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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按住那若暮的肩膀,乔亮便想压上去。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当初他初次见她的模样,那样羞涩,又那样迷人。在雪中站着,像是要与雪融为一体似的,又那样显眼明亮。

  乔亮其实忘记了,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他因为听了张智的牢骚前去找施云裳要掐死她的那一次,只是那一次他眼中只有施云裳,只想掐死她,是而不曾将别人看在眼中。

  只是他未有将旁人眼中,若暮却是将他看在了眼中。大约便是因着这一次,奠定了若暮见到乔亮便是这样一副模样的基础。

  原始的渔网在作祟,若暮害怕的哭了起来。声音连哭都是这样的温和,小的只让人觉得在这倾盆大雨的雨声之中听得都不是那么真切。只是在这厨房之中倒是还好,乔亮听见了,也一下子惊醒了。

  他在做什么?乔亮惊醒之后便是松了力道,若暮没了这用力推开了乔亮便是哭着跑了。只留下乔亮一个人在柴房发愣了起来。

  他在做什么?他一直害怕她觉得突兀受委屈。那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乔亮懊恼不已,若暮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开始哭哭啼啼,只是院外头依旧是倾盆大雨,听得却又不是那么的真切。

  乔亮终究是将这洞房花烛夜留到了这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这时已经是他们跟着胥沉朗他们搬到一处淳朴民风、相对富庶,十分适合他们居住的所在了。这地方名唤黎镇。张智选择了多处而最终选择在了这里。

  婚礼是自是这一群人帮忙办的,却也不曾不识趣的闹洞房。喝完喜酒便是都走了,到底都是附庸风雅之人。应都是觉得如此闹腾不怎么符合他们文人的气质。

  洞房内,乔亮倒是又完全不同于往日。不同于从前那一副总是若有所思的单相思的模样,也不同于见了若暮便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也不知是大抵觉得终于名正言顺了,着实也不应再那么扭扭捏捏了还是觉得扭扭捏捏的时候着实不短了,实在不想再那般了还是如何。总之,他今日便是跟在苏镇做活计的时候的那一种状态很像。麻利,少言寡语,却没有不知所措。不过,却还是有些不正常。

  这洞房花烛夜的,旁人都走了,这屋内便只剩下了两人了,周围都是静悄悄的。若暮像是有些羞红了脸似的,垂着头不吭声。而乔亮此时竟是那般勤快,这洞房花烛夜的,他干干这,干干那,偏不停歇。偏偏还一副很似平日里的样子,待将屋里头的一应杂事都做完了,竟又从外头端了一盆热水来,然后放在了若暮的跟前。他要给若暮洗脚。

  洞房花烛夜的,又如此的一反常态,当真叫人捉摸不透又害怕,这到底是怎么了?

  若暮自还是那副样子,而乔亮则是把若暮的鞋子脱了。脱了鞋后又开始脱袜子,然后将若暮的脚放进了热水盆里。一边用手轻柔的帮若暮洗着脚,一边又开口说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话。反正便是,你莫要怕就是了。”

  乔亮在面对若暮的时,平时那个粗野的性子总是这般的细心。他这般的不正常其实还是在不知所措,不过与平日又不大一样便是了。

  帮若暮洗了脚,又用擦脚布擦了。又把水给倒在了外头,回至屋内。方才他自己干活计的时候便是自己已经把手和脚啥的都给洗了,现在回到了屋内,便是在没什么事干了。吹灭了一盏烛火,他来至床榻边上,然后最终坐了上去。

  烛光昏暗,若暮羞红了一张脸看的倒不那么真切。其实方才在乔亮帮她洗脚的时候,她的脸便是红的有些发烫了,而此时乔亮坐在了她的边上,她自是更加的害羞,头也垂的更低。

  床帐是红色的,床上的被子一应都是红色的,若暮身上的喜服也是红色的,她含羞坐在那,就像是一朵红透了的花儿,那样诱人,甚至带着些滚烫的滋味。乔亮便那么一直坐在若暮的边上,不曾扭头去看她。而若暮除了将头垂到再不能低了之后自不会有什么旁的动作。

