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当众训斥
“不告诉你？”唐氏听完眉毛一吊，“泽卧病在床，泽宁也是个不争气的，至于云萍云秋他们，也都是各个拎不清的，现在沐府上下也就你聪慧机敏，能帮衬一二，他不跟你说还要跟谁说，这一连好几天也没动静，难道他还真的想袒护那个臭丫头不成？”
沐云锦说道，“也许父亲另有决断呢，祖母还是别操那么多心了，安心把身子养好。”
“什么另有决断？我看八成是你那母亲在旁边规劝着，让他宽大处理，你这个嫡母，平日里为人就是贤惠心善，可有时候也未免太过贤惠太过心善了一些，她难道不知道在治家之道上，过于心善就是过度纵容？不成，我不能再这么干坐下去了，这事你父亲要是不管，那就有我这个老婆子来管，林妈妈。”
林妈妈此刻刚取了参片过来，听到唐氏唤他，赶紧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去，把海天和大媳妇都叫过来。”顿了顿，唐氏又摇摇头说道，“不，把全府上下，但凡是能叫来的人，都让他们去正厅候着，老婆子我有话要说。”
林妈妈点点头，退了出去，她动作快，很快就把所有人叫来了静澜院。
沐云锦扶着唐氏在正厅的主榻上坐好，又拿了一个小垫子靠在她身后，自己则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所有人的脸色。
沐海天的表情一贯的阴沉，眼底像是孕育着风暴，自从出了沐云香的事情之后，他的眉心就像是长了一个割不掉的疙瘩。
原本他是对沐云香气急了，可是等这几日气消了一些之后，他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有对要处罚沐云香的事情犹豫了起来。
一来是沐云香从小就是他很疼爱的女儿，多少有些不忍心处罚她。
二来就是柳氏在祠堂里不断的哭嚎，听下人说还寻死觅活的好几回，这几个夫人里面沐海天向一路的哭嚎，听下人说还寻死觅活好几回，三个夫人里他素来是最宠爱柳氏的，多少还顾忌着几分情分，三来就是安氏这几天不断的劝他，虎毒不食子，沐云香纵然是犯了大错，可他们做长辈的也该宽宏大量一些，小惩大诫一番就是。
这么一劝，沐海天的心里就越发的犹豫了，可这样的丑事，又怎么能是小惩大诫一番就能盖过去的？
如果真的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沐云香，唐氏生气还在其次，只怕外面那些指着沐府骂个不停的妇人们会把他的脊梁骨给戳穿了。
所以沐海天苦恼了这么多天，反而迟迟下不了决定。
唐氏接过沐云锦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见自己儿子还是之前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就忍不住来气，“叫你们过来，我就是想问问，沐云香的事情，可有什么决断了？”
“老夫人，此事还需要儿子再仔细斟酌一二。”沐海天压着声音说道，“云香就算是有错要罚，那也要等她养好了身子，再罚也不迟。”
沐云香刚刚小产，身体虚弱的很，不管怎么罚，哪怕是轻轻的打个巴掌，估计都能把她打死了。
“哼，我看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惩罚那个丧德败行的东西。”唐氏重重的把茶盏往身侧的小桌上一放，“老婆子我躺在床上，都能听到外面的人是怎么骂我们沐府的，说我们养女不教，家门败坏之类的说辞还算是好听的，事到如今，你不赶紧惩罚了那个丫头表明态度，难道还要等着她再不知从哪儿弄个野种回来，给你个便宜爷爷当吗？”
“老夫人，这话也未免太难听了一些。”沐海天一皱眉头，“云香的事情，我也很生气，可云香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女，若是按家规处置，她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了，可虎毒不食子，你要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下的去手？”
听到沐海天说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沐云锦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这就是她的父亲啊，对着沐云香这个败坏家门的女儿，却处处想着留她一命，而她什么都没做，却总是动不动的就要被他推出来送死。
“虎毒不食子？我看你这个逆子是要把我这个老太婆给气死。”听到这话，唐氏气的险些没把手边的茶盏扔了过去，“我且问你，沐云香犯事，这是第几回了？”
沐海天没说话。
“去年除夕，她在芋圆里下毒，然后又嫁祸给云锦，这是是她做的吧？摆弄巫蛊之术诅咒我这个祖母，也是她做的吧？”
唐氏一桩桩的罗列道，“在春宴上脱衣丢脸，又勾搭鲁家败坏名节，现在又坏这孽种爬上四殿下的床妄图加入皇家，这一件件不要脸到了极点的事情，可都是她做的吧。”
沐海天还是没说话，可脸色却已经发红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知道，你把沐云香当女儿，可我老婆子早就不把她当孙女了，做错一件事，那可以用年少无知，疏于管教当理由，可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做错事，难道这还是年少无知疏于管教吗？这沐云香哪里是沐家的孙女，简直就是个天煞的丧门星，纯粹是来让我们沐家丢脸，让我折寿的。”
唐氏说的满脸通红，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沐云锦立刻走上前去帮她顺气，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指着沐云锦对沐海天说道，“当初沐云香把下毒之事嫁祸给云锦，你只是听了她的一面之词，就眼也不眨的要推云锦去受火刑，如今换成沐云香犯下这天理难容的罪名，你倒是跟我说起虎毒不食子来了？这话你也配说出口？”
沐海天倏地抬起脸，狠狠的瞪着沐云锦，“我就知道，老夫人如此生气，定然是你这个丫头在旁边煽风点火，你……”
“你给我闭嘴，当着我的面不准你来骂我的孙女。”
唐氏用力的拍了拍身旁的小桌，直接不留情面的打断了沐海天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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