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谈雨茴落泪

　　在动笔“几多动荡之前”，我内心有些自责，面对接下来雨茴的境况，我喘喘不安，自己犹如罪人，因而我得跟她说几句交心话，期待她原谅。

　　首先，我必须对项雨茴这个人物，作一番道歉，献上我最真挚的歉意，我竟让如此善良美好的你，在爱情中扮演着最卑微的角色，你是鲜活而存在的人物，宽容大度地原谅了我，对我没有丝毫恨意。

　　这更让内心中另一个“我”愈加气愤，他极度看不惯，而我已被他仇视。他，已将我情杀。

　　我必须剖白我的内心，每当我写到雨茴时，我的眼角都在泛着泪光，我甚至会诧异，她还是我笔下的人物嘛？为什么让我如此感伤？我每一寸柔软的地方，都被她占据。

　　某晚，月光皎洁，她竟轻轻坐在我身边，我一番惊吓或是惊喜，或半是急促，半是惊慌，缓缓至平静。她看着我轻轻敲击着键盘，然后投以微笑，说一句“命运悲惨而美丽。”似在说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里自己的命运。

　　“我完全可以让你的命运变得美丽？”我急促地说道。

　　她摇摇头。

　　“那不是我想要的。”

　　“为什么？”我也有些诧异，原本清晰的头脑，瞬间空白的一塌糊涂。

　　“你站的角度错了？”

　　“怎么错？如何错？”

　　“你站在你的角度，替我鸣不平，觉得我活的卑微，迟迟得不到恋人的爱，那是你的角度，我却不觉得。你如果试着换位，你会发现我内心的美好。”她笑靥如花。

　　“内心的美好？难道你歆享这种得不到嘛？”

　　“真正的情感在心里，而不是想得到，或者不想得到，这么世俗的现实问题。本该顺其自然，或能持之以恒。”

　　“难道，你渴望得不到而持久。”我猜测道。

　　“哪有渴望？”她瞥了一个白眼，“真是榆木脑袋，我说的是顺其自然。况你还是创造我的人，还非要我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一点朦胧美感都没有。”

　　“你已然脱离了我的指尖，是鲜活的，必有你长我短，我有些不理解你的想法，也属正常，就不必诸多讽刺。”我不悦道。

　　“爱，是在心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也就得到了爱，不是嘛？其实我已然很幸福，也已然有了爱，在内心深处，人也就不重要了。”

　　“我，故事中的黄作人，对你不重要？”

　　“当然重要，那就顺其自然。你爱上我，我幸，你不爱我，我也幸，毕竟我已然得到了爱，不是嘛？”

　　“果然是这回事，你的爱在骨子里。”恍然大悟。

　　“就像故事中的你对陈雪茹的爱，也在骨子里。”

　　雨茴站起身，袅袅依依，我转头斜眼看向她，穿着洁白的长裙，脚下是细跟鞋子，亮色的鞋子表面，吸纳着月光的养质，一撩头发转体，狭隘的房间里，出现一面与人等高的宽直镜子，她就那般旋转着，手舞足蹈，镜子也顾盼生莲。

　　“我美嘛？”

　　“美极了，像天仙。”

　　“记住此刻，记住此刻的我，那种美丽，永远镌刻在你脑海里，会嘛？”

　　“当然。”我转而疑问，她为什么问着这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让我记得此刻的你？”

　　“你不想嘛？”

　　“当然想，我想问你此举的目的。”

　　“因为这样，你就不会悲伤。我希望你记住，即使你的笔尖的我再悲伤，而实质的我都是此刻一般美丽。”

　　我闭起眼睛，回味了一番，果然如愿。

　　“可是……”当我睁开眼，再想问些什么？她早已不知所踪，似乎从未光临我的房间。窗外的月光依然是那般皎洁，有些真实的夸张。

　　谢谢你，雨茴。

　　之先，我每次写到雨茴的爱情，我都止不住落泪。你，自卑而坚强，这可怜的，这倔强的自卑而坚强，让你活的悲苦。虽然，你是我笔下的角色，却早已游离于我的笔尖，活脱出来。像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流着血。

　　之后，我依然为你惋惜，却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的脑海，时刻有你绝美的旋转，我也常会看看镜子，或许，那里有你的影子，若没有，我则想象着你的模样、那双细高跟、那洁白的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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