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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与你天涯海角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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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在毛伊岛的最后一天。

  还没有和陆向远在毛伊岛的街道上走走呢。

  凌晨的时候下过雨,我和陆向远在房间里明明开着窗,但是谁都没有发现。

  我们出门看到地上湿漉漉的,相对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异口同声地说:“竟然下了雨。”

  “陆先生,你看,我们其实也是有默契的。”我笑着说出自己的发现,我希望用笑声向陆向远表示我很想和他就昨晚的事情化干戈为玉帛。

  不好的事情何必念叨着。

  陆向远想来也是理解到了我的意思,竟然微微笑了笑:“我们的默契可能不止这些。”

  我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发现?”

  陆向远还认真地想了一下,眉梢上扬,轻快地说:“比如我知道你的自恋,而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我们不能友好的交流了。”我佯怒地转向一边,但是却欣然地笑了出来,不是因为陆向远的话,而是他舒展的眉眼。

  这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后他最放松的时候。

  我们隔着一拳的距离走在并不算很宽敞的道路上,潮湿的雨水弱化了沥青的刺鼻味道,还唤醒了青草的香气,道路两旁都是棕榈树和椰子树这些比较高大的热带树木。

  绕过一个很急的弯道便可以看见一片很宽阔的广场,我看到一群人,里面不乏很多中国游客。

  我和陆向远从旁边经过的时候,耳尖地听到一个外国朋友傲慢地说:“小伙子,你们打乒乓球是很厉害,可是这个,你们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平衡能力都还是太慢。”

  我停下了脚步,皱着眉询问道:“他都说到我们国球了,小伙子受辱可以,我泱泱大国可不能受辱,所以是不是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随便你。”陆向远淡淡地说。

  我立刻带着他拨开人群,一看,竟然是跳舞机比赛。

  我看了看面前的局势,便猜出说话口气那么傲慢的人是谁,我冲着他笑了笑:“嗨,先生,要不我们来比比怎么样?”

  身旁一个穿着波西米亚流苏裙的中国女人碰了碰我的胳膊,提醒道:“小姐,他很厉害的,毛伊岛的中国游客都被他轻蔑了遍。”

  她的提醒,我感激,但是我并不会知难而退,淡定地说:“没关系,我向来都是高处不胜寒。如果能有人将我从高处拖下来,我也很开心。”

  外国男人狎昵地看了我一眼,别有用心地说:“美女,我们可是有赌注的。”

  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来听听。”

  “之前的话,男人输了就对我鞠躬九十度,夸我。女人的话,就穿着性感的泳装跳一段舞。”

  我果断地答应:“没问题。”

  外国男人摇头:“不不不,美女总是需要优待的,留一小挫你的头发给我就行了。”

  我瘪了瘪嘴,完全没有半点犹豫:“更加没有问题。”

  “我反对。”陆向远突然站了出来,“她是我的夫人,她的头发是我们夫妻的共有财产,她没有和我商量就不能一个人做主。现在我不同意,你们之间刚刚的约定不奏效。”

  “陆先生,你放心,我赢给你看。”我摸了摸陆向远的头,给了他一个信心满满的眼神,又凑到他的耳边,“要是实在不行,我输了,你就马上带着我跑,反正我们腿长,能跑。”

  “先生,刚刚只说我输了怎么办,那么你输了怎么办呢?”我想了想,“不如你输了的话,就对着这里这么多的中国游客道歉吧。”

  周围的中国游客纷纷鼓起掌来。

  外国男人心高气傲,直接答应了下来。

  “是只比速度,还是只比花式,还是说先速度,再花式?”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削他:“而且是你想先来还是我先来?”

  一旁的中国游客帮我出主意:“美女,你让他先来,先看看他的实力。”

  “先速度,再花式。”外国男人主动说:“我先来。”

  我等他站到跳舞毯之后,问道:“速度要什么难度?”

