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醒着的梦 上

　　长叶摇清珠，娇花曳影疏，风雨不识途，误将繁华住。


　　伶仃一棵树，彼时双栖木，别作天涯路，相见知何处？


　　这一道屏风上，画了什么，书了什么，皆在一片氤氲的水气中渐变朦胧。


　　玄曦站在浴桶前，看看站在一旁的燕玉锦和云溪，并未看出她们有一丁点儿要走的意思，薄唇一勾，道：“只是沐浴，就不用参观了吧。”


　　燕玉锦和云溪一听这话，登时羞得双颊绯红，只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还好有一身仙法，随时受用，两人转了个身，就一起不见了人影。


　　玄曦见两人逃的飞快，不禁失笑，低头瞧着浮在水中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煞是好看，心想：“蝶儿她一定喜欢，我何不让她先洗，我再洗也无妨。”


　　“蝶儿……”


　　玄曦一声轻唤，一道金光从他的衣服中飞出，落地就成了一个百合般美好的女子，看玄曦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


　　“蝶儿，这浴桶里的水是用宫中特制的香料烧制而成，不仅香味清新怡人，还有养神安神的功效，再配上新鲜的玫瑰花瓣，看着就好像一大片开在水中的娇花，随水波荡漾，摇曳生姿，让人一看就有种想沐浴的冲动。蝶儿，你没有吗？”玄曦兜了个大圈子，只为诳蝶儿下水。


　　“师父同我说这些，难道是因为师父喜欢这水的味道，想让我在这水里头沐浴，好沾些香气？还是师父想要我和他一起沐浴，又不好意思明说，才说了这些话来暗示我。”蝶儿想到这些，不禁羞红了脸儿，一颗心既紧张又欢喜，犹如小鹿乱撞。


　　“蝶儿若是实在没有感觉，就不要勉强。”玄曦迟迟没有等来蝶儿的回应，以为蝶儿不喜这玫瑰香汤，不忍看她为难，便替她拒绝了。


　　“蝶儿当然有感觉，蝶儿喜欢这水，也喜欢这水中的花瓣，就让蝶儿先为师父宽衣吧。”蝶儿低垂眼帘，满面娇羞，边说边伸手去解玄曦的衣服。


　　玄曦始料未及，出于本能地向后退，心想：“为何蝶儿你每次都这样急着脱我的衣服？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师父，你就这么无所顾忌吗？可蝶儿别忘了，我是你师父的同时，我还是个男人，一个爱你至深的男人，你这样主动，叫我如何自持？”


　　蝶儿步步紧逼，玄曦连连倒退，直到无路可退，他的身子与墙壁再无隔阂，贴得亲密无间，眼睁睁看着欺身过来的蝶儿，伸手来扯他的衣服


　　玄曦一把捉住蝶儿的小手，深邃的眼神紧盯住她清澈的眼眸，无比认真地问道：“蝶儿，在你心里，究竟当我是师父……还是夫君？”


　　如果她当他是师父，他岂可与她再近一步，可如果她当他是夫君，他想更真实的感受她。


　　曾几何时，他变得贪婪起来，他想拥有的更多，想好好爱她，放下身份，只一天就好。


　　蝶儿离玄曦那样近，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尤其他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她根本连对他撒谎的勇气都没有。


　　蝶儿低着头，嗫嚅着问道：“师父，你……你想听真话……还是谎话？”


　　玄曦没料想蝶儿会这样问他，松开捉着她小手的大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能有他，绝不能有别的。


　　“谎话留给你自己，我要听真话。”


　　“如果蝶儿告诉师父，蝶儿在心里，从来都把师父当成夫君，师父会生气吗？”为了顾全玄曦的感受，蝶儿生生把一个答案变成了问题。


　　蝶儿对他的小心翼翼令他心疼，他不想再多说，只想用全身的力气去好好疼她，爱她。


　　玄曦打横抱起蝶儿，大步往浴桶走去，看蝶儿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情，温柔。


　　蝶儿这几日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个梦绮丽美妙，令她无比贪恋。她真情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因为只有在这个梦里，她才能清晰感受到他给的温柔。


　　玄曦将蝶儿轻轻放入水中，自己也不慌不忙进到水里，和她对坐，看着她，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另一只手随之覆了上去。他要她知道，他的心是为她而跳，此时已乱了节奏。


　　玄曦不知道，蝶儿的心就快要跳出来了，看他的眼神水光淋漓，红扑扑的脸蛋儿比水中浮动的玫瑰花瓣还要娇艳。


　　玄曦心上喜欢，越发难以自持，身体里渐渐生出难以压制的欲火，又不敢贸然对蝶儿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只能努力克制着。


　　他突然觉得冷静和自持，只是对自己不爱的人才受用，对自己心爱的人，恨不能时时刻刻都与她坦诚相对，相互拥有，哪还有时间冷静！哪还有时间自持！


　　这般想着，玄曦更感到燥热难耐，即使身体没在水中也不觉得半分好受，垂下眼帘，再不敢多看蝶儿一眼，怕克制不住，真要了她，那个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的。


　　“玄曦……”


　　蝶儿大着胆子轻声唤玄曦的名字，因为她已彻底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当成是梦了。既然是梦，她便无所顾忌，她爱他，她想唤他玄曦，而不是师父。师父是遥不可及的，而玄曦就在眼前，看得见更摸得着。


　　“蝶儿，你唤我什么？可不可以再唤一次？我没有听清。”玄曦不是没有听清，他是喜欢听蝶儿这样唤他，才故意这么说。他的声音很激动，内心惊喜万分，不能自已。


　　“这真的是梦，师父居然没有生气，还让我再唤一次他的名字。如果我唤他夫君，他应该也不会生气，真是太好了！”蝶儿这样想着，便看着玄曦怯怯地唤道：“夫君……”


　　玄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以为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可眼前的蝶儿是那么真实，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气息。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伸手把蝶儿捞进怀里，紧紧拥着，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踏实下来。


　　蝶儿突然觉得玄曦身上的衣服好碍事，接着就对他身上的衣服动手动脚啦。


　　玄曦先是一惊，而后也由着蝶儿胡来。


　　蝶儿一双细腻的小手在玄曦身上不安分的游来游去，心里无比满足。


　　玄曦的眼神越来越深邃，直到深不可测，再也无法自制，寻到蝶儿的唇，热切吻了上去。


　　情到浓时，他像剥花瓣一样，一件件剥落了蝶儿身上的衣服，直到他和她在玫瑰花下坦诚相见，再都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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