转过身,动作僵硬的将车子开走。

  忙碌一整天,莫晚井然有序的处理好工作,临近下班的时候,景琛忍不住出来找她。

  “莫晚!”景琛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脸色很不好看,他扫了眼她的神情,语气低沉下来:“报道的事情,让你为难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将那些新闻控制住!还有,我代替我妈妈,向你道歉!”

  莫晚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抬头望着他一脸的歉意,心底的怒火平息好多。她微微叹了口气,脸色有所缓和:“不要这么说,我相信伯母的出发点也没有恶意!”

  想起之前景琛对她的帮助,莫晚抿唇笑了笑,道:“我没事的,我的承受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底的暗淡一扫而光,散发出的夺目的光彩。

  景琛看到她眼里的精光,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也勾唇笑道:“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这样吧,我请你吃饭?”

  “不了。”莫晚笑着摇摇头,抬手看了眼时间,如实道:“我还要去医院。”

  景琛了然的点点头,并没有生气她的拒绝,而是关心道:“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几天就能出院了。”提到父亲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柔和。

  看到她脸上的温柔笑意,景琛不禁愣住,她脸上的某些神情,总是能够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的流连忘返。意识到自己的事态,他微微侧目,问道:“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他的话,莫晚脸色一变,急忙摆摆手,揶揄道:“千万别,如今咱俩是绯闻男女,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一起出入,这场风波真的平息不下来啦!”

  “呵呵……”景琛看到她眼里的惧意,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会意的看看她,两人相视一笑。虽然他并不怕成为流言蜚语中的焦点人物,不过顾及到她的感受,他还是点点头,并没有为难她!

  走出蒂亚大厦,莫晚心里的沉闷好了很多,她坐车去到医院,她到的时候,莫林正巧也在。看到弟弟和父亲,让她心底的阴霾霎时扫清。

  在医院用过晚饭后,莫晚给父亲洗漱好,走到床前,笑道:“爸爸,你今晚好好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莫书远抬起手,轻轻抚着女儿的头,眼底涌动着泪花:“晚儿,爸爸对不起你!”

  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莫晚心里也不好受,连忙笑道:“爸,你又胡说!我只要你和小林两个人好好的,我们全家人幸福的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莫书远含泪望着眼前的一对子女,心底无限安慰:“爸爸有你们两个,真有福气!”

  莫林伸手搂住父亲和姐姐的肩膀,眉眼温柔的笑起来,如今他长大了,也想要像个男子汉一样,用自己的肩膀去保护他们!

  安顿好父亲,莫晚拉着弟弟从医院出来,将他送回市医院。这两家医院距离不算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沿着马路边漫步,莫晚心情宁静,她伸手挽着弟弟的胳膊,看着比自己高出两头的弟弟,满心安慰。这些年,她也不是一无所获,她保住了弟弟的性命,将他养大了!

  “姐!”莫林转头望着姐姐的脸,心底充满感恩:“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乌黑的翦瞳闪过一丝暗淡,莫晚伸手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小林,只要有姐姐在,一定不会让他活下去!”

  莫林很用力的点头,对于姐姐这些年付出的辛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姐姐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姐姐,我有件事和你商量。”莫林放慢了脚步,神情严肃下来。

  见他煞有介事的模样,莫晚忍不住发笑,问他:“你说,什么事情?”

  望着她眼底的笑意,莫林目光沉了沉,“我的主治医生有个朋友在美国,现在正想要进行一个病理实验,主治的便是我这样的病。虽然还在实验阶段,可我想去试试!”

  莫晚听到这个,心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那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莫林轻轻一笑,并没有想要隐瞒她。

  “不行!”莫晚忽然厉目,神情阴沉下来:“我不同意!莫林,所有伤害到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同意!”

  莫林望着姐姐激动的神情,心里暖暖,可又苦苦的,“姐,你别紧张,虽然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可就算是失败了,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损失啊!反正我只不过是等死罢了!”

  “莫林!”莫晚脸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提高起来:“如果你在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看到姐姐煞白的脸,莫林心里难受起来,他低下头,声音情不自禁的沉淀下去:“姐姐,我想要站在阳光下,不想只能在夜晚的时候,才能出来见人!这样的我,是不是像个幽灵?!”

  弟弟的话,让莫晚心头剧痛,好像有无数把尖刀剜着她的心,让她痛到不能呼吸。她紧咬着唇,伸手将他拥在怀里:“姐姐明白你的苦,可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用力吸吸鼻子,莫晚忍住眼角的湿滑,她扬起头,望着弟弟的眼睛,沉声道:“小林,你让姐姐好好想想,行吗?”

