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工作
“你们是谁？”苏染赶到实验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身着军装的人正在将自己的仪器往外搬。
而在巨大的实验区里，X01已经不在它原来的位置上，消失无踪。
“等等，你们不能拿走它们！那是REI的！是我们的……”
阿迪和薇薇安跟在她后面赶到，眼看着苏染冲上去要阻拦，要与那些穿着帝国空宇联合作战团制服的大块头发生冲突，立刻上前拉住她：“苏博士！小心！”
帝国空宇联合作战团是有名的“流氓团队”。
不论是在宇宙中纵横驰骋，还是战斗时的肆意洒脱技术高超，都不能掩盖他们行事粗鲁，作风过于自我的事实。
而通常，与他们发生冲突绝对么有好果子吃。
苏染被拉住之后，十分生气：“他们不能这么做！这是咱们的实验仪器！你们没有权力……”
“事实上，苏博士。”出乎意料的，一位一直站在一旁的军官上前一步，以礼貌而优雅的姿态说道，“我们是奉命而来的。这是你们REI认定的调查许可，看，上面还有你们组长的签名。”
说话的人有着上校军衔，方才一直端着手看向笑嘻嘻地往外搬东西的队员们。他一头火红的头发高高竖起，五官硬朗线条清晰，如同时尚影片中的健美先生一般。唯独笑起来时，那双眼睛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浑身散发着杀伐之气。
苏染瞪大眼：“不可能！”
然而对方送到自己眼前的资料板上，却分明显示着无法伪造的调查许可。
克洛尔的签名果然出现在上面。
她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薇薇安。后者耸肩道：“我也不知道……”
苏染无法说服自己让他们就这么拿着东西离开。从劫持事件开始，到X01出现，再到现在……一个个谜团，一环套一环，令她越发的暴躁和烦乱。而当她还不容易在向着答案靠近时，却总有不知哪里来的阻挠，将她远远推开。苏染带着满身的怒气和委屈，一把推开那名上校，冲到正将存储服务器拆卸搬运的壮硕士兵跟前，想抢夺他手上的机器。
然而苏染到底只是冲动，没有半点能与之对抗的力量。
很轻易地，她就被对方撞开，摔倒在地上。
“苏博士！”
“小心——”
阿迪等人立刻跑去扶住她，而那上校也几乎是同时厉声喝道：“不要伤人！”说完，他走到苏染身边，“苏博士，你没事吧？”
苏染被这么一撞，已然冷静了许多。此刻坐在地上连续深呼吸几次之后，狠狠瞪着那名上校：“你们是谁派来的？是不是顾成轩？为什么要把东西都搬走？”
对方笑了笑，温柔的眼神几乎让苏染以为，他即将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却没料到，他的声音轻佻几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些。还有……”他伸手摸到苏染的手腕上，几乎没怎么费劲就将她锁住的个人终端取了下来。
“这个我也要带走。”他摇晃着苏染的黑色个人终端，同时将一个更先进，看上去更加时尚的终端送到她面前，“这个送你。”
苏染彻底愣住，眼看着对方站起身，带着他的人依次而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薇薇安：“卧槽……好他妈帅……”
苏染猛然回头，瞪向她。
薇薇安抖了一下，随即无辜地看着对方：“真的很帅啊。”
苏染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带着怒气快步返回办公室。她将刚才那人送给她的个人终端扔进抽屉里，又从自己的设备架上取下另一个备用个人终端。
帝国空宇联合作战团是帝国军队一个较为特殊的作战团队，虽然隶属于机甲军，却有着更加丰富自由的作战方式，人员和行事风格也十分与众不同。
而苏染还知道一点。这个团队直接受到二皇子格雷的调配和管辖。
“苏染。”克洛尔这时走到她的办公区，带着关切的表情。
苏染示意他稍等，并试图联系格雷的个人通讯。
往常每一次，只要她拨通这个通讯，对方就会立刻接听，几乎没有例外。然而这一次，长久的等待让苏染焦急不已。最终，通讯被切断了。
她看着屏幕上【通讯中断】的字样，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惊愕。
“苏染。”克洛尔再一次叫她，并将一份资料板放在她的桌子上。“记得你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看向眼神中满是迷茫和不解的苏染，微微摇头。
若说平时，这个年轻而极具天赋的女孩像一个有着无限精力，不畏惧任何困难，永远向前的精灵。那么此时此刻，她好像失去了方向，被困在迷雾森林里。撞得头破血流，却依然越陷越深……
惹人怜爱，也让人无奈。
