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米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6点了。普一打开窗帘，清晨初升的阳光就顺势照射进屋，瞬间冲散客厅中憋了一夜的黑寂。
带着些许疲惫，李杰斜斜的靠在沙发上。脑海中还在回忆着方才弑敌的场景，嘴角止不住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胜利仿佛来的如此轻松！
曾经被追杀在死亡边徘徊的李杰，如今也拥有了与其对抗的能力。
就连李杰自己也吃惊着昨夜的表现。当自身能量爆发超越黑袍人后，对方在李杰命能笼罩的空间里就像一个幼稚园的孩童般毫无抵抗之力。
如同张老二所说的一样，单纯的能量对抗才是实质上的对决。
也许黑袍人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想透，为什么短短的月余不见，李杰的能量会有如此突飞猛进。要是早有准备，那黑袍人也不会败的如此憋屈。
兴奋着点起一根香烟，左右也睡不着的李杰翻身坐起呵呵的兀自傻笑着。此时他的心中充斥着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自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社会阶层底端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意义。往昔萦绕在脑中的那些奚落、嘲笑与鄙夷，终于都付之一炬。
耳听着卧室门轻轻的拉开，李杰含笑将眼光投射过去。
“早啊！你起来了？”
眼前一身淡雅衣裙的荆若寒点头打了声招呼，皱眉瞅了瞅李杰手指上夹着的香烟。疑惑道：“为什么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吃这个冒烟的东西？闻起来却是很呛口。”
李杰哈哈笑了两声，忙将香烟熄灭。“我只是在自己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抽一根。我现在不抽了。”
“你现在很高兴吗？”
李杰挠了挠头发，搪塞道：“昨天晚上做了个好梦，正在回味呢。对了，早上起来想吃点什么？”
想是荆若寒不习惯男人为她安排吃食，遂含羞道：“老是麻烦你也不好。这些事情应该我去做的。”
“没事。”李杰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却见对方一再坚持，也只好带着她走进厨房，教了一番炉灶的使用。
“你出去吧。今天我来做早餐。”荆若寒催促着李杰赶紧离开，不想让其看着自己做饭的样子。
李杰只好重新坐回客厅中，耳听着厨房内叮叮咣咣的一通乱响，就像荆若寒在跟谁用锅碗瓢盆打架一般。
“要帮忙吗？”
“不准进来！”
李杰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正自己那点家当也不值点钱，随她摆弄吧。
无聊间把双手枕在脑后，兀自闭目养神。忽听大门传来一阵焦急的拍打声。
开门一看，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刚刚分别不久的刘源大队长。
“你小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刘源生气的大声责问着，大踏步就走了进来。
带着职业的眼光飞快的扫过客厅中的摆设，刘源觉得眼前一切不过是个普通人的家。而且看那墙角脱皮的白漆，估摸着可能还是个租赁房。
虽然刘源的推测跟实际情况一般无二，但此时他的心中却更是惊疑。一个刚刚还在他面前展现神奇的李杰，居然住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与他来时所想的有偌大的不同。
“你怎么来了？”李杰摸摸脑袋，诧异道：“你怎么找到这的？”
“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已经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的刘源，瞥了站立的李杰。从怀中掏出一包好烟，递道：“要来一根吗？”
李杰摆了摆手，谢道：“不了。你也少抽点，小心身体。”
“没办法，工作需要。都习惯了。”刘源狠狠的吸了一口，打量了一番李杰后，皱眉道：“我刚刚还在处理现场，一转眼你就不见了。你要走嘛，也打声招呼啊。”
李杰笑道：“我该帮的都帮完了，剩下的事情我又搭不上边。当然是交给你这个职业的了。”
刘源一双眼睛紧盯着李杰，也不说话。但是后者却是莫名心虚，他是害怕刘源追问他到底是怎么打爆黑袍人的。
却没想到刘源并没有问，而是带着些许生气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有件事我头疼的很。你教教我，我现在这个报告该怎么写？”
瞧着李杰默不出声，刘源点点头，道：“我不会问你不想说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告诉我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连子弹都不怕？”
李杰思量着，用尽量不涉及秘密的话说道：“反正这些家伙不是普通人。从之前接触来说，他是不怕子弹的。到底从哪来，我也说不清楚，只能告诉你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刘源想了想，惊道：“你刚刚说这些家伙，难道还不止一个？！”
李杰无奈的点点头，叹道：“就我现在所知，至少有两个。另一个还没有露面呢。”
听见对方肯定回答后，刘源焦虑的搓着手。光一个黑袍人就差点让他们整个抓捕队员全军覆没，若不是李杰在场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听说还有一个，至少也是跟那个黑袍人一样的强横，直让刘源头脑里筋都快纠在一起了。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要向上汇报。”刘源盯着李杰道：“情况你比较清楚，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杰赶紧摇头道：“我能告诉的都告诉你了。有些事情，多一个知道反而没有益处。”长叹了口气：“他们的目标都是我，只要你们不去招惹他们，自然不会波及你们的。”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人物都会去找你？”刘源死瞅着对方，仿佛目光迫切的要将李杰潜藏的内心给看透一样。