  “二百六乘二。”

  “跳过这个速度的,我好像就只见过H市的一个女生,她跳了就跑了,连奖品都没有领,最后只能把第二名颁奖成第一名了。当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没有人拍到她的脸。”

  “我也听说过她,她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一舞成名。”

  “这个速度是真的很难,没有想到这个外国佬又把速度上升了一个级别,这次他看来是拼了。”

  ……

  我听到人群中的议论笑了笑,当时不是我戴着口罩不领奖,而是那几天我过敏了。已经在家里呆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出去透透气就遇到一群太弱的人在比赛。我的初衷只是想给他们树立一个正常的标杆,告诉他们这个跳舞机比赛其实是很动感的。

  我按了开始键,旋律一出来,外国男人就掌着栏杆,双脚像是抽筋一般在跳舞毯上不断地移动,快得根本都看不清他的脚是怎么移动的,感觉像是乱在跳。但是屏幕上的确是一个miss都没有。

  一曲下来,外国男人跳得很顺畅。

  他的脚还没有从跳舞毯上下来,便得意地问:“美女,你要什么速度?不对,你没有选择,你只能选这个速度,如果出现奇迹你还能跟我打成平手。”

  “二百六十乘以四。”

  我听到周围是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外国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美女,你确定,要是跳得手忙脚乱可是很丢脸的。”

  “丢的是我和我先生的脸,我和我先生都没有担心,你瞎操什么心。”我指了指他的手,“赶紧的。”

  动感的音乐爆炸出来,屏幕上的键盘以令人眼花缭乱地速度飞出来,我有条不紊地交换腿上的动作,双手闲置,没有掌着任何扶手借力。

  人群里开始爆发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一曲完了之后,我也很得意地问他:“服了吗?”

  “我承认你的速度很快,但还有花式跳舞。”外国男人不到黄河心不死。

  “花式跳舞,我先来吧。”

  花式跳舞一般都要选择歌曲稍慢的,这样的话出来的键与键之间的间隔就会长一些,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做一些比较高难度的动作。

  “看着,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花式跳舞。”我挑衅地笑了笑,“开始吧。”

  我这次选的是中速的歌,这对于全隐花式跳舞难度更大,但这就是我平时训练的水平,不知道这么久没有跳了,我的功力还在不在。

  我非常专业地在跳舞毯上摆了一个pose,等到正歌旋律出来之后,我开始旋转跳跃,翻折,顶胯,耸肩,大多是爵士物种,跳起来也偏绅士风。

  又一首舞曲完了之后,人群里已经震惊得没有一点声音了。

  那个外国男人已经脸色泛青了。

  有个中国游客的声音有些突兀:“女士,你是不是之前H市那个没有领奖的女生?”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盛气凌人地走向那个男人:“怎么样还要比吗?”

  之前那个被外国男人嘲笑的小伙子说道:“不用比了,他花式跳舞只能选低速歌曲。”

  “那就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道歉吧。”我指了指周围围着的一圈中国小伙伴儿。

  外国男人虽然口出狂言让我很不满意,可他道歉道得很诚恳,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行为成功之后,陆向远便拉着我离开了。

  等到远离那群人之后,陆向远才问道:“没有想到你还会跳这个。”

  “因为我不是安念,所以你才会没有想到。”

  我说得很释然。

  以后我和他,我们都将安念摊在门面上来讲。

  陆向远从之前一直牵着我的手,他没有回答。

  我们又继续走到一条有很浓厚淳朴气息的街,好像是毛伊岛最出名的贸易小街,里面有很多特色食物和特色的小装饰品。

  我在一堆卖东西的外国人里看到几个卖乐器的中国人,还在那里摆起了月台,一边唱歌,一边使用着那些正在销售中的乐器。

  这种销售方法更能吸引人来购买,哪怕再不会唱歌弹奏的人,谁能够拒绝得了动听的声音呢。

  我蹲在小摊儿前摆弄着那些小玩意儿。

  陆向远问:“你喜欢这些?”

  “喜欢,但是不会用。”我转过头来,“你会吗?”

  陆向远很详细地说:“我只会钢琴,民族乐器就葫芦丝。以前我妈教过我一些,不知道忘记没有。”

  我从竹篓里拿出一个葫芦丝递给陆向远,他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吹了一小段。

  “陆先生,我买个葫芦丝送给你。”

  陆向远点了点头。

  我从身上掏钱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带钱出来,看陆向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耍我。我要是现在找他要钱不就是正中他的下怀,理智告诉我不能做这么low的事情。

  “老板,你喜欢中国戏曲吗?”我突然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个不用钱都能得到一个葫芦丝的主意,“我给你唱一段现代京剧,你给我伴奏,如果有梆子什么的都用上,我要欢快一点的伴奏。但是前提是我给你唱了,你要送我一个葫芦丝。”

  老板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先斩后奏:“陆先生,你介意我抛头露面吗?”

