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警告 往事
? “拖到旁边去。”领头的人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架起小厮拖到一旁墙角靠着。
“诸峻。”领头的黑衣人正是卫千澜，他大步上前，踢了瘫倒在地上的诸峻一脚。
诸峻醉的不分五六，那还能听得见有人叫他，也只回应了一声“呕。”
卫千澜厌恶的皱了皱眉，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伸手便是一拳。
“我说过的吧，离我姐姐远一点，你配不上。”
他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一身武艺却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一拳下去，纵然是留着力，也把诸峻打的够呛，诸峻身上酒臭难闻，卫千澜打完这一拳，便又把他扔在了地上。
诸峻虽然酒醉，神智模糊些却也不至于全然失神，自己下意识的扶着墙站起来，准备说些什么，开口便是一阵呕吐，刚才勉强站直的身体也蜷缩起来。
原本他个子高，脸也长得不错，说起来也道是青年英才，现在伏在街角，身上具是酒臭脏污，样子更是狼狈不堪。
卫千澜上前一步，跨过脏污，伸手把诸峻抵在墙上。
“听见没有，以后离我姐姐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就不是这一拳的事情了。”
“我···我···”诸峻吐完之后，反而清醒了一些，他抬起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他挣扎着用手去握卫千澜拽着自己脖领的那只手“我是真心喜欢玉宁的。”
他握着卫千澜的手，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让卫千澜看清自己眼中的真心。
“喜欢个屁。”他这话说的，都把卫千澜气笑了，掰开他的手，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我真的。”诸峻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嘴里挣扎的道。
卫千澜挥挥手示意后面的黑衣人等在外面，揪着诸峻的衣领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喜欢，你特么马上要结婚了，你说喜欢老子姐姐，老子家受不起你这样的喜欢···”卫千澜一边骂一边打。
诸峻挣扎了半天，他本身不是习武的料子，这么多年，诸家的武功一点没学上，被卫千澜打的只能勉强伸手护着头脸，嘴里原本还想说话，后来发现，他越说话，卫千澜打的越重，也就不敢吭气了，只低着头喘息。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是深仇大恨，诸峻还是宗烨的亲表哥，虽然卫千澜心里厌恶极了他，也不好就这样把他杀了，打一顿让他张张记性离自己姐姐远点就是了。
卫千澜亲自动手，打到诸峻不吭气，不妄图说什么真的喜欢来感动他了，拍拍手站直了，把自己衣服整理了一下，用脚尖踢了诸峻一下“记住没有，从今天开始，离我姐姐远点。”
诸峻本来就喝多了，又被他这样打了一顿，卫千澜出手阴狠，说是不能把他打坏吧，其实动手打的全是最疼的地方，此时诸峻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的，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他趴在地上不做声，卫千澜走进又踹了他一脚“问你呢。”
诸峻被他打怕了，他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孩子，从来没和人打过架，被人打就更是没有的事情了，他原本想的卫千澜就是来找自己，也应该是两人坐下好生谈谈，哪有这样，上来就是一顿打的。
他怕卫千澜再出手，顿了顿，躲了一下，嘴里模模糊糊的答应了一声“恩。”
“等等···”卫千澜眯起眼睛，伸手摘下诸峻腰上的玉佩。
“还···还给我。”诸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要抢下玉佩，卫千澜没反应过来，差点被他拽到。
卫千澜拧着眉毛，把玉佩上的络子解下来装好，把玉佩扔回诸峻怀里。
诸峻接住玉佩一看，上面的络子果然没有了，他用手撑着爬起来，拽住卫千澜，声音里全是恳求。
“千澜，千澜，你还给我吧，那是玉宁送我的。”
卫千澜看他一眼，往外走的脚步还真停住了，脸上也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笑眯眯的神情，问诸峻“我姐送的啊，没事我就拿走这一个，我姐肯定还送你别的了？”
诸峻看他态度似有软化，连忙解释“没有别的，我们不常见面，只有这一个。”
