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达列车
在对角巷和斯内普先生告别回家之后，伽里卡以前所未有的热忱投身于魔法探究事业中。她通读了一遍所有的课本，以及额外买回来的读物，然后开始仔细研究《标准咒语》和《初级变形指南》。
她在自己的书房里挥舞着魔杖，月桂木龙心弦，十三英寸，笔直纤细，上面刻着暗纹。梅尔特羡慕极了，却在终于得以握住这根魔杖时被狠狠电了一下，含泪抱憾。现在他正沉迷于伽里卡买回来的其他书籍之中。
令伽里卡欣喜的是，施展魔法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她总是很快就能成功。她的魔杖愈战愈勇，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似乎总在催促自己学习使用更多的魔咒。不过伽里卡在尝试了基础的咒语和预料到会比较常用的一些后便停止了，她转而去研究魔法原理，在几次忘记吃饭后被艾茵严肃警告。
于是她牺牲了自己的睡觉时间。
哈利偶尔会偷偷放出他的雪鸮给自己送信，雅辛托斯夫人总是将下午茶的饼干喂给海德薇，得到她亲昵的轻啄。伽里卡没打算买猫头鹰，她们家里已经有切尔西小姐了，而她也不确定一只猫头鹰时常出现在自家附近会不会给父亲带来麻烦。
伽里卡曾试图去女贞路找哈利，然而和他的姨夫姨母一打照面就意识到，恐怕他们不会欢迎自己，她只能站在花园外遥遥和哈利打了个招呼。即使是这样，哈利也看上去非常高兴。
时间很快过去，八月在阿蒂亚的回家中迎来结束。
一个月的奔波劳碌丝毫不损女人的艳丽，天知道她出去一趟又勾走几个男人的心。伽里卡热情地欢迎她，用魔杖喷出许多条彩带，阿蒂亚抱着妹妹，将其中一条红色的系在自己的耳环上。
“莉卡，我的好姑娘，”饭后，阿蒂亚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皮箱，打横放在她们中间，“你的开学礼物。”
伽里卡眨眨眼，在阿蒂亚神秘的笑容中打开了箱子。
“你认真的？”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梅尔特抽了抽嘴角，感到无语，“你给一个十一岁小孩一把…枪？你要教她用？”
面对梅尔特的质疑三连，阿蒂亚毫不在意地拢了拢长发，纠正道：“不是‘要’，是‘已经’。莉卡学得可比某个二十码都中不了靶心的人好多了。”
说着两姐妹亲热地贴到一起。
“不好意思，已经？什么时候。”
“上个暑假。”伽里卡好心地回答。
梅尔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不为所动甚是欣慰的父母。
“听我说，莉卡。我们对魔法世界了解太少了，这说到底还是给你防身用的，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度的，对吧，”阿蒂亚摸着妹妹的头，“如果遇到危险，就用物理超度他们。当然，只有在最需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别向我同事的那个任性的弟弟学，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浪费子弹，好吗。话说回来，要真的惹上事了也别怕，只要你还在英国，我们总能护得住你。所以一切以你的安全为先。”
“击而必中？”
“击而必中。”
阿蒂亚看了一眼伊恩，于是伽里卡也顺着望向自己的父亲。
“听你姐姐的，照顾好自己。”伊恩说。
屋内暖橙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伽里卡忍不住将脑袋埋进阿蒂亚的衣服里，在梅尔特揉乱自己头发的力度中落下几滴眼泪。
“鳄鱼的眼泪。”梅尔特调侃道，被父亲用报纸狠狠地拍了下脑袋。
九月一日，伽里卡在阿蒂亚和梅尔特的陪同下来到国王十字车站。她用缩小咒将行李箱塞进外套口袋，一身轻松。这是她目前掌握得最好的咒语之一，凭借藏起梅尔特的东西以提高大量熟练度。
“你还藏了我几十英镑，记得还。”梅尔特趁火打劫。
“我才没有，那是你自己拿去偷偷买酒了。”
梅尔特耸肩，接住阿蒂亚丢来的墨镜。
“我不是你的仆人，阿蒂亚。”
阿蒂亚又把包丢给他，梅尔特闭嘴了。
伽里卡没告诉他，正式入学后她可能就无法在校外使用魔法了，真是可惜，梅尔特明明也乐在其中。
三兄妹顶着过分俊朗标致的脸轻声交谈，举手投足间带着些随性的典雅，能比他们获得更长注目礼的或许只有告示牌。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好地方。”
