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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Puzzle


  丰翎知道说服了薄靳言,径直离开了门诊大楼。

  薄靳言回到病房,简瑶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沾着一滴豆浆,模样俏皮可爱。

  男人走过去,扯过一张纸巾,轻轻为她擦拭嘴角,末了还在她的下巴上挠了挠。

  “人呢?”简瑶往薄靳言身后看了看,“丰翎呢?”

  “走了。”薄靳言懒懒地说,“要不,我叫她回来?”

  一记粉拳。

  薄靳言没有遮挡。

  傅子遇装没看见。他这个超级大灯泡对于这两位的打情骂俏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完了简瑶的病历和药单,傅子遇微微点点头,从专业的角度肯定了中心医院的医生。

  薄靳言刚要开口,傅子遇看着他说:“钥匙给我!”

  薄靳言点点头——他和子遇已经到了不需要语言交流的地步了,随手把别墅的钥匙扔了过去。

  傅子遇接住了钥匙,跟他俩道了别,离开了病房。

  简瑶看得稀里糊涂的,咬了一嘴的烧麦问道:“纸~遇,处~干吗呀?”

  “吓糊涂了?”薄靳言摸摸她的头,“当然是趁着这两天他有空,帮我找施工队把别墅挖坏的院子整好。难不成你想我们一直住在你妈妈家?”

  简瑶把烧麦咽了下去,眯眯一笑,说:“我住那儿没关系啊,反正我又没有结婚,至于你——”

  薄靳言斜睨了她一眼,说:“至于我——必须马上监督你吃完早餐,然后回一趟碧水蓝湾。”

  “干嘛?”简瑶满头问号。

  “拿户口本去结婚啊!”

  简瑶差点没被一口豆浆呛死:“咳,咳……真去啊?咳,咳,昨天我就是……为了让我妈同意,咳,我们去蹲点……谁让你把话接那么远?”

  薄靳言盯着简瑶,走过来,越走越近,直到自己的鼻子碰到简瑶的鼻尖,一直这样盯着她。

  简瑶咽了一口口水,也看着他。

  “去不去?”男人带着压迫感问道。

  “去……”小女人噘着嘴,怕怕地回答。

  薄靳言站直了身子,自信地笑了。

  “要是我不答应呢?”简瑶噘着嘴,觉得自己挺没出息,不满地说。

  “你肯定会答应。”

  “为什么?”

  薄靳言再次弯下腰,将嘴凑到了简瑶的耳边,左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柔且自负地说:“因为,关键位置上有我的人。”

  “……”

  哼,不知从哪儿学的?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简瑶撅起嘴,偏过头,不理他,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麦。

  然后……

  然后还能怎么样?跟他去登记了呗。

  事实证明,薄靳言的决定无比英明——当妈妈和简萱看到火红烫金的结婚证,就满眼放光,于是乎没有心情去问昨天晚上在碧水蓝湾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因此简瑶也不必再去想那颗亲吻过她玉足的人头了。

  ————————————

  李熏然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被安岩叫住了。

  “怎么着?视频监控有线索了?”李熏然高兴地问。

  “算是吧。”安岩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根据丰翎主任的建议,我对平湖大道高架匝道以及朝霞路案发路段所有监控进行了分析比对。”

  “你一个人?”李熏然觉得不可思议,举着茶杯问。

  “你以为?”安岩斜了他一眼,“蒋乐一听说要调取24个摄像头,近3000小时的视频监控,当时就说他前列腺炎犯了。”

  “噗——”李熏然没忍住笑,一口茶水全喷到桌上,“咳咳,咳咳……他,咳咳……这小子怎么不说他自己是懒人癌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我以前编写的视频图像侦查分析软件算是没白弄。”安岩轻轻敲击键盘,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显示出三段截取的视频。

  李熏然一边找了张废报纸擦着桌子上的水,一边认真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有三台车比较可疑。”安岩指着屏幕上最左边的那幅截图解释道:“这是朝霞路27号监控摄像头在案发当天凌晨3点03分拍到的,一辆吉利轿车停在了人行天桥的下面,也就是朝霞公园对面那一侧,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背着一个大背包,然后走上了人行天桥。因为是夜晚,车身的颜色无法看清,只能判断是深色。”

  “等等——”李熏然仔细看了看屏幕,“从驾驶位下来的?”

