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与问

　　

　　废墟，夜深。

　　今天本是满月，但无月更无星，天上覆盖的厚厚辐射云层如活物般翻滚不止，每次翻滚，稀薄处便透过些光亮，大地忽明忽暗。

　　在废墟的一处背风处，扎有一个帐篷，帐篷为特殊材料所制，显然能隔绝辐射。账内有灯，汉克斯一边躺在灯下喝着劣质的烧酒，一边在心里暗自咒骂自己这趟差事的不幸。

　　相比一天到晚憋在基地，每日早中晚三次祷告，还要夹着尾巴看上面眼色小心行事，本来出任务是件美好的事。别看就是通常带着人，各个聚居地走一圈，收收保护费，这里面的好处可不少。且不说钱上可以揩点油，单是可以耀武扬威，以各种名目，堂而皇之摸女人屁股这一点就受用无穷，被摸时这些女人大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有的还顺势把身体靠过来。上次有个颇有姿色的酒吧女老板，为了宽限几日，半夜摸到汉克斯床上，着实让他腿软了好几天，那滑腻的肢体让他更是回味了许久。对啦，那个女人离这里也就三日路程吧。

　　想到这里，汉克斯口中干渴，喉结滚动，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欲望越发强烈起来。

　　他奶奶的，谁知这次的差事竟是绝密级别，上头严禁进入聚居地，只准在野外扎营，免得风声走漏。偏偏带的这两个笨头笨脑的变异人，打是能打，也威风，但就是脑袋不灵光，若就是进聚居地，找个女人睡一觉，只要回去你不说，我不说，可又有谁知道？可这道理，汉克斯暗示了几次，两个笨蛋就是不领会。结果走了近半个月，连口热饭都没吃上，今天终于到了正地，可还一无所获，怎么回去交差啊？唉，看来明天还得去一趟，希望能有所发现，这样回去路上就可以理直气壮去聚居地享受一下，嗯，希望那个女人还在。这两个蠢货，到时再不同意，就不能怪自己拿出小组长的架子了。

　　对啦，这两个蠢货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听说脱皮过程中，那玩意很有可能像烂透的西红柿一样掉下来。汉克斯忍不住冲帐篷内正在席地而坐的那个变异人裆部看了一眼，不怀好意得笑了起来。

　　正想着，帐篷门一开，一个变异人大步走了进来。汉克斯忙慌乱将头罩戴上，大骂道：

　　“赶快关门，你不怕这该死的辐射，我还怕呢。”

　　进来的变异人依旧****着上身，并不说话，走到帐篷一角，抱枪躬身而坐。账内另一人，则站起身，到外面换岗警戒。

　　汉克斯说：“这大冷的天，还警戒什么？鬼都不见一个。”

　　另一变异人已掀开门帘，弯腰出去。

　　就在这时，帐篷外不远处的一团凝结的阴影突然动了一下，那阴影手一扬，一物擦着变异人的肩头，飞进了帐篷。

　　那东西落地后，弹跳了几下，三人本能看去，却猛然爆出一团耀眼光幕，三人双目立即失去感知，眼前出现一片雪花。

　　账内变异人不躲反进，端起冲锋枪，开始无目的扫射。

　　账外的变异人则就势往账外一扑，卧在地上。

　　那阴影手一扬，又有两物飞进账内，一只爆出一股黄色烟雾，另一只则发出震耳巨响。帐内两人当即晕死过去。

　　那阴影弯腰迅疾地靠近尚且在账外地上匍匐的变异人，手握一细细针管，走的近了，抬手扎入变异人的心脏位置。

　　不料变异人双目虽无法视物，但反应很快，一掌回击在阴影胸口，将阴影打得翻了个跟头。

　　但一掌出尽，变异人的知觉马上恍惚起来，很快失去力气，在地上挣了几下，再也不动。

　　汉克斯醒来时，发现依旧躺在帐内，但身体****，被绑得一动不动，对面一人背光站立，看不清面目。见汉克斯醒来，那人开口道：

　　“很抱歉，我不知如何绑人，有没有弄疼你？”

　　汉克斯大怒，使劲大声喊叫咒骂起来。

　　那人也不制止，反倒弯腰轻轻咳了起来，等汉克斯喊累了，那人说道：“我刚才听到你在喊你同伴，他俩在账外。很抱歉，我第一次杀人，也没什么经验，可能弄得不太好看。”

　　汉克斯这次愣住了，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人又弯腰咳了几下，道：“你同伴比我想象的强壮，我还是没经验，太着急了，这次受了伤，下次不会了。”

　　汉克斯终于忍不住问：“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又咳嗽了几下道：“现在这个状况，对你第一个问题，我应该可以不回答，对吗？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接着，他拿起汉克斯的衣服晃了晃道：“我很好奇，你衣服上的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衣服上画着一只紧闭的巨目。

　　那人继续道：“还有，我今天看到你们在找什么，我很想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

　　汉克斯不语。

　　那人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大想说，但我猜测了几种可让人说实话的方法，从没试过，不知好不好用，你如果不介意，可以试一下。”

　　汉克斯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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