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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卷一:02章:我爱塞北的雪


  ?<>第二章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年关岁尾,在阴沉萧飒的夜风中,亚娟所在班级举办庆平安、迎元旦娱乐活动,刘莎老师和她的男朋友杜晓鹏在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中,情意绵绵的伴着录音机放的伴奏带曲,为同学们演唱了一首《真心真意过一生》,赢得了同学们热烈而心灵共鸣的叫好喝彩,在这段希望充满了人生岁月的时光中,这些青春男女用心声演绎着风华色彩。

  萧飒的夜风可能被这激情点燃了,窗外鸣叫的黄风嘎然而停,有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停留在教室窗户上的玻璃上看着这热闹的班级教室,化作点点泪滴挂在玻璃上,不知那个女生叫喊了一句:“快看呀,外面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看着咱们呐。”

  听到她的叫声,大家都拥到窗前看外面纷落而至的雪花,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纷然而至的雪,下的如此静肃,如此轻巧,不带声响的来了,背后一些男生竟然高唱起来“我爱你,塞北的雪。”班上的同学们也同声唱起来:“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

  这些同学们唱的红头涨脸脖子粗,连平时有些胆怯的男生女生也一起高歌起来,刘莎老师为大家尽情打着节拍,热闹的气氛引得别的班级同学们从宿舍里跑出来,爬在教室门上的玻璃上朝里面看热闹。

  刘莎老师看了看将近晚十点半了,意犹未尽的对同学们说:“今天过了个很有意义的班会,希望大家将来记住它,我们在校园里不足两年的时光,希望大家珍惜每一天。感谢班委会成员们的精心组织,感谢同学们的大力支持和参与,我和杜晓鹏为大家祝福,祝大家前程似锦。”

  刘莎老师做了结束语,齐晓梅站在讲台上号召大家为刘莎老师祝贺,于是班上的男同学们喊叫着:“刘老师,天天甜蜜,早生贵子。”轰一下子全班笑场了,刘莎老师害羞的摆着手说不出话来,倒是她的男朋友杜晓鹏冲同学们双手作了个揖,拉着刘莎老师先走了。

  热闹的班会结束了,同学们争着涌出了教学楼,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天空是灰暗的,地面是白花花的,路灯的灯光照在薄薄的雪地上,画着一个一个温暖的光环晕圈,许多已经睡下了的学生们,又穿好衣服跑出宿舍楼外,来到校园场地上呼吸新鲜空气,放飞沉闷的心情,伸张着双臂乱跑着,雪花带来的梦想和欣喜融入春心,消融着少年之心的忧郁与苦闷。

  亚娟本来打算回宿舍里休息,看到如此雪景和学生们的兴致,不禁也心潮涌起,她径直向操场上走去,想着转上两圈踩踩雪再回去睡觉。

  “哎,亚娟,你等等我,”齐晓梅从后面追赶上来亚娟,她脸色红润,好像今天班会发放的大苹果,发着诱人的光泽,亚娟才发现齐晓梅有一种独特的韵致之美,有种女性妩媚的魅力,不禁站着打量起齐晓梅来。齐晓梅看着亚娟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上下看了一下自己,不自信的问亚娟:“你、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写着字吗?”

  亚娟嫣然一笑,对齐晓梅说:“我现在觉得你是红梅映白雪,越看越上眼。”

  齐晓梅呵呵一笑说:“顺口溜说的这么溜,有你这么夸人的吗?今天的班会这么有趣热闹,你也不表演个节目,让我们开开眼。”

  “我那有什么才艺啊?朗诵诗太老套,唱歌调拿不准,酸曲、二人台不会唱,晋剧会哼哼拿不出手。你说我能表演啥?”亚娟扳着指头对齐晓梅说。

  齐晓梅生气的一把打掉娟的手势说:“别放低自己了,你内秀有才干,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把自己隐的这么深,大家有缘聚在一起,转眼又别离,想不明白你何必这样憋屈自己呢。”

  亚娟认真的说:“你误解我了,我其实一直在平实和大家相处,没有把自己端的多少高的事,我尊重着每个人,在心里刻画着同学们。”

  齐晓梅看着亚娟的眼睛问:“你真的不觉得高尚志在暗恋你?”

  亚娟茫然的摇着头说:“没觉得,他和谁都是那样子,干嘛喜欢我呀?”

  “你是充愣装傻,咱们都是成人了,不比小学生,这点事挑开说就行了,还这么装清纯。”齐晓梅有些不屑的说亚娟。

  亚娟无奈的说:“我根本没心事在乎谁喜欢我,家里亲人是我心里的牵挂,我来上学,拿上学历,回去工作,就这么简单,没有谈恋爱的任务。”

  齐晓梅沉吟说:“他可能是单相思,你越是不在意他,他越往心里搁你,眼里四处搜寻你,爱之苦呀。”

  亚娟奇怪的看着齐晓梅问:“你和我说他是什么意思?当说客来了?”

