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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水边斗酒 上


  原本不想拆分的,就想把这章写长了一起发。可是今天因为某些事弄得没了心情,写得完全没有感觉,怄死了。先发一半,明天再搞下半章,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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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太阳穴上被铁莲子贯穿的伤之外,要害部位都没有其他伤……应该是一击毙命。”

  海苑一边检查着馒头西施的尸体,一边向楼疏若汇报情况,楼疏若背对着她站在梳妆台旁,一边翻着梳妆台里的物事一边问:“看一下颈后或者手腕……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么?”

  海苑看了看,“咦”了一声,道:“……有。险些没有发现,颈后有一道淤痕,还有些破皮。”

  楼疏若顿了顿,道:“皮破chu红肿么?”

  海苑道:“是。”

  “长形,看上去比较像拉扯时造成的伤,是不是?”

  “是。”海苑暗责自己大意,又仔细检查了一些微小处,道,“除此之外没有旁的伤了。手掌很细腻,没有老茧,指甲修剪整齐干净,想来平时没干过什么重活,这位西施姑娘看着像是一直当成小姐来养的,按照苍梧人都以劳作为练武的习惯,只怕武功不是很好。”

  楼疏若“嗯”了一声,道:“以一个女子平日睡觉的习惯来说,西施姑娘这个样子睡觉,有不妥之处么?”

  他问得淡然,海苑却难免有些尴尬,道:“应当没有。放下了头发,未上妆容,衣着……嗯衣着也是一般女子睡下时会着的装束。”

  楼疏若又“嗯”了一声,把梳妆台上的匣子合上,道:“完毕,可以去洗手了。”

  这人打发了海苑立即去净手,因为自己没碰过尸体也就懒得一起过去,转身已经跑去观望染竹在做什么,在张老汉的馒头铺子里见到染竹时给气了个半死——他和海苑对着个尸体忙活了半天,人家在这里太阳晒着小酒喝着惬意得很。

  染竹见他过来就举了举酒杯,道:“发现什么了没有?”

  “没有!”楼疏若没好气地道,“酒哪来的?”

  “哦这个。”染竹好像刚刚想起要解释,“张老板自家酿的嘛。据说这里的水土长别的倒不怎么样,却是最适合长红薯,囤积起来吃不完就用来酿酒,这里家家都有用红薯酿酒的祖传好手艺。张老板说我们为她女儿忙前忙后很是辛苦,目前还无以为报,就把自家藏了很久的几坛子酒给贡献出来了。”

  楼疏若原本不算酒鬼,但是听说有好酒还是比较垂涎的。染竹那好酒饮三杯的习惯根深蒂固,如今也是在面前排了三个酒杯,现下空了两个,看来是喝得差不多了。

  他深吸了口气望向窗外,苍梧镇在雪冠山脚,镇中有一条不知名也不大不小的河流经,不知是哪条大河的分支,倒也贯穿了整个镇子。张老汉的馒头铺子不远处便有一截河水,排着石板做成河滩,平日里大约只是用以淘米洗衣之类,如今折腾了一天,天色已经将暗,那河水映着星星点点的烛火灯光,倒是显出一些不同的风致来了。

  “哎呀染竹。”他笑眯眯道,“我们好久——没有水边斗酒了罢?”

  啪啪啪啪几声水响,一个瓦片被人抛出很远,在河面上弹跳几回,打出好几个水漂,才扑通一声沉入了河水之中。

  染竹拍了拍手,道:“七个,又比你多,喝。”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楼疏若头都快要摇下来,“想我这么多年闭关修炼打水漂大法,怎么可能还会输给你!”

  “没办法啊兄弟。”染竹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河神好像不是很喜欢你。”

  楼疏若嘟嘟囔囔非常不满,看着染竹笑眯眯递过来的一大碗酒就愁眉苦脸,无奈地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下。他原本酒量也不浅,然而这红薯酿成的酒竟然凶得很,染竹又心狠手辣用大碗装酒,偏偏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输,几大碗下去也不免有些晕糊了,这碗再灌下眼神都有些迷离了,眨着一双异色的眼睛含含糊糊道:“不不不对,你肯定……定作弊!”

  “赢你还需要作弊么。”染竹嗤之以鼻,又随手拣了一块瓦片递给他,“又到你了。是你自己说要缅怀一下青春再玩玩水边斗酒的,可不能比我先打退堂鼓啊少侠~”

  “呸!”楼疏若一把抢过那愧瓦片,酝酿半天把那瓦片丢出去,这次的成绩当真登峰造极——那瓦片直直地沉入了河底。

  “……”楼疏若目瞪口呆,“邪河!!肯定是被染竹施了什么妖法!你爷爷的!”

  “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啊。”染竹随手扔了一块小石子,又是轻松好几个水花冒起,于是顺手又倒了一大碗递过去,叹气道,“我说,你是故意的吧,就为了独吞这些酒?哎其实你不用如此煞费苦心,跟我说就行了,我很不介意把这些酒都让给你的。”

  楼疏若这碗下去舌头都大了,头昏眼花地着地坐下来,把脑袋磕在膝盖上,手倒还知道伸出来连连摆动:“不……不来了……原本还想灌你的……再,再这么下去,老子醉死了你还没喝上一口呢。”

  “灌我干什么。”染竹也过去着地坐,嗤笑道,“我可不会因为醉了就嘴巴不牢被你套话的。”

  “嘁……没想过要套你话。”楼疏若打了个酒嗝,轻声道,“你这种人,睡死了嘴巴也是缝牢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阿南看你睡得迷迷糊糊就在旁边逗你,问染竹啊染竹,师父给你的钱你藏在哪里啊?你睡倒是睡的,听也是听的,却总不说话,逼急了居然给我们一甩手道,埋在地里!我和阿南当场就笑得滚到地上去了……”

  染竹听着也不禁莞尔,未几便收敛了笑容,轻声叹了口气。

  “我……我跟你说。”楼疏若停停顿顿地道,“人就那样……比狗也高贵不了多少,平时天天有肉喂着便不知珍惜,饿个三五天,谁丢它一根骨头它都觉得那是个大恩人。七八年前我被老头子拎回召南宫时还觉得生不如死了,哎呀你说……辛辛苦苦十几年练的武功被废掉了,是左撇子的人还偏偏断了左手腕,再加上赵家的事,叫那啥,那什么什么什么……”他脑子不太清楚,想了半天才道,“对,装模作样地伤春悲秋,还学文人的那什么……什么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妈啊,现在想起来把我自己的牙都酸掉了。到后来那谁谁给我说,赵海苑还活着,只不过不在赵家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哎,我就跟被丢了根骨头似的,觉得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她还活着就行。”

  染竹默默无语,任着他语无伦次,听他忽然安静了一会儿才道:“你的那位惊鸿,和你不配。”

  “是不配了。”楼疏若晃了晃头,鼻子又开始塞,他使劲揉了揉,道,“现在的海苑……太温和平静了……要说当年的确是长满了棱角,到得今日,一路摸爬滚打过来,棱角也早就被磨得光光的,跟河里的鹅卵石没两样。再说……就算她什么也没变,也已经不关我的事了,你也说说……老子我……和当年那个谁谁是同一个人么?”

  染竹清明的眼神微微闪烁,没有答话,心里却也早有回答。死过一次再重新活回来的人,当年的影子仿佛是一点都看不见了,若不是他眼睁睁见过,就算是他,或者阿南或者恩沫,跟这人从小一块长大的,见着眼前这人时大约也认不出来他是哪个来,就如同楼疏若自己说的,现在的他跟当年那个谁谁哪是同一个人?哪怕说是兄弟都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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