  烛光摇曳,外头清风自窗口吹来送爽。只是若暮自不会觉得清凉,乔亮更是不会。

  烛火突然闪了那么一下,像是要熄灭似的。而后却又重回了方才的燃烧。而乔亮终于是等不及了,突然便是扭身将若暮压在了身下。

  若暮的一双水灵的眸子此时除了害羞还蒙上了一层朦胧,脸红的就像是一朵滚烫的马上燃尽的花儿。乔亮越看越是开始喘粗气,最终吻了上去。

  外头秋风送爽,屋内却热的快要冒烟了似的。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成了自己的女人,乔亮一副想要霸道肆意取尽却又舍不得只怕伤了佳人的艰难分寸着。一不小心佳人便是一声闷哼,一听便让人觉得是不是疼。轻了些,却渐渐的总是不能控制的沉沦,没有分寸。如此拿捏之间,当真是又难受却又享受。

  对于乔亮,若暮应是愿意的。便说那一日倾盆大雨的事儿,已经发展成那般了,只是这最后乔亮却还是松开了若暮,叫她走了。大约也是那时,哭了许久的若暮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这个人应是真心喜欢她的。所以这事若暮瞒着谁都没有叫知道。纵然如今,也只有她和乔亮二人知道这件事。而在此之前,其实若暮对于乔亮应也是有些愿意的,不然莫弦又怎么能轻易说成这门亲事。只是在此之后,更愿意便是了。

  洞房内,该是洞房里发生的事儿正在乔亮的分寸拿捏间艰难间进行着。清风朗月,夜色很好。

  夜色的确不错。如此良宵,莫弦这等附庸风雅之人便是寻了张智一同来喝酒。只是张智却是着实不想跟莫弦一起喝酒。

  莫弦一直惦记着他的小店。莫弦这人高深的很,说的不好听了一些便是有些狡诈。上回他同莫弦一起去他苏镇的那套院子,那院子当真是符合他的喜好的,而后来他才知道,这院子是莫弦修缮过后的。他是当真不明白莫弦为何要修缮一个那样符合他喜好的院子,不过他便是不接话茬儿。不管莫弦是何意思,他都不与他多说。不管他是想把院子卖给他,亦或是想这院子换他的小店,他都是不依。莫弦这人狡诈,张智只想离他远一些。

  上回回苏镇的时候去见胥沉朗,张智是一反常态的。准确来说,也不是一反常态,应是将他和胥沉朗中间那段不愉快的事直接略过一般。还像是过去一样,他跟胥沉朗是朋友。这一回,他帮胥沉朗寻了一处好所在,然后接胥沉朗他们过去,而中间这一等为何什么的,却是只字未提。

  莫弦瞧着张智如此倒是不惊讶。张智面对如此的自己也是不惊讶,只觉得有些别扭罢了。再次见到胥沉朗应该是何姿态,他也是苦想良久的。

  张智不想跟戏文里或是常态里那般一样,那样的场面着实不好,于是他便是选择了这样的场面。只是这样的场面也是着实别扭。不过不管怎么别扭,张智也觉得比戏文里和常态里的那些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唯一可以看出,张智的确记得中间这段不愉快的是他与胥沉朗说的那一句话,不过那已然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乔亮的婚事办了,这地方张智也已然尽了全力安排好了。那各地的一众势力还未有全部解散,再有还有一些事要张智替胥沉朗去办。一直歪在这地方也不是一回事。

  这地方是个极为富庶之地,离皇城也甚远。着实应了那句,山高皇帝远。张智甚至为胥沉朗准备了两套宅院。一套是镇里的,跟莫弦那座院子差不多,是个三进院,修缮什么的都是很好。至少张智很满意。还有一座是在村里。张智不知道胥沉朗到底想过怎样的日子,便也是给准备了如此的一套。有院子,有地,五间茅草屋。这村选的也好,地多,人不穷,淳朴。