  “没错儿,自己开的车。”安岩点点头继续说,“因为摄像头安装在人行天桥的下面,所以无法知道这个人在天桥上做了什么。而相邻的那座人行天桥的距离又太远,桥底下的摄像头无法拍摄到这座桥上的情况。”

  视频继续播放,3点28分,这个人原路返回,从天桥上下来,但是并没有回到车里,而是朝相邻的另一座天桥走去。3点52分,那人走返回,将吉利轿车开走。两座人行天桥距离500米,与发现尸块的范围基本吻合。

  “牌照号码好像看不太清。”李熏然懊恼地说,“那一线的摄像头都没换高清的。”

  “软件已经分析出了五个可能的号码,我也报给交警那边去核查了,应该待会儿就会反馈过来。”

  李熏然点点头,指了指第二段视频问道:“这车后来去了哪里?”

  “你猜?”安岩面无表情地问。

  “不会连视频监控都跟丢了吧?”李熏然诧异地问。

  “这辆车围着潼市兜了一大圈,最后进了朝霞公园的停车场。”安岩指了一下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早上6:点25分,“但是停车场里面的监控属于公园管委会,我还没有时间去调取,我只能说,直到目前为止,这辆车都没有出停车场。”

  “那还等什么?”李熏然直起身,拨通了郭成虎的手机,“喂,虎头!你们……在路上了哈,行,你们先别回来,去一趟朝霞公园的停车场,看看有没有一辆深色的吉利轿车,如果有,立刻监控并向我报告。别问了,快!”

  李熏然挂断了电话,继续看着屏幕,问:“平湖路的呢?”

  “平湖路高架跨度有16.7公里,靠近案发这一侧共有七个出入口。我对于当晚至凌晨所有的进出匝道口的车辆进行了排查。”安岩指着屏幕说。

  “等等,为什么只是靠近案发这一侧?”李熏然问。

  “平湖路高架中间的防眩隔离带有两米高,且网格密集,无处下脚,一般人很难攀爬得过去。”安岩淡定地说,“况且另一侧的我也核实过了,车辆进出均无异常。”

  “这一侧有什么不对劲儿?”李熏然接着问。

  “从软件抓取的车速来看,有三辆车是未以合理速度通过案发路段的。”安岩指着三幅截图说,“有两辆是载重货车,均超过了合理速度,如果再给他们刨掉可能抛尸的时间,他们的车速将达到180公里每小时——这不大可能。平湖路高架是24小时都禁止货车通行的,所以可以认定这两辆车是单纯为了抄近路而违章通过,应当被排除怀疑。所以只剩下这辆——”

  “的士?”李熏然瞪着屏幕说。

  “没错。”安岩耸耸肩,“我已经把牌照报给交警部门了,他们会等会儿一起把结果给我。”

  不等他问,安岩接着说:“这辆的士最后开进了扬帆安置小区。刚才师父给我打电话,我也汇报给他。他说他正好在那边,现在已经亲自带人在小区查看了。”

  太好了。李熏然终于看到了些眉目。

  他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就没有可疑的电动车或者摩托车吗?”

  “还真没有。”安岩补充道,“平湖路高架和朝霞路都是禁摩限电的,况且监控中确实也没有出现摩托车或是电动车。”

  李熏然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一袋烟的功夫,交警部门把车辆排查的结果传过来了:符合软件猜测牌照号码的吉利轿车有两辆,分别是英伦金刚和自由舰,都是黑色。英伦金刚的车主是潼市兴诚贸易有限公司,自由舰的车主是一个叫王慧君的女人,从登记信息上看,已经65岁了。而捷达的士属于潼市平安出租车有限公司。

  李熏然交代安岩将这些信息汇总发邮件给丰翎,自己则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边走边给虎头打电话:“到了公园吗?”