  齐晓梅急忙摇头说:“没有的事,我作为你的好朋友,关注你是好意。不过——,”齐晓梅停顿了一下,对亚娟说:“如果他真的追你,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的事,他没那胆子,我也没那种心思。”亚娟断然说道。

  “我建议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你知道吗?高尚志是高干,父亲是市领导,母亲是市文化局长,今天刘莎老师带来的男朋友杜晓鹏,就是高尚志父亲的秘书,是高尚志母亲给刘莎老师介绍的,怎么样,俩人很般配吧?人呐,跟鸟儿一样,站在高枝上眺远方,远方风景就是不一样。”齐晓梅发出这样的感慨,让亚娟心里为之一振。

  “人看人是一人一道眼,我有自己的标准和心仪人选,所以不会贪恋什么家庭、社会关系之类的背景,对此别无所有,我就是山野散淡的人,不喜欢喧嚣热闹。”亚娟认真的看着齐晓梅说。

  “亚娟,如果有一个人拉着你的手,带着你来到一处童话世界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对你说:\公主,请进吧,这里是你幸福的乐园和梦想的天堂,是你自由的王国,\你说,你能不动心,你会拒绝吗?即使他不是个白马王子。”齐晓梅神情冷峻的说。

  亚娟看着齐晓梅,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发这样的感慨,只是说:“晓梅,干嘛老把自己当灰姑娘看待,咱们现在多好呀,在这里学习不就是天堂吗?我爸说,学习是种福利。我去过农村里,那里像咱们这么多大的闺女们早早的嫁了,有的还当了娘,你说,她们还能像咱们现在这样畅谈爱情和理想吗?”

  齐晓梅寂然收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差点就走上了那样的生活之路。所以我不甘心,只要生活中有一点曙光,我绝不放弃。”

  “晓梅,你会怎么对待王向南?我感觉他是很脆弱的,他受不起伤害的。”亚娟问齐晓梅,本来今夜景致这么好,心情这么好,不应该问她这种事,不过俩个人熟稔,也不在乎说开此事了。

  “他天天给我写信,很烦的,都是从爱情书信大全抄的,猪脑子,没一点儿自己的思想情感和男人主见。他就是个山野村夫,没有一点浪漫色彩。不瞒你说,我准备退婚了,只是通过时间来慢慢解决,让他有个适应过程。”齐晓梅仰头看着天空,抿着嘴说道。

  亚娟有点于心不忍的打劝着齐晓梅说:“这样对王向南有些不公平。”

  “公平?爱情还讲究公平?爱情关乎一辈子的幸福,不能被当做交易做筹码吧,带着爱不起来的心情过日子,无疑于慢性自杀。”齐晓梅痛苦的呻吟着。

  “晓梅,你将来肯定养小子,你太要强了。”亚娟为了缓解沉重的心情,换了个话题。

  齐晓梅突然哈哈一笑:“如果如你所说,他长大了找对象,怎么也得找你这样善解人意的,不能找像我这样总对自己不满意的女子。”

  她们谈论说笑中,突然感觉到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又起风了,风扬起了地上雪,还带着尘土,尘封着她们双眼,亚娟和齐晓梅赶紧蜷缩着身子跑回到宿舍楼里去了。

  还真如齐晓梅观察之细致,高尚志不知不觉的在心理对亚娟有了萌动的好感,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越来越折磨的自己变得烦躁痛苦而幸福。按说自己都参加工作二年了,在单位见过好多年轻貌美、袅娜多姿的青春女子,自己并不为她们所动,因为父母对他有严格的人生定位和恋爱标准和要求,不准过早的恋爱,不准过早的步入婚姻,因为父母是领导干部,对自己的前程要求有步骤、有规划、有目标。对他成龙变虎是父母为他设计的人生目标,希望他通过工作,一步一步的走上有面子、有地位的仕途之路。当干部的妙处在父母身上得到了体现,所以他的父母总希望他比他们还能走的更高、更稳、更快。他在模样上属于青春美男子,有个子有样子,可惜在学习方面天生智力不够,勉强混了个高中,没考上大学,又去市直某中专上了两年,拿了个中专文凭干部身份,通过父母的职务影响安排到市电视台工作,一开始拿着摄像机跑单位做采访,后来跟着学采编,由于文化程度和后天悟性不足,被同事们背后所不齿。有次编辑主任对他说:“趁你现在还年轻,父母还在位上,要想将来有个名堂来,不如脱产去继续学习教育,拿上文凭在晋级和提干方面有优势。”高尚志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回来和父母一商量,父母欣然同意,于是和电大一个招呼打过来,就直接进了成人班,在教务处的关照下,还被选为了班长,高尚志母亲还把他父亲的秘书杜晓鹏介绍给刘莎老师,做了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高尚志天性纯真,没有被现实世事和社会形态所浸染,对很多人情世故和社会形态并太了解,二十多岁了仍然由父母安排着自己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用不着自己去操心,去打拼,所以他的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是不同步的,当他来到校园过学校生活,感觉自己进了童话里的城堡,有很多的安全与乐趣,学业轻松,同学们老成执重,不和他计较,作为班长还有面子,所以他感觉挺美的。当他和齐晓梅在操场上偶遇见金色阳光下静享时光的亚娟时,被她美丽的倩影深深吸引住了,后来随着日常学习和班级活动,他观察着亚娟静若处子的美感和质朴率真的天性,他脑海中顿时被某种磁力所吸引占据了,越来越痴迷于留心于亚娟的一举一动,内心越来越感觉到被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忐忑的恐惧在抓狂着他,他陷入了单相思中。那个男子不钟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可是钟情与怀春不对等时,往往带来的忧伤与痛苦、苦闷和忧郁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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