  这里四季分明。张智觉得这样的四季分明才是最好,什么都干脆,也可享受四季的不同,四季的惬意。张智便是张智。

  张智还跟这黎镇一等数一数二的商贾关系匪浅。而关系匪浅的也不是只有这一等商贾。里长,亭长,包括这县里的县太爷。张智为胥沉朗做了最好的安排。

  当初来时,张智满心欢喜的给胥沉朗介绍这两套院子,而胥沉朗也一直是那副样子,看不出什么来的样子。张智知道,胥沉朗其实并不怎么开心。若是继续复朝,他不会开心。而如今这番境遇,他也不会开心。只是已然如此了,他不开心,那自己却要开心。总不能都是那副样子吧。

  张智满心欢喜的介绍院子,还是如过去的那一番模样。根本看不出跟过去有丝毫的不同。风流倜傥的一男子,天下似乎没什么是他张智办不到的。这天下也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他张智的。笑呵呵的,有时手里会拿着一把折扇。

  莫弦瞧着张智如今的这副样子只觉得张智跟自己真像,甚至对张智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只是张智对于莫弦自还是那般的嗤之以鼻,敬而远之。莫弦此人太狡诈。

  唯一可以看出张智似乎还记得中间那一段不愉快的事是,他临走时对胥沉朗说的那一句话。他说:“胥兄放心,一切我都会去办。”

  这个‘一切我都会去办’表面看来似乎很简单,便是在说解散一事。而事实却也不曾有那么简单,因为这其中还包含着另外一件事。

  张智同胥沉朗说这句话时,施云裳和莫弦他们都在边上。施云裳是同胥沉朗一起,而莫弦则是要同他一起走。

  张智不知道这句话施云裳和莫弦是不是听懂了,不过这都不要紧。听懂没听懂的,都不碍事。而临走时,与胥沉朗说了这句话后,张智还移眸看向了施云裳,且还对她施了一礼。

  施云裳见此,也回了一礼。

  如此,便是告别了。张智同莫弦走了。张智对着施云裳施礼的时候,莫弦是有些微微笑容的看着张智的。然后越看越欣赏张智。

  张智这是真心对自己的兄弟好啊。无论如何不待见这个女人,却还是对她施了一礼。而这一礼也不仅仅只是一礼那么简单。这其中包含着嘱托。他将胥沉朗嘱托给了施云裳。而这嘱托自不是让施云裳保护胥沉朗,而是叫胥沉朗快乐。说快乐不快乐的奢侈,最起码,要叫他像个正常人一样。他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那么他便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是你施云裳叫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那么这事自要拜托于你。也只能拜托于你。

  这是莫弦的理解。而其实,张智如今对施云裳的态度要比莫弦料想的软了那么一丝。在这段时日里,张智寻了机会是跟施云裳谈过一次的。

  谈话的内容不算少,也不算很多。张智大约是说了很多过去的事,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样子,很是感性。而谈话的内容自都是在谈胥沉朗的。

  便如那一日跟莫弦喝酒醉差不多的内容,却又收敛了一些。他不曾去说胥沉朗如何如何不容易,每个人都不容易。他只是在说胥沉朗的一些事,说胥沉朗还是天下之主时的一些事,有伤感的、有有趣的。又说胥沉朗逃回那个偏远之地见到他时的情景。张智如那天跟莫弦喝酒后的伤感,却也不曾如那天一般伤感的落了泪。就像在说讲一个很伤感的故事一样。

  “那时,他很沮丧。我想大概,这其中跟你也有很大的关系。他应是一直把你和施家分开来的。他大概一直在执迷,觉得就算灭了施家,你还是你,没什么改变。或许,也是那份爱来的太迟,他没有去细想,也来不及细想。”

  “他将你从公主府里偷出来,我知道的时候当真惊讶极了。我想,胥沉朗是不是疯了?”