梅尔特看着车票嗤笑。
他们停在第九和第十站台间，几根粗壮的柱子前。
“或许我们没搞错。”阿蒂亚说，在某处站定，用眼神示意前面的人群。伽里卡从这个刁钻的角度看到有人穿透进墙壁，紧接着被一群游客一样的行人恰好挡住。她相信梅尔特也看到了，因为她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悠长的鼻音。
三人对视一眼，阿蒂亚出其不意将梅尔特往外推了一把：“去吧，梅尔，为我们探探路。”
梅尔特踉跄着回过头敷衍地假笑，然后看准时机走进了墙壁。
“哇哦。”伽里卡和阿蒂亚像看戏一样发出感叹。
“去吧，莉卡，”伽里卡听到阿蒂亚说，“我就跟在你后面。”
伽里卡点点头，冲向柱子，在即将碰撞上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继续往前跑着，直到重新听到人群杂乱的声音，火车的鸣笛…
她睁开眼，梅尔特就站在她身前，一辆巨大的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站点，伽里卡几乎看呆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悬空了，有人从后面将自己抱了起来。眼前垂下的红棕色长发让她顺从地任由姐姐动作。
阿蒂亚将唇印在伽里卡的脸颊，梅尔特也在长姐威胁的目光下做出不情不愿的表情走上前，在妹妹额间落下轻吻。
“等到了学校，记得给我写信，”阿蒂亚说，“在我昨天给你的纸条上是新地址，没人会注意那边…哈，巫师们，真是落后的通讯手段。”
她最终没能止住抱怨。
“我会的。”伽里卡作出这几天不知道第几个承诺，而这也绝非最后一个。
离十一点还有一会儿，伽里卡和阿蒂亚深情告别后登上火车，在靠近车尾的地方随便找了个空车厢，将行李放大回原来的样子，拿出魔杖开始研究咒语。
在即将发车前的几分钟，伽里卡用余光看到一个瘦弱的黑发男孩试图将过大的箱子搬上火车，然而他失败了，烦恼地将头发揉得更加凌乱，就像刚洗完澡的切尔西，她想着，情不自禁轻笑出声。
哈利正对着沉重的箱子束手无策，不听使唤的行李突然飘了起来，平稳地落在火车上。哈利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很快和不远处的女孩对上视线。
哈利。
他看到女孩笑着放下魔杖无声地喊自己的名字，于是他的眼睛被猛地点亮，也咧开嘴角。
伽里卡。
他也对着那边无声地喊，愉快地推起行李向车尾走去。
“好久不见，伽里卡，”哈利走进车厢，欢快地说，“谢谢你的魔咒。”
“好久不见，哈利，”伽里卡故技重施帮哈利放好行李箱，轻轻回抱了一下男孩，“那就谢谢你给我帮你的机会。”
他们坐到一起，看着窗外格外热闹的一群红头发。
“那是韦斯莱一家，”哈利将汗水浸透的刘海理到一边说，“刚刚是韦斯莱夫人帮助了我，我才能找到这里。”
“这的确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不是吗。”伽里卡观察了一会，被其中一对孪生兄弟逗笑了，他们很有活力，也很有趣。
火车开动了，他们仍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暑假的事。伽里卡说到她们家的黑猫—切尔西小姐在海德薇第一次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被追着几乎要跳到吊灯上面，艾茵说从没见过她这么慌乱的样子，现在她们已经相处得很好了。哈利吐槽他不友好的姨夫姨母，还有被他们宠坏的、霸道蛮横的表哥，他低落了一会，又很快在伽里卡的带动下快活起来。
“不好意思，”车厢的门被打开了，哈利认出他是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那个叫罗恩的孩子。罗恩在看到车厢里的伽里卡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他说，“其他车厢都坐满了，我能坐这吗？”
哈利看向伽里卡，这是她先找的车厢，伽里卡看着男孩抿唇笑了下：“请便。”
男孩坐下了，他似乎有点不敢与伽里卡对视，于是将视线集中在哈利身上，准确来说，哈利额头的伤疤上，刚刚他嫌热把前面的头发拨开了，露出一道闪电型的疤痕。