“永远不要和军方硬碰。”克洛尔顿了顿，见她眼神似乎有了几分清明，看上去也冷静了许多，终于满意地点点头。他敲着资料板道：“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另外，这是你的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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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个人终端的通讯请求别切断之后再没有出现，黑暗中，格雷似乎松了一口气。可周身的气氛却不知怎么，又冷了几分。
“东西都拿到了？”
助理立刻应道：“是的，全部获取。萨维尔已经对样品和仪器都进行了初步检查。这时检查结果……”他说着，就要将一份资料板送到格雷眼前。
却对方闭上眼向后一靠：“直接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是。”助理道，“样品确实是基地出逃的试验体，因为过度繁殖进入休眠态。因此虽然仍然具有活性，但是并没有继续感染。”
格雷听到这话好像松了一口气，猛然起身。如养精蓄锐之后，充满了活力的小孩一样走到助理身边抢过他手上的资料板亲自看了起来。
“恩？有切割破损？”
“是……是的！”助理道，“苏博士好像已经对样品进行了取样分析。”
格雷皱眉：“让萨维尔他们继续监测，务必确认没有任何残片遗留，也没有任何感染体遗留。”
“是。”
薇薇安、阿迪和苏染一起乘坐浮空车来到新城外城区边缘处时，天似乎有些阴沉。
苏染仍显得沉默，心不在焉，思绪凝重。
“新城第33公立学校，也叫双曲小学。一个以贫困家庭、孤儿等为主要生源的公立学校。财政来源主要为政府拨款和私人捐款两部分。因为近些年的扩招和财政拨款减少，学校的运营状况越来越差，负债累累。”薇薇安念着他们这一次的调查对象，“两周前，教育部统一采购的小型教学机甲抵达学校。这次出事的就是这一批机甲，一共三台。”
阿迪将教学机甲的立体图像调出来：“乐开花机甲公司的最新产品学无忧EE教学机甲，专门针对小学学生学习。可适应几乎所有年龄段的学生，安全，可靠，最近半年里市场占有率不断攀升。”
苏染皱眉：“小学教学机甲的要求很高，而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论体型还是思维、知识都成长很快。所以很少有针对小学生的机甲是适应所有年级的。”
薇薇安耸肩：“也许这正是它们出问题的原因？”
阿迪道：“额，从警方的报告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事发时，三台机甲的驾驶员都是四年级学生。先是其中两台机甲的命令发生混乱，一台腿部意外掉落，另一台则干脆腰部松动，无法顺利复位。事实上，从我个人的经验判断来看，可能是机甲的自我形态确认系统出现了故障，导致它不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动作，摆出了什么姿势，进而反馈给驾驶员错误的信号。苏博士，你说呢？”
阿迪和薇薇安都看向苏染，却后者只凝神沉默，半晌没有说话。他们以为她在思考，便耐心等待没有催促，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她就好像出神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苏博士？”
薇薇安凑上去大叫一声：“苏——染——！”
“啊！啊？”苏染吓了一跳，往后一靠。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薇薇安道，“阿迪问你呢。”
“什么？”苏染刚刚正在思考关于X01的材质问题，试图回忆当时的一些数据资料，所以并没有太注意阿迪的话。
阿迪将自己刚刚说的后半段结论部分重复了一下，看向苏染。见对方这一次点了点头，很快回应：“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要忘了驾驶机甲的都是小学生，很可能并不能正确根据反馈判断自己的姿态，然后给出正确的命令。”
阿迪眼睛一亮：“对啊！有道理！”
“不过教学机甲应该有相应的防误操作系统，能够预防小孩因为判断错误做出错误命令导致危险。”苏染道，“正如你们所说，学无忧EE目前在越来越多的学校里开始使用，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这一次事故的原因。这一次双曲小学很幸运地没有造成太大伤亡事件，但是如果真的是机甲本身的问题，就必须引起警惕了。”
苏染的话音刚落，浮空车就停了下来。
双曲小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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