  “他将你带回最重要的所在,将所有的人,都暴露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更是惊讶极了。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就是在担心。我应该,从内心深处,便是惧怕你的。惧怕你把胥沉朗从原有的路上夺走,却不想竟还是如此了。”

  说到这里时,张智回头看了一眼施云裳,然后继续说。这看一眼的缘由是,其实张智是想说,其实我到如今也不喜欢你之类的话。只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没意义,有何意义呢?这是他兄弟喜欢的女人,他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关系。很主观的一个看法而已。

  又说了许多,张智停住,然后回过头看施云裳。这一看,其实便是在托付。

  施云裳没说话,却懂。

  是的,施云裳她懂。她懂那一日张智说了那么多是何意思,她也知道张智不喜欢她。只是她也同张智一样的看法,有何意义呢?而那一日临别张智说的那句‘一切我都会去办’,她也懂。他说的是梧桐居的事。

  张智走后,施云裳扭头去看胥沉朗,仰头看着,旭日东升,光线和煦,他的一面有些背光。张智和莫弦的马车走远了。她牵过胥沉朗的手,扭身,往回走。

  张智和莫弦坐在马车里,莫弦觉得逍遥的紧。只是张智却觉得别扭的紧。张智说要骑马,莫弦却非要坐马车。坐马车当真是慢,如此慢慢悠悠的,且还一丝的情趣也无有。哪里有策马来的自在洒脱,便如快意恩仇那词一般。

  只是莫弦却偏要坐马车,莫弦年纪大了,觉得马车舒服。莫弦已经不骑马许久了。坐在马车里,莫弦便又开始跟张智唠叨那小店的事儿。

  “张兄弟啊……”

  “张兄……”

  张智闭眸,一概不理。

  莫弦却也不急,且慢慢来。

  几年后

  如今是为秋日,此时暮色正好,照的整个村子显得很和煦。

  村里的很多人都在忙碌,唯独胥沉朗和施云裳总是显得不怎么忙碌。平日里,胥沉朗有时会去干一些农活,施云裳也会干一些。只是他们地多,又加上施云裳看着着实不怎么麻利,总是不紧不慢的。是而,这肯定是忙不完的。

  乔亮和若暮却是个能干的,自家家地里忙完了又开始给胥沉朗家忙活。而似乎他们两人也是干不完,再加上毕竟也还有自己的地。于是渐渐的,施云裳便会雇一些人来干。

  村里人不知道这家人是什么来历,只是却不大想管。这家人不错,对村里人也不错。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家里有什么吃不完的菜种在地里,临走时也会叫他们拔了吃。听说他们在镇里也有宅子。

  乔亮和乔亮家的似乎是同胥家这一家人一同来的,人倒是也非常好。不过总瞧着乔亮和乔亮家的看着不怎么般配,不过有时候又瞧着觉得好般配。一个粗,一个细,一个粗声粗野,一个细声细语。又从来不吵架。看着只觉得般配。生的那两个娃,也是好看壮实。乔亮家的瞧着柔弱,倒是个能生的。不过说到底许也是因为种儿好。那乔亮一瞧便是一个身体好的。这不,连着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了。而听说乔亮家的在镇里也有宅子,似乎还跟这胥家是邻里。村里人有时会议论。

  之所以说胥沉朗和施云裳不怎么忙碌,是因为天也才刚傍晚,施云裳便是回来做饭了。而胥沉朗也是多干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村里人都说,便没见过这么疼惜自己婆娘的汉子。不过说这话时,也总有人说起这村里的另外一家人,便是乔亮家。然后众人附和,再说,便没见过像这两个这么疼婆娘的汉子。再后便是自家男人如何如何懒散,自己不在家估计都要饿死之类的话。