  “刚到呢。”电话那头有点吵,“又有什么新指示?”

  “黑色的英伦金刚或者是自由舰,车辆档案照片我发你微信了。案发当天早上6点25分左右开到停车场的,一直没挪窝。”李熏然说得很快。

  “行,待会儿回你话。”

  李熏然发动汽车,直接去了平安出租车公司——这条线索应该是最直接的。

  一看是市局刑侦队的,平安出租车公司的张总经理亲自接待了李熏然。

  “这辆车是你们公司的吧?”李熏然把打印出的车辆照片给张总看了看。

  张总说:“好像是。我给你把车队长找来问问。”

  不一会儿,一个瘦高的男人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我们公司车队刘队长。”张总介绍着,“这台车是我们的吗?”

  “是啊!”刘队长只看了一眼,就确定地点点头。

  “哦?司机叫什么名字?”李熏然站起来问。

  “叫刘斌,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刘队长回答得很快。

  “人呢?”

  “过年带着老婆孩子去海南玩儿来着,还没回呢。”刘队长一脸无辜地说。

  “那,车呢?”

  “那——院儿里停着的不是?”刘队长指了指窗外的公司大院停车坪。

  张总、刘队长陪着李熏然到停车坪查看——还真是那辆车。

  “李警官,不会刘斌犯什么事儿了吧?”张总担心地问,“我们公司是国企,这要是传出去……”

  李熏然摆摆手说,“只是跟你们核实情况,没有别的事儿,你们配合就行。”

  张总略微放心地点点头。

  “这车是什么时候停在这儿的?”李熏然接着问。

  “我记得刘斌是年三十儿走的。”刘队长翻着白眼回忆着,“那车肯定是年三十儿以前就停在这里了。哦,对了,他三十儿中午还发朋友圈晒照片说海口空气质量好呢。你看——”

  刘队长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李熏然看了朋友圈的内容,位置确实显示为:海南·海口。

  “那车呢?在那以后有没有开出去过?”李熏然又问。

  “没有啊,车钥匙还在我那儿呢。”刘队长指了指办公室。

  “会不会别人偷着开出去?”李熏然还是不放心。

  “不可能,李警官。我这么跟你说吧,车虽然在公司名下,但都是司机个出钱买的,如果出了交通事故,虽然由公司出面处理,但是最后的费用都是他们自己出,所以每辆车都不可能交给别人开。刘斌和其他的司机如果不出车,都会把车停在公司,并且把钥匙交给我统一保管。我都把钥匙锁到保险柜——保险柜的钥匙只有我有,而且我绝不离身。我要是不在,就连张总也开不走任何一台车。”刘队长说得眉飞色舞。

  张总在旁边忙着点头表示确认。

  “前天晚上12点到昨天早上六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李熏然问刘队长。

  “在……在家睡觉啊。”刘队长觉得很奇怪,这个时段不睡觉还能干吗。

  “谁能证明?”李熏然看看刘队长。

  “我老婆啊。我没和别的女人睡过……”刘队长挠挠头,“哦,还有,我车上的GPS可以证明。”

  “对的对的,我们公司为了司机的安全,在每辆出租车上都安装了GPS定位装置,每年费用老不少钱呢。”张总在一旁帮着说。

  李熏然随即调取了刘队长出租车上的定位系统。的确,从当晚的22:12到次日早晨7:03,他的车都停放在城北的香风华庭小区,距离平湖大道有15公里左右。且从公司安装的监控来看,当晚那辆有嫌疑的的士确实都停在平安出租车公司大院没有出去过。

  奇了怪了。

  难不成——

  是**?

