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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欢闹的新年


  

  又到新年,家家户户依然鞭炮贺岁。我们采购了烟花,准备在这静夜,制造那幸福的响动,让那一抹抹烟花,飞入夜空,散发五彩斑斓的美丽。

  刘建仁燃着烟花。

  “你们离得远一些,都注意安全!”刘建仁大声叫喊道。

  “飕…”托着干脆的尾音,烟花一闪而上,在夜空绽放。

  “多少年没这么耀武扬威啦?”李艳阿姨说道,有些似是而非。

  “放些烟花就耀武扬威啦?”我打趣道。

  “我说的是你们?”

  “我们?”更加诧异不解。

  “已经好多年,没男人的影子啦!今年有你们两位,不算是耀武扬威呀!”李艳阿姨说道。

  唯有傻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项雪茴在一旁手舞足蹈,似是压抑了许久。她身材、面容与雨茴截然不同。她个子高挑,身材丰满,与雨茴的纯真可爱,形成对比。

  “看样子,姐姐今年又不回来啦?”雪茴伤心道。

  “为什么如此肯定?”我问道。

  “姐姐说过,如果三十晚不回家,那就不会回来啦!”

  “今晚还没过,或许就回来啦!”我劝慰道,只不过表面伪装,内心已然偏向雨茴不会回来。

  烟花、鞭炮也难以缓解这夜的宁静,心的灰冷。“别等了,还是就此回去吧!刻意隐藏的人,是难以找到的?”心里翻滚着这些话,也认可了这些话。

  “阿姨,跟你过了开心的新年,后天我们就该回程了。”我说道。

  “多留几天吧!”

  “不了!总得回家见见父母。家里父亲孤零零的,他肯定跟您一样,等着我回去过年,我还不回去,可真不像话!”

  “倒也是!那就早些回去,还有……”

  “还有什么?”

  “算了,有情人总成眷属吧!”

  阿姨倒是奇怪,竟说出有情人终成眷属,似乎是种暗示!我已然错过了太多的暗示,父亲的、沈煜的、罗琼的等等,因而对于暗示颇为敏感。

  “是不是雨茴留了什么话?”我询问道。

  “哪有什么话?你可真能多想。”李艳阿姨先是一愣,而后淡淡说道。

  “真没有?”

  “我还想问问她有没有话留给我啦?”李艳阿姨说完,即转身离开,确实有些蹊跷,亦或许是我过于敏感?

  隔天。去火车站买完票。

  后天。启程。

  家乡依然是大雪纷飞,白雪茫茫。楚芊芊穿上羽绒服,裹得紧紧的。

  返校。

  那一晚,刘建仁跟楚芊芊摊了牌。

  “我爱你,与你何涉?”刘建仁说道,突如其来的,听者都会有些懵。

  “什么意思?突然来这么一句,也不像是情话!”楚芊芊质疑。

  “当然不是情话,也没有了情话。还记得我说过,我对你的爱在骨子里,是明明显显的,就不必厮守到老嘛?”

  “什么意思?你这句话难道是……”楚芊芊并未把话说死,说得彻底。

  “对,就是分手。”刘建仁说道。“你这个活生生的人,被我抛弃了。”

  “你倒是个爱情的骗子?”

  “我就是太诚实。”刘建仁痛苦地说道。

  “诚实!别侮辱了这些美好的词汇,你不配,彻头彻尾的不配!”楚芊芊竟泣不成声。

  “你知道嘛?你可以……你现在完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进行审判,是我抛弃了你,我是这场爱情中的罪人,可是……”刘建仁梳理心态,说道。“你懂得爱情嘛?我们现在的情感还是爱情嘛?你是否清楚地考虑过?我已然跟作人讨论过,他也劝解过我,没用的。爱情,尤其是深爱,真的就像闪电一般,来之快,去之匆。难道你想让我苟且于爱情,为了所谓的不伤害而去欺骗你嘛?我做不到,我觉得欺骗可比伤害更为可恶。”

  “难道,爱情是这般来去匆匆嘛?”楚芊芊也疑虑起来。

  “很简单,你自我审视一番,我们的情感还是爱情嘛?”刘建仁淡淡说道。“或许你真的不够敏感,我们的爱已然成为了亲情,或者友情,而你却将这些余外的感情当□□情,这是多么可笑的。”

  “即使是友情,是亲情,不是爱情,又如何?难道这种情感就让你难以接受了嘛?”楚芊芊不解道。

  “如果是他人,我不敢保证。或许他们更喜欢这种变异的爱情也未可知?但是我不行,绝对不行?”刘建仁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是自私的,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我的生活不是为了别人,更不是为了取悦别人,我的生活里只有自己。”

  “我可以包容呀!”

