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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情深似海


  “苏兄,这柑橘可好吃了,是我爹专门订购的。”言豫津和萧景睿从从纪王的温泉处回来,又四处游览了一番才肯回来。一回来就跑到了苏宅和梅长苏叙叙旧。

  梅长苏剥了一个橘子递给飞流,“我听说何文新的事情是你给四处宣扬的?”

  “也不是。”言豫津不好意思到,“只不过和纪王爷碰巧聊到了那里,所以就多听了点,多听了点。”言豫津挠挠头。

  “不过托你的福,何文新已经被判秋后处决了。”梅长苏淡淡一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感谢言豫津,还是说说玩的。

  还没等言豫津反应过来,飞流就把橘子还给了梅长苏,还很不高兴的样子。

  梅长苏接过橘子,很是疑惑,飞流什么时候会拒绝食物了?拿过橘子刚想尝一个,梅长苏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闻到了橘子上有一股销黄的味道。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吃下了那个橘子,可他的脑子却在飞速的旋转,因为上午的时候童路来报,一匹火药运往京城但跟丢了踪迹,经他查实那批火药被运往京城的私炮坊,而这个私炮坊是之前的户部尚书楼之敬所开,主要收入都归了太子,他也命童路去调查了。

  可是这言阙订购的橘子怎么会有销黄的味道?这和上午得知言皇后突然病倒又有什么关系?一连串的线索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说是给苏兄送来的,到头来还不是都被你给吃了?”萧景睿责怪言豫津道,看着满框的橘子都被言豫津给吃了他还真的有些替梅长苏抱不平。

  “这橘子好吃嘛。”言豫津满脸委屈,“苏兄要是喜欢吃,我明日再给苏兄送来些就是,我家里还有好多,不知道我爹是怎么了,从来没管过家里事的他,这一次竟然订购了这么多的橘子。”

  “豫津喜欢吃就让他吃吧。”梅长苏看着眼前的二人,仿佛事到如今也只有他们能够保持本心了。

  “苏兄让你吃,你就吃吧!”萧景睿拿起了一个橘子一下子塞到言豫津的嘴里,引得梅长苏一阵好笑。

  “宗主,靖王殿下和苏嫣公主来了。”送走了萧、言二人,梅长苏刚想休息一下,就有人来报萧景琰和苏嫣来访。

  “请靖王殿下和公主进来。”

  “是。”

  “哥哥可是要休息了?”苏嫣看梅长苏卧在床上,很是虚弱的样子,难免会担心。

  “没有,刚刚被豫津他们吵的有些累了,就想歇歇。”又至寒冬,梅长苏的身子又开始虚弱起来了“殿下和公主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确有一事。”萧景琰觉得这几件事还是和梅长苏说一说的好,“早上遇到沈追,他同我说他已经了查到漕运的火药被运往了私炮坊,想来是太子与户部串通从中牟取暴利。”

  “应该可以猜到,太子与户部这般从中勾结也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一事不知先生怎么看。”萧景琰转而又说到一事,“皇后中了软蕙草的毒,先生认为如何?”

  “殿下怎么知道?”

  “先生可能不知道,我母妃曾是医女出身,今日众嫔妃去给皇后请安,母妃从皇后所用的器具中发现皇后中的是软蕙草之毒,但此草毒性不烈,食之令人四肢无力,且只能持续六七天而已。”

  “软蕙草……”梅长苏低头细想,手中在揉着自己的衣角。

  “怎么,苏先生在想问题的时候手里也喜欢揉着些什么吗?”看到梅长苏的动作,萧景琰想起了林殊,因为林殊曾经在想问题的时候也喜欢做着同样的动作。

  “是有些习惯。”梅长苏知道自己在萧景琰面前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哥哥认为此事应该怎么看?”见萧景琰起了疑心,苏嫣适时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现在还没有思绪。”梅长苏回道,“不过殿下和公主也不必过于担心,苏某想这件事应该与越贵妃和太子无关。”

  “如何见得?”

  “若是他们所为恐怕就不只是软蕙草这么简单了。”

  听他这么一说萧景琰和苏嫣也觉得确实是这样,越贵妃和太子巴不得皇后早些死了的好,若是他们所为一定不会下这么轻的手。

  “殿下已经告诉娘娘了吗?”