得了这句话，卫千澜心里也是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有这一件，要是还有别的，自己还的让人去诸府里偷回来，那难度就高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立马翻了脸，也不再理会诸峻，转身往外走。
“卫千澜。我真的是喜欢玉宁的，你没有资格阻止我们，我是···”
“你是个懦夫。”卫千澜怕他这样嚷嚷再把巡城的人喊来，他到时不怕被抓到打架，但是打架的理由事关自己姐姐的名节，却不好说，只能站住脚步，回头道了一句。
“我不是。”诸峻追上来，拉着他如同抓着自己最后的希望，抓着自己和卫玉宁最后的可能。
卫千澜打也打过了，看他这样子，心里又觉得厌恶又觉得可笑，反而站住了脚步“从这儿出去，你回诸府和父母长辈说明情况，那边把亲事退了，找好三媒六聘再登我家的门。”
“我···”诸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卫千澜把他胳膊往旁边一甩，从巷子里出去了。
“走了，把那个小厮弄醒。”卫千澜拍拍自己衣服，吩咐外边的黑衣人。
“唔···”小厮捂着脖子揉了揉“这是怎么···？大少爷。”想到这里，他一咕噜爬起来，正准备开口喊，就见诸峻低着头从旁边巷子了走了出来。
“大少爷，您没事吧，这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卫千澜打人专挑身上看不见又疼的厉害的地方，面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小厮左右看看，也只发现诸峻衣服有些脏，别的倒没看出来。
诸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走吧。”
见他这样子，小厮也不敢多说，只能扶着他，两人慢慢往回走了。
“大少爷，他要是退了亲就能迎娶大小姐吗？”回了府里，跟着出去的黑衣人都各自散开值守了，只有一人留下，跟在卫千澜身边低声问道。
这人名唤顾阵，和卫千澜姐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亲近的很，也是卫千澜的副手，卫千澜不能离开长安，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是这人去做的，再信任不过了。
卫千澜倒了杯茶自己喝“想的美，诸峻这个人看着比他爹靠谱，其实骨子里还是像诸然，没骨气靠不住，他要是为了我姐和那个女子退婚，更说明了他没有责任感，要是有，当时他就不会接下这门婚事···”
卫千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和诸老元帅学习，老元帅的气势风骨真是···”
“宗烨倒是好的，只是却有心上人了，真是···”卫千澜道。
“恩，大少爷，我先出去。”顾阵低声道。
卫千澜挥了挥手“去吧”。
“哎，等等。”他从怀里把那个络子拿出来“拿去烧了。”
“恩。”顾阵把络子握在手心里，转身出去了。
······
眼看着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各种年货早早备下，候大厨甚至已经开始为年夜饭做准备了。
各种熏鱼熏肉，酱鸡腊鸭腊鱼挂了一屋子，馒头每天早上一睡醒，用爪子抹抹脸，就要先去候大厨那边厨房里转一圈。
一开始，大家都没发现丢东西，毕竟为了防止有动物偷吃，挂腊味之前，那屋子就彻底的检查过，老鼠洞都没有一个，挂好之后，锁好门窗，绕着房门窗户还洒下不少的雄黄粉，就是为了防止动物偷吃。
这些准备都做好了，门窗也好生的锁着，钥匙就在候大厨一个人腰上挂着，谁能想到这样还能丢东西。
馒头也贼，头一天候大厨那边挂腊味的时候，他就看好了，第二天他没过去，第三天也没过去，直到第四天早上，他才摸过去偷了一条腊鱼。
然后从那天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早上就和上班一样，先溜去吃一条鱼才回来，什么你说不是门窗都锁着嘛？馒头已经会开窗栓了，小爪子一扒拉，就从窗户那钻进去了，更可气的是，他不仅会开窗户还会关窗户，吃饱喝足钻出来还把窗户原样关好。
要不是馒头觉得好吃，有一天咬了一个鸡腿回来献给汤圆，估计这事儿得等到年下候大厨准备做饭的时候才能发现。
这只是一件小事，说出来也不让人生气，反正这段时间大家都高兴，就算是总和馒头过不去的大魔王，听见这件事之后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所以大家为什么都这么高兴呢？当然是各有各的道理。
汤圆就不用说了，小姑娘向来是高兴的，很少有犯愁的时候，秀秀因为得了关山北送的蜜饯，已经高兴了十多天了，那一包蜜饯数着个吃。
其实她原本打算不吃的，拿回来好几天汤圆见秀秀根本就不动那包蜜饯，挺奇怪的，就问秀秀“你怎么不吃啊？”
秀秀红着脸，有点小羞涩的道“我想把它留着，等到我和关大哥好了，我就把蜜饯给他看，告诉他你看我还留着你送我的礼物。”