  “你的包容反而是我憎恶的,因为你从未考虑过,世界上最大的事是什么?一个人最大的事又是什么?”

  “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世界上最大的事,是一个人知道什么才是他自己的。而一个人最大的事,就是身体与思想。其它为爱情迂回行过的而生而死,已然不再重要。”

  “我没工夫听你这些理论。把爱情践踏在脚下,就说明你的高贵了嘛?我呸!”楚芊芊对着刘建仁脸部啐了一口。刘建仁并未躲闪。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楚芊芊转身向我,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我拿过毛巾,递与刘建仁,他苦涩地笑着。

  “这一口啐的好,干脆利落,我最喜欢这种果断的分手,你再看看,你与雨茴,这辈子都得纠缠不休。”刘建仁讽刺道。

  “别我哪块有伤疤,你就哪块揭好不好?我心里已然足够痛苦,你这样讥讽,算是兄弟嘛?”我抱怨道。

  “好,兄弟我错了,立马向您认错。”刘建仁弓腰鞠躬,算作道歉。

  “你们就这般分了,我这朋友可难做了。”

  “是呀!苦了你。如果她早点想明白了,你就少点苦吃!”

  “一点希望也不剩了!”我问道。

  “不剩。”

  “如果她想不明白,主动黏住你,你可有办法?”

  “我必然搬出狠话!”

  “有多狠?”

  “我就说,我的生活里不再有爱情!”

  “真话假话!”

  “我这么诚实,怎么会欺骗她?”

  “那就一辈子不要爱情啦!”

  “我的人生有更大的可能,那是大地的盐味,或许你老了,会懂我的话。”

  “好,那我尽量替你先把眼前的麻烦收拾了再说。”我挤了挤眼!

  刘建仁双手抱脖颈,手臂张开,舒舒服服地躺在椅背上,有话从他嘴里飘了过来。

  “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们俩倒可以在一起儿!”

  “怎么着?这么看得起我?”

  “我说什么你都懂?即使不懂也能慢慢理解,如果楚芊芊能像你一样,就算只有你的二分之一,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完满的男人!”

  “你老想着自己,要找个无限牺牲为了你的,可就大难特难啦!”

  “哪有无限牺牲?各为各。如果她境界跟你一般高,也同样自私,不过这是高贵的自私。只有自私的人才能付出高贵的情感。你呀!多想想,就会明白的。”

  难道我是自私的?对呀!我自私,所以雨茴才痛苦,自私已被我深深刻进骨子里。

  这一夜,安安静静地过去。

  隔天!

  楚芊芊的宿舍,门已锁好,说明人已回家。

  “或许想明白了!其实女人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刘建仁感慨道。

  “那是楚芊芊没我们想得那么复杂!这么好的姑娘,又不知会被哪头猪给拱了。”我唉声叹气。

  “想这许多干什么?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呀!”刘建仁取笑道。“世道上都是被猪拱的白菜,你能管几许?”

  “真是没人性?”

  “那你错啦!是她们自己没人性!刚好与猪相配。这理吧!刚开始就是错误的,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白菜?或许都是猪也说不定!”刘建仁讽刺道。

  他就是爱专研这类虚无问题,你跟他较上劲,吃亏得唯有自己。当然他这些话也就是与我辩论辩论。与外人,与陌生人,他从不开口,再好的问题,他也不开口。他说犯不上。这种悄悄话可不能让他们听了去,要死人的。