伽里卡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毕竟她看到自己新认识的朋友被写在书上时还是惊讶了一瞬的，不过她没提到过这个，她认为那所谓魔法部若将矛盾焦点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未免也太过无能，更别说这是用亲人、幸福和这十年间的几乎全部快乐换来的，所以他们的通信向来都只围绕着日常的生活。
“哦，天呐，难道你是…！”男孩惊讶地整个人跳起来，訇然出声，“那个哈利波特！”
他的语气很激动，带着一股活久见的震撼。
“呃，是的。”哈利享受了一瞬间出名带来的自得，又很快在伽里卡含着笑意的注视中败下阵来。
“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男孩涨红着脸，在转头看到伽里卡的时候脸又红了一些，“你，你呢？”
“伽里卡雅辛托斯，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罗恩说。他长手长脚，此时有些局促地不敢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两个男孩很快熟络起来，伽里卡继续阅读书籍，这次她打开了一本侦探小说，打算消遣片刻，换一下脑子。
“你在看麻瓜的书吗？”罗恩问。
“是的。”伽里卡说，保持和他人对话时要眼神交流是她的习惯，罗恩的脸又慢慢红起来，这让他脸上的雀斑更加明显了。
“我爸爸对麻瓜的东西总是很感兴趣，但显然他不够了解它们，总是会惹出乱子，弗雷德和乔治也总是趁乱捣鼓那些东西，妈妈为此已经发了好几次火，所以、我的意思是…”
“我很乐意在你有需要的时候讲讲我们的生活。”伽里卡说，她感觉到这个男孩在笨拙地想让自己加入对话。
“那太好了。”他舒了口气。
哈利看看伽里卡又看看罗恩，有些别扭地开口：“伽里卡，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的，我也很愿意帮上你的忙，只要我能。”
“好的，哈利，谢谢你。”伽里卡顺手理了理哈利倔强的头发，她其实新学习了一些能让头发服帖的生活咒语，不过在拿梅尔特和自己尝试前，伽里卡不太愿意用魔杖指着别人。
她曾在半夜，极度激动的情况下对自己下了个无声无息—一个远超她年龄能使用的咒语，这本只是突发奇想的尝试，但是没几次居然成功了！伽里卡无声地兴奋尖叫，却在理智回笼后突然意识到，她没法给自己结束咒语了。可怜的伽里卡，她在翻了整本书也没找到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反咒，只能不断使用无声的咒立停。
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又能发出声音了，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无声咒成功了，还是魔力效果过去了。这一遭之后，练习咒语的热情终于退却稍许，伽里卡只谨慎地尝试一些简单的咒语。
“要来点什么吗，亲爱的们。”
一位笑容可掬的女士拉开车厢们，她推着一辆零食车，上面堆满了山一样高的食物。伽里卡在上车前刚被阿蒂亚带去大吃一顿，用的梅尔特的钱，而口袋里装着自己常备的糖，因此并不需要特地买别的。
罗恩有些赧然地举起了一个三明治，他没有多余的钱享受额外的支出了。哈利倒是一跃而起，回来的时候似乎将每一种都拿了一些。
“我很想品尝一下这些，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吃完，你们愿意帮我分担一些吗？”
罗恩很愿意，他把自己的老鼠也拿了出来，然后才意识到什么一样看了伽里卡一眼。
“没事，我不介意。”伽里卡说。哈利诧异地发觉伽里卡对哪怕一只老鼠的观察都怀有异于常人的专注和仔细。
他递出去一盒糖果：“我没能找到上次你给我的那种，不过这个剩下的不多，一定有很多人买它。”
那双碧绿的眼睛真挚地看着伽里卡，她愣了一下，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从身上拿出一颗葡萄味的硬糖，两人开心地交换，哈利在她旁边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他是缺了一根脚趾吗？”伽里卡轻声问，罗恩嘴里塞满了零食不解地看着她，又补充道：“我是说你的老鼠，他看上去不太舒服，一直在睡觉。”
“是的，”罗恩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从斑斑出现在我们家时就是这样了，已经有十年了，或许他很快就要死了，睡得多也不奇怪。”