  胥沉朗从不叫施云裳下厨。只是有时施云裳倒是想自己下厨,胥沉朗却也依她。施云裳从前做的饭菜不好吃,如今倒是凑合,至少可以下咽。今个儿,施云裳便是又要下厨。于是,胥沉朗在院子里看孩子。他们的两个,施安朵,还有胥安生。胥安生是施云裳和胥沉朗的儿子,在来到这地方的第二年便是出生了。也是一个极聪明惹人疼的娃娃,总是胖乎乎的样子。还有乔亮家的两儿子也在。每当忙了,乔亮和若暮有时候便会来施云裳家吃饭,有时候施云裳会到他们家吃饭。谁有空做了去吃便是。此时,乔亮和若暮还在地里忙活。

  乔亮家的两个儿子虎头虎脑的,一个跟胥安生差不多,一个小上一些,却总是打架。只是倒也没有他们两个一起欺负安生一个,倒是还好。

  夜色渐浓,饭菜香味渐渐飘过来。乔亮他们也是回来了,一起跟乔亮他们回来的还有小七。小七从来是个能干的,如今已经是快要比大人高的少年了。

  胥沉朗因为要看孩子,所以提前带着孩子们吃了饭,然后同他们一起玩。小七他们再一同吃饭。施云裳做的大米粥,随便炒了一个青菜。不大好吃,却能下咽。乔亮他们也都不是第一回吃了,不嫌弃,不想吃少吃些便是。待都用完饭,天都黑漆漆的了。乔亮他们带着孩子回家。如今都到秋日了,今个儿的风倒是还暖暖的。他们的饭也是在院子里头吃的。

  施云裳在厨房里头洗碗,胥沉朗和三个孩子在院子里头。

  施安朵是个调皮的丫头,至如今还不改口叫胥沉朗父亲。此时便是又叫胥沉朗哥哥了。胥沉朗也不恼,没什么神色,像往常一样纠正她:“叫父亲。”

  施安朵说她调皮,可她从来还是那副小时候的模样。看个人便会看上半天,旁人都说她,若是长大了看上个喜欢的后生,可不要给人看害羞了。这小丫头却也不吭声。小七也不吭声,不过不爱听。

  此时施安朵的这副样子便像是忘记了要叫胥沉朗什么一样,不过扭头看了一眼胥沉朗却依旧喊道:“沉朗哥哥。”

  胥沉朗还是那副没什么的样子说道:“叫父亲。”

  只是这回施安朵还没说什么,胥安生倒是说道:“姐姐,叫父亲。”圆乎乎的很好玩的样子。恰好这时小七去厨房端了施云裳又心血来潮做的苹果汤来给胥沉朗,很寻常的喊道:“父亲。”

  小七早便喊胥沉朗父亲了。是养子,大约也是未来的女婿。自然了,胥沉朗早便知道施安朵同胥安生一样都是他的骨肉。

  乔亮他们睡得早。干了一日的活计,着实的累,平日里也习惯早睡。

  施云裳他们睡得迟。施云裳这人干起活来,总是不紧不慢。她不是故意惜力,便是这么一个性子。伺候三个孩子睡了,两人却还要在院子里赏月。大约白日里的活计并不曾造成什么负担。胥沉朗这人也不知道是底子好还是怎么,他干活倒是麻利,只是此时倒是也看不出什么累来。

  两人在院子里看了许久的月亮,外头越来越凉了,才是回屋。上了床榻,施云裳蜷缩在胥沉朗的腋下,许久也没个瞌睡劲儿。屋内已经熄了烛火,施云裳仰头去看胥沉朗,见他也无有睡意,便是又往上蹭了蹭,然后吻上了胥沉朗的唇。胥沉朗是个经不起施云裳撩拨的性子,施云裳不是一个笨人,却在这些事上总不熟练,她越如此,胥沉朗便总经不起她的撩拨。翻身压住,吻住唇,柔林。

  清风朗月,蝉叫虫鸣,但愿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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