  莫林勉强挤出一抹笑,他抬手抹去姐姐眼角的泪水,反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走:“好!”姐弟俩相互扶持着走到医院,将他安顿好,莫晚又见他情绪并没有异样,才离开医院回家。

  因为父亲出院回家后,需要有人照顾,莫晚只能搬回家住。她将出租的房子退掉,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干净,换上崭新的被褥,满心欢喜的去医院接父亲。

  推开病房的门,莫晚笑着走进去,可她视线一挑,只看到空空的病床上,一片雪白,什么人影都没有。那片雪白刺激到她的眼睛,等她回过神来后,脸色大变。

  神情激动的找来护士,莫晚指着空空的病床,厉声道:“我爸爸呢,我爸爸去哪里了?”

  护士看到空空的病床,脸色也变了变,半个小时前查房,她们还看到病人,怎么这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病人刚刚还在的!”护士满脸诧异,转头安慰她:“你先别急,我去问问其他人!”莫晚等不及,随着她一起跑去护士站询问。

  问了半天,众人都说没有见到,莫晚心急如焚,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护士们急忙安慰她,也派人出去找,如果在医院丢了病人,这个责任谁也付不起!

  大家都忙的团团转,从走廊的尽头走回来一名年轻的护士,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她立刻跑过来解释:“22床的病人,刚刚被人接走了啊!”

  “谁?”莫晚一惊,心底忽然意识到什么,“什么人接走的?”

  那小护士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太清楚,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好严肃啊!不过你爸爸好像认识他们,所以我们也没有拦着!”

  听到护士的话,莫晚心里大概猜测到什么,她脸色铁青,捏着手里的包跑车医院,栏上出租车赶回家。

  一路跑进小区,莫晚气喘吁吁,她刚刚跑到楼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大刺刺的停在那里,而站在车门前的男人,更是一脸惬意的欣赏着她的狼狈。

  “冷濯!”莫晚咻的厉目,怒吼着走到他的面前,“我爸爸呢?”

  望着她满头的汗水,冷濯勾唇笑了笑,掏出手帕想要将她额头的汗水擦掉,可他刚刚伸手,就看到莫晚惊惧的后退,厌恶的躲开他的触碰。

  伸出去的五指缓缓收紧,冷濯深邃的眼底闪过寒光,他挑眉望着她,笑道:“急什么?他在楼上呢,我怕你一个人太辛苦,帮帮你嘛!”

  莫晚气恼,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连带着眼神都冰冷下来:“我不需要你帮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我就很感激你了。”

  冷濯抿唇轻笑,高大的身形依靠在车门边,俊美的脸庞噙着邪恶的笑意:“可我就是想要帮你,你说怎么办呢?”

  对于他的恶劣,莫晚早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也吃过太多的亏,可如今牵扯到家人的安慰,她不能不张开全身的逆鳞,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们,“我警告你,不许动他们!”

  男人低低一笑,眼底闪过凛冽的光芒,他伸手将莫晚拉进怀里,捏住她的下颚,沉声道:“你们家这两个病秧子,生死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听说你弟弟最近想要去美国治疗,这也不错啊,那边的条件很好,说不定那病就治好了!”

  望着他眼底的阴鸷,莫晚后背涌起一阵寒意,她苍白着脸,颤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她咬着唇轻问,心口揪紧。

  冷濯眯了眯眼,凝着她眼底的哀戚,有那么一瞬间心头软化,可他想起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笑颜如花,刚刚才起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用力忍住眼底的酸涩,莫晚屏住一口气,几乎是嘶吼道:“你休想!”

  她眼底的决绝以及那满身张开的逆鳞,只让冷濯心底渐沉,他冷冷笑起来,那张眩目的脸庞染满阴霾的邪佞:“莫晚,你说如果你爸爸出了什么意外,或者你弟弟治疗的时候出了事故,这个责任要谁来负?”

  因为他的话,莫晚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下,她双腿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稳。手脚发麻,连带着让她一张精致的脸孔,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望着她瞬间呆傻的表情,冷濯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失落,他并不像看到她那双黯然无光的双眸,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如果他不强迫她,也许她真的会属于别的男人!

  微微低下头,冷濯将唇印在她的脸颊上,菲薄的唇溢出一抹轻笑:“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心口狠狠的抽痛着,莫晚扬起头,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以及他眼里的势在必得,乌黑的翦瞳缓缓暗淡下去,直到再无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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