“十年，那真是长寿，斑斑一定是一只魔法老鼠。”
“谁知道呢，我爸爸说他就是一只普通的老鼠。”罗恩很少见到对斑斑如此感兴趣的女孩子，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是吗，神奇的魔法世界。”伽里卡笑了笑不再追问，她转而凑近哈利，他开出了一张五边形的画片，上面写着一位伟大的巫师的介绍，接着他们又围绕着巧克力蛙的画片研究起来。
车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长相憨厚的圆脸男孩走了进来，他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对不起，我想问问，你们有看到一只蟾蜍吗？”
他们都摇摇头，于是他的努力功亏一篑：“呜，我又弄丢了我的蟾蜍…”
“如果是蟾蜍的话，你可以去盥洗室找一找。”伽里卡建议。男孩哭着道谢，然后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这次陪着刚刚那位男生的是一位棕色头发的女孩，她有些盛气凌人，语气高傲：“这是纳威，有人看到他丢了的蟾蜍吗？”
男生们显得有些不满，伽里卡先他们一步回答道：“没有。我刚刚建议他去有水的地方找一找，比如说盥洗室。”
“哦，你说的对，”这下女孩的视线完全放在伽里卡身上了，她感兴趣地盯着伽里卡一直拿在手上的魔杖，“你是准备施咒吗？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女孩的语气并不那么友好，至少哈利担忧地皱起眉，而罗恩更是直白地砸了砸嘴。
“我的荣幸。”
伽里卡说着将魔杖对着女孩轻轻点了点，然后递过去一面镜子。她看上去又精神了不少，脸色红润，眼下原先并不算明显的黑眼圈也完全消失了。
“这真不错！我这两个晚上因为太兴奋没能睡得很好，毕竟我是我们家唯一一个拥有魔法天赋的，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时简直引发了一阵混乱，但最终我的父母都很替我高兴，我也把今年的课本都背会了，希望能派上一些用处…”女孩有些激动，毫不停歇地说，“我叫赫敏格兰杰，你们呢？”
听她的语气，那个“们”恐怕只能算是男孩们自作多情。
“伽里卡雅辛托斯，我也很高兴能到霍格沃茨上学，所以这个咒语我用的很熟练。”伽里卡说，俏皮地眨了眨右眼。这个让黑眼圈消失的咒语是她目前熟练度最高的魔咒之二，全为暑假倔强的挑灯夜读不被母亲发现。
“我叫罗恩韦斯莱。”罗恩说，好像很疑惑女孩子们怎么就亲近起来了。
“哈利波特。”哈利说。
赫敏又讶然盯着哈利，这样的眼神让他有些窘迫。
“赫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赫敏点头肯定，伽里卡接着说，“列车好像就要到站了，我们还需要换校服。”
“没错，你们最好赶紧。那么待会见。”
“回见。”
得到伽里卡的回应，赫敏就带着纳威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她看起来真神气，不是吗？”罗恩嘟囔着，很受不了的样子。
“赫敏很聪明，也挺可爱的，”没等罗恩反驳，伽里卡指了指行李，“不过火车快到站了也是真的，不行动起来吗，先生们？”
哈利和罗恩三两下换好了校服，在过道上站着，等伽里卡重新拉开门的时候他们已经又聊上好一阵了。
“请进，你们在说分院？”伽里卡依稀听到“格兰芬多”、“斯莱特林”的字眼。
于是他们又对学院闲聊起来，转而又对魁地奇—一种巫师特有的竞赛运动—聊得热火朝天。
正说到兴头上，门又被打开了，被打断了讲述的罗恩立刻不满地瞪过去。三个男孩堵在车厢门口，伽里卡认出为首的那个他们在长袍店遇到过，她注意到男孩盯着哈利两眼放光，活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猎物。又是一个赶来朝圣的小巫师，她想。
“所以你就是哈利波特？”男孩拖着长音，带着不可一世的自大，“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我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名字，好像希望车厢里的人做出什么反应。
罗恩很给面子地咳了一声，虽然是为了防止自己笑出来。