  陆向远的表情完全已经是自暴自弃了:“我介意你会不做吗?”

  我摇头。

  陆向远无奈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私以为他也是想听我唱的。

  我唱的是>一折中经典唱段:

  老板敲起了南梆子。

  “行行走,走行行,信步儿来在凤凰亭。这一年四季十二月,

  听我表表十月花名:正月里无有花儿采,唯有这迎春花儿开。

  我有心采上一朵头上戴,猛想起水仙花开似雪白。

  二月里,龙抬头,三姐梳妆上彩楼。王孙公子千千万,

  打中了平贵是红绣球。

  三月里,咿哪咿呀呼哪咿呀呼哪呼嘿,是清明,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四月里,麦梢黄,刺儿梅开花长存路旁。

  木香开花在凉亭上,蔷薇开花朵朵香。”

  随着我越唱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围着的人越聚越多。

  (垛板)五月五正端阳,石榴花开红满堂。小姐苦把郎君盼,

  相公你,相公你快快到兰房。

  六月里,是伏天,主仆池边赏白莲。身处泥中质洁净,

  婷婷玉立在水间。

  七月里,七月七,牛郎织女会佳期。喜鹊搭桥银河上,

  朝阳展翅比高低。

  八月里,是中秋,桂花飘香阵悠悠。嫦娥不愿在寒宫守,

  下凡人间把幸福求。

  九月里,九重阳,小姐登高假山上。枝黄叶落西风紧,

  五色傲菊抗严霜。

  十月里,是寒天,孟姜女送衣到长城边。千里寻夫泪满面,

  冬青花开叶儿鲜。

  十一腊月没有花采,惟有这松柏实可摘。陈杏元和番边父外,

  雪里冻出腊梅花儿开。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

  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服脂是什么花红

  清早起来菱花镜了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

  脸上擦的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

  什么花姐什么花郎什么花的帐子什么花的床

  什么花的枕头床上放什么花的褥子铺满床

  红花姐,绿花郎。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

  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

  我一个人又唱老生,又唱旦角,忙得不亦说乎。

  不管是华人还是毛伊岛土著居民,都好奇地移了过来。

  我唱完之后,大方地对着周围的人鞠了鞠躬。

  “这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曲艺,也是我们中国的文化和艺术瑰宝,我很开心能够在异国他乡和大家分享。”这都是陈翼屏女士的说辞,说的次数多了,我也能张口就来了。

  以前学习京剧的时候,我和安念没有少围在一起抱怨我们那两个说风就是雨的老妈的坏话。现在随着年纪的增长,果然更能懂老妈口中的风月并非我们以前想的风月。

  比起风月,我更想天下太平。

  我感觉我被我老妈的太平论调给带歪了。

  陆向远脸上的笑容明朗:“感情刚刚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我幸亏没有阻止你宣传祖国博大精深的文化。”

  我也笑道:“还好你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阻止不了我弘扬祖国文化的脚步,要不然祖国文化饶不了你。”

  我和陆向远就草草交流了这么一两句的时间,很多当地人就在我的脚下投递硬币。

  “我被当做是卖艺的了?”我指了指我自己,看向陆向远。

  陆向远忍俊不禁地说:“你弘扬艺术好像有点失败。”

  最终,我没有浪费这些人的赞助,用这些钱帮陆向远买了葫芦丝,还买了老板好多的乐器。

  陆先生觉得我买的东西太多余,根本不肯搭把手。我就像是汉子一样扛着所有的乐器跟在优哉游哉地他后面,弄得周身大汗。

  最后这些中国遍地都是的乐器被陆向远拿出去赠与很多当地居民了,他特地送了一个葫芦丝给那晚上差点和我亲吻的少年,还在他的面前吹奏了一曲。

  少年对他感恩戴德,觉得陆向远是在他的音乐道路上起推进作用的。

  我想陆先生并没有这么友善,他不过是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诠释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

  这是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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