汤圆愣了一下，小声的道“你怕不怕小虫子什么的？”
秀秀眉毛一皱“不怕啊。”
汤圆严肃的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幸好你现在不和我一起住了。”
“什么啊？”秀秀不明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俩住在一起哪里不好，你是不是有了新的人就不喜欢我了？”说着说着，她还真有点小委屈了，有点小嫉妒的瞪了一眼帘子外站着的两个丫鬟。
汤圆拍了拍她肩膀“你想哪里去了？”
“我的意思是说，蜜饯放得时间长了，会长小虫子的，你不怕虫子我怕啊，现在我们不住在一起了，你也能把那包蜜饯放着了，不然它长小虫子，我多害怕啊。”她一本正经的说。
秀秀还跟着点了点头“这样啊”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汤圆这是揶揄自己，开自己玩笑呢，顿时上手去挠汤圆痒痒“你也笑我···”
“哈哈哈哈···”汤圆扭着身子躲。
“我看话本里说喜欢一个人就成了傻子，你···”
“好嘛，你还敢说我傻子。”秀秀笑着道，按住汤圆不撒手，要不是外面传来声音，宗烨回来了，秀秀非把汤圆挠到笑哭了不可。
不过也有好处。
“起码从那天起，秀秀终于开始吃那包蜜饯了。”汤圆笑眯眯的和宗烨道。
宗烨不关心秀秀怎么了，他只顾看着汤圆红扑扑的小脸发呆。
汤圆笑的真可爱啊。
过了年，汤圆就十四岁了。他想着，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宗烨的心情总是很矛盾，汤圆说自己长大了，不要摸头的时候，宗烨就无比的希望小姑娘能不要长大，最好还是当年那样，小小的可爱的一个，只能依靠着自己，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能见，每天都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他想的是不对的，不可能的，汤圆一定会长大，她会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像自己想的那样···
每每想到这里，宗烨心里都是一阵难受，他皱了皱眉毛，不愿意往下想了。
“哥哥···哥哥···”汤圆拿着手中的信扬了扬“念姐姐给我写的信呢。”
宗烨沉着脸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真是讨厌啊，原本只有外祖母隔三差五和汤圆写信就算了，现在还要加上诸念，这完全是耽误汤圆的时间，尤其是耽误汤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小汤圆总要读信写信···”
“哥哥，我能不能邀请诸念姐姐来玩。”
两人都坐在书桌旁边，为了写回信方便，汤圆也不在宗烨旁边坐着了，反而坐到了对面去，说着话的时候，小姑娘笑眯眯的抬起头，渴望的看着宗烨。
宗烨心里想着“又来了，诸念没有事情做吗，为什么要跑来找汤圆呢，不能好好在自己家呆着吗，前两天不是刚定下汤圆去玩的时间吗？”
虽然心里全是不乐意的碎碎念，但是抬头一看小姑娘的眼睛，宗烨就只能，沉声道“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宗烨内心：“快说你不想。”
“恩，好，那我就邀请念姐姐了。”
“恩好。”
汤圆低着头写信，没看见宗烨满脸的不乐意。
今天的宗烨也在烦恼着：怎么能让我的小姑娘不要长大呢？
······
宗烨这边，大家虽然偶尔有点小烦恼，但是大抵都是高兴的，另一边的诸府却是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了。
“夫人，二爷回来了。”丫鬟上前低声禀报。
越到年底家中事情越多，偏偏诸二爷也是，非说越到年底他应酬越多，往常再怎么说，三四天总能见上一回，这可好，七八天了，连个人影也没见过，回来了也是半夜，去姨娘那边歇下，早上就又走了。
郑氏的丫鬟看着都要为郑氏着急了，郑氏却始终不做声，好容易今天郑氏让丫鬟注意着二爷回来了没有，丫鬟接了这任务，眼巴巴的在门口等了一天，见诸然的马车一停在门口，赶紧跑回来告诉郑氏。
郑氏笑了笑“辛苦了，没冻着吧？”她示意旁边自己的贴身丫鬟“带这孩子去喝点热乎的，赏她十两银子，大冷天的。”
菊青笑着行了个礼，唤那目光灼灼的小丫鬟“走，你来的正巧，炉子上温着甜汤呢。”
两人出去了，郑氏松缓下身子，靠坐在后面，笑着叹了口气“年轻的小姑娘啊。”
旁边大丫鬟适时的递过一杯热菜来“也是为您着急，二爷确实好多天没来过了。”
“他来不来有什么要紧的，他来了，我是这府中的夫人，他不来，我也还是府里的夫人，我还用像那边那个每天路上截他去？”郑氏看了一眼外面，虽然不把那个姨娘当对手，但是心里到底是不喜欢她的，说话间也就呛了一句。
“要说我生气，也是气他做事没有谱，诸峻翻过年就二十三了，先开始说先帝去了三年不能结亲，后来上面不是有下了旨意，体恤众人，以月代年，只要三个月内不办喜事就成，那诸峻的婚事就该准备起了，他做爹的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郑氏拧着眉毛。
