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我奇怪的看着Kim，问少凡“他究竟受什么刺激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少凡笑笑，“没什么，只不过人生第一次被人甩了。”
“啊？”
“以往都是他被那些女孩儿们追着，哪有人敢甩他啊，听说这位不接他电话，不回信息，去公司找她她也闭门不见。后来她传了封e-mail说分手。”
“为什么？”
“因为父母不喜欢外国人。”
“啊？怎么还有这样不开明的父母？Kim这中文水平完全就是个中国人啊！”
“其实Kim当初也只是玩玩，可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再加上人生第一次被人甩，肯定是郁闷的，我觉得受点教训也挺好。”
Kim完全没听到我们对话，他用手机放着歌，喝着酒发着呆。
火锅咕嘟咕嘟响个不停，对面那个人还在慢慢喝着啤酒，我和少凡开始聊……
“我们最近正在选重奏曲目，不知道最后会选什么曲子。”
“和你的同学？都有谁？”
“我宿舍的两个舍友，一个是见过的小蕊，还有是钢琴专业的徐玉樱。”
他边听边点头，我继续说，“嗯，大提琴和BASS我都不认识，那个手风琴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研究生。”
我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在想要不要补充一句是你误会的那个“男朋友”。
“呃……”我一犹豫，少凡瞬间抬起头，轻轻蹙眉问我：“怎么了？”
“那个手风琴你见过的，只不过你估计没有印象了。”他想了一下，摇摇头。
“上次我们排练时，你说要送我回去，他过来叫我那个人。”他又回忆了下，“哦。”
“他上次是来看Ben的吧？他叫什么？”
看Ben？他这么出名吗？我心里想着。
“颜楷”少凡点点头。
Kim还在喝着，少凡划着轮椅到他身边，他迷迷糊糊的扒着少凡“少凡，我真为你高兴，你爱的人也这么爱你，你终于找到幸福了！真为你开心。”
“Kim，你收收心好好的付出一段感情，你也可以收获的。”Kim扒着少凡，东倒西歪的。
“你喝多了……还说我重，你比我重多了。”我开始担心怎么回去了……他俩还在“纠缠”，我跑出去看了下电梯，还好恢复了正常。
“少凡，Kim怎么样？醉的很厉害吗？”“嗯，自己没法走。喝了几瓶啤酒而已，这家伙，我真服了他。”
“呃……嗯……”Kim还在喃喃自语。
“心尔，你扶着他吧，电梯可以用了吗？”我点点头，把Kim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背上，把包放在少凡腿上。架着他往外走去，少凡跟在我们后面……
好不容易下了电梯，可是车子离我们还有很远的距离。我已经累的不行了，满头是汗……我觉得跑1000米都没有这么累。
少凡歉意地看着我说：“对不起心尔，今天陈叔生病了不在家。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累。”
我顾不上回答，摇摇头，扶着Kim，他这会儿已经完全醉过去了。我回想了下来时下车的地点。哦！还有好远。我想如果我抱着的是少凡也许不会觉得很累，可是我拖着的是Kim，我越走越累，真是用坚强的意志才这个人拖到车子里。
我靠在车上大口喘气，拿着纸巾给自己擦汗，少凡把Kim的腿扔进后座，然后狠狠的关上车门。“等我明天再教训你！”
少凡划到我身旁，“心尔，累坏了吧！对不起啊……”
“呼~你，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喝多了让我背。”
他抓着我的手，“还是要说对不起，因为喝醉的是我的朋友，而让你累的是我，如果我可以站起来可以走路，就不会……让你做这些。”
我摸着他的脸颊，“不要这样想，和你没关系。都是Kim明天让他赔偿我！”我笑……
少凡眼里闪过什么，却转瞬即逝。然后也笑了，“让他给你办张按摩卡，最贵的那种！”
“好主意！”
等少凡上了车，我把轮椅收了放在后备箱，坐上副驾。
“你吃饱了吗？看你没怎么吃东西。”
“吃饱了，但是刚才又消耗的差不多了。”
“呵呵呵……”
又被嘲笑了……
少凡先把我送到了学校，我看看后面的Kim，还在熟睡，又想到少凡的轮椅还在后备箱。
“Kim怎么办？”
“睡我家。”
“那我先跟你回家吧，你的轮椅还在后面。”
“不用了心尔，我可以的。”我迟疑，他怎么把Kim拖回屋里？
“可是，陈叔不是不在家吗？你怎么弄得了他。”
他看着我坚定地说：“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何况王阿姨还在家。”
“那我把你的轮椅拿过来？”