马尔福抬起下巴看着他：“瞧瞧，红头发满脸雀斑，想必你一定是一个韦斯莱吧，我爸爸从不让我接触韦斯莱一家，生怕沾染到你们的穷运。”
不等罗恩忿恨而起，或许是因为感受到身上某些和自己相似的东西，他直接看向伽里卡：“你又是谁？我从没见过黑头发金眼睛的纯血统巫师。”
“您真是料事如神，我的父母都不是巫师。”伽里卡客气地说，语调嘲弄。
闻言马尔福立刻露出一种傲慢的眼神，他想说些什么，又似乎不屑朝伽里卡开口，于是重新看向哈利：“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不应该和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伽里卡和罗恩，向哈利伸出手。
“多谢，不过我想我能自己知道跟谁做朋友。”哈利冷冷地看着他，悄悄牵住伽里卡的袖子。
伽里卡看哈利一眼，轻柔地挣脱开，又径直拉起他的手。
伽里卡看向窗外，火车已经明显在减速了。她没打算再理会马尔福，那很显然是自幼灌输给他的观念，再争执下去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外没有任何意义。
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傲慢和故步自封食其恶果，正在记仇的伽里卡想。
可惜马尔福没打算及时止损，他慢吞吞地讽刺起哈利和罗恩的父母，以及伽里卡的出身。
“别走上你父母的老路，波特，相信一些叛徒和低劣的人…你知道，有些人生来就和我们有差距。”马尔福不屑地说，这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无声无息。”
比他们站起来更快的是女孩举起的魔杖，和魔杖尖发出的一道白光。
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的炸毛表情从她脸上一闪而过，伽里卡平淡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三人，他们愕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伽里卡此前从未当面收到过别人高高在上的蔑视，尤其是对自己的家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承受力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高，她觉得很生气，甚至有种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委屈。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马尔福先生。”那双金红色的眸子亮得摄人，伽里卡尽可能挺拔着身子，悠悠然坐在位置上。在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凛然气势中，对面三个小孩很明显被吓了一跳，他们徒劳地张了张嘴，发出嚯嚯的气声。
一阵逼人发疯的静默。
后来的三人说不出话，哈利和罗恩也看着伽里卡不知所措，唯一掌控着局面的人轻轻摩挲着魔杖细腻的纹理，最后轻轻挥了挥。
“咒立停。”
在发现自己又能发出声音后，马尔福率先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出这节车厢，他的两个跟班被挤到了后面，也跟着狼狈地跑走了。
火车停稳了，外面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伽里卡低头看了看她的魔杖，收进袖子里放好，憋着心里的闷气，避开二人的目光说：“到站了，你们也赶紧准备下车吧。”然后就要起身离开。
“嘿，伽里卡，”哈利迅速抓紧了她的手，“没有你，我想我无法控制那个大箱子。请再给我个得到你帮助的机会？”
“酷毙了，哥们儿，看他们屁滚尿流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不是？”罗恩几乎同时激动地说。
女孩噗地笑出来，她将刚刚掉在地上的老鼠还给罗恩，转头说：“哈利，行李不需要你自己拎，会有家养小精灵帮你送到寝室的。”
“家养小精灵？”
“嗯…晚些让罗恩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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