  李熏然怏怏地开车出了平安出租车公司的大院——潼市有8000多台正规的士,据估计有4000多台套牌的士,这可怎么找?这条线索,到这儿算是断了。

  正当他边开车边懊恼的时候,郭成虎的电话来了。

  希望是好消息,李熏然接起了电话。

  “李队,车找到了!”

  “太好了!是哪辆车?”李熏然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呃……两辆都找到了……”虎头低着声音说。

  “什么?”李熏然有些吃惊,“你核实了吗?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停车场的,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核实了,我还调他们的监控看了,就你说的那个时间,前后脚到的,之后就再没出去过。两台车还是并排停放的,我们一下子就找到了。”

  “这也太奇怪了……”李熏然嘟囔着。

  “那……还要布控吗?”

  “当然要。”李熏然说道,“你们等着,我二十分钟到。”

  挂掉电话,李熏然理了一下头绪,然后拨通了丰翎的手机。

  “丰翎主任,你好。”

  “李队你好,哦,安岩发给我的邮件收到了,我也已经转给了薄教授。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

  听到丰翎这么直接,李熏然把刚才的情况全部通报了一遍。

  静静听完以后,丰翎说道:“我和薄教授基本同意你们下一步的方案,这两天我们会拿到凶手跟进一步的信息,等确定之后我马上通知你们。”

  “拿到?怎么拿到?”李熏然莫名其妙。

  “找个机会从目击证人的记忆深处挖掘出来。”丰翎笑笑说。

  “目击证人?”李熏然越听越糊涂,“你们说的是——简瑶?!你们要……”

  “放心吧,有她老公在,我不会吃了她的。”丰翎打趣着说,“到时候有眉目了我会正式形成简报共享给你们。”

  挂断了电话,李熏然不知怎么地想到了薄靳言在鉴定中心晕倒的那个场景,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他的瑶瑶,不会有事的,不可以有事。

  ————————————

  在向妈妈汇报了结婚登记的战果之后,简瑶和薄靳言完美地享受了一顿妈妈做的庆祝午餐,完全忘了凌晨的恐怖。初为人妻的喜悦加上初为人母的胃口,简瑶敞开肚皮扫荡了半桌子的菜肴,只吃得简萱啧啧称奇——你不怕胖啊?

  妈妈也觉得奇怪:“怀孕前期不是很容易吐的吗?我怀你和萱萱那时候吐得胆水都出来了,闻什么东西都是臭的。”

  简瑶小小地打了一个饱嗝,说:“我能吃能睡不好吗?干嘛非得有反应?”

  “对对,挺好!谁说不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挺好的!”简萱帮着打哈哈,接着学了两声猪哼哼。

  简瑶白了她一眼。

  妈妈倒是很理智地说:“张阿姨提醒过,别把孩子吃得太大,回头长成巨大儿就只能剖腹产。”

  薄靳言完全听不懂,索性不说话,埋头吃他的鱼。

  简瑶想想也对,她还是想平安地顺产下小瑶瑶和小剪刀——“薄瑶”是靳言取的名字,因为他最喜欢的是简瑶,为了以示区别,以后家里就叫“大瑶瑶”和“小瑶瑶”。但是“薄简”叫起来太难听了,简瑶索性给另一个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小剪刀”。是男是女现在还不知道,生出来以后看着叫好了。

  午饭后,薄靳言拉着简瑶强行散了一会儿步,没走到一公里,简瑶就嚷嚷着犯困。一回到家,刚躺下,她就枕着薄靳言的胳膊睡着了。

  见她睡熟了,薄靳言轻轻起身,打开电脑,看着丰翎汇总给他的邮件,陷入了沉思。

  正当他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的时候,又一封新邮件到了。

  打开一看,还是丰翎发送的,邮件内容只有四个字:

  “何时开始?”

  薄靳言回头看看床上呼呼大睡的简瑶,思索了一会儿,转过身回了一封邮件,也只有四个字:

  “明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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