“还有英儿，一走好几年了，之前说今年能回家来看看，这事情有没有个安排，要不要叫人去接一接孩子，我也不好给公公写信，这事情不得他去问···真是···”郑氏说话间对诸然到没什么留恋，她说的也对，她是府中正经的夫人，生了两个嫡子，不管怎么样，她的身份都不会变化，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闺女，心中都明镜似的，夫妻恩爱当然好，却也难得，只要能保持住身份地位，夫妻之间不至于交恶也是好的了。
“既然回来了，等一会吃饭的时候，就让人去请他一趟。”她心中也气苦，她年少的时候远远见过诸家那位大爷，还以为诸家男儿都是那样的风采，等人为诸家老二上门提亲的时候，连家人带她心里都高兴。
没想到嫁过来，诸然却是和诸家男子的秉性一点不同，诸家有令，三十之后无子方可纳妾，郑氏也争气，头一胎就生下了儿子，她还想呢，丈夫软弱就软弱些吧，好歹没有小妾的烦恼了，没想到诸然背着家人，弄大了丫鬟的肚子。
等众人发现了，诸然跪在老夫人面前好一顿哭，说自己当时喝多了，不知道事情，都是那个丫鬟勾引他的，郑氏坐在旁边，冷脸看着，心里满是不屑，丫鬟能按着你把人家睡了？再看那个丫鬟，也显然是吓坏了，跪在那里只知道哭。
诸老夫人气的厉害，让人把诸然带下去一阵好打，又让人给丫鬟喂药发买了，这事情就算过去了，诸然大概是让打怕了，安生了好几年，后来郑氏又生下了诸英，诸然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回又睡了府里的丫鬟，也就是诸环她娘，这丫鬟平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被诸然睡了她心里害怕，也不敢吭气，等到被发现的时候，肚子都老大了，这时候要是灌药是要出人命的。
诸然倒是一句求情的话也没说，只顾着和诸老夫人辩白自己不是故意的，诸老夫人都让气完了，捂着胸口喘不上来气，说到后来，诸然还不服气的道“满长安城的人家您看去，谁有咱们家这种规矩啊，哪家不想要多子多孙的。”
老夫人也是性子烈，抄起手边的小茶壶，整个就砸到诸然脑袋上了，要不是吵架的时间长了，里面已经是凉水，诸然那张脸就惨了。
顺着这个茶壶的劲儿，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诸然也躺倒了。
老夫人看来一眼旁边跪着的丫鬟，一咬牙，正准备说把她拖下去，郑氏站起来看了一眼地上躺尸的诸然，又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丫鬟，说话了“她也是可怜人，算了，娘，二爷说的对，多子多孙是福气，让她生下来吧。”
有了这个开头，在后面的几年，诸然又陆续有了两个妾，分别剩下了诸珍，和诸洲，郑氏的态度也摆出来了，不插手也不管，都按分例上的来，多一分也没有，诸然自己心虚，也不敢和郑氏说什么，也就是诸珍母女比较得他喜爱，才过的宽泛些，其他几个，也顾不上了。
不知怎么的，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前事，郑氏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不快，她当初难道是因为诸环她娘可怜就接受了她吗，才不是。
一方面那丫鬟肚子已经大了，诸老夫人虽然严厉却也是个心软的人，那丫鬟要是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情，老夫人心里肯定要留芥蒂，婆媳关系出了问题可比多一个没出身的妾要严重多了。
另一方面，当时她想着，诸然都这样好几回，拦是拦不住的，不如正儿八经的纳了妾放在家里，也好过他在外面找，当然后来证明，就算家里有了，诸然还是会在外面找。
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一条，郑氏不喜欢诸然，所以她才能衡量那么多事情，甚至有些无关紧要的，有个好名声啊什么的，她都想到了。
只要不喜欢他，能容忍的就多多了。
不想那些事情了，郑氏捏了捏眉心，想起自己两个儿子，那才是自己的指望呢。
峻儿懂事上进，英儿跟着老元帅，也是好儿郎，她正想着，刚才去传话的丫鬟回来了“二爷过不来，老夫人那边也叫二爷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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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去一趟，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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