李杰笑着摊着双手，紧闭嘴巴，一副无可奉告态度。反正他就是不说，随他去猜吧。
对方的这种“捉迷藏”表情，让刘源那身为本市刑警大队长的尊严给激怒了。忍不住瞪目间就要用官腔压他，就见李杰突然眉头一紧，急匆匆奔进厨房去。
这时，刘源才发现，身后的厨房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团黑烟。
李杰几步窜进厨房内，一见荆若寒高举手掌低眉瞠目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把拦住。“妹子啊！我家就这么一个锅，你要拍碎了，我以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慌忙加水倒入锅中，扫了几眼后，转头苦笑道：“煮粥都能冒烟的，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荆若寒白了他一眼，生气道：“你这里炉灶太奇怪了，我又找不到放柴的地方。然后我按你说的扭动这里，火就出来了。但是怎么也关不了！”
李杰反应过来，她是想一掌拍熄煤气灶。暗自抹了把冷汗，幸亏自己进来及时。要不一掌拍下去，就她那个手劲，搞不好整个煤气管道都要爆炸。
看着锅里反正也糊成一团。李杰关了煤气阀门，无奈的将略带黑色的米粥盛入碗中，拉着荆若寒走出了厨房。
正疑惑张望的刘源，眼看着紧跟李杰身后突然冒出一位绝色的美女，顿时让他惊艳的眼光闪亮。
李杰笑了笑，介绍道：“这是我妹妹。”
“哦。”刘源木呐的点点头，好不容易才拔出目光。一阵恍惚间，都忘记了方才还要强拉李杰跟自己去汇报情况。瞅见李杰手上捧着的两个碗。好奇道：“这是早点吗？”
“是啊。我妹妹做的。”李杰见刘源目光连连在碗与荆若寒之间顾盼，遂客气道：“你是不是也没吃？要不要来一份？”
“好啊，我正饿呢。尝下你妹子的手艺。这么美的姑娘做出来的肯定很好吃，是什么啊？”刘源讪笑着，迫不及待的要了一碗。
“粥！”李杰将碗粥摆在他面前，强憋着笑意。
刘源皱了皱眉头，疑道：“你们家煮粥用的是黑米吗？”仔细端详着用勺子舀起塞入口中。
猛然间刘源定格了，眉目惶然的瞅了瞅李杰。用尽全身力气的使劲吞咽下去，再说话时连嗓音都变得沙哑了。“这是你妹子做的？”
荆若寒含笑点了点头。刘源脸红的腾地站了起来，问道：“我去厕所下。”
“那边！”李杰刚一指，刘源就已经跑了过去。门后，就听着一阵大声的呕吐声。
“有那么夸张吗？”李杰看了看，最多是糊了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跟吃毒药一样吧？本着自己什么苦没吃过，一口就吞了半碗。
黑粥刚在嘴中停留，就被李杰哇的一声吐回碗里。瞠目大声问向荆若寒：“咸死了！你怎么放这么多盐？”
荆若寒不信的轻尝了一口，也是蹙眉道：“我以为是糖呢。你们这里的字我都看不懂，我就看到是白色的。”
“你也不先用舌头尝一下。”
荆若寒反而有理道：“我当时在观察炉灶呢，哪里分的了神嘛。”
闻言，李杰也是摇头苦笑。听着刘源从厕所中走出，一边擦嘴还一边掩饰的说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胃不舒服。这黑米粥味道还是很独特的。”
按说，刘源一夜都在抓捕凶犯，就算能喝酒也没有时间。
李杰斜眼看着这位要面子的大队长，调笑着再让刘源吃点，后者却是打死都不敢了。
连坐下都不愿的刘源，转移话题的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昨天晚上帮了我们刑警队的大忙。虽然我不会在报告中写明这次抓捕与你有关系，但是这凶手的奖金是一定要给你的。”
李杰点点头。“嗯，你们的报告没有我的名字是最好的了。”
忽闻荆若寒问道：“凶手？抓捕？二哥昨晚去哪了？”
刘源立马笑着想要夸奖两句，却见李杰拼命的冲他使着眼色。
“我昨晚好好的在客厅，哪都没去。他们有件案子，刚好我提供了些线索。凶手已经被抓住了。”
荆若寒半信半疑的盯着李杰道：“是吗？我昨夜可是听外间没有声息，正自纳闷呢。”
李杰忙道：“我昨天头蒙被子睡的。”
“呵呵，是啊。李杰说的没错，他提供了线索给我们。我们昨天已经把人给抓住了。”刘源反应过来，帮着李杰圆谎道。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李杰要把自己最风光的一面瞒着他妹妹。也许，这就是高人的生活。刘源突然想起一句老话来，大隐隐于市。
荆若寒转目望向刘源，突然合手平放腰际，同时身子微蹲颔首道：“原来是捕快大哥，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额。”刘源愣住了。虽然他很想说眼前这位女子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但对方无论拜服施礼的动作还是语气都显得极其的自然。让他差点就怀疑，这李杰妹妹是不是真的就是古时女子。张了张嘴，似是受到熏染居然连道：“免礼，免礼。”
李杰心中早就乐得不行了，嘴角颤抖不已。强自定了定神后，朝着刘源道：“奖金什么的我也不要了。省的我拿了你还要解释。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就是了。”
“那怎么行！”刘源赶紧道：“这次都靠你……都靠你提供线索。这个奖金我可没脸去拿。”
李杰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后，笑道：“你要真想谢我。就别给我钱了，你在我这里办份保险吧？”
“保险？什么保险？”刘源愣住了。
“随便什么保险。”李杰苦笑道：“其实我是个保险业务员，但是这个月的业绩是什么都没有。要是不完成任务，公司就不好交代了。你要有朋友多介绍点也是好的。”
“你是保险业务员？！”刘源大声的瞪着双目，仿佛李杰在故意逗弄自己。
“怎么不像吗？”
刘源连连摇头。恍惚半响，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后，长叹口气。“这点小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大队长吧？”
“是啊，手下一堆队员呢。”李杰嘿嘿笑着。心中已经开始默数着，要是全局的警官都来办一份，那可是省去他几个月的烦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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