  “是,前几日进宫同母妃说了。”

  “想来娘娘没有反对殿下。”

  “没有。”

  “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和靖王殿下就先告辞了。”虽然嘴里叫着梅长苏“哥哥”,但在萧景琰面前该有的客套寒暄还是要有的。

  “也好,那公主、殿下慢走。”

  萧景琰看了一眼苏嫣,见她也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想在苏宅待下去,也就没有反对,起身告辞了。“那苏先生好好休息。”

  梅长苏点点头,嘴角存留着笑意,看着他们离去。

  “宗主,我们查到有两船火药并未运往私炮坊,且不知去向。”萧景琰二人刚走,黎刚就向梅长苏禀报了他们查到的结果。

  梅长苏听闻脸色大变,脑子飞速旋转,仿佛他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他所忽略的正是致命的问题。

  忽然,他仿佛把一切都想通了。

  “飞流。”梅长苏唤飞流来到他身边,“和苏哥哥去豫津哥哥家好不好?他那里有好多好吃的。”

  “好!”飞流也不管去谁家,反正一听有好吃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宗主,您的身子……”黎刚等人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特别担心他的身体。

  “无妨,我撑得住。”梅长苏深知此时此刻他的身子不是最重要的。

  “苏兄,你怎么来了?”言豫津显然对梅长苏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

  “来金陵这么久,还从未到府拜访过你呢。”

  “苏兄这是哪里的话?”言豫津一脸诧异,“苏兄想来就来便是了,何谈拜访?”

  “豫津,其实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梅长苏看着言豫津,“我是来找言侯的。”

  “找我爹?苏兄找我爹做什么?我爹他现在不在府中,苏兄若是要找他,恐怕要多等些时候了。”

  “没关系。”梅长苏并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因为他知道,他多等的这一会儿代表着些什么。

  梅长苏等待言阙的这段时间和言豫津与萧景睿说了不少言阙年轻时的英雄事迹,让言豫津惊讶了不少,他没想到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竟然有如此风光的时候。

  “爹,您回来了。”话音未落,就听到言阙进府的声音。

  “不必请安了。”言阙只是淡淡的一句,不要说言豫津,就连萧景睿和梅长苏看在眼里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爹,我和您提过的苏哲苏先生前来拜访您。”

  言阙听闻梅长苏前来不禁皱了皱眉,想来他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好。

  “早闻先生威名,不知先生特来拜访,有何见教?”

  “不知府中可有什么雅静的地方?苏某接下来要与侯爷说的,恐怕在此处不妥。”

  “府中并无雅静之所,先生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这里也可以,就是昨夜刚刚下过大雪,冷了些,不知能否向侯爷借一些火药来取取暖?”

  听到这,言阙顿时就明白了梅长苏此行的目的,他看着梅长苏的眼神有惊讶,有震惊,有绝望,有怨恨,有哀伤,唯一没有的就是恐惧。

  这本应该有的恐惧却在这位老侯爷的眼中丝毫未有体现。

  听着两人的对话,萧景睿和言豫津都感觉到了气愤的凝重。

  “爹,苏兄,你们在说什么?”言豫津忐忑的问出这一句。

  “豫津,我和言侯有些事情要谈,不知府中有没有什么僻静之所?”

  “有,西北有一间画楼。”

  “那就请你带我们前去。”梅长苏的语气虽然委婉,却容不得拒绝。

  “哦,好。”言豫津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梅长苏说的话做了。

  “飞流,苏哥哥和这位老爷爷有事情说,你和萧哥哥,言哥哥先出去玩一会儿,好吗?”到了门口,梅长苏第一件事就是打发走飞流,不过说是打发走飞流,实际上连带着萧景睿和言豫津二人都被赶走了。

  “不!”飞流不想离开他的苏哥哥。

  “飞流听话,回去以后我让吉婶给你做好吃的。”

  “好。”一听有吃的,飞流也就没想那么多了,反正也是出去玩嘛,苏哥哥就在这里也飞不了,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三人走了以后,梅长苏与言阙对视一眼,先后走进了画楼。

  “侯爷甘冒灭族风险谋刺陛下到底是想干什么?”梅长苏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说明了他的来意。

  言阙自他提起火药的时候就明白了他已知晓一切,所以也没有再隐瞒什么,“我想让他死!”这一句话足以见他对梁帝的愤怒,“什么弑君之罪,大逆不道,我不在乎!只要能让他死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干,什么罪我都能担!”言阙此言虽然大逆,但字字都发自内心。

  “是为了宸妃娘娘吗?”梅长苏道出了这个人,他父亲的亲妹妹,他的亲姑母。

  “你竟然知道宸妃?”言阙没有想到梅长苏连宸妃的事情都知道。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梅长苏回忆起这件事,心中的遗憾与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赤焰一案,祁王殿下含冤而死,宸妃娘娘自尽而亡,虽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但毕竟只过去了十二年,我能记得有什么奇怪的呢?”