  我也回了家,总该陪陪孤零零的父亲,喝点酒。

  刘建仁不愿回家,倒不知为何?没理由过问。

  寒假已过,高考临近。

  我与刘建仁依然过着往常的日子,并未像其他同学,没日没夜地复习,搞得身体出了状况,我们只是平常心对待,又不是考清华北大?理想的大学,我们俯视下就看到了。

  楚芊芊搬离了宿舍,我们只当她是不想见到刘建仁,才搬离的宿舍。后来才知,她早已辞职,也未说明原因。只有我们知道原因。

  “看来,楚芊芊真的受伤啦!”我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这不是废话嘛?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刘建仁说道。

  “你倒是潇洒!她摊上你这么个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当然是幸运,你再瞧瞧雨茴!你都把人害成什么样?她倒是造了什么虐?得受这么大的罪?”

  “是呀!婆婆妈妈才最害人。要不,我就与她在一起?”我一跺脚说道,坚定。

  “你可别说傻话,得想明白,雪茹还重要嘛?”

  “当然重要!”

  “那你爱雪茹嘛?”

  “爱!”

  “你爱雨茴嘛?”

  “也有些。”

  “那就与她在一起。”刘建仁竟然表示赞同,却令我意外。

  “对待自己的事都是原则,怎么对待我的事一点原则都没有!”我抱怨道。

  “既然你对雨茴有爱,当然得在一起。因为雨茴是全心全意爱你的,你们在一起,她会幸福,不是嘛?”

  “是呀!”

  “而陈雪茹已然死了,所以你也会幸福的!”

  “或许吧!”

  “你不同于我,我不爱就不会浪费别人的生命?而你不一样,你需要慢慢走过从爱到不爱的一生。我走的过快,也不知是好事坏事?”刘建仁略显感伤。“让我激发你的斗志!你爱项雨茴嘛?”

  “爱!”

  “好,那你们必须在一起!你必须坚定决心。”

  “已然坚定决心。”

  高考已到。

  我们顶着烈日,做着试卷,都不算难,考试相当顺利。

  “考的如何?”我问道。

  “试卷难度比模拟考轻松多了,又不知有多少人圆了清华北大之梦?”刘建仁讽刺道。

  “闲工夫挺多,得多考些分数,别因为分数,被学校给调剂了专业,咱们两人可就不能分在同班!”

  “你放心,指定同班!”

  三天的考试,眨眼就过了去。

  十多天后,可以查询考试分数。

  刘建仁,超出一本线二十分。

  我,也真巧,同样超出一本线二十分。我们顺利考入红海大学。红海大学是一所文科类院校,尤其是外国语言文学类专业,全国出名。我们焦急等待着入学。

  回头看看,青春算是没了。

  红海大学,在外省,这次真正远离家乡去求学,父亲更加不舍。

  “孩子越来越大,翅膀越来越硬,也飞得越来越远啦。”父亲感慨道。

  “飞得再远,也一年回家一遍,铁打不动!再说,您退休了,我一定陪着你。”我发誓道。

  “你呀,就嘴甜,就骗你爹跳驴吧!”

  “跳马也行!”

  “说不过你。“

  大学开学,父亲非要送我上大学,说是熟悉儿子未来四年的窝,好吧!大学就跌份成了父亲嘴中的窝。那次,我初次见到刘建仁的父亲。他父亲浓眉大眼,看上去非常少兴,反正比我父亲少兴不少,像个大小伙子,说话倒也风趣幽默,只是为人有些强势,脾气也挺大。不过,他父亲与我父亲想法如出一辙,都想瞧瞧孩子未来的窝。

  “你爸倒是够年轻?”我羡慕道。

  “有什么用?心态老。你瞧瞧叔叔,心态那么年轻,你们平时相处定然愉快吧!”他也是一副羡慕的表情。

  “这倒不假,平时我们还论兄弟,喝酒,说些没大没小的话。”

  “我可真是羡慕你。我这父亲,三句话不高兴就是顿骂,要不换顿打。我跟他从不说实话,渐渐也就不想跟他说话啦!没意思。”

  “算啦,反正我们也大了,该有点自我空间。”

  “我就算了,怀疑最后还会跟他们撕破脸!”

  “呸呸呸,别说丧气话,这开学第一天,哪有说这话的?”

  刘建仁不再言语。

  送走了两位父亲,我们的大学生活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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