他握着我的手，叹了一口气说：“心尔，你回去休息吧，别让我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我愣了几秒，我心底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扯了下来，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破了的声音……
“心尔，今天你累坏了，回去吧！”
“嗯……”我下车，看着他驱车驶离，我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再见到少凡是两天后，他和Kim来学校找我，在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Kim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喏~给你”
我接过来很差异：“什么东西？”
“看下！”少凡笑着说。
是个高级会所的会员卡。应该是美容按摩都可以的那种女性会所。
“真的给我办了？”
“嗯。这个可不少钱呢啊，你好好用。”
Kim漫不经心的说着。“自己给就好了，非把我拖出来亲手交给你。”Kim好像是被少凡硬拉出来的。少凡朝他看了一眼，转头同我说。
“心尔，我前天去了B市，昨天上午回来的，下午又约了复健，所以今天才过来。”
“哦，最近你会很忙？”
“嗯，明天还要去趟B市，这期间大概半个月会经常去。”我点头应着，说真的，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反正就是家族企业那些事儿吧。
“你接下来也闲不下来的吧。”
“嗯，音乐会，还有重奏，再加上Alan回来了，估计要开始演出季了……”
少凡喝着咖啡点点头：“没错，计划国内一线城市要演出，大约三四个，所以接下来还挺忙碌。”他笑笑，看了眼很识趣的起身去拿糕点。
少凡握着我的手，“我们各忙各的，我会很想你的。”
“我也是，你再忙也要坚持锻炼啊！不要又以忙为借口偷懒。”
“我知道，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啊~”“嗯”我点头！
忙碌的感觉很快便体会到了。上课、练琴、排重奏、乐团排练，简直忙的不可开胶。欣喜的是我的导师在这个学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说我的演奏水平简直上了两个台阶，对于他的认可我很开心。因为他建议我可以准备一些留学的前期工作，这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
“鹿心尔，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说你经历了什么？”
我的老师是个很诙谐幽默的人，我从高中起便跟着他学琴。所以我的问题他很了解，我的进步使他急切的想知道是因为什么。
“呃，老师，我参加了个乐团，指挥是英国人，学了不少东西。”
“还有呢？你恋爱了吧？”
“呃，嗯……呵呵。”
“嗯，这就对了！心尔继续加油啊！回去看看国外的一些音乐学院，多了解了解，语言方面也要早点准备。”
“嗯嗯！”
出了老师的琴房，我有点飘飘然。既然老师觉得我有能力去考外国的音乐学院，那么我应该是有希望的。进电话了……
“心尔，你下课了吗？”是小蕊。
“嗯，刚出来。”
“今晚要排练重奏，但是时间要提前一点。”
“没问题，几点？”
“呃，半个小时后。那个……今天是和新曲子，颜楷他们也来，我忘了跟你说了。”
哎……我心里叹气。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过去。”
35分钟后，我到了排练地点，这是一个很大的琴房。我进去后发现其他人都到了，就连玉樱都到了，就我一个迟到了。
“你们都在等我？”我有点尴尬，因为我进来时好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颜楷站起来朝我微笑“心尔，你来了！”
“是我忘了通知她时间，不好意思啊！”小蕊歉意地说着。
“没事儿，只是晚了一会儿，又没有多久。”颜楷说。
颜楷递给我几份乐谱，我把琴放下仔细看。有几首是皮亚佐拉的，我心里喊着好棒！
《Calambre》这首手风琴比重多一点，估计是颜楷的独奏会演奏曲目。有一首是《Spring》,就是少凡跟我讨论过的皮亚佐拉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四季》中的春。我大概看了眼，这首是加入手风琴的版本，但是小提琴的比重多一些。
“今天我们排下《Calambre》大家先练习一下，20分钟后我们合奏可以吗？。”
我们都点点头，便开始各自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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