  “十二年……”言阙的笑容极其悲怆,本来平静的目光竟泛起了泪珠,“已经够长了,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记得她……”

  梅长苏沉默片刻,淡淡道,“侯爷既然对宸妃娘娘如此情深意切,当初为什么要让她入宫?”或许宸妃没有入宫,这一切一起的都不会发生,没有祁王,没有萧景琰,甚至连他林殊都没有。

  “为什么?”提及此处言阙就是满腔的愤怒,“就因为那个人是皇帝!我们从小一起读书,一起习文练武,一起共平大梁危局时,大家可能还算得上朋友,称得上兄弟,可一旦他成为了皇帝,世上就只剩下君臣二字了。”言阙冷笑,心中的寒意也是油然而生,“什么同患难共富贵?患难是真,富贵是假。他明知我与乐瑶早已心心相许,私定终身,可他在登基第二年就夺走了乐瑶,毫不迟疑。林大哥劝我忍,我也知道,除了忍我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当景禹出世,乐瑶被封为宸妃时,我甚至觉得我可以放手了,只要他们过得好就好……可是结果呢?景禹死了,乐瑶死了,林大哥也死了,就连小殊和小浅他都不放过!当年太皇太后那么恳请他放过小殊,可他呢,他是怎么做的?不是一样狠心地把林家连根拔起了?我想如果不是我远离红尘,他似乎也不在乎再多添我一条命。你说,这样薄情的皇帝,他不该死吗?”

  “他该死。”梅长苏听完他这一番激烈的言辞不仅没有反对,还很赞同,“可你杀了他之后呢?皇帝死了以后,朝中一片大乱,太子誉王两相内斗,最后遭殃的会是谁?还不是天下的百姓?到那时,祁王殿下依旧是逆子,林家终究是叛臣,宸妃依然孤魂在外,无牌无位无陵,你最终得到了什么?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那豫津呢?你就不曾为豫津考虑过吗?既然我在事先能查到你,那么悬镜司在时候就能查到你,此等灭九族的大罪,你又怎么忍得下这份心肠?你口口声说皇帝薄情,那你呢,豫津虽不是你最爱的女人所生,但与你是骨肉相连,骨血至亲,你就真的不曾考虑过他吗?”

  “我知道对不起豫津……但今生他当了我的儿子也实属他的不幸……”提起这个儿子,言阙也是满心的愧疚,从小他就没有给过他属于他的那一份父爱。

  “侯爷,为了豫津,早日回头吧”

  “回头?事到如今我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侯爷只需派人把火药从祭台运出,剩下的我会派人接手。”

  言阙抬起头看着梅长苏,他觉得即使他经历过了这么多,自认为阅历丰富,可他仍旧从这个人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为誉王效力吗?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侯爷误会了,这件事誉王并不知情,苏某也不会用这件事来要挟侯爷。”梅长苏知道言阙会错了意,“侯爷,您尽管继续求仙问道,朝廷的事,您静观其变就好了,有些人,有些事它在人的心中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轻易改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言阙眯着双眼看着梅长苏,从他的话中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没什么,侯爷只要记得,事情并不都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有些亡人或许是未亡人,有些未亡人或许他们早已成了亡人。”

  言阙本就不明白他意指何处,被他如此一说就更糊涂了。

  “侯爷不必细想,苏某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先告辞了。”梅长苏没有逗留,他深知言阙的精明,只怕再多耽误一刻下去,就会被他发现异常。

  望着他的离去,言阙的心中也不知是作何感想,他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很熟悉,他觉得梅长苏身上的某些东西竟和旧人如此相似。

  第二日言豫津竟送上拜帖求见梅长苏,引得梅长苏一阵好笑,他言大公子什么时候这般正经过,哪一次不是蹦蹦跳跳的就进来了?

  梅长苏没想到言阙把一切都告诉了言豫津,言豫津也是为了此事特来拜谢梅长苏的。虽然梅长苏觉得大可不必,但言豫津的一番言辞却让梅长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在这个时候甚至觉得言豫津才是那个最聪明,最明大理,最看得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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